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弄不明白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心,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耍弄的是什么把戏。
明明两个人可以保持距离相安无事来着,他安分守己,是不会主动去招惹他的,但他却非要卯了劲跟自己过不去。
她从不知道一旦他起了兴趣的人或者事情,非要人家配合,若是她乖乖配合,等到他的新鲜感褪去,这样是不是他就能放过了自己呢?
他会发现,自己也不过是分万千女人中的一个,与她们无疑。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她脑子里翻腾着最多的是如何打消他对自己的那份兴趣。
想着想着,头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了。饶是平日里多么淡定冷清的一个,也为此发了愁,发现自己也是无能为力,除非他主动放手。
他终于挂断了电话,捉住她的手,借力站起了身,她本能地去甩,他拽的更紧,甚至身体贴了过来,扯起嘴角,“你想妈今晚睡得不安心吗?”
这个男人,竟然又千篇一律使了这么一招,但该死的,她偏偏就吃他这么一招。
她没了动静,任由他拽着走,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我要回家。”
他继续拽她,“不准回。”
他自然是看出了她眸中的不甘跟倔强,但是想到今晚跟她共进晚餐的莫浩楠跟住在她身边的宋柯,心多底有陡然生出了不快 态度强硬了起来,不容分说地继续使了几分蛮力。
他自然是拗不过他的劲道,手腕八成被掐除了一圈青紫来了,她这人也极为能忍,就算疼着了,多半在承受范围之内,就不会大呼小叫喊出来的。
他拽了两下,不拽了,她又停了下来,两个人还僵持上了。
他想到她刚才的那一致命一击,胯下又隐隐作痛起来,脸色一沉,跟自己相处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走了,跟人家莫浩楠吃个饭,都能磨蹭到那么晚回来,害自己巴巴地在那等上那么久,还被宋柯冷嘲热讽了一番,越想越不舒坦。
手上使了几分力,将她整个人给打横抱了起来,往小区内走。
他低头亲吻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动作又轻又柔,他的唇在她的耳边轻言细语:“不要惹怒我,我会给你最好的。”
季璃昕只觉得心惊肉跳,这个男人,是不是发了烧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她抬眼细细审视了他一番,他的黑眸比任何时候都要噬人,让人看不出个究竟,“闻人臻,你到底想干什么?”
身体力行,她斗不过他,再说他还拿了母亲这块挡箭牌。
“没想干什么,就跟你妈说的是一回事,你搬过来跟我一块儿住,咱不能闹分居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她也分不出真假。
她妈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难道他自个儿不清楚吗?两个人现在什么狗屁关系都没,离了婚自然不住一块儿,她又不走非主流,离了婚为了节省房租依然住一块儿。
这男人,刚才脑子只是撞到车门,没砸坏吧?变得幼稚起来了。
“我们离婚都快四年了。”
他不想提,她偏要他明白。
“我知道。”
该死的,她就不能提那晦气的事儿吧,非要提醒当初他做出那件发沌的事。
“你知道,还叫我搬过来跟你住?”
她声音忍不住拔高,连她自己都觉得似乎尖锐了点。
“一个人住,房子太过冷清了。”
他这理由不太充分,但还是拿出来搪塞了,让他此刻主动托出心意,有点困难,他还真开不了那个口。
“那你买小点的房子。”
他非要逼自己对牛弹琴吗?他装糊涂,她也跟着装糊涂。
闻人臻有些不耐烦了,腾出一只手按了电梯按键,电梯门打开了,他进了去。
“买不到小点的房子。”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顿了顿,“要是你不愿意住我这,大不了我搬到你那里去住,妈都说了,每晚给咱俩打电话,你想穿帮吗?”
“今晚我妈打过了,那今晚我妈已经打过电话了,我可以回去了。”
她抬眼淡淡地扫向他,努力将怒火压了回去,“以后也可以这样,我还是能回家的。”
他的牙根咬得吱吱响,“你回去,我就给你妈打电话。白天你行动自如,晚上必须跟我住一个地方。”
他铁了心似的,脸色变了数遍,季璃昕怔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珠子转了转,“闻人臻,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他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谁喜欢你,别自作多情,你除了有几分胆色跟小聪明外,一无是处,长得也不怎样,顶多算清秀,大街上跟你这样的人儿,随手抓一大把。”
幸好电梯里灯光不明亮,季璃昕被他的言辞给震慑到了,也没发觉他耳垂,隐约浮现了淡淡的红色。
他的言辞,霹雳啪啦从舌齿间跟弹珠似地蹦了出来,稍稍掩饰了他内心的狼狈。
他表现得有这般明显吗?
在她没有对自己产生好感之前,他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心声被戳穿,任由她搓揉成圆扁。
只是,他似乎遗忘了,解释就是掩饰。
他的太阳空突突地直跳,季璃昕惊愕过后,抿着嘴,抬了抬下巴,“那好,你大街上随便抓几个,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同住的,到时候人一多,房子就不冷清了。”
她本来也不是自作多情,只是看不惯他的自作主张,有此一问的,没想到他倒是犀利,说的自己都快一无是处了。虽说她也就是这类人,但是从他口中吐出,真的宛若什么都不是了。
她倒是也没生气,只觉得好笑,闻人臻几乎不曾开过口对人评头论足,这还是头一次有幸听闻,还是针对自己的。
不过,难怪他甚少开口,他这样犀利的言辞,很多人,尤其是女人,是听不得的,哪个女人不喜欢听赞美的?还好,自己的承受能力比一般女人要来的强。
“她们没有你的几分胆色跟小聪明。”
她还在琢磨着他话中的意味,忽然一张阴沉着的臭脸在自己面前放大。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现电梯门已经开了,而他大步往前走,拐了个弯,熟练的掏出钥匙,蹭掉脚上的皮鞋,拖鞋也不换,直接将她给扔到客厅里的那一组组合沙发上去。
当背部骨头上的疼痛传来的时候,她残存的理智又恢复过来了,澄澈清明的眸中参杂了些许难懂的因素。
原来,自己引起他兴趣的是自己的几分胆色跟小聪明。
他扔下自己后,便进了厨房,很快又转了出来,手上拿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茶几上,一杯自己唱着。
又将她的手机递给她,径自道:“打个电话回去,说你今日个不回去了。”
她懒得理他,翻了个身,他开了口,声音有几分冷沉,“我给你妈打电话了啊?”
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忿忿地将他手中的手机给夺了过来,跟范菊花打了个招呼,说今晚不回去了。
挂了手机后,他似乎仍不满足,“怎么不提下你明天要搬过来?”
“我不搬家。”
她撩开眼瞅着他,口气哽邦邦的。
他倒是难得的没生气,唇角反而上扬,“那我明天搬家。”
三年后 第六十五章
他那口吻,就跟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云淡风轻到了极点,根本就没听出她的话中有话。
她气到说不出话来了,她习惯跟人讲理,但没想过若是人家撒起泼不跟你理论该怎么办?
她拿了茶几上的那只透明的水晶杯,咕隆咕隆一口气灌了下去,想要消除些火气,型号她没给自己倒热水来,不然只会让火气肆虐。
她是不会让他搬到自己家那边去的,那边自己的单身公寓就一个卧室,若是他真搬过来,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天天睡沙发的,同床共枕,她也没几分胆量了刚才在车上,若非自己那一顶,自己极有可能被他给生吞活剥掉,如今想想,都不禁有些后怕。
就算搬进来,她也不想跟他有太多太多亲密的纠葛,虽说不是没跟他做过,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妹这个责任跟义务了。
再说,再说她的内心是抵触两个人有进一步发展的。
呼之则来招之即去,不是她为人的格调。
她内心纠结着的空隙,他又起身往厨房而去了,闻人臻打开冰箱找着能果腹的东西,今日折腾到了现在,他腹中依旧一片空空,饿得紧。
冰箱里食材是有的,但是他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对厨事是一窍不通的,找了包泡面,弄了点桶装热水,闷了下,就出来吃上了。
这包泡面还是前阵子伸童在这边住下的时候,他搞来的,他搞了一箱来,还有些剩余。
他别的也不会做,泡面倒是简单,不过可能是天气跟时间太短的缘故,泡面泡得还是有些半生不熟的。
他吃了两口,索然无味,咀嚼着硬邦邦的,难以下咽,不由作罢。
“你要不要吃?厨房里还有。”
他的筷子在空中顿了顿,颇有些不自在的道。
俨然忘了刚才那个跟自己掘上劲的女人还没消气,拉锯战还冷滞着呢。
看那泡面成色就不行,吃了肯定要拉肚子,不过没想到他还能咽下几口,多半是晚餐没吃,,难怪晚上火气那么大,没吃饭过来堵人,却折腾到深更半夜的。
她晚上吃了不少,自然不会这般容易就饿的,再说,他特讨厌泡面,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没钱,吃了将近半个月的泡面,此后,便对泡面这玩意深恶痛绝。
老实说,刚才闻着这泡面的味道,她的胃液就开始翻搅了。
她摇了摇头,往客房而去,他这下倒是没阻止,今日个被她那么一踢,他的性趣早就没了。
再说,她留下来,总是一大突破,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呢?
只要两个人住到一块儿他总会想办法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的,搅乱她那片冰冷的心湖的,虽然他有些底气不足,但是总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仓促将茶几上的碗装泡面往垃圾桶里一扔,他站了起来,往主卧室而去,想到今天她也在这房子里,他心情不由大好,晚上的那些火气,在刹那消去不少。
那个宋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岂会冷眼旁观看着他如愿以偿呢?
还有她家的那个中年妇女,对自己敌意很浓,总会给她好看的。
冲了个澡,他直接爬上了床,一夜好眠。
季璃昕自然没有沈童那般挑剔,跟闻人臻斗气也是需要耗体力的,她躺下去,也渐渐有了困意
睡前隐约还在想,不能让闻人臻搬到自己那儿,宋柯对自己的心意分明,若是没闻人臻掺和其中,当邻居就当邻居,也不会产生矛盾。
若是多了个闻人臻,她就难以确保这两个大男人会不会好好相处了,玩意来个大打出手,可不是自己所乐见的,毕竟那小区她以后还想住下去的。
醒来的时候,闻人臻跟沈童在餐厅吃早餐,应该是沈童带了早餐过来的。
她愣了下,闻人臻招呼她,“过来吃早饭。”
她有些无语,沈童朝自己笑得一脸暧昧,仿若昨天她跟闻人臻滚床单了一样,而闻人臻视若未睹,好像自己跟他昨晚没闹僵过一般。
总而言之,这一刻的气氛,说不出的怪异,但是不得不承认餐厅里的两个大男人,心情都是不错的。
“嫂子昨晚睡得好吗?”
季璃昕若是知道沈童接下来跟个八婆一样,肯定是死也不会坐下来跟他们一块儿用早餐的。
季璃昕正咬了一口抱起,态度颇为冷淡,公式化应道,“还好。”
她想过了,若是自己回答不好,说不定他会想歪了。
只是没想到她无可挑剔的答案,他还是能找出见缝插针的点来,不得不佩服沈童匪浅的花枪功。
“真的还好吗?”
沈童显然不信。
季璃昕继续咬着包子,漠视沈童胶在自己身上咄咄逼人的两道视线。
眉宇间却染上一层愠怒,这人听不懂人话吗?一而再地想要逼迫人,也是需要有个限度的。闻人臻手中捏着免死金牌,自己要他不得,人善被人欺,连沈童都想要欺负到自个儿身上来了。
难不成她季璃昕脸上明显写着“我很好欺负”几个字吗?活见鬼了。
沈童向来都是自娱自乐,也不管人家承他的情不,兀自道,“嫂子脖颈上的那一块青紫,真够明显的。”
季璃昕吃不下去了,她吃早餐可不是来接受某人朋友的调侃来着,倏地就要站起来,却被闻人臻给眼疾手快按了下来。
闻人臻见她脸色不善,知道适可而止,而沈童这人根本就是来拆自己台的,见不得别人舒坦。
自己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他倒好,又来搞破坏,就知道他一大早殷勤跑来为自己送早餐,不会这么简单。
他朝着沈童板起了一张俊脸,“童,你可以走了。”
沈童忿忿的骂了一句“见色忘友”,抓起一把用来配白粥的花生米放进嘴里狠劲地嚼,言词含糊道;“这早餐时我买的,我还没吃完你就赶我走,不像话,吃了我的早餐,怎样也要等我吃完再赶人吧?”
被四道目光注视着,沈童还是不慌不忙吃完了她的早餐,然后再慢慢地站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小腹,满足地叹了一声,“好舒服,饱了。”
“party放在下午举行,别忘了啊,今日个我都请了假了,被绮罗抓去当帮佣布置现场了,我先走了,下午见啊。”
没人理会他,他自得其乐,挥一挥衣袖,潇洒地走了。
季璃昕对沈童的表现向来都是无语的,闻人臻是见惯不惯了,两个人继续吃,闻人臻喝了一口白粥,“等下有人来帮你设计造型,礼服也等下送来。”
不就是自个儿圈子里的有个人生日么,没必要搞得这般的隆重吧?
季璃昕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是答应陪你去宴会了,但没答应任由你处置。”
闻人臻眯起眼来,她这言下之意是不愿意听从自己的了,这也是想过的,他这般胁迫她,她岂会顺从驯服呢?若是她太多乖顺,自己倒是会起疑。
“那好,你就这样去吧。”他从不计较,慑人的目光投向她,将她完完整整地扫了一遍,突出了一句令人绝倒的话,“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他这般好说话倒是实属难得,他剥了一个鸡蛋,咬了一口,顿了顿,口气听上去有些悠然,“挺标新立异的。”
她是聪明之人,他点到为止,言中的深意,她自然是听得出来的,无非指的是她不精心打扮,到时再一群衣香鬓影的人群当中引人注目,而她一向不爱出风头……
不过这一回,她倒是没有受他挑拨,他这般激她,她依然无动于衷,倒是引来他的诧异。
她拍了拍手指上沾上的蛋壳屑,十分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站在你身边,就算打扮得再标志,一样能出风头,何必多此一举瞎折腾呢?”
再说,她心里想着的是自己这样穿便服去,到时就算真出洋相跟指指点点,轮到的也不会是自己,而是闻人臻,毕竟她兼任的是他的女伴。
自己的不配合,希望能够打消他的主意,另找女伴,别带自己了。
“说的也是。”
他竟然不把她话中的讥诮当成回事,颔首算是附和了她的话。
她此时正将手中钢剥好的那个鸡蛋往嘴里送,正等着他反驳或者打消念头,没想到反倒是赞同,呛住了,被鸡蛋卡了,一时忘了把鸡蛋从嘴里拿出来,还是闻人臻看不过去了,伸手帮的忙。
“没人跟你抢,你不用吃得这么快。”
说的还是风凉话,不过令她觉得恶心的是,他竟然伸出手指抬起自己的下巴,将从她嘴里拿出的那个鸡蛋,吃进了他的肚子里。
那个鸡蛋上头沾染的都是她的口水啊,再说了,那个鸡蛋还被自己咬过的。
他明明有洁癖的,向来不喜欢跟人共用一个餐盘的,更何况是吃人家吃过的东西,还不算是吃剩的,是吃过的。
他就算做戏,也不用做到这地步吧,而且看他刚才吃的神色,眉头也没皱一下,极为自然。
这人从昨晚开始就不正常的,这种失常足以令他提心吊胆。
他打了个电话,通知之前联系好的设计师,不用来了,在他跟设计师打电话中,她发现他原先找的人竟然是斯蒂文程,也就是程萌的哥哥程晟,这个世界还真小,幸好程晟没来,不然又要令人想入非非了。
最近倒是没碰到程萌跟闻人弄,闻人弄最近接了个饮料的广告,听说那个饮料卖到爆,他的身价也跟着暴涨。
程萌那个脑筋迟钝的家伙,不知道有没发现闻人弄的身份秘密了。
“吃好了没?”
她发现自己又忍不住神游去了,灼热的呼吸在脸颊边喷薄,她被迫中断思绪,回到现实当中来。
“好了。”
她身子往离他的那一边侧了下,退了两步,站了起来。
“现在八点半还挺早的,不如搬家吧,下午我们再去赴宴,反正你不做造型了,时间就不浪费了。”
闻人臻的嘴角弯起可恶的弧度,这句话成功让季璃昕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昨晚到现在还未放宽的心态,也跟眉头一样,狠狠打了个结。
她处心积虑地想在两者之间找个平衡点,奈何除了1就是2,没有第三种选择,若是有第三种选择,倒是好办了,也不用她这般的为难了。
“宴会回来再说,我要去不免,昨晚没睡好。”
能拖就拖,这种耍赖的做法,她向来是不屑一顾的,但今日个退无可退,倒是派上用场了,真够衰的。
闻人臻倒是没有强加为难,反正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是晓得的。
如今他手中握着她的把柄,她就是想要将自己挫骨扬灰,也要强忍下来。
他收拾着桌上的一片狼藉,都是一次性的包装,他直接将那些东西丢进垃圾桶里,到时钟点工会过来打扫卫生的,也不用他怎么整。
季璃昕的受姬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没想到是宋柯打来的,“小昕,刚才起来碰到范大婶了,听说你一大早便出去了,你现在人在哪里呢?”
季璃昕闻言,不禁一愣,看来范菊花自作主张跟宋柯说了谎,她劝过直接给灏灏找个爸爸,还私下跟自己说那个宋先生不错,摆明了是十分中意宋柯,都跟她强敲过宋柯只是自己的朋友而已,范菊花显然是不信,八成以为自己是女的不好意思说。
幸好宋柯先说了这,不然自己先开口,可能还会戳破范菊花的谎言了。
“我在外面,有事吗?”
他的口吻有些迫不及待,她面有难色地回道。
“我明天下午的飞机,要回家一趟,小宋要上课,不能带她一块儿走,要寄放你那几天,没事吧?”
他语气里透露些许的抑郁。
“没事,明天我回去接小宋的。”
她答应的飞快,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我今天本来想给小宋买几件漂亮衣服的,毕竟从楞伽出来小宋只拿了几套,没多带,小女孩都喜欢漂亮的衣服,今日我有空,我是个大男人,选女孩子衣服的眼光可不行,想拜托你来着,没想到你大清早就出门了,早知道昨天就跟你预约下了。”
他颇为遗憾地道。
季璃昕无奈的瞥了一眼地上自己居家的拖鞋,这拖鞋还是几年前的,款式简单大方,就是有些了旧了,穿在自己的脚上,也不算老土。
周末的时候,我呆小宋去买,反正你跟来也帮不上忙,今天我还真有事走不开,回头跟i说。“
小宋的衣服不止带出几件,她去过宋柯那小宋的房间的,宋柯这么说,分明是别有所图,她心知肚明却给不起。
曾经跟乔晓静保证过,自己不会跟她争宋柯的,自己无法给予宋柯想要的,真的无法给予,不能给他机会,残念会随着时间淡去的。
只要自己不迎合,晓静努力付出,她想,总有一天宋柯会发现那个适合他的人,原来是陪着他从小长到大的那一位。
这些,都是自己所想,她也不能强加于他,所以不能跟宋柯明说晓静的好,以及晓静全心全意对他的付出,免得让他对晓静产生反感,所谓的物极必反,说的便是这个。
“跟谁电话呢?”
季璃昕庆幸是结束通话后,他才开的口。
“宋柯。”
她丢下两个字,往客房走去,不去理会背后那个男人倏然阴云密布下来的那张脸。
闻人臻也步出了餐厅,懒得去拨弄餐桌上的残羹,冷哼一声,又是那个宋柯。
那个宋柯,是季璃昕的个男朋友,都说校园感情最干净嘴令人难忘?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她现在心里头还有宋柯的存在?
若真是这样,那么她为何不接受宋柯呢?
难道她觉得那个莫浩楠不错,在两个人之间左摇右摆,还有那个冷天澈?她又是将那个男的放在什么位置呢?
八成在她心里头,之间最没分量了,他除了用威胁这么一招,什么都派不上。
她会主动跟那三个男人出去,会跟那三个男人通电话,会对那三个男人和颜悦色,但是到了自己身上,什么都行不通了?
该死的。
本来一同用早餐的好心情,又被破坏掉了真够会气得。
季璃昕其实没睡着,她依然在纠结着“搬家”这个问题,不能让闻人臻入住,那是自己的地盘,他入住了,会破坏里面的和谐,何况最重要的是那边没客房,就一间卧室,一张床。
难道自己搬进来?
虽然这个地方,自己分外熟悉,但是内心多少还有些排斥的,毕竟是离婚前的立足之地,在这生活,总会勾起过去熟悉的回忆,不甚好的回忆。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她有些头大,看了下时间,多半是要出门了。
她下床开了门,拨弄了两下头发,抚平了下身上上衣起的皱痕朝着门口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去。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神深邃幽静,见她走到跟前了,主动将她的受,放到他的臂弯里,她纳闷,欲要抽回,却听到他略微哑沉的嗓音,“先练习下。”
这种动作,白痴都会,有什么好练习的?这还在他家,没到宴会的地点呢?门口都没到。
“我会。”
她稍稍抬起的手,又被他给按了回去,他的另一只手横过来,亲昵地刮过她的嘴角,叮嘱道,“还不够,要面带微笑。”
她颇为无语,闻人臻这种人向来不在乎场合的,他是那种不喜欢应酬的类型,就算是避不过,也多半维持一副公式化的面具跟口吻的。
面带微笑?真亏他能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来。
“我不会,你先笑一个给我看看,我学下。”
想要让她不好过,她岂会让他事事顺心?
他屋子的光线都在这句话之后全部消失,一下子暗下来,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她也学着他,那般的做,他显然不满意,“你笑得太假了,一点也不自然。”
“你是我的参照物,你在教训我的时候麻烦你反省下你自己的行为,你怎么笑的,我就是这么笑的。”
她眼眸晶亮,道出了事实,这个事实令她心情莫名畅快,被威胁跟受到牵制的人,即便是扳回了一城,也是值得高兴地。
他愣了愣,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陷入了怔肿当中,半晌没有下一个动作,也没吭声,他脸庞的轮廓,挺直鼻翼的阴影,眯成一线的眼,格外的明亮,觉得不可思议。
他终究是蹙起了那两道英挺的剑眉,语气颇为诧异,我是这么笑的吗?”
不过顺口一问,也并不在意她如何回答。
男的有闻人臻迷茫跟困惑问题,此刻的她,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能够打击到他的机会的。
“你就是这么笑的。”她一本正经地说道,顿了顿,还不忘补充道,“假透了,笑不出来就别笑。”
笑不出来就别笑?
是吗?他的眸子陡然亮堂了几分,他是甚少笑的,扯唇,多半是扯出几个讥诮的弧度,他甚少对着镜子探究自己的表情,会议室内每次手下的那帮人都是颤颤巍巍的,多半是不喜自己的神色吧。
不过他向来不在意,有什么好在意的呢?他习惯了这些年都是这样的自己,想要改,也难,就如童,他吊儿郎当的,他正经起来,别人多半也是不适应。
他迈开步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几步走的飞快,走了几步,发现人没跟上,而她本来搭在自己臂弯里德受,早就安分地垂在她的身侧了。
他颇为不悦地拽起她的手,拉着她进了电梯。
她不知道绮罗还有三楼的,三楼大概是他们这帮人的私人地盘,几乎没看到别人出没,她还是次上绮罗的三楼来,很早之前来,他们这帮人待着的,无非是包厢。
今日的三楼,布置极为应景,沈童跟绮罗在门口招呼人。
三年后 第六十六章
其实,也没多少人,十来个,都是他们自个圈子里的人,很早之前见过绮罗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来了,他自个儿带了个女伴来,今日个沈童倒是成了绮罗的男伴。
绮罗一反常态,没穿平日里她风情万种的大红旗袍,今日个穿了一件黑色流苏的晚礼服,耳垂上的两枚钻石耳钉耀眼得刺目,更衬得她肤若凝脂,娇艳迷人。
沈童今日个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剪裁简单,质地柔软,纯手工,笑颜灿烂,真怀疑今日个是他的大寿而非是绮罗的,女主角眉宇间倒是染了几分遮掩过的忧愁,细心的人,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
沈童见到季璃昕挽着闻人的臂弯,眼眸一亮,腰板挺得更直,几乎是在时间迎了上来,不顾季璃昕对他敬谢不敏的神色,“闻人,嫂子,这边请。”
他纯然把他自个儿当成了侍应小弟,不过他自个儿不当成回事,心里如是想:闻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能够把她给带来,虽然她没穿礼服穿得平常,但不可否认,自个儿心中还是窃喜的,成天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冰脸,等下童大爷肯定会复仇的。
今日个绮罗生日,大多都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自己硬在今晚的节目中安插了说真心话大冒险,嘿嘿,等下有得热闹了。
沈童突然坏心眼地笑了,眼光狡黠,季璃昕心头一紧,再定眼瞧去,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摸样,与往常无异。
闻人臻手臂一勾,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旁若无人地展示占有。
纤细身影微微僵硬了一下,季璃昕皱着眉头低头盯着暗灰色的地毯。
她完全无法理解闻人臻突如其来的莫名举动,自然是不甘心的。
对面坐着的那个,便是留学回来不久的段翊,这家伙在这帮人年纪最小,但是却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玩女人的手段,这群人中他绝对不会退居前三之外。
“三少,嫂子都是你的人了,你这动作显摆给谁看啊?”
段翊忍不住调侃道,今日热闹非凡,心情也好,只顾着尽兴,也不去管揶揄的对象是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冷峻男。
季璃昕从闻人臻怀抱中挣扎了下,见他老神定定,不动如山,不由郁闷,压低声音跟他说道,“我要去拿东西吃。”
他这才放过她,还补充了一句,“帮我也拿点。”
闻人臻刚才那动作,其实是有深意的,明眼人一眼便是他带来的人,不准欺负她,她今天的穿着肯定会惹人话柄,与其等到别人议论她,他先出手杜绝此后果。
“你。”闻人臻执起一杯红酒,抿了一口,脸色看不清喜怒哀乐。
段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当身边的女伴柔软的小手推了推自己,这才回过神来,果真是言简意赅啊,自己这差点无法领悟这个字的真谛呢?原来是针对自己刚才那问题的回答。
显摆给我看,段翊喝酒呛住了,咳得难受,心里觉得好笑,结果脸上的表情,成了不伦不类的哭笑不得。
沈童也过来坐下,看到对面狼狈的段翊,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段翊小朋友,挑衅大人是要招到上头惩罚的。不如我们来讲笑话吧?绮罗说要去楼下一会儿,让我们先玩会。”
沈童得意洋洋地建议道。
“好好好,说笑话。”
段翊身边的女伴忍不住附和道,这气氛怪怪的,需要轻松下。
段翊也是赞成的,自己绞尽脑汁也能说出几个来的,不过若是让对面的闻人那张薄唇里吐出笑话来,那是一大奇观。
他也顾不上自己先前得狼狈了,“一人一个,看看谁的好笑,一句话笑话,怎样?”
坏心眼地人,自然是心里有想法的。
闻人没吭声,此时季璃昕回来了,正好听到,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径自帮他做了决定,“好。”答得痛快,大家都等着看闻人臻出糗,她自然也不例外,谁叫平日里他不得人心,眼下联合起来对付他,看他如何下台。
李璃昕是今日闻人臻带来的女伴,圈子里的男人,都是知晓她是闻人臻的前妻,闻人臻的感情经历,他们是不懂,他们这帮人生活圈子还是相对独立的,各玩各的,人家的感情女人什么的,怎会插手呢?
这样的场合,没女伴的就带个自己中意的过来,谁叫今日寿星规定了一定要带女伴来,若是没这要求,大家都是随性的,但是这里头,谁都看出了苗头,闻人对前妻有想法。
瞧瞧沈童,恨不得跟自个儿的前妻这辈子死不想见,他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闻人臻未可置否,只是淡淡地瞥了李璃昕一眼,唇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季璃昕纳闷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往心里去。
沈童先开了口,“我不是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季璃昕点头,沈童简直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段翊的女伴笑个不停。
段翊也乐了,“童大爷,你老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于是,沈童过关。
轮到段翊了,他想了想,说,“我想早恋,可是已经晚了……”虽然不能说是笑话,但是大家还是乐不可支,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不甘心的捶了他一小拳,娇滴滴地嚷道,“死相。”
这下轮到闻人臻了,这手早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来了,沈童因为他不打算参与了,反正先前他也没答应,是季璃昕帮忙应下来的。
沈童和段翊都看向季璃昕,季璃昕看闻人臻他却还是一动不动,嘴角已经微微沉下来。
她催促地看他一眼,结果只听他轻描淡写地道,“从前有个鬼,放了一个屁,然后死掉了。”沈童率先鼓起掌来,“好好笑,好好笑。”嚷嚷着,可以没人跟着笑,还在想这有啥好笑的。
冷幽默啊,闻人只会讲冷笑话。
讲冷笑话的下场就是冷场,为了缓和气氛,沈童清了清嗓子,“我再来说一个啊,我当年也是个痴情的种子,结果下了场雨……淹死了。”声音低沉,似乎懒洋洋的。
大家又笑场了。
段翊的女人好奇的凑过来,“为什么放了个屁死掉了呢?”看来她还是没对闻人那个笑话死心啊。
闻人臻不理她,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她转头看季璃昕投以求救的眼神,这女的肯定是好奇宝宝再世,季璃昕也不指望闻人臻会对这女的开口了,她瞥了这女的一眼,眸中犹如盛着潋滟的波光,“熏死的。”
放的屁太臭,自己把自己给熏死了,这笑话确实很多人一下子听不明白,这女人不思其解,也是情有可原。
闻人臻闻言,微微一愣,不由地瞟她一眼,没想到她倒是听出来了。
“嫂子你真太厉害了,我还没想通呢。”
沈童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回想闻人刚才没啥表情说那笑话,笑得愈发开心了。
绮罗这是正从外面走进了,听到沈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由追问,大伙将这里头的缘由细细跟她挑明说了,她不由也笑了,笑得很妩媚,跟花开一般。
“还是三少那笑话经典。”
绮罗眉宇间的忧愁总段是豁然而空,这笑话,确实间接地调和了全场的气氛。
接下来,是跳舞,绮罗跟沈童开的支舞。
沈童也是跳舞高手,跟绮罗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到了无懈可击。
季璃昕忍不住将视线投到了绮罗中意的那个男人身上,观察起那个人来。
那个男人脸色倒算正常,他带来的那个女的,小鸟依人地窝在他的怀里,而他的受,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那个女的乌黑的头发。
他带来的女的,是个清纯型的,跟绮罗的类型倒是天壤地别。
有些看不出他的意图来,他对绮罗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从绮罗开始跳舞后,他没将目光落到舞池半步,这若非是他无心于绮罗,便是他是在逃避。
这男人的名字叫慕少臣,是a市市长的二儿子,上头还有个大哥叫慕少卿。
家世显赫,父亲从政,母亲从商,母亲是无由健身中心的董事长。
这个慕少臣,话也不怎么多,加上季璃昕也不去关注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然是知之甚少。
慕少卿前几年出了意外死了,所以慕少臣肩膀上的重担很重,这也是早成他跟绮罗分离的原因,这帮人,家庭加诸于他们身上的重担,不轻。
她不知道的是绮罗得以开张,资金都是慕少臣给的,早些年绮罗被慕少臣给包养过。
这个圈子,是非还是挺多的,不过大家都识趣,不会将这些事拿到台面上来说,个个其实里头都精明着呢。
闻人臻自然发现了季璃昕的视线所及处,他皱了皱眉,慕少臣的事情,自己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些的,不知道季璃昕为何对慕少臣起了兴趣,按理说他们两个应该不熟的。
他的声音有些不悦,“你在看什么?”
“慕少臣。”
季璃昕也没隐瞒。
“他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去跳舞把?”
他强拉着她进舞池,为了不让她继续看慕少臣,虽然闻人臻不得不承认慕少臣长得挺不错的。
他,应该不是始乱终弃的那种人,难道他真一点也不在意绮罗吗?季璃昕直觉觉得不是的。
她很少对别人的感情生活起兴趣的,这还是头一次,只觉得这般相配的两个人,不应该分开的,绮罗,自己对她的印象还是蛮好的,可能是在最早的时候她帮果自己一次,被自己给铭记于心了。
慕少臣不知道何时也拉了女伴入了舞池了,跳着跳着跟沈童交换了女伴,沈童错愕,脚下迟缓了下,倒是慕少臣带来的那女伴反应比较快,手搭在沈童身上,很快就适应了这变化。
大家都是玩玩的,她自然是明白的,而且她能够察觉出来慕少臣对自己是无意的,自己的姐妹也有跟过沈少的,沈少出手阔绰是出了名的,她当然是要为自己另辟捷径、揽高枝了。
绮罗跟慕少臣,看上去比沈童和谐多了。
从交换舞伴可以看出慕少臣也不是对绮罗放下了的,“专心点。”
闻人臻黑着一张脸,将季璃昕的脸从慕少臣身上强硬地扳了回来,拖着她出来舞池。这个慕少臣阴魂不散一般的,去哪里跟到哪里,如影随形,还有这季璃昕,什么时候对男人上心过,这慕少臣都能让她看这么久,他不吃味,是不可能的。
季璃昕哪知道闻人臻的百转千回的心绪,他的情绪,她照拂不到,疏于理会。
跳完舞,慕少臣跟绮罗又恢复了原先的那副模样,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搞什么鬼?
许愿的时候,绮罗许完愿,竟然落泪了,季璃昕察觉到慕少臣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吃了蛋糕,沈童宣布接下来步入了本场party的高潮。
季璃昕头皮一阵发麻,沈童那意味深长的最后一眼,让她心底里涌现出几分不安来。
“说真心话大冒险。”
用的是一根牙签,喊停的人,要闭着眼睛的,喊停的时候牙签在谁手中,这人必须要选择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沈童宣布完游戏规则,众人似乎都没有异议,季璃昕自然也不能不给绮罗面子。
其实这活,他们私下里玩的多了,季璃昕只是没有参与过而已,所以他们脸上才各个镇定,不因这莫名的节目神色大变。
根牙签,传到的是慕少臣,绮罗喊的停,今天她是寿星,自然是个喊。
她大概也没猜到牙签是在慕少臣手中,于是在大火幸灾乐祸的口吻中,慕少臣神色波澜不惊地道,“大冒险。”
绮罗眸色有些深幽,想了想,盯着他道,“去门口站定后,对第三个朝着你走过来的男人拥抱并说我爱你。”
这招有点毒的,慕少臣却每天也没皱一下,就起身出去了。
大家忙着都跑到阳台上瞅热闹,慕少臣照做了,当慕少臣昨晚这一切的时候,向上看了一眼,季璃昕侧眼看去,绮罗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氤氲的水雾,却被他给不露声色地拭去了。
慕少臣抱的是一个老外,人家缠着他不妨,谁叫他太不幸了,那老外是个同志,好说歹说一番,慕少臣才脱了身,上来继续玩游戏。
季璃昕从慕少臣昨晚大冒险后,就开始提心吊胆起来了,待会万一不小心自己中了招,怎么办?
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觉得这帮人的品质都是太差劲了,恨不得将人往死里玩,往死里整,思想恶劣流氓到了让人神共愤。
游戏开始了,慕少臣喊停,停的时候牙签在沈童手中,沈童郁闷地站起身,听候处置。‘
“大冒险。”
他们这帮人似乎宁可大冒险,也不愿意说真心话,心机都太深了。不过是男人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能沈童今晚充当绮罗的男伴让慕少臣不高兴了,慕少臣也给沈童除了难题,“当着我们的面尿尿。”
沈童囧了,全场都愣住了,这也太……太令人长针眼了,沈童能尿得出来才怪,被这么多人盯着,接下来便秘的可能性极大。
“慕少臣,你丫的太缺德了,你叫我当面xxoo也就算了,竟然叫我随地大小便,这台……”沈童也是被这雷人的难题给震慑到了,一下子找不到贴切的言辞来形容,“太不卫生了。”
终于这句话讲完整了,却觉得这话,根本就没带批判效果,无法表达出自己满腔的愤懑来。
“当面xxoo女的对你而言是家常便饭,没什么挑战性。”
慕少臣弹了弹指尖的宴会,“也没什么情趣。”,“不过也可以换一个,你若是当面xxoo男的,我也算你作数的。”
“爱之深恨之切,”慕少臣很不以为然,顿了顿,扫过沈童抓狂的神色,“童,我绝对没歧视你,但是我没同性跟双性倾向,你就算为我变了性,我也无法接受曾经身为男人的你躺在我身下。”
慕少臣这番话,全场爆笑,虽然她没什么表情,但是这番话,太好笑了,他将沈童的话,往相反的方面扭曲,变着法子整沈童呢。
季璃昕自然也是看出来慕少臣的意图,他这分明是往死里整沈童,沈童群殴骑虎难下了要,慕少臣也是个阴险的人物,而且是相当的强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瞧瞧,平日里玩别人玩得最快乐的沈童都骑虎难下了,慕少臣也不想想万一等会沈童喊停,牙签落到他手中回事怎样的下场?
季璃昕眼皮直跳,虽然为难的是沈童,但是她有着不好的额预感,待会轮到自己,也会死得凄惨。
“我选真心话。”
沈童咬了咬牙,反悔了,闻人臻忍不住看了沈童一眼,从他们玩这个游戏开始,从来没人选果真心话,没想到沈童倒是成了个,不得不佩服慕少臣有手段。
沈童黑眸中都是利剑,嗖嗖嗖地直射向慕少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后悔了干嘛答应当绮罗的男伴,分明是直接将自己推上刀俎之上。
慕少臣懒懒地坐在沙发里,很安心地享受着身边女伴的揉捏,从她手里接过酒杯喝了一口,这才抬起眼皮睨他,“你次持续了多久?”
沈童眼角斜斜地看慕少臣,接着用瞪的,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能不能换个话题?”他不冷不热地问道,声音却有着微微的暗哑。
该死的,那个场景,他回忆都不敢去回忆,他的次很囧,还没进入到她身体内,就完蛋了,他根本就羞于开口。
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是太紧张得,可能是自己心爱的女孩的缘故。
“不能,你不能再换了。”
段翊开口抗议,显然这厮也对这个问题颇感兴趣。
沈童一眼就看穿他的阴暗内心,耳垂起了可疑的红色,“早泄了。”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哈哈哈……
段翊很不给面子地笑喷了出来,“童大爷,你太逊了,想当年我次照样能够让女的在我身下欲仙欲死。
段翊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沈童打断他,“开始接下来的。”
大家都以为沈童会算计慕少臣,没想到罗到季璃昕手中。
季璃昕永恒眼神气球沈童手下留情,沈童视而不见,刚才出了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怎会放过别人呢?他一定要将人给拖下水。
这个季璃昕,平日里他也看不惯她的行事,要帮闻人扳回一局,待会儿若是再到自己手中,慕少臣你就等死吧。
闻人臻也微微诧异,没想到牙签会落到季璃昕手中,看童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想要捉弄人了。
但是他也睨了沈童一眼,示意道,“别太过分。”慕少臣刚才对沈童大冒险出的题目,闻人臻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他们以前也玩的,这还是头一次玩得这般出个。
“嫂子。你选什么?”
沈童的声音幽幽的,宛若地狱来的勾魂使者,飘渺令人忍不住起战。
季璃昕深吸了一口气,死到临头了罗威窘迫地道,“真心话。”
若是没有刚才慕少臣对沈童的那一招,她肯定是会选大冒险的,若是这喊停的人是别人,她也有可能会选大冒险的。
但是,事实偏偏是这样的,喊停的那个人是沈童,沈童刚才还吃了一记大亏,而且以他平日里的作风,大冒险肯定是步向巅峰的。
沈童“嗯”了声,之前皱紧的眉心这才慢慢舒展开,很快便做起来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笑,“怎样能让闻人兴奋起来?性别的性。”补充的后半句,连漏洞也不给她钻。
47三年后 第六十七章
真的是太倒霉了,早知道这帮人个个都不会是顾忌场合的主,尤其是这游戏就是带着玩乐性质的,这帮人恨不得掀了屋顶才高兴。
瞧瞧,这帮人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个个对沈童的这个问题好奇的要死,谁叫闻人臻平日没人缘,冷漠得要死,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对他的私生活感兴趣。
她很想破天荒变得很识趣,只是……
老实说,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以前多半是他主动的,然后挑动她身上的敏感,游刃有余地驾驭了她。
季璃昕的眼神有些闪烁,好像有那么一次,是例外。
沈童微微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晃着腿,一幅惬意的样子,显然心情不错,而且颇有耐性,也没催促,觑了一眼闻人,某男优雅地抿着酒,表面波澜不惊,沈童却能料到此刻他的内心,八成也是抱着对答案的无比向往。
灯光打在季璃昕的身上,像情人轻柔的抚摸,神色迷茫,像是沉浸在回忆当中了。已经隔了那么久了,冰封的记忆解了开来,宛若昨日般真切,他灼热的呼吸似乎还留在颈边,那种湿润像一只婴孩的手抚摸着她的皮肤。
“摸我。”
他用低到几乎是呢喃的语气伏到她的耳边认真地说。
“去摸摸。”
季璃昕的脸,忽然蹭一下就红了,她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直咬牙,瞧瞧,她都发了怎样的诨,将这话都说出了口。
若是说出去的话,可以收回来,那该有多好。
季璃昕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震惊了,无措地抓了抓衣角。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这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这辈子从未如此尴尬过。
哈哈哈哈……
沈童全身都在抖动,笑得厉害,手肘也撑不住,啪一声将身边茶几上的酒杯给撞落到地上。
那轻脆的碎裂声,让正在懒洋洋地喝着酒的段翊猛然将口中的酒水给喷了出来,“段翊,你真脏。”
绮罗边笑着边道,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慕少臣唇角的弧度逐渐扩大,忽然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原来三少喜欢别人主动。”
沈童闻言,笑得愈发的愉快,他觉得刚才慕少臣给自己带来的糗态,都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去了。
段翊身侧的女伴跟慕少臣身边的女伴也跟着吃吃的笑起来。
一时之间,大家都忍俊不禁。
而闻人臻,在季璃昕刚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愣了愣,她的声音轻缓低柔,低低浅浅的声音竟是那样妖媚靡丽,几乎像一个梦似的把他团团围住,带着无尽的盅惑,撩拔着他的耳根,比调情更令人怦然心动,因为主角是她。
他的身体却变得僵硬,身上越来越热……终于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微微叹息。
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仅凭三个字,便能够勾起自己的欲望,他一向自控能力极佳,在她这,便溃不成军了。
猛然将手中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但依然无法将这股欲火给强制压下去。
又灌下一杯,才觉得好受些,他发现这一刻,自己俨然罔顾了自己的儿狼狈,目光又不自主地飘到她身上去了。
大家都笑得差不多了,绮罗出来主持大局,“接着来。”
季璃昕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着尴尬的,瞪了沈童一眼,沈童心惊肉跳,难道她要报仇?
算了,放马过来,他童大爷的心脏不是那么脆弱的。
喊停的时候,没想到牙签传到了闻人臻的手中。
他瞳眸深邃,黑幽幽地,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那里是深渊,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深渊。
“真心话。”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选择的是真心话。
那也是因为问话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别人。
季璃昕知道大家都在等看热闹,无不期盼自己搞点哮头,让他们高兴高兴。
沈童都吹了个响哨了,“要不我帮你问吧?”
沈童很积极,却被闻人臻一口否认了,“童,别无事生非。”
若是童,肯定会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费心地整你。
他,其实也隐约期待她会对自己问怎样的问题。
这种机会不多,很难得。
季璃昕看着他,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她挑着眉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闻人臻错愕,全场也安静下来。
她的眼神看起来清醒而镇定,他的眉毛微微跳动了一下,大脑短路一秒钟后,他开始一边思索她的用意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兀自在心中千回百转,却忍不住嘴角抽一动,“是。”还是说了实话。
她突然没话可说,脸又腾地一下热起来,连忙把目光移开,她忽然无比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胡同里推吗?
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就像昨晚他给的那个,不是当成真挺好的吗?
真的是不知道头脑为何发热,一下子问出了口。
也许是沈童刚才的胡搅蛮缠,也许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提问,不想拖太久的时间。
“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她一字一句说道,看到他却随即微微皱起眉心,他们这帮人都没吭什么声,在等八卦继续下去呢?
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个内敛的人,嘿嘿……有看头……
不过么,闻人还是习惯藏匿自己的心,原来他捣鼓了这么久的地下活动,都没让自己浮上海面,更囧的是人家女主角连他是否喜欢她都不清楚。
闻人啊闻人,真不知道说你迟钝还是啥好了呢?
这两个人,也只会慢慢折腾,不过这场宴会,也许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季璃昕没有再发问,她想把闻人臻那个“是”字从乱哄哄的脑海中驱逐出去,可惜怎么赶也赶不走,像是在脑海中生了根一般,长得十分的牢固。
闻人臻站了起来,喊停的时候,那牙签在季璃昕的手上。
季璃昕微窘,这都什么跟什么了,他肯定是故意的,是的,闻人臻确实是故意的。
对她,他腹中有很多困惑。
自己的心意,本不想这么快被暴露的,但是却在这种场合不得不说出口。
但是她呢?他虽然知道她对自己还反感着,但是还是想知道她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冒险。”
她脱口而出。
“哎……”
当季璃昕这三个字出口的时候,沈童忍不住叹气,段翊也是,这两个人都是玩闹的主,这男的喜欢女的,真心话么,肯定是刺激的,若是大冒险,那些高难度的什么暧昧的之类的,男的肯定不舍得女的去做,这样也太没看头了?
“嫂子,真心话,真心话啊,大冒险不好玩。”
段翊吹鼓着。
“就大冒险。”
季璃昕初衷既定,便不会改变。
“摸我。”
闻人臻倒是没有失望,微微扯了扯嘴唇道。
“游戏规定不能大冒险的对象是玩游戏的参与者的。”
季璃昕抿了抿唇,稳定了下情绪道。
闻人臻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越发深晦,“刚才童没有说过,只是说了游戏规则。”
其实以往他们都是这么玩的,确实是有这样的规定的,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一般也懒得浪费口水了。
季璃昕没跟他们玩过,他们玩的又是这般的疯狂,所以也有可能是真的,真真假假,若是大家都沉默,便是赞成了。
这么好玩的事情,谁愿意错过呢?
季璃昕知道闻人臻是在逼迫自己改变主意,他料定自己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做这样出格的事情。
是,自己确实做不出来,他这算不算是礼尚往来呢?她想,从此刻起,自己将会无比憎恶“摸”这个字。
“嫂子,去摸,我想看闻人是怎样性奋起来的。”
沈童不怀好意地怂恿道,那笑,在季璃昕看来,一脸的银荡样。
“真心话。”
季璃昕苦笑了下,她还真做不出来,他真够了解自己的,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死穴。
他眼底的深晦,当真如夜里的大海一般,那样暗那样深,头顶那一圈一圈晕黄的灯光都似乎没办法映到里头去。
她不得不警惕起来,盯着他,看到他薄唇微微掀动,“机场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在昏迷前喊那个人的名字?”
他发现自己该死的在意,都说人在昏迷前会反弹出你最渴望见到的人,心里最在意的人。
“因为本来以为他死了,那个时候我看到他,想追上他。”
“那你对他……”
“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好了,接着玩。”
这两个人在打什么马虎眼,只有他们自个儿清楚,大伙满脸雾水,什么机场?什么那个人?
季璃昕了,这下牙签落到慕少臣手中,慕少臣好整以暇地道,“真心话。”多半是想自己跟她没什么深仇大恨,不会对自己下手很狠的。
季璃昕对于再次成为众人注视的焦点,那感觉确实好不到哪去。
慕少臣的口吻十分的悠闲,像是来看戏的,季璃昕皱起眉头问道,“你跟绮罗会复合吗?”
一针见血,靠,这问题真的是很精辟啊,沈童、段翊这帮人也是好奇不已的,就是没胆量当面问啊,这不,季璃昕真的是勇气可嘉,这么犀利的问题,就这样很随意地从她口中吐出。
绮罗脸色变了数遍,深吸了一口气,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紧了酒杯,其实不得不承认,她此刻的心跳,是在场所有的人中跳得最快的。
她只知道,她还是爱他的,在很久之前爱上后,那送出去的爱,再也收不回来了。
后来,被他给践踏了,她依然没有对他死心。
因为,她发现自己将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