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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几的男人,风评再普通,也只是表面。现在,他坐在榻上,腰间盖了一条长长的毯子,却没有躺下睡觉的意思。

    “王爷?”此番陪同格力宇浩来京都的,是靖王府的管家。这管家跟靖王年纪一般,从小他们一起长大,原是靖王身边的贴身小奴,待靖王继承王位之后,就让原来的管家告老还乡了。别着这管家是小奴出家,举手投足间,可没有半点小奴的样儿。而长的高大,浓眉大眼,看上去气质不凡。“怎不上床歇息?”

    “这会儿上床了,待会儿不是还得下吗?”格力宇浩挑眉看着他,“今晚的事情你怕是听说了,这事情本王事先没有和你商量,现下,没有问题想问本王吗?”

    是谁说格力宇浩风评普通,没有作为?眼下的这个男人,一身慵懒姿态,分明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和帝皇有些相似的眉眼,渗透着皇族的骄傲和狂妄,这个男人,很危险。

    “王爷做事一向随性,既是随性,那便是没有定性,不定性的事情,我哪里猜得到。”男子沉笑了几声,“不过王爷这么一闹,其他三侯也坐不住了。”

    “那三人之中除了瑞雍承,其他二人,本王不放在眼里。”格力宇浩语出惊人。然男子却习以为常,“瑞雍承的确不简单。换做普通人,明知道封地太过富裕会惹来是非,他却不隐藏,这人的城府,深的可怕。”

    “城府深的何止此人。”格力宇浩眼睛微眯,“倒是太子,不,如今的帝皇,让我们小看的彻底。”

    “格力惠?”男子惊讶,“根据探子提供上来的线索,此人虽然聪明冷静,可以他二十有六的年纪而没有作为来看,王爷不会是抬举他了吧?”

    “抬举?”格力宇浩的眼孔深邃了,“如果不是今日亲身经历,亲眼所见,我也怕是一直在抬举他。二十六年,他隐藏了二十六年啊。他知道,作为一个太子,如果太有作为,那么活的不会太久,可如果太愚钝,那么会引人怀疑,所以他活的……不糊涂。可眼下他登基了,大权在握,天下唯我独尊……我只能说,果真是格力家的人啊。”

    先皇有福气,生的唯一的儿子,的确有帝皇的气势。只是……格力宇浩站起,格力家,可不只是格力惠一个子孙。

    华贵的毯子顺着格力宇浩的身子滑落。男子见状,赶忙上前捡起来。“那王爷的下一步?”

    “本王不是已经投石问路了吗?这下一步,自然该让人家来替本王开路了。”

    话到此,敲门声正好响起。

    男子和格力宇浩对看一眼,便道:“什么事情?”

    “管家,义王派人请王爷过去聚聚,说是带了好的家乡特酿。”

    格力宇浩噗嗤一声笑了:“这开路的奴才,来的倒是快。”

    义王的房间。

    四王这样相聚,是头一回。因为藩王没有圣旨不得进京都,而众人也不会闲的没事进京都来惹帝皇的嫌,所以一直以来,四王从未见过,就算是私下,也没有联系过。

    他们不联系,自然是怕京都人的监视,而且监视的,又何止京都的人,怕是他们彼此的人,也都在监视彼此。所以,无论哪两个藩王走的近了,这消息,定会传到其他两个藩王那里。

    当然,私下可有书信来往,那就不得知了。

    “今日这杯酒,就祝靖王父子可以共享天伦。”义王举杯。

    “祝靖王父子可以共享天伦。”瑞王和忠王异口同声道。

    “多谢三位王爷。”格力宇浩客气回礼。

    酒下腹,话匣子便也打开。首先是义王酸气冲天的话:“靖王少爷好福气,有靖王这位笛声冠绝天下的父王,我儿就惨了,我这个父王除了喝酒,还是只会喝酒啊。”

    格力宇浩听了,微笑道,“义王谬赞了。”

    “哪是谬赞,别说义王羡慕,就连我也忍不住懊悔,懊悔以前怎么就没学会诗词歌赋什么的,否则得个主,也好救了我的儿子回去。”忠王倒了一杯酒,一口气下腹。

    说到质子这件事,真是触怒他们的心。

    “说到诗词歌赋,宴会上陛下有提及瑞王和帝师乃当年洪庭的绝代双骄,帝师的学识自是不用说,瑞王今晚,怕是多番承认了吧?”关于这点,格力宇浩满腹的疑惑。

    格力宇浩的暗有所指,叫忠王和义王也留心了起来,的确是如此。

    见三道视线盯着自己,瑞王有苦说不出,什么绝代双骄,这不过是帝师蒙海纳摆自己的一道棋子,他至今也不明白。当年他看重蒙海纳的才情,请他来府上教书,想重用他。却不料那蒙海纳不但回绝了他,甚至传出这样的话。

    当他想一问究竟的时候,蒙海纳已到了京都,做了太子的老师。

    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乃到今日,还要被拿来提起,若是他把事情说个清楚,又会被人拿来当成笑话。

    他瑞雍承活到这把年纪,当真是次这么苦不堪言。

    “怎么都把话题往我身上转了?”瑞王好脾气的道,这眼神,可是看着格力宇浩的。这个格力宇浩,跟风评中的人,似乎有些差别。“两位王爷可不要忘了咱们相聚的目的。”

    “目的?”格力宇浩看着他们三人装傻,“不是喝酒聚聚的吗?”

    公子无尘第二卷  第8章

    聚聚?

    瑞王、忠王和义王相视一笑。

    “靖王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的。”义王道,“靖王今晚用帝皇的恩赐来要挟,这一招让帝皇毫无还手之力,可是靖王也应该明白,你这样做,帝皇一定恨死你了。”

    “不错,新皇登基天,靖王这礼,送的好,送的妙啊。”忠王嗤笑。

    瑞王倒是喝着酒没有开口,不过从他眉宇间,也不难看出算计。

    面相和里相不同,在坐的几人中,又是谁会相信谁,不过是怀着相同的目的,而坐到了一起。

    格力宇浩听着他们的话,面色渐渐沉重了:“大家说的不错,可是眼看着有了机会,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我怎能放下不管?何况这次,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哦?”瑞王终于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家中王妃思子心切,快要不行了。”格力宇浩面上沉痛了起来,“就算我以此向陛下请奏,陛下也肯定不会答应的。毕竟有我开了先例,陛下会担心众位效仿,所以我何不借此机会……”

    靖王妃病重?大家没有听说,不过没有听说并不代表不存在。何况靖王冒着如此危险,说不定人家伉俪情深,真有这事。

    “眼下靖王是得罪陛下了,干脆和我们一起……一起……”一起什么,义王没有说。

    格力宇浩担忧道:“你们想造反?”

    噗……忠王口中的酒喷了出来,“靖王说话小心些,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那你们的意思是?”靖王松了一口气。

    “我等想请奏陛下,撤销质子这件事,请陛下将质子们送回。”瑞王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句子。

    这个?格力宇浩沉思。

    “靖王老弟你也别为难,你今晚这事已经发生,陛下肯定会计较,我们大可以不上奏,反正儿子嘛,是可以再生的。但是靖王老弟你的事情,可是追悔莫及了。”忠王算计道。这心理的战术的确很有用,可惜了,他们没有看清格力宇浩这只狐狸。

    “既然如此,那就算上我一份吧。”靖王只好答应。

    翌日。

    帝皇早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低沉威严的声音,没有起伏。只是在看向无尘坐在轮椅上低头行礼的时候,眼中闪过微妙的光芒。他,喜欢无尘抬头看着他的样子。

    “谢皇上。”

    待百官谢恩起身时,格力惠早已收回了视线,就算是无尘,也不曾察觉到,有那么一会儿,帝皇偷偷的关注过他。

    “未候今日次早朝,可是不习惯?”格力惠再次看向无尘,这次可所谓光明正大的关心。只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却又是一回事。怕是倾家从此,要再造辉煌了。

    无尘微微一笑,“谢陛下关心,无尘会很快适应的。”

    格力惠点点头,“那就好。”接着他面向百官,“朕贵为太子之时,曾结交一位故友,此人名唤梁逸,颇有文采。朕想问问,朝中可有适合此人的官?”

    梁逸此人是格力惠还是太子时的食客,这事百官们都知道,但现在格力惠却将食客说成了朋友,可见此人做官之事,是肯定了。只是官位如何,帝皇在试探他们。

    顿时有不少官员担心,深怕帝皇大刀阔斧。

    所以,执政殿上,一片安静。

    格力惠瞧着众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不着急。他看向季番,百官之首的丞相。“李相爷可有想法?”

    季番恭敬道:“虽然是陛下的朋友,可也不能失了陛下的面子,若是官位高了,怕引人非议,若是官位低了,又怕委屈了这位朋友,臣倒是有个提议,既不会让陛下为难,也不会教那位朋友委屈。”

    哦?格力惠挑眉,有些兴趣。

    文官习惯以季番为首,否则十八年前,单凭季番一人之力,又如何叫帝皇对倾家如此残忍?

    “说来听听。”

    “秋举在即,请那位朋友参加秋举,陛下觉得如何?”

    参加秋举?格力惠唇角扯出一丝冷笑,这不分明是叫他把自己的话收回去吗?好一个季番,而今朝廷文官都是他的人,如果参加秋举,谁能保证梁逸一定会过关?梁逸才学八斗,如果凭真本事,格力惠自然不怕,就怕中途有人做小人,把梁逸删掉了。

    不过,看向大学士李副修,“李爱卿,你觉得如何?”

    李副修原是丞相,因为反对先皇欲杀倾无尘之事,得罪了先皇,以至于从丞相贬职到大学士。按照先皇的性子,应该是连大学士的位置也不会留给他,但季番求情了。

    所以在李副修的心中,这大学士的官位,是季番施舍的,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也因此,每次在朝堂上,凡是季番的意见,不论对错,李副修在这鸡蛋里,总要挑石头。

    说起季番和李副修,截然不同的机遇。季番是科举考上来的,而李副修是官家子弟,他也是少年成名,二十三岁当了丞相,却不巧这年,季番新科,入朝为官。

    当了三年的丞相,二十六岁时,因倾无尘之事,相位丢了。而今四十有三,比起季番,大了一岁。

    官家子弟,少年成名,李副修本人,倒也是个倜傥的人,长相不俗,这才使得他成年拜相。虽然四十有三了,可看上去,那张脸倒显得年轻,仿若三十五六。

    “微臣听过粱先生的大名,才高八斗,微臣觉得如今朝廷是用人之际,而且刑部侍郎的官位上月刚刚空出,何不让其试一试。”不卑不亢的声音在这殿堂里异常的响亮。李副修分明是故意把话说的那么响,就怕别人听不见。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