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巫夫人欣喜若狂的抱住晓莲,问道:“孩子,告诉娘,你这几天到哪去了?是不是被坏人给绑走了?”
晓莲无力地笑了笑,“娘,我是心甘情愿跟人家走,只是人家不要我。”
“什么?”巫夫人瞪大眼。
“娘,我累了,想进屋歇会儿。”担心娘又追问,晓莲忙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在经过巫邱身旁时,她停顿了会儿,以询问的眼光看着他,随后又兀自朝前走。
巫夫人担忧地问:“老爷,你看晓莲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要她不说话是不可能的呀。”她想追上前问,又怕刺激了女儿。
“我怎么知道!”他也很烦呀!就不知季罡是怎么对她的。
只要一想起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巫邱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该不会女儿已经知道他误杀过人?!
“不知道就问呀!”巫夫人可急了。
“你这做娘的不问,却要我这做爹的去问她有没有被……唉!成何体统?”他郁闷的顶了回去。
“你、你的意思是……晓莲她被污辱了?”巫夫人往后一退,像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我怎么知道?”他只能这么说,可心底比谁都清楚,季罡之所以会放晓莲回来,肯定是玩腻她了。
唉……他难过不已,让女儿承担自己过去的过错,难怪女儿会怨他了。
“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巫夫人胸口狠狠一抽。
“我——”
巫邱正想回话,门房突然匆匆来报,“禀老爷、夫人,外头有位公子自称是北域巡官,说是来拜访老爷和夫人。”
“哦,快请他进来。”巫邱连忙道。
不一会,杜天伦坐在轮椅上让刘详推着进来,一见巫邱便说:“巫老爷,我乃北域巡官杜天伦,今日特来拜访您与夫人。”
“快别这么说,巡官大人大驾光临,是在下的荣幸。”巫邱曾听说他与季罡比试时耍了狠招,反弄伤自己,“不知大人来的目的是?”
“既然巫老爷问起,那我就直言了。我今天是特地为了晓莲姑娘而来的。”杜天伦摇摇纸扇。
“晓莲!”巫夫人诧异地问:“晓莲她怎么了?”
“巫夫人别紧张,只因晓莲姑娘丽质天生,在下对她一见钟情,才亲自前来提亲。”他说出重点。
“什么?”巫家夫妇异口同声喊道。
虽说嫁做巡官夫人总比嫁给市井小民好,可他的腿……
“你们该不会是嫌弃在下是个瘸子吧?”杜天伦眼睛一眯。
“不,不是的……”巫老爷为难地一笑。
杜天伦语带威胁地道:“晓莲姑娘前阵子被季罡那家伙囚禁在府中,而季罡之所以这么做,不就是为了戏辱她吗?你们该知道这事若传扬出去,对晓莲姑娘的闺誉有多大的影响。”
“你说什么?晓莲是被御史大人劫走?这……这怎么可能?”巫夫人不敢相信。
“是或不是,你可以自己去问问晓莲姑娘呀!”杜天伦邪恶一笑。
“这……不!求大人别说出去。”巫夫人爱女心切,只得向他求情。
“她如果成了我的妻子,我又怎会将她的事传出去呢?”杜天伦势在必得地说:“快去跟她父母商量一下,我过两天就请媒人过来提亲。”
“是……”巫邱没辙地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他冷笑数声后,便由刘详推出巫府。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巫夫人心急如焚,“他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晓莲是被季大人给——不行,我得去问问晓莲。”
说着,巫夫人便匆忙地走向晓莲的闺房,巫邱见状,也只能摇头叹息了。
老天……祢这是在惩罚我吗?
晓莲得知这讯息时,并没有反驳,而是承认了。
巫夫人自然不能接受,急着想将她嫁给杜天伦,可她依旧淡漠地只说了句:
“随便,谁要娶我就娶吧!还有娘,别再向人隐瞒我的身分,从现在起我要回归本来的身分,以巫家大小姐自居。”
她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得到怪病吗?
巫夫人无奈之余只好答应了。
一夕之间,晓莲由巫府表小姐的身分变成千金之事传遍整个扬州城,而她失踪许久,一回家便答应下嫁给杜天伦的事,也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秋波阁的小玲自然也听见了风声,她今儿个特地以拿银子为由来到季府。
一进入季府,她便大剌刺的走向季罡的书斋,果然在那儿见到了他。
“小玲!是你。”一见闯进书斋的是她,季罡不禁怒意勃发道:“我不是说了,拿了银子你就得乖乖离开吗?”
“别气嘛,人家今儿个就是来拿五百两银子的。”她娇滴滴地笑了笑。
“那你该去找帐房才是。”
“可是我听到一个大消息,特地来告诉您。”她走上前,一p股往他案上坐下。
他眯起了眸,随即喊道:“李科——”
“别叫呀,我要说的可是关于巫晓莲的事,想听吗?”她掩唇一笑。
登时,季罡冷肃起脸瞅着她,“你……你怎么知道她姓巫?”
犹记得晓莲曾说过,为了她的性命着想,巫家一直对外宣称她是表小姐呀!
“这可是今儿个传遍大街小巷的事。原来巫晓莲就是巫府大小姐,之所以不敢对外坦言,都是为了她的病。”
“她的事我不想再听了。”这些他早知情。
“哦,那她要嫁人的事你也不想知道?好吧,那我走了。”小玲撇撇嘴,迳自朝外头走去。
“等等,你说什么?她要嫁人……”季罡立即喊住她,
“没错,过两天杜天伦就要去巫府迎娶她了。”小玲走回他身前,小手玩着他的衣襟,“这下你该死心了吧?其实我也挺好的,我——”
她还想以甜言蜜语说服他,没想到季罡竞猛力甩开她的手臂,狂奔出去。
“罡……你!”她气得鼓起腮,“真没意思。”
没辙了,得不到人,银子还是得拿,小玲踩着碎步前往帐房。
而季罡一出府便直冲巫府,当他出现在巫府大厅时,可是将巫邱给吓了一大跳!
他立即站起身子,“御史大人,您怎么有空——”
“晓莲在哪儿?”季罡用右手指着巫邱的鼻尖。
“晓莲……”天,难道他后悔放过晓莲了?
“你是不是真要将她嫁给杜天伦?”见巫邱那张口结舌的模样,他忍不住又问道。
“我……那是晓莲自己的意思。”巫邱说着,双腿抖个不休。
“她人呢?”季罡捺着性子问。
“她……在她房里。”巫邱指着里头。
看着巫邱那副没用的样子,他不再多言,急着往里头找去。
他在长廊上抓到一个小厮,问到晓莲房间的位置后,立刻朝那儿疾奔过去……
而正在房里发呆的晓莲,乍闻门扉被撞开的声音,赫然抬起头,当瞧见是季罡,她的心微微发热。
她不是说过从此以后他俩形同陌路吗?为何他还来?
“为什么要嫁给杜天伦?”一进门,他那双利目便瞅着她,一步步朝她走近。
她苦涩一笑,“我想嫁给谁是我的事,不劳御史大人c心。”
“那我问你,你认识他吗?”他是自认配不上她才想放她自由,可没想到她会去找一个如此不济的男人。
“嗯……有过一面之缘。”她甚至连他的长相都忘了。
“一面之缘!”他咬紧牙根,“这么说,你对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了?”
“不需要了解。”她望着他,“御史大人,当初我爱上另一个男人时,对他也没有多少了解。”
“你……你这傻瓜,你是在报复我吗?”他怒道。
“不敢。”晓莲微微一笑,“再过几天便是我大婚的日子,欢迎大人来观礼。”
“不准!我不准你嫁给他!”他用力攫住她的下颚。
“你凭什么不准?”她故意问。
“我凭……”是呀!他凭什么不准?是他自己把她往外推,推到别的男人手里。“可你总得为你自己着想吧?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未来多可悲啊!”他对她吼道。
“未来?大人,请问我还有未来吗?”她站起来,走到窗台,看着养在那儿的兰花,“我的未来就只有这些花花草草了。”
“晓莲!”他激动咆道:“你知不知道杜天伦不是个好人,他要娶你不过是在向我示威。”
“哦,这么说,我倒成了被利用的人了?”她竟漾出抹笑,彷似一点儿也不以为意。
天,她的反应为何让他的心这么疼?她分明是在消极反抗呀!
“晓莲,我不知该怎么说出心底的痛。”他重重闭上眼。
“你不用假惺惺的,对于你的心痛,我没兴趣知道。”
拿起剪子,她将兰花上几片枯叶给剪了,“人也是这样,要将不好的记忆全数剪了。”
季罡当然看得出来,在她美丽的眼瞳里有丝忧郁,他更清楚她心底只有他一人。
“别嫁给他,我娶你。”他磁性的嗓音响起,语气温柔无比。
她闻言,剪叶子的动作一顿。
“答应我,嫁给我。”季罡又重覆一递。
她的身子发起抖,似乎在忍着什么似的,“去娶你爱的女人吧,小女子没这福分,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
“看着我!不要以那么消极的方式对我。”他来到她身旁,灼热的眼神直盯着她苍白的小脸。
晓莲回头,看着他那张极具魅力的男性面孔,及下颚的刚硬线条……忍不住地,她举起手轻拂过他的侧脸。
“晓莲,答应我。”他握住她的柔荑,再次要求。
她清丽的容颜微露笑容,欲语还休的嫣唇轻抿了下,淡淡地说:“我是嫁定杜天伦了,你走吧。”
够了,她脑海里~~心底、眼中已深深烙印着他的模样。
已够她回忆一辈子了……
“你若不答应,我就不走。”他一气之下,索性坐在椅子上,与她对上了。
这时,房门外除了巫邱夫妇外,还挤了一堆好奇的下人,使得气氛更显诡异。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季罡开始感到不耐,他上前猛地捉住她的手腕,“走,我们出去。”
“我不走。”晓莲想扯回自己的手。
“由不得你。”
他用力将她往门外拉,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施展轻功将她带走。
“啊……”头一次在半空中飞跃,晓莲紧张得抱住他的腰,而这让季罡勾唇笑了。
一直到了一座后山,他才将她放下。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双脚终于落了地,她也才松口气。
“我要你放下坚持,不再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他的脸仍凝聚寒冰,嗓音嘶哑。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转过身不看他。
“你想想,当初为了见我,你是如何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为何你现在全忘了?”季罡不容她逃避。
“我是忘了,我的过去只要有你参与的部分,我全忘了,”晓莲忍着满腔酸涩道。
或许他说得没错,她是固执、她是倔强,可是他可曾想过,她会这样全是被他的。
是他先伤透了她的心呀!
如今要她如何回复那颗早已被他践踏成泥的心?
“晓莲,答应嫁给我吧!”季罡眼底是浓浓的悔恨,他……不该为赶她回去而伤了她的心。
“当初我求你别赶我走,你是怎么回答我,我就怎么回答你。”她扬眸望着他,冷声回应,“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巫晓莲,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气我吗?”
“我要回去。”她不理会他的激动,又说了一次。
她怕自己会因深爱着他而被他说动。
嫁给他,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美梦呀,可她不屑他的施舍,她不要他的怜悯。
看着他铁青的脸,她刻意说道:“我想我会慢慢爱上杜天伦的,如果你不介意,能否送上你的祝福?”
“你已下定决心了是不?”他深深吸气,眼底暗藏了些情绪。
她点点头。
“好,我送你回去。”又一次抓住她的柔荑,“不过……要我的祝福,办不到。”
猛一提气,他将她拦腰抱起,在空中施展轻功之际,他乘隙吻住了她的唇,晓莲想挣扎,却又抵抗不了……
只好任由那熟悉的气味,一如往常般诱惑着她……
罢了,算是她最后一次放肆吧!
李科快步冲进季罡的书房,“五少……五少,我查出来了。”
推开门,却不见五少,猜想季罡是在后山练功,于是又朝后山奔去。
到了后山,果真见到五少正施展着轻功,在竹林间穿梭,可说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只是他不明白,五少最近为何如此积极的练功,几乎已到了不眠不休的地步。
难道他有什么目的?
“五少。”待季罡落了地,他这才走上前。
“有事吗?”季罡拿起披在竹子上的长巾,拭了拭额上的汗水。
“我已查出那天是谁派那群武林人士突击我们了。”李科兴奋至极地说。
“谁?”季罡目光一紧。
“杜天伦。”
“是他?!”季罡拭汗的手一顿,“你确定?”
“是的,我底下的眼线盯上参与过那次行动的成青派大弟子何天。前两天他喝醉酒,竟糊里糊涂地说出真相。”李科极有自信道。
“原来他还记恨我毁了他一条腿的事,才会有计画的也废了我一条胳臂。”季罡俊逸的脸蒙上一层y影。
“我想也是这样。”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季罡眯起了眸。
“五少的意思是?”李科看得出五少已有决定。
“杜天伦什么时候大婚?”季罡问。
“三天后。”
“好,准备一下,三天后抢婚。”他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抢婚?!”李科可是什么情况都想过了,就是没想过五少竟会想出这么一招。
“对,我最近勤练武功,就是打算与杜天伦好好一战。”季罡右手紧紧握起。
“可……五少,这事如果传扬出去,对您的名声不太好吧!”李科从没料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耗费心神。
“只要能赎我的罪挽回我的最爱,那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对他而言,如今已没有任何人事物比晓莲更重要了。
“五少!”李科吃惊地看着他。
“怎么?很意外。”季罡笑望着他。
“五少以前从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
“这么失魂是不?”他轻轻一哼,那双盛满星斗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眷恋的柔意。
“是……是。”李科点点头。
“等你哪天真心爱上一个女子时就会了解。”季罡漾出一抹笑,说出心底炽烈的情感。
“我?”李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才不要。”
“哈……我等着那天到来。”季罡勾唇一笑,随即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搞定杜天伦!”
三天后。
杜天伦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准备去迎娶新娘。
他刻意大张旗鼓,将这桩婚事办得热热闹闹的,让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知道。
沿路锣鼓喧天、鞭炮声不断,杜天伦不停地对围观的人展露笑容,这笑正代表他赢了季罡!
而待在房里等着吉时到来的晓莲,心底却有股浓浓的惆怅。
原以为她已无心,已无泪,嫁给任何男人都一样,可没想到心底的痛竟愈来愈剧烈。
“晓莲,准备好了没?新郎倌已经到了,快……快让苏儿扶你出去吧!”门外传来徐嬷嬷的叫唤。
闻言,晓莲站了起来,让苏儿将她带出闺房,可她神情淡漠,连一丝丝新嫁娘的喜悦都没有。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大厅,娘的低泣声让她心绪纷乱,早知道她就不嫁了,留在府中陪娘一辈子。
但如今,真如季罡所言,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杜天伦那得意的笑声传进她耳中。季罡已说了,杜天伦不是好人,那他究竟是——
唉……作茧自缚啊!
垂着脸,她发觉坐在轮椅上、矮了她一截的杜天伦,不时抬头偷觑她,这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
登时,她有股冲动想掀开头巾朝外奔去,去哪儿都成,只要能逃离这场婚礼。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竟听见一阵s动,接着她便被人拦腰抱起,往外奔去,大红色的头巾瞬间飘了下来。
她抬眸一瞧,是季罡!
而她更意外的是,瘸了腿的杜天伦竟可以施展轻功,急追他们而来!
“别回头。”
季罡一手用力扣住她的腰,无法出招攻击,只好闪身躲避杜天伦的突袭。
“罡……放我下来,他不敢对我怎样的。”情急中,她不自觉的喊出他的名字。
闻言,季罡柔柔地笑了,“放心,即便是死,我也不会丢下你。”
“不,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忙掩住他的嘴。
都怪她……他来找她的那天,她就该听他的话,答应嫁给他了,可她却闹脾气,如今连累了他。
“放心,我已做了万全的准备,阎王是不敢收我的。”说着,季罡回头对杜天伦喊道:“我已知道上次我们在西城商道遇袭一事就是你干的,是你伤了我的手臂!”
杜天伦先是一愣,随即近他,“既然让你知道了,更不能让你活命!”
“什么?是你伤了季罡?”晓莲震惊地问。
老天,她差点嫁给一个蓄意伤害季罡的残佞男子!
“巫大小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关心别的男人,不怕人家说话?”杜天伦扯出一道激狂的笑容。
“杜天伦,在知道你是个那么狠毒的人后,我又怎可能嫁给你?就算死,我也要和季罡在一块儿。”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今天不但要废了他的手、他的腿,还要取他的命。”
他提足气,全力攻击季罡,可他没料到季罡居然能以双腿的力道反击他发出的内力。
“呃!”一个反冲力道呛入杜天伦心口,让他猛啐了口鲜血。
“你……你什么时候内力和腿力变那么强了?”杜天伦抚着胸口,追赶的速度降低许多。
“既要对付仇人,怎能不拿出加倍的力气?”季罡笑了,笑得自信又潇洒。
“你别得意,虽然我受了伤,但不表示我就会输,我可是安排了大批人手在婚礼上做防备,他们应该就快追来了。”杜天伦就是不肯认输。
“我可以告诉你,他们不会来了。”季罡最后停在一块大石上。
“你是什么意思?”杜天伦心头一撞。
“我早派了人手制住他们,而且我的人全是从长安快马调来的,现在上面的人全知道了你的罪行。”那悠哉的语调还真是让杜天伦气闷不已。
“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
可瞬间,杜天伦竞发现四周全是弓箭手,一个个拉弓对着他。
“好个季罡,你……你故意把我诱来这里?”现在发觉已太迟了,他已深陷箭阵中。
“我是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妄想着不劳而获的事。”季罡给予他最后的警告后,便带着晓莲离开。
在经过李科身旁时,特别交代,“把他亲自押到巡抚大人那儿,这人刁钻得很,得提高警觉。”
“是。”李科领命。
晓莲跟在季罡身后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默默地低垂螓首。
“怎么了?”他回头望着她。
她抬起小脸,怯怯地看着他,“我……”
“有话就说呀。”季罡温柔的握住她的小手。
“你会不会恨我、讨厌我?”他之前特地去劝她别嫁给杜天伦,她却执迷不悟,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
“怎么会呢?”他手指轻拂过她的脸庞,“别想太多了,嗯?”
“是我不好,我早该听你的话才对。”她咬着唇,一双盈盈秋眸净是感激。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早知道就该答应嫁给我了?”他轻拧了下她的小下巴,“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呀!”
“罡,你的意思是?”晓莲愣然地望着他。
“我这肩膀随时可以让你靠,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就过来。”季罡暗示地道,就看这小妮子能不能意会了。
“啊?肩膀!”果真,她单纯的脑子转不出这么感性的思维。
“真不懂?!”
“人家又不需要肩膀。”她眨巴着一双单纯的大眼,欲语还羞,“人家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他带笑地问。
“你猜。”她俏皮地对着他甜笑。
“我猜……”他故作思考样,竟说:“你要的是我对不对?否则那天你也不会巴着我不放。”
“你……居然取笑我,我——哼,不理你了。”她又羞又恼,被他这一说,小脸已烧红,随即疾奔下山。
“喂,别走啊。”他喊住她。
“偏不!”
唉,果真是个固执的女人,看来今后要她乖乖听话,得用点计才成。
“你……你走错方向了。”瞧她渐行渐远,季罡再一次扬声喊道。
晓莲先是顿了下,而后想想又继续走,“我才不信呢。”
“往那里可是到深山里,小心遇到大野狼、狮子、老虎啊……”季罡又提醒她一次。
“啊!”她吓了一跳,还来不及细想,就回身往季罡的方向奔来。她扑进他怀里,紧张不已,“快,我们快走吧,有老虎狮子呀。”
“哦,有狮子老虎!”他肆笑了声。
“对,快走——”她抓住他的手,急急往前走。
“不对。”他用力拉住她。
“怎么了?”她懵懂地问。
“你又走错路了。”
“这里明明只有两条路,那条是往山里去,这条不就是下山吗?”她振振有词地解释着。
“哈……”他笑不可遏。
“你笑什么?”晓莲憨傻地看着他。
“我笑……我的话你还真信啊?”季罡的笑眼直睨着她那张爆红的小脸。
“季——罡——”她抡起拳头还没捶下,他已将她扛起。
“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随你打吧!”说完,他又施展轻功跃上半空中,而晓莲高举的小手怎么也落不下。
不捶他她满心不快,可捶了又会称了他的心。
那到底捶是不捶?
不管了,她本来就爱他嘛,就捶他让他得意一下,而她又能泄恨,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她的小拳头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他肩头,带给他一种痒酥酥的感觉。
季罡撇撇嘴,猛一回身便将她揽在怀中,吻着她嫣红菱唇,情深意浓地含吮着她……
第十章
巫府千金大喜之日被抢婚,还是被巫邱最怕的季罡所劫,此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巫夫人更是以泪洗面,直埋怨自己的丈夫居然这么没用,竟不敢去季府要人。可谁又知道他愧对季罡,怎敢登门入府去要人呢?
“你要我怎么说?也幸好他劫走了晓莲,否则晓莲就要糊里糊涂嫁给恶人杜天伦了。”事后他才知道杜天伦因为计画陷害季罡,而被巡抚大人派重兵捉拿。
“糊里糊涂!我看糊里糊涂的人是你,人家上门提亲,你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她气呼呼道。
“啰是怪我啰?!当时啰不也在场,为何不说话?”巫邱气不过地驳道。
“我是妇道人家,你要我说什么?”巫夫人再也受不了思女之苦,决定亲自前往季府,“好,你不去是吧?我去。”
“你……你别莽撞呀。”巫邱喊住妻子。
“我只是想见见女儿,难道连这点要求季罡都不答应吗?我可不信。”想他季罡已劫过晓莲一次了,为何就不肯放过她?
到了季府,巫夫人如愿地见到晓莲。
晓莲一看见娘便扑进她怀里,“娘……”
“晓莲,你还好吧?”巫夫人关心地问。
“我很好,也很快乐。”她俏脸红润,笑容甜沁,一点也看不出她刚遭逢抢婚事件。
“快乐?”巫夫人有些不解。
“季罡对我很好呢。”她边说边往内瞧。
季罡明明知道她娘来了,为何不出来见见她呢?
“他对你很好?”顿时,巫夫人像是大梦初醒,“你的意思是……你爱上他了?”
闻言,晓莲羞赧地点点头。
“可……可那天他去我们府上找你,你可是对他不理不睬的呀!”巫夫人顿时傻了。
“那是因为……因为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嘛。”她不好意思的轻笑。
“小误会?!莫非你们已经——”
晓莲羞怯地点点头,“女儿……跟他彼此相爱,希望爹娘能成全我们。”
“老天!”巫夫人突觉一阵晕眩,怎会发生这种事呢?
“娘,您怎么了?”晓莲帮着苏儿扶住她。
巫夫人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她完全不能理解女儿心里的想法,季罡虽贵为御史大人,但毕竟劫过她,将她囚禁在府里,她怎么还会爱上人家?
“娘,对不起,我知道您一定很意外,可是女儿深爱着他,希望能得到娘与爹的祝福。”她急急握住娘的手,说出心底的想法。
巫夫人看她的脸上载满幸福,她又怎忍心反对呢?
她对晓莲笑了笑,“只要他好好待你就好。放心吧,你爹那儿我会去说的。”
“谢谢娘。”
“知道你没事,娘也放心了,你……几时跟娘回去?”尚未出嫁就住在男方这儿,实在于礼不合呀!
“我——”她噘着唇,双手扭绞着,根本不想回去。
苏儿附在巫夫人耳旁嘀咕了几句,巫夫人了悟地说:“算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巫夫人拍拍她的双肩。
“娘那么快就要走?不多留会儿吗?”晓莲好想再跟娘多聊聊。
“不了,昨夜为了你,我一夜没睡好,现在松了口气,是该回去歇息了。”巫夫人宠溺地说。
“娘……对不起。”晓莲愧疚不已。
“傻孩子,跟娘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好,娘就好。”再抱抱她,巫夫人才与苏儿一起离开。
待她们离开,晓莲便鼓着腮帮子直奔季罡的书房。
一冲进里头,她便抽走他手中的书卷,“百~万\小!说!你还百~万\小!说?!”
“怎么了?”他不解她的怒气为何而来?
“我娘来了,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不是允许你去见她了吗?”他说着又从书柜中拿出一本书。
“是呀,你让我去见她,可你呢?”一对水盈盈的眸子有着浓浓的埋怨。
“我怎么了?”季罡仍是不明白,以为她在要孩子脾气,“是不是觉得无聊?我晚点再带你去街上逛逛。”
“你——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晓莲一双小拳头紧握着。
“有话直说,嗯?”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
“你为什么不出去见见她老人家?”她蹙起眉,大声向季罡抗议。
“她是你娘,我已经让你去见她了,够了吧?”说起这个,他便忍不住板起脸。
“什么叫够了?她是我娘,以后我若嫁给你,难道你不喊她娘?”他的反应真的让她好心痛。
“晓莲,我们能不能不要谈这事,只要我们过得好,我们真心相爱,不就成了?”季罡站起身,走近她,“别钻牛角尖了好吗?”
“钻牛角尖的人是你。”她挥开他的手,“不是已经证明伤你的是杜天伦,不是我爹,你为何还——”
“他已亲口承认将我最亲爱的舅舅推下崖,那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不报仇也是因为爱她,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极限。
“什么?我爹他承认了?他为何要这么做?”她意外极了。
季罡便将十六年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如此坚持了吧?”
“十六年了啊,罡,既然你能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就不能再退让一些呢?”她含泪的眸直盯着他。
“不行,我办不到!”他闭上眼,沉声说。
“你就不能为我——”可能是太激动了,她竟觉得身子发软。
“我为了你已经牺牲够多了!”季罡眼底闪现一丝冷芒,直s入她眼中。
“你——”她身子抖得愈来愈厉害,最后脑子一眩,就这么昏厥在他眼前。
“晓莲!你怎么了?晓莲……”季罡抱着她,唤着她的名字,“你别吓我,快醒醒,我答应你不再恨了,你快醒醒呀……”
可晓莲就像被诅咒似的,就此闭上眼,任他怎么喊都没醒过来……
季罡看着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晓莲,眼底的忧色更重了。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好几名大夫前来看诊,都找不出病因?
晓莲就像陷入长眠般,再也醒不过来。
他无力地望向窗外,突然想起晓莲曾告诉他,她不能以巫家人自居,否则怪病又会找上她!
会是这个原因吗?
“李科……李科……”他赶紧对着屋外喊道。
“五少,什么事?”李科急急赶了来。
“快,快去找一位绿衣老人。”或许唯有找到他,晓莲才有救。
“绿衣老人!”李科可是一头雾水。
“没错,依我看,他不但是位大夫,也懂得天文、命理,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他。”季罡急切地说。
“可……他在哪儿,这天下之大,该从何找起?”李科头一回被季罡的命令给弄得不知所措。
“他在哪儿?”季罡重重的揉了下脸,怔仲自问:“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那么五少,我——”
“无论如何一定得找到他,晓莲能不能醒来就全靠他了。”季罡激动地对他喊道。
“好,我会尽力去找的,您别急呀。”李科不忍见他如此。
即便不知绿衣老人是何方神圣,可见五少如此伤心,他又怎能坐视不管?
“等等。”季罡喊住了他,“我和你一道去,多个人找,找到的机会也大些。”
“那晓莲姑娘……”
“我会请徐嬷嬷好好照顾她的。”回到床畔,他在她唇角印上一个吻,始终悬在眼角的湿濡也因而染上她的脸颊。
无论多困难,他都不会退缩……无论多久,他都不会放弃。
在漫无目的的寻找下,匆匆已过了三天。
傍晚,季罡拖着疲累的步履回到府邸,碰巧在门外遇到李科。
“五少,找得如何了?”李科一见到他便问道。
季罡泄气地摇摇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
“唉……”李科轻叹了口气。
“你应该也累了,先进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找,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拍拍他的肩,季罡正要踏进府,却见一名老乞丐就坐在门边,直哀叹着。
“请你去别的地方,这里可是御史府呀!”李科说道。
季罡伸出右臂,阻止李科继续说下去,蹲下身对老乞丐说:“你饿了吗?要不要进府吃顿饭?”
“我有东西吃,谢……谢……”老乞丐直发抖,并从衣裳内掏出一个发霉的馒头。
“这馒头不能吃了。”季罡拿过它,“进来吧,我叫厨房为你准备饭菜。”
他正要扶老乞丐站起,李科赶紧走过来,“五少,我来。”
“不用了,你去吩咐厨房煮锅j汤,这位老人家看起来十分虚弱。”季罡一边扶起他,一边说道。
“是。”李科不放心地看了老乞丐一眼,这才进府。
“这位公子,你不嫌老乞儿身上臭呀?”老乞丐一步步缓缓走着,显然行动不便。
“千万别这么说,要说臭,我身上更臭,为了找人,我已经三天没洗澡了。”他自嘲道。
“你找什么人呀?老乞儿在这街上混了二十年,说不定见过。”老乞丐又道。
“哦。”季罡顿了会儿,才对他说:“我要找绿衣老人,不知老人家可听说过?”
“绿衣老人……”老乞丐沉吟了会儿,接着便摇摇头,“我没听过,他住哪一带呢?”
听他这么说,季罡不免失望,“我只知道确有其人,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年轻人找他是?”
“救我……妻子。”
虽未拜过堂,可他早认定晓莲是他的妻子了。
这时,他们正好经过晓莲的寝房,季罡于是道:“你等会儿,我想去看看她。”
见季罡直往那间房走去,老乞丐也一步步跟着。
季罡一进房便走到床头,看着脸色更显苍白,一动也不动的晓莲,“我回来了,虽然……没找到人,可我会继续努力的,请给我力量。”
“这位就是你妻子呀!”老乞丐一声不响地出现在他后头。
季罡赶紧为她盖好被子,“你怎么进来了?”
“呃,我口渴呀,想这房里应该有水。”
“你等会儿。”季罡走到桌边,为他倒了杯水。
老乞丐喝了一口,却重咳起来,这一咳还远远喷到晓莲脸上、眼上、唇上。
“对……对不起……”老乞丐吓得脸色都白了,跪在地上直道歉。
“没关系,擦擦就好。”季罡将老乞丐扶了起来,拿出手绢拭净晓莲的脸,
“晓莲很善良,如果她有知觉,也不会怪你的。”
突然,原本紧闭双眸的晓莲,眼睫竟轻煽两下,令季罡欣喜若狂!
“晓莲、晓莲……你快张开眼看看我,快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她缓
缓地张开眼,他高兴得掉下眼泪。
“老人家,你真是我的福星,你一来我妻子就——”
他猛一回头,已不见那名老乞丐,他赶紧追到门外,四处张望,可老乞丐已不见踪影。
不可能!他明明行动不便,不可能走得那么快!
再折返寝居,季罡发现桌上有块绿色帕子,打开一瞧,里头有两帖药,其中一帖写着他的名字,另一帖写着晓莲的名,而绿帕的一角竟绣著“绿衣老人”四个字。
绿衣老人!
原来那名老乞丐就是绿衣老人!
“晓莲,”他急匆匆走到床边,“是绿衣老人救了你啊……快,快把这药丸吞下,你就没事了。”
倒了水,他体贴的将药丸喂进她嘴里,看着手中另一包药丸,喃喃念着,
“真不知绿衣老人给我这药做什么?不管了,吃了它再说。”
“罡……我……我怎么了?”晓莲终于开口。
“你昏过去了。”他心疼地抚着她的发,语气中带着关切,“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她摇摇头,“我只记得……记得……”昏厥前的一幕蓦然闪现她脑海,想起他不肯接受她的父母,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他轻柔的声音沁入她心底。
好多话想告诉他,可她真的好累。
“罡……”她轻喊他的名。
“嗯?需要什么?”季罡紧握住她的手。
“你爱我吗?”晓莲闭上眼,在睡着前淡淡问出这句话。
“傻瓜。”
他没回答,只说出这两个字。
晓莲笑了……她不就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的大傻瓜吗?
待她睡着后,季罡在她耳畔轻声说:“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经过数天的休养,晓莲的体力已完全恢复,但她的食欲仍然不佳,多半是为了爹与他之间的嫌隙。
可他俩却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就怕又会吵起来。
“想不想吃蜜汁火方?”季罡问。
“啊!”她的小脸亮起,可下一刻又噘起唇,“不吃。”
“为什么?”
“我才不屑去绿珠楼呢!”呵,原来这小丫头还在记恨呀!
“如果我说……我已将绿珠楼的厨子请回府中,专门伺候你呢?”磁性低沉的嗓音逸出让人意外的答案,晓莲匆地坐直身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