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国三关,分路进入腹地;
十二月十七日,洛山将军及其四十万将士被困鸿承重镇封寺城,西南军危矣!
十二月二十九日,圣帝卿复领兵南下,进逼尧山岭;
四年五月初,帝率西南军破尧山岭,直捣鸿都城;
四年五月二十三日,苍寰大军汇合鸿都;
至此,除南海一线,天下尽数归依苍寰;
九月初九,帝应天意,登高祭天,改国号纪元;
纪元二年,原鸿承属地全数收服。
自此,天下一统,唯圣帝至尊。
————§中卷:唯我独尊之苍寰新君§完§————
且看?【下卷:独霸天下之纪元圣帝】
下卷:独霸天下之纪元圣帝
铁马西风啾啾鸣(上)
铁骑轻兵南踏,金枪长戟寒鸣。
滚滚长河千里逝,朗朗乾坤十万倾,
怒掀风雨横!
烈士挥遒杀阵,将军挽剑伏营。
纵骋六军敌邑灭,睥睨王师天下赢,
笑听稚子声!
——破阵子?争霸
乾元三年十一月中,鸿承国数十万大军突袭苍寰边城瑶关、池聿等数座军事要地,战争一触即发。
苍寰国百万大军分别由安平、陈宇及洛水率领,与鸿承侵略之兵形成对峙。在东西翼相助之下,洛山率其麾下西南大军与叶楼的新军营协力攻陷鸿承紧要边城夯塞,大军长驱直入横扫敌军,直逼近鸿承国腹地天堑封寺城。
“……今我苍寰百万多将士于边塞浴血战斗,保我苍寰之安定。”龙椅上,司苍卿淡淡地总结着今日的朝事,“望尔等齐心协力,凡事暂以战事为先,给予前线最大支持。”
“吾等紧遵圣意!”
静静地扫视着殿下诚惶诚恐的群臣,司苍卿的目光轻轻地飘过站在文臣之列的承天碧。
冬的夜,来得很早。
刚及酉时,天便全黑了下来。屋内虽是暖和如春,只是窗外那寒风呼呼地吹,听在耳中是异常的骇然,寒冷自心底渗出。
承天碧放下手中的书卷,无意识地看着殿内宫人们或是安静地检查着门窗,防止寒风的渗入,或是撩着火炉里的火,防止熄灭。
门,忽地被人自外面打开,伴随着吱呀一声,殿内的宫人们早已习惯了般,无声地屈膝行礼,遂安静地退离出去。
一阵冷风嗖地冲进了大殿,承天碧这才倏地惊醒,偏头看向门口,也没大动静,扬起唇,对来人说道:“卿,你来了!”
反手将门关好,司苍卿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见对方头顶肩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白色,承天碧这才忙起身,迎向对方,眼神微诧,“卿,外面下雪了吗?”今年怎会这么早,就下雪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他拿着干毛巾为司苍卿扑打着雪屑,笑,“怎也不打伞,这要是受凉了,可就是大事。”
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对方的服侍,司苍卿无所谓地开口,“无事。”神色轻揽着对方的腰际,微微垂下头,让承天碧擦着头发。
对于司苍卿的习性了解甚深,承天碧只是轻笑,话锋一转,“今夜怎么想着来碧月宫了?”
不是责问,只是单纯的好奇。自战事爆发,司苍卿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在御书房处理着政事,也不知在安排什么,忙得一塌糊涂,更莫提来他们几人的宫里。多是凤岚或秋屏天,偶尔是承天央在书房陪着这人。
承天碧轻叹,心中有些无奈。其实,他也想像他们几人那样,能够多为这人分担些责任,只奈何司苍卿这般向来漫不经心的人,却极为小心他的身体,尽量不让他累着。
身上的湿意被屋内的高温蒸的干净,司苍卿微微收紧手臂,搂着承天碧一同坐到榻上,随手翻了下先前这人看的书,嘴上只简短地回答道:“天寒。”
简单的两字,却让承天碧顿时了然,眸间流转着温柔的光彩,额抵上司苍卿的肩头,粗哑的声音低回在对方耳边,“让卿挂心了。”
和司苍卿成亲大半年来,逢着阴寒的天气,司苍卿大多数的夜晚都会来到他这里,在令人激狂的欢愉之后,自己便很快陷入了昏睡,而对方却整夜地为自己灌输着真气,调节他体内的气血,以便缓解阴寒带来的不适。
他本没有发觉,直到安然地度过往年频繁发病的那段时日,他才蓦然醒悟。心下幸福和感动的同时,承天碧也有些担心和愧疚,自此后,天寒的时候多烧着暖炉,让殿内的温度高一些,也一改过去十多年的马马虎虎,仔细地研究着汤药,借以改善自己的体质。
“卿,我现在身体好多了,”承天碧轻声道,“你莫要为我分心。”
◇苍◇寰◇七◇宫◇
司苍卿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垂眸看着眼前的绝美容颜,唇张了张,又住嘴,寻思该如何说。
其实他今夜来找承天碧,也不完全是因为天冷挂心对方的身体,也是,今天在大殿上想起来凤岚曾经的问话,那鸿承国是承天碧的祖国,无论这人在哪里经过多少伤害和绝望,也不可能磨灭到一切的感觉吧!
司苍卿轻轻地抬起这人的下颌,淡漠地看着承天碧的眼,“碧,一年之后再无鸿承。”
一年,是他定下最大的期限。
微愣,承天碧立刻明白了司苍卿的意思,眼中飞速地划过一抹复杂,却很快便笑了。这个人,是担心自己吧!却非要以这么冷酷的语气,说着这么狂傲的话语。
鸿承……说半点不在乎,也是自欺欺人。他所失望的寒心的是对那些亲人,无关鸿承百姓。这一场战事,他知,必不可免。他相信,最终的赢家,定是司苍卿。只是心头,偶尔会想起了年少时,多次融入在百姓间,那些和乐美满,那些言笑晏晏……
战争,没有任何的选择和侥幸。
不仅是国破,更是家亡。
承天碧忽然噗嗤笑开,眼眸晶亮,“一年的时间,那么,百姓受的苦也会很快就结束。”伸手抱紧司苍卿,他轻声道:“这世间,只有苍寰国的碧贵妃。”
婉转的话,却是坚定地表达了他的立场。
“这世上,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飘摇乱世,受苦的,都是百姓,所能企盼的,就是有一个英明果决的君王和一个干净秩序的朝堂。”
“天下分合,实乃天道。久分终有一合,更枉论如今承天逸的野心,绝不甘于与他人同分天下。战祸不可免,又何苦陷自于慈悲!若能让天下百姓从此再无后忧,这一战,是祸焉非福?”
司苍卿静静地听着,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温柔。
微垂着眼睑,烛火的光影轻晃着描绘他的睫毛,承天碧低声道:“我虽不愿见血雨腥风,但若能换得天下安宁,那些牺牲就是必然的。生于此世,则尽此世之责。”他自小学的也是帝王之道,当慈悲和残忍冲突时,站立的角度则只能取舍。
说到这,承天碧倏地住嘴,抬眸看着司苍卿,笑,“卿,你莫要为我担心。”在经历了炼狱般的重生之后,他,不再如对方所想像的那般脆弱。
轻扬眉,司苍卿没有回话,只是顺着心底的渴望,轻轻地吻了下那微微颤抖的眼睫。
片刻便离开,司苍卿拿起手中的书卷,“这些……”
点了下头,承天碧接过书来,解释道:“我虽不能在沙场上杀敌,但也愿意尽出自己的一份力,这书……是我前些日子让书肆印出来的,是关于鸿承军营的一些事情,或许能帮助前线的将军们。”
他知,这样的举动,已然是与鸿承国彻底地决裂,但又如何呢?鸿承的百姓,他不忍见遭受铁骑的蹂躏,但苍寰百姓,如今却是他的子民。他,不是什么高尚的圣人,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也只能帮助苍寰尽早征服鸿承了。
司苍卿静默地看着这人,忽地将对方横抱起。
脸上不可遏止地红了下,承天碧原本想要说的话尽数噎在喉际。轻轻地靠在司苍卿的怀里,看着墙上交叠的人影。
……
“多少人被困?”司苍卿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被司苍卿的寒气给慑得微微抖了下,那人艰难地回答,“大半西南军力俱数被困,包括洛山将军,如今新军营叶楼将军坐镇,扎营在封寺城外,正积极地寻找破城营救的方法!”
破城营救的方法?司苍卿眼神冰寒,洛山并非莽撞之辈,如今为何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本该是拿下的封寺城如今竟成了困住他们的牢笼!
那是将近二十万的将士!
“皇,皇上,”那人顶着司苍卿越发冰寒的气势,斗胆开口,“叶楼将军,急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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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少,将就一下!
注:忘记说了,正文是四卷,上中下卷后,还有个相对而言短一些的结局卷。
铁马西风啾啾鸣(下)
寒风凛,大雪飘。
书房内,是凝稠的沉寂。窗户大开,司苍卿负手站在窗前,望着肆虐天地间的大雪。少许的雪絮被忽如其来的狂风卷起,不时地意图闯进屋内。
其他几个人,同样沉默,或站或坐着,面色沉重,不时觑向背对着他们的司苍卿,无从得知此时这人是怎样的想法。
“卿弟,”坐在矮榻上的秋屏天终是出声,打破了一室的压抑,“你……有何打算?”上一次和广宇国的战争,司苍卿御驾亲征,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
司苍卿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沉默。
屋内,再一次地安静下来。
许久,司苍卿才缓缓地转过身,脸上依旧是冷漠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他一一扫过几人,最终视线定在柳意身上,这才开口道:“柳意,自明日起,朝中一切事宜交由你处理,让碧和莫之言配合你。”看向秋屏天,“秋,军需的供给就靠你了。”
“岚,你去西线战场,助洛水一臂之力。”
几人微愣,柳意寻思了下,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西南军不可无首,”司苍卿微垂眸,看向手中的战报,“叶楼经验不足,莫清绝……”话语微顿,“不足以信。”
“朕亲赴封寺城,率西南军攻破尧山岭。”
司苍卿的决定,倒未出几人的预计,一时也只默默地接受了安排。如今天下只有两大国支配,与鸿承国的这一战,必是你死我亡之争,当不能再有半点差错了。而现在,西南军在封寺城受到重创,甚至于洛山将军不幸捐躯,作为南征最主要的一支大军,一时难寻合适的将领统帅。唯今之计,就是司苍卿再次御驾亲征。
说完,司苍卿缓步走回书桌后,翻动着那薄薄的几张信笺。
就在叶楼请求援助的数日后,被困的西南军终于突围,攻破了封寺城,只是……洛山受到致命重创,危难之际,他将帅印交给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普通士兵莫清绝,其后便断气而亡。莫清绝果不负洛山所望,几日的功夫终是破围而出,解救了十数万的士兵。
随后城外残部会合城内,却有不少将士在这危难之际,不服莫清绝暂代帅职,借洛山之名发起暴动,而莫清绝则是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镇压了所有的暴动,将主要参与人员以军法处死。至此,西南军的暴乱得以平定。
而大部西南军将士被困了多时,俱是受到重创,如今,西南军便在封寺城暂作调整,寻机再继续南下。
莫清绝……
司苍卿微垂着眼睑,心中暗自盘算。从叶楼传来的消息里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