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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女子,心头的担忧一股脑的说出来,根本没注意到束游面上奇怪的表情。

    束游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得:“如果大人是他的母亲,不要让他和韶儿一般觉得母亲不喜欢自己,好不好?”

    少年还有些稚嫩的声音里透出的落寞,萦绕了些沉沉的愁绪,不恰和的在他身上,让束游有些什么样的话,梗在了喉咙口——

    韶哀不晓得,自己此刻说的这些话,没有学会的嫉妒,让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今后被分割了好些,给了旁人!

    他只听得:“睡吧,明日咱们回去。”

    第三十六章 登基为帝(下)

    回到西岐的一路,比文都与唐奎莲所想像的要顺利得多,或许是已经没有人想象得到还会有皇室遗珠,又或者是唐奎莲走后,那一向与她不和的女人的确手段了得,总之,待到七日的马背生涯过后,他们三人终到了西岐都城:胜城!

    一路上虽然未敢有多余停留,可文都在这一路却也还是感受到了国家内乱给人民所带来的困苦——虽有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亦有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说法——是以若非得从中择选,至少给个太平盛世,好过满目疮痍的山河破落!

    文都知道,自己一旦接受这即将成型的事情,那么,便再也不会有回头的路——他所能做的,便是将那迷乱了自己十载心神,或会延续到死的柔情,藏在心底,永不被碰触的角落——

    于是,跟在唐奎莲身后,做侍从打扮,一行三人悄然入了宫门。

    自入宫后便向西走,一路行至早朝前众官员的休息室——待御阁。

    “殿下,您可还记得闵相?”

    走在前头,唐奎莲一面带着路,一面却悄声问着身后的人。

    “记得,文都还记得当初将被流亡之时,闵相曾求情于母皇,我们这一路是要去见她?”

    说着话,文都忽然道。

    “是的,殿下,臣与闵相相约,无论何时臣带了您回来,她都会在待御阁等候,所以,”

    说道这里,唐奎莲顿了一下,也不管旁边是否会有人看了,转过头来,“殿下,无论过一会儿那女人如何说法,或者今后如何,臣唐奎莲,必护您,至死!”

    一身硬气的中年女子,应声跪下,然抬眼望人的眸子里,却是极冷静理智的目光。

    文都没说话,视线却下意识的望见四周有几道黑影仓惶离去——怕是要带了此刻的消息,回报给他们的主子的吧!

    “唐将军何须多礼,带路吧,若然文都不得闵相之心,那必也是文都不够,请起!”

    夕阳西下的余光,映衬了人满面的绯红,文都此刻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心声——他之所以回来,哪里又真是冲着那皇位?

    “殿下说得好!”

    正说着,自回廊转角处一个身形略有单薄,全然不及唐奎莲硬朗,长袍上有孔雀印的女子,款款而出,年纪自然是不轻的,可那满身儒雅,却让人看了生喜——自然便是:闵相,闵东兰。

    却说这闵相,年十八便得了西岐才女宴魁首,自此一路青云,二十三岁便坐上了丞相一位,乃西岐史上最年轻的丞相,貌似柔弱,但却是以行事作风极其坚决而著称!

    只是不曾想,竟也在晚年做了错事——被自己最宠爱的门生说项,导致西岐内乱方止,又陷深渊!

    “闵相!”

    文都也不迟疑,直接道。

    “殿下觉得自己有何种理由能说服闵某,辅助您成为西岐男帝?”

    也不多言,闵东兰直接便想要晓得这人的能力——其实她与唐奎莲虽然说了寻到这人,但若是个太差劲的主儿,这西岐帝位,让能者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的!

    她与唐奎莲的忠心不同,她只服明主!

    “闵相觉得如何之人方可?”

    也知道必不会那般轻易便能够上位,只是文都却也不想再多费口舌,直奔主题的好。

    闵东兰一愣,心中却笑起,她的记忆不曾骗她,当初那冷静少年,如今果然成长为了最适合这帝位的男子,于是笑道:“殿下问的是,臣鲁莽了,来人!”

    四周闻言,即刻便有人上来。

    “大告天下,西岐皇子日已归国,当普天同庆,不日斋戒沐浴,祭拜先祖,登基为帝!”

    冷厉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内回响,而这暂代监国的丞相之言,不过一日,便传遍了西岐街头巷尾!

    满朝震动,百姓惶恐——这忽然冒出来的皇子,真是西岐皇室血脉?而他一介男子,当真能登上帝位?即便登位,又真能带着他们西岐,走出困境?

    此次内乱,加上平定后又发生的二王相争,已经使得国内死伤惨重,朝中大臣也有不少死在二王相争里,更莫说,剩下能够使用的兵将,算上老弱病残也不过堪堪十万,若此刻被敌国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此刻的西岐,确是非常棘手!

    然而朝中势力,大多数被控制在唐奎莲与闵东兰手中,对于这二人所决定追随的男帝,自是虽有阻力,却并不是没有办法消除,于是,登位一事便在三日内完成——自此,西岐史上便有了位男帝!

    只是当世之人,绝不曾有人想,竟是这样一位男子,虽有瑕疵,却也留了千古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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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游对韶哀说过那话,便带了他与包子一同回了天地馆。

    “夫人,夫人您回,您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公子,公子他…”

    得到守门的小厮传话,听到束游回来的消息,宽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迎接,昨日的事情一过,公子那里是一径的沉默,任你说上什么也都不愿意去听,只将自己关在房里。

    而他也确实不知道,这位夫人到底还会不会回来,虽然没有给公子写和离书,可她人走了却是事实,此刻归来,虽然对于她抱着的孩子和那顶抬着跟了她一道进门的轿子,有些忐忑,但到底——她还是回了!

    “轿子里坐的人,让他住在文都从前住的那间屋子,找两个机灵点的小厮伺候着,屋里摆设什么的按他喜欢的弄…他在屋里?”

    一连串的话说道最后,终是说到了谭叹的身上,宽叔焦虑的心情这也才是略略的缓了下来。

    “是的,夫人!从,公子从昨日起便没吃什么东西,也没出门。”

    宽叔应得极快,见束游欲走,便赶忙跟着,而那轿子也跟着,直到一行人到快接近主屋,束游这才对那抬着轿子的两人道:“好了,停下来。”

    一面说着话,一面却将自己手里的小娃娃放到宽叔手上,一掀帘子,进了轿,复又出来,手中却抱了那日他在尤馆后院见到的那少年——宽叔心头一跳,这实在——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啊!公子!

    对于谭叹的未来,他是亦发的觉得忧心了。

    公子不是个识趣的主儿,也不晓得如何讨女人欢喜,若是寻常女子,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公子还有个好面貌,若说与人争宠,那也还是有些资本的,可——偏偏自家这位夫人,是位□师,如何的男子不曾见过?

    “大人,这是哪里?”

    韶哀在轿子里睡着了,恍惚着醒过来,迷糊的靠在她肩头,声音有些模糊,软软的可爱。

    “以后要住的位置,”

    束游轻轻笑了笑,对于自己怀里这少年,她不知道怎么的,总有股柔软的心情,当初即便是知道自己是要用他做棋子的,可与他一块儿的时间,她也确是真正的觉得快活,是以这小家伙决绝的从楼上跳下来,她便也软了心肠。

    “嗯?”

    韶哀还有些迷糊,没转回神来。

    “好了,继续睡,我一会儿过来。”

    抱着人,进了屋,安置好到床上,复又将那还在睡的小娃娃也丢在床上与他一起,便带着宽叔出了门。

    旁的人也都识趣的离开,出了屋子便只剩得他与夫人二人,见状,宽叔开了口:“夫人,奴才多句嘴,可以吗?”

    束游没说话,却停下往隔壁主屋去的动作,她大致晓得他要说些什么,听得——

    “奴才知道公子性子倔,不是很得夫人喜欢,可公子——”

    “好了,你下去吧!弄些吃的,一会儿送过来。”

    可束游懒得听他,径直走到主屋边上,吩咐道。

    说着话,开了门,走进屋子便又关上。

    宽叔没辙,只能照办,却也知道,无论夫人是为了什么理由回来,至少回来比起离开得好!

    束游进了门,望见的便是一整片的漆黑,恍若夜里一般,两面的大窗户都被关得严严实实,继而拉上了窗帘,几乎一丝缝隙都无的遮掩了所有日光。

    所幸的是她习武,夜里视物的本事也还有些,自然看得到那床上蜷了身子做一团的人,走了过去。

    束游站在床边,看得到床上这人显然是不太好过的,亦或许曾哭过,泪了满面,但心头却并无半丝怜惜,不过寻常,仔细看了看,见并无多少异状,便又起了身走到两面窗户前,一一打开,让屋子外的阳光洒进来。

    “谁?!关上!给我把窗户——”

    恼怒着,那猛然之间被射进来的阳关刺到眼睛的人,略略沙哑了的嗓子怒着吼起来——哪里有寻常的好听声音!

    可这吼声,却在猛然间见到那立在阳光下的女人时禁了音,一瞬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闷在那里,死紧的抿着唇,不肯开口。

    见状,束游没计较,只是对着他道:“待会儿有人会送吃的来,多少吃一些,我不希望又得与上次一般喂你。”

    略有些凉的声音说着像是极寻常的话,可只有谭叹晓得这句话半点也不寻常——一说起上次那事,他便免不得想起自己被她掀开袍子打屁股的模样,苍白得像鬼一般的面孔竟也染上了些许粉色,却嘴硬道:“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我的孩子我自己养,又不是养不起!”

    虽然想有气势的说出这话,可偏偏正午的阳光极其强烈,他哭过一夜以后的眼,被刺得非常难受,而那因为哭泣过而有些哑的嗓子,更如何也说不出半点气势来,反倒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在里面。

    于是说完这几句,他便又禁了声。

    “我若要走,你便得落了这孩子,否则便乖乖生下来,至于你怀孕这段时间,我会陪你!”

    束游或许本身的性格并不真正温柔,可这样多年的伪装下来——几乎是自出生起便得有的伪装——这种温柔,或者也融入了她性格里,也是说不定的。

    不然,她不会留下,也不会承诺陪伴。

    而她承诺——便一定会做到!

    唯一的一次预备毁诺,得了背叛做惩罚,是以承诺这东西对于束游来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去做到!

    谭叹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是欢喜,亦或者悲哀——他不曾想,竟真能用个孩子牵绊住这人——可这般的,真是他想要的吗?

    第三十七章 后院人多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公子肚子显了出来,但是那别捏性子却亦发的让人受不了起来,除了夫人或者还能够管着些,寻常脾气一上来便闹起的事情根本没人能够安抚得了——只是,话又说回来,若是夫人不往馆内多加进那么些人,公子怕是也不会那样别扭!

    不过,夫人其实还算是好的,虽是带了那位小公子回来,后来又带了一对双胞的兄弟,还有那三四岁的小娃娃,但夫人夜夜宿的位置,却还是公子屋子里的,对于照料公子身子的事情,也算得上是细心——只是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太对,即便是如此,他总也还是感觉不到夫人对公子有多少柔情。

    与从前的夫人相比,几乎是全然不一样了的感觉。

    宽叔端着手头的东西,略有些失神的立在主屋外头,脑袋里想着他们家夫人到底该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却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结果屋里头的女人却出了声:“进来吧,”

    闻言,宽叔端着手里的托盘,应声而入。

    要说他手头端着的东西,那就有得一说了,他这是个金漆的托盘,托盘里放着玉质的几只大小不一的玉势,作用的话,自然无需多言,只是这些与寻常男女之间欢好所用的那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