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是只狗妖吗,有这麽像吗?!”知道流水心中正在想些什么,月白垂着头,耷拉着那对兽耳,脸上也多了一丝疑惑,没理由的啊,那狗妖怎么可能有我们狐族的艳丽呢。
流水盯着那对耳朵,越瞅越可爱,先前的那股惊吓早就没了,忍不住的伸手捏了上去,手感很是舒服,笑着道,“要是说狐狸,那我不曾见过,但是小狗小猫之类的见多了,如是她就有只白色的小犬,那对耳朵倒是同你的这对没什么两样,呵呵。”
“你还笑,我月白的美貌可是族里第……”一字还不曾出口,窗外悦耳的鸟鸣声不知怎么的,像是受了惊吓般忽然间乱腾了起来。
“……二的,哪里会和小犬有半点的相像,你,你若是不信,我让你看看我的真身!”扭了头,瞧向窗外,见着只是鸟受了惊,心下松了口气,看来那家伙还真是……,又转回了头,看向流水,继续道,只是那二字说的极小声。
“真身?!……同这围屏上的一样吗?”月白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当然,这围屏上的就是照着我的模样来的,如何,漂亮不?”月白又神气了起来。
“漂亮?——我不是很清楚你这模样同其它的狐狸有什么区别,反正毛色很好。”流水又瞅了那围屏一眼,老实道。
“你……哼,也是,这围屏上的怎么能同我一样真实呢!流水,你再瞧瞧!”就这么的一说完,竟消失不见了。
流水低着头,揉了揉双眼,床榻上的确是只剩了她一人,果真是妖竟能这么快就消失不见了,还说什么要让自己看看他的真身呢。瞧着时候不早了,府里初六他们一定是着急了,便很快的起了身,伸出手将搁在一旁的外衣穿上,又弯下腰,正欲穿上鞋,却顿时给惊住了。
眼前所及的是两只巨大的爪子,雪白的长毛,顺滑顺滑的……就这么的愣着,有点儿不敢往上看去,不想,一条湿滑湿滑的,温热温热的舌头便挑了上来,只这么一下间,流水整张脸便给舔了的干净。
“怎么,不敢瞧了?”
流水惶惶的抬起了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立于眼前,毛皮柔顺,不带一丝杂色,蓬松松的尾巴左右一晃一晃的,在窗外泄进来的日光的沐浴下,闪着银色的光芒;两只金色的大眼睛里透着许多的傲慢又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如何,这回可是漂亮到极致了吧!”
“……十分的美丽。”流水睁着眼,瞅着眼前晃头晃脑的狐狸,这样的说话声还真是月白,只是和围屏上的还真是有那么一些的不一样——眼前的这只狐狸怎么能这么的大呢,整个的内室差不多都让他给占了一半去了。
“月白,你是不是大了些?……”
“大?可我还算小了呢?”起码和那家伙相比是小了一些。
“是吗?那你怎么只有一条尾巴,不是说狐狸有九条尾巴的嘛?” 流水吃惊的看着他,转念一想或许狐妖都是很大的,毕竟是妖嘛,斜着眸子又瞥了他的尾巴一眼。
“那……那是九尾狐,我又不是……再说身后挂着九条尾巴,也不嫌重,又不好看,流水你说是不是?……”月白闷声的说着就恢复了人样,只是还不待流水开口,打开的琉璃窗像是被大风刮了般,猛的合上了。 月白恼怒的看了一眼,那家伙还真是魂不散,看来那咒还真的是有些管用。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一夜未归,初六他们一定急了。”流水也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连忙套上鞋,就往外走,声音也急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吧。”
“嗯?……嗯,也好这样也快些。”流水停了脚步。
出了厅房,下了楼,只见楼里竟是一人都没有,连着小厮们也不见,流水有些好奇,但是也没多想就上了马车。月白倚着软垫,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随意的开了口,“你还回去作甚?昨夜就被安王给赶了出来了吧。”流水一惊,他都看见了,一想到昨夜的情形,心下顿时落寞了起来。
“也……也不全是,毕竟是我做了件错事。”流水低着头,不想让他就这么的看着自己。
“错事?!呵呵……”
……
“主子,你上哪去了,一夜未归……”
“他又是谁?”
刚一进院,初六他们便就围了上来,你一言他一句。落了座,初六端上一杯茶,站在她的旁边,思忖着该怎么开口,初九见他欲言又止,往主子面前一站,带着一股儿的委屈道,“主子,清晨管事便来了,说是让我们今天就得搬出府去,这是怎么一回事?”
“管事她已经来过了?!”
“嗯,管事说是安王的命令,还塞了几张银票给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主子?”初六接着初九的话。
“……”流水犹豫着,该怎么说才好。
“安王一向都不待见你家主子,这出府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流水你说是不是?”
“……嗯,就是这样。”流水朝着月白一笑。
“那,怎么会这样的突然,我们都还不曾收拾……”
“现在收拾也不晚啊。”
“他是谁?”初七瞧着月白就是不顺眼,主子怎么能带个这样的男子回来,衣着光鲜暴露,难不成是个小倌。
“他是月白,是扶疏的熟识。”
“夫子的熟识?!”初七尽管一脸的不信,夫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但是主子都这样说了,反正以后会知道的,也没了话。
“那出了府后该怎么办?”
“我,我还没……”
“既是如此,那不如就先去我清流居小住一阵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