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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掉?

    司苍卿不否认,他好奇心淡薄的很,但如今,关于那个人的疑问,如同雪团般越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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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三八节快乐!

    悲欢离合一场戏(一)

    站在水阁的阑干前,司苍卿眺望着远处黑沉的水面,那凤凰花船早已消失在眼际里。垂下眼眸,司苍卿吩咐着身后的秋屏天,“速派人查清楚那条船的底细。”

    秋屏天应声,“好。”

    水阁外围观的人群,依旧是激动异常,狂热地唤着凤凰花神,期冀能够再见上一面。原本是推选凤凰花神的花神会,被那突如其来的‘凤凰花神’打断,各地方的花神业已黯然被人抛却脑后。

    水面上,夜风吹起,这温煦的春夜,撩拨了无数人的心弦。

    司苍卿转身看向众人,淡声说道:“今夜已晚,回吧!”

    毕竟不是那些无知路人,在场的也都算是司苍卿的心腹,自是明白刚才那一番变故蹊跷地很,也都暗暗生出几分担心。

    一时气氛有些压抑,几人绕开了喧闹的人群,自僻静的巷道往住处走去。

    “央儿呢?”

    承天碧有些慌忙地唤出声,忙停下脚步,回头找寻承天央的踪影,却只徒然。

    众人停下脚步,刚才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都没发现承天央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散了。

    看向担心的承天碧,司苍卿淡淡地安抚了声,“他不会有事,”承天央的武功,虽然很少见到他使过,但很明显,是相当的厉害。

    定了定神,承天碧平静了下来,“我去找他。”

    司苍卿微微摇头,遂看向凤岚,轻声道:“你们先回去,”又对着承天碧保证,“我去找他……”

    他想,他大概知道那人为何突然不见了。

    “卿,你……”

    司苍卿不待承天碧继续说下去,“我大概知道他在哪里,你们且回去。”趁此时机多休息,后天,他们便要继续南下,为了赶时间,届时行程会加紧许多,恐怕得不到多少休息。

    见司苍卿神情坚定,安平忙接过话,“少爷放心,我会保护几位公子的安全。”

    司苍卿点了下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其他人,也只好听从司苍卿的话,先行回去了。

    潮江城西,红砖绿瓦的背面,是错落的土房矮屋。破旧的巷子,窄小阴暗,夜风吹来,不时夹带着刺鼻的恶臭。

    根据影卫传来的消息,司苍卿来到了一家残破的酒肆外。黑夜里,那白色的旌旗颓丧地时不时摆动着。

    酒肆的门半掩着,昏黄的灯火照了出来。

    木门吱呀地发出声响,老旧的柜台后,瞌睡着的掌柜猛然抬起头,眼神涣散,茫然地看着站在门口处的青年,光影摇晃着昏暗,却依旧掩饰不掉青年傲然的气质,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掌柜头脑慢了半拍,有些浑噩地想着:今天尽出怪事,那些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一个个都跑来他这个破陋的小店内……嘴上习惯性地说出职业的问话,“客官,您有何贵干?”

    司苍卿没有注意这人,只是径直地朝着阴暗的角落走去——那里,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正颓然地靠着墙壁,面前的桌上散落了好几个酒壶。

    掌柜愣了愣,终于清醒了过来,遂想起了之前那忽然闯进店里的绝美男子,什么也不说,只管让他上酒,便独自隐在那角落里,一壶一壶地喝着。

    “客官,”看着那显然醉了的美丽男子,掌柜殷切地对司苍卿说道,“您是这位公子的朋友吧?唉,这位公子似乎有什么心事,您赶紧劝劝……”

    “呵呵……”掌柜的话还没说完,承天央便径自笑了起来,脸色是不正常的绯红,抬头看着司苍卿,眼神有些朦胧,“别乱说,我可没醉!”

    司苍卿睨了眼掌柜,随手递了一点碎银,“他交给我就行了。”

    “啊,是,是。”掌柜忙接过银子,“客官稍等,我这就找钱。”

    “不用了。”司苍卿摆摆手。

    “那,客官自便……”掌柜极谙察言观色,便一溜烟跑回柜台那里。

    看着眼前之人又拿起一壶酒,司苍卿面无表情地截了过来,“随我回去。”

    承天央茫然地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懵懂,好半晌才消化了对方话里的意思。却见他脸上竟露出几分委屈,“你干嘛抢我的酒,还给我!”

    说着,便欲上前夺来。

    司苍卿眼神一凛,随手一挥,便是一阵杂乱的响声,莫说是手中的酒壶,便是旁边乱七八糟堆放着所有酒坛,全数被掌风击碎,酒水也俱是争先恐后地流淌了满地。

    突然的变故,让原本还沉浸于意外收入的喜悦中的掌柜吓了一大跳,他慌乱地看了过来,“啊,我的酒……”

    司苍卿冰寒的眼神扫了过来,掌柜猛地住嘴,胆怯地躲到了门后。

    承天央似乎有些不清醒,低头看着一地的狼藉。好半晌,用着责难的眼神瞪着司苍卿,语气不满,“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啊?管着我喝酒,还随意砸人家的店……”

    絮絮地念叨了起来,举止完全不似往日的得体。

    他扯着司苍卿的衣袖朝着掌柜走去,“老板,他砸了你的店,快让他赔偿……”

    ◇苍◇寰◇七◇宫◇

    赔偿?掌柜胆小地摇了摇头,连话也不敢说。

    怎么也算见识过不少人,掌柜本能地觉得那任由红衣公子拉扯的青年绝非寻常人,哪敢有半点得罪之举。

    司苍卿除了最开始的一句话,之后保持着沉默,放纵承天央闹着。

    好一会,他才挣开承天央死死拽着的手,随意地掏出了一张银票,看也未看地放到了柜台上,遂回头淡漠地看着承天央,“现在可以了吧?”

    承天央愣了愣地盯着桌上的银票,点了下头,复又摇头,皱着眉,咕哝道:“那我的酒……”

    “回头补给你,”司苍卿风淡云轻地说着,“现在天晚,随我回去。”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顾这人的意志,强行带他走。但……他不喜做勉强他人之事,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确实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吧!

    虽然他还不是很懂,毕竟,他无法感同身受。

    被司苍卿的提议给堵住想要闹腾下去的欲望,承天央倏地长叹了口气,丝丝空虚从心底冒出,回想起刚才那般的撒泼——倍觉,无趣。

    他干脆往司苍卿怀里一靠,闭上眼,语气平静了下来,“你说话算话。”

    “嗯。”

    知道这人是冷静了下来,愿意和自己回去了,司苍卿遂干脆抱起对方,瞬间便消失。

    躲在门后的掌柜,好半晌才慢吞吞地爬了出来,边喜不自禁地摩挲着银票,边摇头感叹今天的奇遇。

    风声嗖嗖,承天央舒服地靠在司苍卿的怀里,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一上一下。那人的发丝在夜风的逗弄下,不时地撩在他的脸上,有些痒痒的。

    紧闭着眼,承天央低声叹道:“你都知道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又是沉默了良久,承天央缓缓睁开眼,意识游离,看着深蓝色的天幕。

    “我今天真高兴……”

    他说着,语气却冷淡异常,声音木然全不似以往的清朗或魅惑,“只可惜,太便宜他了,我只恨没能亲手剐了他!”

    司苍卿默然。

    其实早在前两天,他就知道承策近日便至大限。这几天,承天央的情绪有些微妙的变化,他也隐隐感觉到了。所以之前承天央不见踪影,司苍卿便立刻想到,是不是有什么关于承策的消息了。果然,刚才影卫就传来消息:承策昨夜因病,咳血而亡,三日后,鸿承国将举行丧礼。

    司苍卿懵懵懂懂地感觉得出,无论是承天央还是承天碧,对于承策的感情,似乎有些复杂,承天央以为的恨、承天碧以为的不在意,似乎都不是纯然那般。

    他,不是很懂得,亲人之间的感情,尤其是这般复杂的感情。

    只是对于承天央的情绪,那份似有若无的悲凉,他还是能感觉得到,所以刚才放纵他闹着酒疯——是真疯还是假醉,都不重要。

    承天央似乎从之前的情绪里完全脱离出来,柔声地笑着,“不过老头死了也好,省得老是派人来烦我了!”

    而他手上那不多不少能够牵制承天逸的力量,如今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也不知承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一直没有收回去——虽然他本来也不在乎,但有了的话将来就是灭掉鸿承的绝佳助力。

    ……如今,他便真正成为鸿承国的风影之主——风影中的人,只效命掌握着影玺的主人。

    说着,承天央语气一转,几许不满,带着娇蛮,“我本来想自己安静地庆祝一下老头的死,可是……”

    “陛下还真是神通广大,那里都能找得到!”

    司苍卿淡漠地回了句,“酒,宫里多的是。”

    “那不一样!”承天央不依不饶,双手缠上了司苍卿的脖子,贴近他的脸颊,道:“今天是特别的日子。宫里的酒再多再好,我也没了这份兴致。”

    司苍卿不再理会——这人,怕真是有些醉了吧!

    “陛下,”承天央委屈的声音响在他的耳际,“你不要老是这么闷,好不好?我和你说话,你都不理我……”

    司苍卿淡淡地看了怀中之人一眼,依旧没说话,只是脚下轻点,在高墙屋顶间疾飞而过。

    承天央有些气闷地瞪着对方长年不变的冷脸,低声地骂了句:“木头。”

    看着司苍卿不变的神情和淡漠的脸色,承天央忍不住,低头便朝着对方脖子上咬去,狠狠的一口,久久不松开牙关。

    司苍卿哼都没哼一声,任由这人的造肆。

    片刻,承天央满意地松嘴,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遂安分地卧在司苍卿的怀里,看着脚下有些熟悉的建筑,正是他们寄住之所。

    承天央忽然轻声开口,“陛下,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章

    悲欢离合一场戏(二)

    “说。”

    司苍卿漫不经心地回到,身体翩然地落在了庭院中央,手臂松开,放下了承天央。

    承天央依旧赖在对方的怀里,抱着司苍卿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肩窝,声音闷闷地传到司苍卿的耳中,“老头大丧,哥哥定是坚持回去……”

    犹豫了下,“我是不会去拜祭老头的。我又无法放心哥哥,所以,陛下你,可否亲自陪哥哥去一趟鸿承……”

    说完,承天央抵着司苍卿的肩窝,紧闭着眼。

    他知道,他的要求任性而过分;但,他了解自己的兄长,鸿承之行,必不可免。之前他已经隐瞒了承策病危的事情,如今承策驾崩,纵是承天碧对于那人如何心灰意冷,也定不能接受,见不到承策的最后一面。

    毕竟,承天碧曾经是那般景仰与爱戴自己的父亲。

    听到承天央的请求,司苍卿一时沉默。

    以为司苍卿不愿意,承天央有些着急,忙抬头,凝视着司苍卿,“陛下,哥哥身体不好,要赶上老头下棺,必是得日夜兼程的赶路……”

    声音里透着请求的意味,“除了你,我不放心其他人,陛下……”

    “好。”司苍卿冷淡而果断的应声打断了承天央准备好的滔滔劝说。

    怔了下,承天央有些没反应过来,“陛下,你答应了?”

    “嗯。”司苍卿微微点了下头,看向承天央的身后,目光清冷依旧。

    其实他本就想着去南疆之后,再派人秘密探访一下鸿承国——承策猝死,也只好提前去暗访,而他也知道,承天碧定是无法安心地躲在这里,对于承策的死无动于衷。所以,即使承天央不提出这个要求,他也会这样做。

    只是,此次南巡,便也暂作停止了。而原定的探查天外天真相一事,也暂时往后拖了。比起宇文风淳和那神秘人的动作,承天逸之后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