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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解药(解药)
    「你还没说另两瓶药的顺序用法。」檍洁担心夜长梦多,决心要带完整解药及用法才离开。

    寒庆盘腿正坐,色慾彷佛全被老爷召见的恐惧感取代,快速交待「黑瓶先服,再服黄瓶,服用时机均在中毒人清醒之後的昏睡,药丸置於舌下吸收,半个时辰里分服四粒,全数服完前不可中断。黑瓶服下,解毒过程全身奇痛有如细针刺,此黑药为阻断蛊虫增生,务必依时定量服完。最後是黄瓶,为将蛊毒清除,过程奇痒难耐,不想那小子抓花自己,就将他绑着吧。还有,除了温水外,服药间啥都别给他吃。」

    寒庆一口气说完,勉力倚墙起身,走到门前回望墙角檍洁正小心贴身收起瓶子,慢慢以手撑地爬起,站定後仍贴靠墙角不动。

    「小美人,若你前年早些从了我,心上人也不必吃这等苦头,是不是?奉劝你以後别跟我作对,没好处的!过来帮我开门。」

    寒庆正跨步离开房门时,斜眼暗暗打量外头那人,见他一身暗灰布衣,却非府里奴仆,凌厉眼神盯得寒庆不寒而栗,接着那人面无表情地微微偏头示意寒庆离开,寒庆知其来者不善,心想拔腿开溜,口头又端起架子硬嚷「我赶着去见老爷,里头那人就交你领着出府,明白吗?」

    *

    寒庆说完ㄧ溜烟快步行至老爷房门,以脚推开半掩门扉。里头寒凌正气定神闲翻看医书。寒庆见状反有股不安,想起刚才对那女人的行径,以及开门撞见如鬼魅般的接送者。怯声问其父「爹,主公可恼孩儿?」

    寒凌摆下书喝口茶,缓缓道「不,主公说你做的很好。还交付我伤药,给你多服几次。但记住,永远要当今晚之事是你一人所为,不得有半点泄漏,否则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你。」

    寒庆慌张惊恐忧虑退去大半,反好奇起他要顶的罪名「是,孩儿明白,只是不解自己代主公做了啥事。」

    寒凌心想,知道越多越危险,於是重摆茶杯以示告诫,茶汁摇晃溢出杯缘「大胆,主公做事也需向你交待细节?」

    寒庆料想不到父亲竟勃然大怒,结结巴巴解释着「不……孩儿……只是……只是怕万一被那女子识破……」

    「那也是你技拙,总之,只要是她想起提起的,你得一概承受,日後主公若再交办任务,该知道的会让你知道。」

    寒凌起身取出主公配给儿子喝的水药。

    寒庆此时低头暗笑心想:还有後续?那小美人果然不简单,让主公这麽上心。不过也是,自己仅仅回想她粉白娇俏脸庞上楚楚可人神情、吸允她滑嫩肌肤的短暂欢愉,还有那动人心魄的喘息呻吟,体内高涨慾火便难以压抑。

    更何况是与她共度春宵的主公?看她路都走不好的疲累样,该让主公很是满意才对。既然主公赏识此次表现,岂不暗许我下次更放胆地在她身上挖刺激?

    寒庆越想越乐,直到寒凌将药瓶递到眼前方才回神,赶紧双手接过,这才发现手已能自主活动。

    寒凌见儿子如此鬼迷心窍的失神样,知道他定又在想淫乐之事,不禁摇头「别整日沈迷声色,医务府的事多用点心……对了,人被谁接走了?」

    寒庆心想:刚刚要我别多问,现在居然反过来问我?敷衍答道「没见过。爹,主公没告诉你吗?」

    寒凌听出儿子话里反讽,苦心道「爹是担心你一副公子哥傲慢样,说话不知分寸,万一得罪主公的人,爹也保不了你。」

    寒庆将伤药一口吞下,自恃避祸能力超群「放心吧,爹,我瞄一眼就知那人不好惹,立刻告辞往爹这来。」

    伤药功效卓着,寒庆双臂疼痛紧绷几乎解除,但碍於眼前亲爹国医身份,只敢内心称许主公医术过人。这也难怪爹每每提起主公,脸上都是一副谨慎恭敬近乎畏惧模样。

    寒庆又想,既然手已好全,何不再去寻乐子,应承这差事的报酬便是进出百艳楼便似进自家後花园,上百娇花随摘随采。如今,正好发泄那小美人挑起的慾火。

    寒庆急於告辞道「爹,若您没其他事交待,孩儿告退。」

    「嗯…」寒凌没再理儿子讲什麽,专心想着今日一切果真顺照主公布局进行。魏檍洁何时上门、服药昏迷、清醒离开……就连庆儿双手暂时瘫痪时间都分毫不差,主公究竟如何办到,而最後接走魏檍洁的,会是易容後的主公吗?

    寒凌自忖是世上最了解主公之人,但此刻他惊觉主公原是深不可测。

    *

    檍洁同样觉得搀扶她出寒府的那人,有别於一般长工家仆。那人双掌不过轻轻伏抓她两臂膀,全身似浮漂水面般,脚步与其同样轻盈无声。她虽诧异此人不简单,但一想起刚刚所受苦痛,直觉这人也是帮凶之一,再无心多猜,只恨不会轻功,无法一路飞回客栈。

    行至城门,那人放开檍洁,熟练地抽出随身令牌,守门侍卫立刻鞠躬开门。那人也不开口,迳自推促她独自出城门。

    城门拉开条缝,檍洁望向外头ㄧ片漆黑,发现少了那人搀扶,举步艰难。身体疼痛益发明显,心里则有害怕,身後传来城门再次关闭的闷沈声响,也隔绝城门内火炬亮光。她在刺骨冷风中前进,以手环搓双臂取暖,又不时碰触确认腰间解药尚在,并在心中默念支撑脚步的话语:齐大哥,再忍耐会,洁儿这就给你带药回来。

    途中经过丞相府时,她拉低帽缘并加快脚步,担心遭进出家丁撞见,避过危险後,她疲累忐忑思绪亦稍减退,笑颜开绽,只因每走近客栈一步,离治癒齐大哥身毒也近一步。

    直到客栈终至眼前,她身体也尽极限,用仅剩的气力虚弱拍门。连拍十几下,里头才亮灯回应。店小二开门一见是个小仆,旋即大打哈欠揉揉惺忪睡眼「我说客倌,你怎麽这时才回来?别以为付的房钱多,就可以想几时回就几时回,小哥我明早天未亮可就得张罗开店的。别碍着我休息!」

    檍洁低声唯诺道「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最多再住三天便走。」

    小二怕客人误会是在赶人,更怕传到视财如命的东家耳里,怪他大意断了财路,赶紧改堆出笑脸「小兄弟,我没恶意,看你样子也累了,早点回房歇着。只要有银子,要住多久都行。」小二随即想起眼前小仆入店当时搀扶的主子,身形魁武却似病虚,晚饭也没叫张罗。担心他长卧不起,於是担忧道「是说你们家主子真能睡,晚饭也没起身。该不会生啥怪病,你可不能害我。」

    檍洁心惊「他一直没起来?」

    「是啊,不会有事吧?」小二被问得有些忐忑。

    「正好相反,还有救,小哥,既然吵醒您,能否帮小弟个忙,马上烧一大壶茶水,外加两木桶冷热水,另外准备一包每柱约半个时辰的香枝。送到房里……工钱你看这些够吗?」

    小二原本越听越不情愿的脸,顿时被眼前小仆递上那四五颗亮晃晃的碎银子映照成无敌谄媚笑脸,心想这可是忙和半年都积不到的打赏金,两三桶水就解决了?喜孜孜收下银两的小二,有些良心不安,口气谦和问「小兄弟就要茶水、香跟冷热水?」

    「是……不过得一直送到我说停为止,每个时辰换一次水。救人用的,拜托小哥了,我先回房。」

    小二见他接过烛火匆匆上楼的背影,心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今晚看来是别想睡了,如果不照做,万一他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到官府告我岂不冤枉?他摇摇头无奈地快步至柜台找香。此时客栈东家竟也起身,在小二耳边低语。

    檍洁进房前不放心又走到护栏边低声却有力地交待「小哥,麻烦香先送上来。」

    小二听完东家吩咐,在下头挥手要他别挂意「得了,会尽快送去。」

    两人隔空对话全进了转角紧邻厢房中,尚未歇息的男客耳里。那男客也刚进屋不久,但不似檍洁走大门,而是踩檐踏壁,穿过厢房对外窗回来,才正换下一身灰黑外衣。他得知隔壁房客将要进屋,赶紧在黑暗中摸索取下两房相连隔墙上的长条字画,接着弯身探寻壁柜下方机关,轻抽卡榫木条向左转半圈,壁上渐渐现出一方格空隙,一个窥视隔壁房动静的暗窗。空隙中渐有微光映入他眼里,接着是一单薄身影。脚步勉强而凌乱,像是心里想快,身子却不听使唤地拖累着主人。那艰难步阀看在他眼里,一步步犹如重踩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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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说另两瓶药的顺序用法。」檍洁担心夜长梦多,决心要带完整解药及用法才离开。

    寒庆盘腿正坐,色欲仿佛全被老爷召见的恐惧感取代,快速交待「黑瓶先服,再服黄瓶,服用时机均在中毒人清醒之后的昏睡,药丸置于舌下吸收,半个时辰里分服四粒,全数服完前不可中断。黑瓶服下,解毒过程全身奇痛有如细针刺,此黑药为阻断蛊虫增生,务必依时定量服完。最后是黄瓶,为将蛊毒清除,过程奇痒难耐,不想那小子抓花自己,就将他绑着吧。还有,除了温水外,服药间啥都别给他吃。」

    寒庆一口气说完,勉力倚墙起身,走到门前回望墙角檍洁正小心贴身收起瓶子,慢慢以手撑地爬起,站定后仍贴靠墙角不动。

    「小美人,若你前年早些从了我,心上人也不必吃这等苦头,是不是?奉劝你以后别跟我作对,没好处的!过来帮我开门。」

    寒庆正跨步离开房门时,斜眼暗暗打量外头那人,见他一身暗灰布衣,却非府里奴仆,凌厉眼神盯得寒庆不寒而栗,接着那人面无表情地微微偏头示意寒庆离开,寒庆知其来者不善,心想拔腿开溜,口头又端起架子硬嚷「我赶着去见老爷,里头那人就交你领着出府,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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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庆说完ㄧ溜烟快步行至老爷房门,以脚推开半掩门扉??。里头寒凌正气定神闲翻看医书。寒庆见状反有股不安,想起刚才对那女人的行径,以及开门撞见如鬼魅般的接送者。怯声问其父「爹,主公可恼孩儿?」

    寒凌摆下书喝口茶,缓缓道「不,主公说你做的很好。还交付我伤药,给你多服几次。但记住,永远要当今晚之事是你一人所为,不得有半点泄漏,否则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你。」

    寒庆慌张惊恐忧虑退去大半,反好奇起他要顶的罪名「是,孩儿明白,只是不解自己代主公做了啥事。」

    寒凌心想,知道越多越危险,于是重摆茶杯以示告诫,茶汁摇晃溢出杯缘「大胆,主公做事也需向你交待细节?」

    寒庆料想不到父亲竟勃然大怒,结结巴巴解释着「不……孩儿……只是……只是怕万一被那女子识破……」

    「那也是你技拙,总之,只要是她想起提起的,你得一概承受,日后主公若再交办任务,该知道的会让你知道。」

    寒凌起身取出主公配给儿子喝的水药。

    寒庆此时低头暗笑心想:还有后续?那小美人果然不简单,让主公这么上心。不过也是,自己仅仅回想她粉白娇俏脸庞上楚楚可人神情、吸允她滑嫩肌肤的短暂欢愉,还有那动人心魄的喘息呻吟,体内高涨欲火便难以压抑。

    更何况是与她共度春宵的主公?看她路都走不好的疲累样,该让主公很是满意才对。既然主公赏识此次表现,岂不暗许我下次更放胆地在她身上挖刺激?

    寒庆越想越乐,直到寒凌将药瓶递到眼前方才回神,赶紧双手接过,这才发现手已能自主活动。

    寒凌见儿子如此鬼迷心窍的失神样,知道他定又在想淫乐之事,不禁摇头「别整日沉迷声色,医务府的事多用点心……对了,人被谁接走了?」

    寒庆心想:刚刚要我别多问,现在居然反过来问我?敷衍答道「没见过。爹,主公没告诉你吗?」

    寒凌听出儿子话里反讽,苦心道「爹是担心你一副公子哥傲慢样,说话不知分寸,万一得罪主公的人,爹也保不了你。」

    寒庆将伤药一口吞下,自恃避祸能力超群「放心吧,爹,我瞄一眼就知那人不好惹,立刻告辞往爹这来。」

    伤药功效卓着,寒庆双臂疼痛紧绷几乎解除,但碍于眼前亲爹国医身份,只敢内心称许主公医术过人。这也难怪爹每每提起主公,脸上都是一副谨慎恭敬近乎畏惧模样。

    寒庆又想,既然手已好全,何不再去寻乐子,应承这差事的报酬便是进出百艳楼便似进自家后花园,上百娇花随摘随采。如今,正好发泄那小美人挑起的欲火。

    寒庆急于告辞道「爹,若您没其他事交待,孩儿告退。」

    「嗯…」寒凌没再理儿子讲什么,专心想着今日一切果真顺照主公布局进行。魏檍洁何时上门、服药昏迷、清醒离开……就连庆儿双手暂时瘫痪时间都分毫不差,主公究竟如何办到,而最后接走魏檍洁的,会是易容后的主公吗?

    寒凌自忖是世上最了解主公之人,但此刻他惊觉主公原是深不可测。

    *

    檍洁同样觉得搀扶她出寒府的那人,有别于一般长工家仆。那人双掌不过轻轻伏抓她两臂膀,全身似浮漂水面般,脚步与其同样轻盈无声。她虽诧异此人不简单,但一想起刚刚所受苦痛,直觉这人也是帮凶之一,再无心多猜,只恨不会轻功,无法一路飞回客栈。

    行至城门,那人放开檍洁,熟练地抽出随身令牌,守门侍卫立刻鞠躬开门。那人也不开口,径自推促她独自出城门。

    城门拉开条缝,檍洁望向外头ㄧ片漆黑,发现少了那人搀扶,举步艰难。身体疼痛益发明显,心里则有害怕,身后传来城门再次关闭的闷沉声响,也隔绝城门内火炬亮光。她在刺骨冷风中前进,以手环搓双臂取暖,又不时碰触确认腰间解药尚在,并在心中默念支撑脚步的话语:齐大哥,再忍耐会,洁儿这就给你带药回来。

    途中经过丞相府时,她拉低帽缘并加快脚步,担心遭进出家丁撞见,避过危险后,她疲累忐忑思绪亦稍减退,笑颜开绽,只因每走近客栈一步,离治愈齐大哥身毒也近一步。

    直到客栈终至眼前,她身体也尽极限,用仅剩的气力虚弱拍门。连拍十几下,里头才亮灯回应。店小二开门一见是个小仆,旋即大打哈欠揉揉惺忪睡眼「我说客倌,你怎么这时才回来?别以为付的房钱多,就可以想几时回就几时回,小哥我明早天未亮可就得张罗开店的。别碍着我休息!」

    檍洁低声唯诺道「是,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最多再住三天便走。」

    小二怕客人误会是在赶人,更怕传到视财如命的东家耳里,怪他大意断了财路,赶紧改堆出笑脸「小兄弟,我没恶意,看你样子也累了,早点回房歇着。只要有银子,要住多久都行。」小二随即想起眼前小仆入店当时搀扶的主子,身形魁武却似病虚,晚饭也没叫张罗。担心他长卧不起,于是担忧道「是说你们家主子真能睡,晚饭也没起身。该不会生啥怪病,你可不能害我。」

    檍洁心惊「他一直没起来?」

    「是啊,不会有事吧?」小二被问得有些忐忑。

    「正好相反,还有救,小哥,既然吵醒您,能否帮小弟个忙,马上烧一大壶茶水,外加两木桶冷热水,另外准备一包每柱约半个时辰的香枝。送到房里……工钱你看这些够吗?」

    小二原本越听越不情愿的脸,顿时被眼前小仆递上那四五颗亮晃晃的碎银子映照成无敌谄媚笑脸,心想这可是忙和半年都积不到的打赏金,两三桶水就解决了?喜孜孜收下银两的小二,有些良心不安,口气谦和问「小兄弟就要茶水、香跟冷热水?」

    「是……不过得一直送到我说停为止,每个时辰换一次水。救人用的,拜托小哥了,我先回房。」

    小二见他接过烛火匆匆上楼的背影,心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今晚看来是别想睡了,如果不照做,万一他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到官府告我岂不冤枉?他摇摇头无奈地快步至柜台找香。此时客栈东家竟也起身,在小二耳边低语。

    檍洁进房前不放心又走到护栏边低声??却有力地交待「小哥,麻烦香先送上来。」

    小二听完东家吩咐,在下头挥手要他别挂意「得了,会尽快送去。」

    两人隔空对话全进了转角紧邻厢房中,尚未歇息的男客耳里。那男客也刚进屋不久,但不似檍洁走大门,而是踩檐踏壁,穿过厢房对外窗回来,才正换下一身灰黑外衣。他得知隔壁房客将要进屋,赶紧在黑暗中摸索取下两房相连隔墙上的长条字画,接着弯身探寻壁柜下方机关,轻抽卡榫木条向左转半圈,壁上渐渐现出一方格空隙,一个窥视隔壁房动静的暗窗。空隙中渐有微光映入他眼里,接着是一单薄身影。脚步勉强而凌乱,像是心里想快,身子却不听使唤地拖累着主人。那艰难步阀看在他眼里,一步步犹如重踩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