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无生气的大狗,还是全身紧张。
“怎、怎么样了?”
医生说:“手术很顺利,如果它能熬过今晚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但什么叫熬过今晚呢?
煎熬的时间从手术的一个多小时,拉长到了整个夜晚。
两人一起在床边坐着,从来都活蹦乱跳生命力十足的达尔文,现在标本一般地躺在那里,皮毛失去了光泽,松垮着,突然就显出老态来了。
颜苗擦了把眼泪:“我们是不是只要等着就好了?”
谢子修看着她:“你这么在意达尔文吗?”
颜苗揉着眼睛:“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一样,我养了它这么多年了。”
颜苗哽咽道:“那又什么区别嘛。”
谢子修道:“知道你这么担心它,达尔文会很高兴地。”
颜苗在伤感里也忍不住想,从他嘴里突然讲出这么有人性的话,听着真是挺不习惯的呢。
守到后半夜,实在是困乏了,达尔文睡在大床中间,她和谢子修就一人躺在一边,和它靠在一起。
颜苗伸手抱着达尔文,谢子修的一只手也盖在她手背上。
她觉得这一切都很自然,两人一起抱着他们都关心的这病重的大狗,给予彼此同伴一般的安慰。
而后便在这疲惫的担忧里,缓缓睡了过去。
颜苗是被舔醒的。
半梦半醒之间,那熟悉的舌头粗糙的触感让她一下子就睁开眼睛。
拉布拉多在忠诚又热情地舔着她的脸,鼻子湿漉漉的,眼里是虽然虚弱但淘气的光彩。
“达尔文!!”
颜苗一把就紧紧抱住它的脖子,感觉着那重新有了生命力的柔软温暖的皮毛,简直要哭了。
“就说嘛,你是生命力最强的狗了!”
虽然说的是夸奖的话,自己却还是没出息地哽咽了。
“回去给你做最好吃的牛肉香肠饭!”
谢子修也早已坐起来了,微笑着看他们,有了折痕的白衬衫也并不影响他的容貌,窗外进来的日光从背后照着他,显得头发和皮肤都有种虚幻的美。
两人一狗挤在一起,达尔文舔完她,再转头去神气地舔自己的主人,再回头舔她,像个荣归故里的英雄一般放送着它的热情。
谢子修的脸朝她凑近过来的时候,颜苗还在想,这一觉同样睡得乱七八糟的,怎么人家能保持得这么好看,她自己眼睛就肿得几乎要睁不开呢。
而后那张脸到了有些危险的距离,那漂亮的程度突然也让人觉得心慌,颜苗刚一张嘴,就觉得眼前一暗。
【十月刊end】
十一月的失恋阵线联盟
颜苗还在全身僵硬地发着呆,而对方毫不费力地就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唇,在
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时间里,这亲吻已经深入了,里里外外地,温柔又强硬的把她
亲了一遍。
一开始他没能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是,而等终于意识到谢子修在对自
己做什么 ,就愈发地动弹不得,大脑的空白又更上一层楼了。
那嘴唇移开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像是做了一个梦,然而睁开眼睛,谢子修
那似笑非笑的脸还是在眼前,
“……”
……真的不是做噩梦吗?
” 呃……”
才刚一张嘴,嘴唇就又被堵住了。
这回颜苗直接大脑短路了,稀里糊涂的仰着脸,任由上司为所欲为。
一直到达尔文好奇地硬挤进两人之间,热情的舔着她的手,她才一个激灵,
如梦初醒的将谢子修一把推开。
“嗯?”
他,他还有脸“嗯?”!
这种行径,可以算是非礼了吧,按理应该能控诉上司骚扰之类的吧?
颜苗于是憋红了脸,结巴道:“你、你……”
谢子修微微眯起眼,长睫毛垂下来,微笑道:“我怎么了?”
颜苗对着自家老板那张脸,憋了半天,终于,用积攒的所有勇气,开口说
:“我、我回去了!”
谢子修稍稍一挑眉,用那种带了模型的眼神望着她压低声音道:“嗯?
”
颜苗果断地:“我走了,再见!”
而后爬下床,落荒而逃~!
虽然不仅没拿出讨伐色狼的勇气来痛殴谢子修,还丢盔弃甲地溜了,这
是在很没出息,简直违反她的人生原则。但当前的状况已经不是用心乱如麻可以
形容的了。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这两个词加起来再n次方,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
虽然她没经验,但刚才那样,应该是亲吻没错了吧?
谢子修那到底是设么意思呢?
这……亲都亲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啊。
可要说谢子修真是那种意思,她又很想把脑袋放到门缝里去用力夹个几
遍。
怎么可能呢?谢子修会对她有意思?
颜苗自己都被各种“意思”绕晕了,把通红的脸再床单里闷了半晌,才
想起今天是周一,应该去上班的。
在被扣薪水和去面对谢子修之间挣扎了很久,颜苗还是人为财死,硬着
头皮爬起来,就着那么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去搭地铁。
急急忙忙赶到公司的时候,颜苗发现自家的顶头上司早她一步,已经先
到了。
老板就是老板,速度都比下属快啊……
谢子修已经换掉了被达尔文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衬衫,衣冠楚楚地站在那
里,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崭新,工整。
和凌晨再医院的那个,意味不明地亲吻了她的男人,似乎没有任何关系
。
只除了……那种……
守株待兔的姿势……
谢子修抬眼见了她,便挑起眉毛,微微一笑:“颜秘书。”
颜苗顿时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谢,谢先生……”
谢子修朝她略微一点头,示意道:“你进来一下。”
“……”
着,随狼入室,还能有什么好事啊。
眼苗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不敢进,但更不敢不进,听得里面的男人声音
略微高了几度:“颜秘书?”终于还是苦着脸,慢吞吞挪进去。
“谢先生早……”
谢子修微笑道:“嗯,这地板名叫谢先生吗?”
“……”
“你今天是不打算抬头吗?”
颜苗战战兢兢道:“我今天……脖子有点痛……太不起来呢……”
“这样……”
感觉到上司在朝她走过来,颜苗立刻相当配合的慢慢往后挪,一直到整个背都紧
紧地贴到墙上。
“颜秘书。”
颜苗贴墙作壁虎状:“小的在”鞋子修如果再靠近一点的话,她估计都能穿墙而
过了。
谢子修微笑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眼苗点点头。
“嗯?”
颜苗赶紧又从善如流的摇摇头。
谢子修像是顿了一顿,而后笑道:“你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很难过的。”
“……”
千,千万别啊,上司难过了,还能然下属日子好过吗?
两人对咱了一会儿,眼苗又听得上司道:“晚上一起吃饭吧,谢谢你救了达尔文
。”
“吓……”
“放心,还是我请。”
“……”也不用这样看穿她的弱点吧。
“有胡椒蟹。”
“……”
什么,难道以为她是“鸟为食亡”的人吗?
颜苗说:“我还是不去了……”
“嗯?”
“冰箱里的剩饭,今晚再不吃会坏掉的”
“……”
“不能浪费”
谢子修倒也不勉强,只说:“你下班前再给我答复吧”
快下班的时候,勤勤恳恳在电脑前工作的颜苗,突然就收到了来自上司的邮件。
“颜秘书读”
颜苗有点莫名的打开邮件,满目顿时都是各色美食的照片。
葡萄牙式蔬菜炖海鱼,配了青柠檬和冰块的生蚝,装了龙虾,扇贝和基围虾的海
鲜饭,加了黄瓜酱的煎海鲈鱼,酱汁浓厚的苹果鹿肉,膏肥肉嫩的辣椒蟹,黄油
蟹……在这饥肠辘辘的傍晚时分,对着这种东西,眼苗只觉得整个人都缓缓裂开
了。
家里冰箱里那冷掉的蛋炒饭什么的,跟着他的理智一起都渐渐离他远去,如浮云
般消散了。
颜苗站在码头边上,望着眼前巨大的船身:“我们是……要到船上去吃饭吗?”
谢子修微笑道:“当然”
上了海船,发现这诺大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个顾客,颜苗心里就不由一阵阵的发
慌了。这海面茫茫,孤男寡女,万一有个什么这样那样的风吹草动,他难道要对
不起她老哥吗?
这么一想,他就不由心惊胆战地看了身边那散发着强烈非正派气场的男人一眼。
谢子修也正低头看她,四目相对,便一挑眉,微微一笑道:“怎么,来这里吃饭
,颜秘书不高兴吗?”
颜苗含泪道:“高兴……”
谢子修又“嗯”了一声:“有多高兴?”
“高兴的……都想哭了呢……”
船缓缓驶离码头在夕阳西下的浓墨重彩里,菜肴也逐道送上:肉质鲜美膏脂肥厚
的黑胡椒蟹,肥嫩鲜甜的麦香黄油虾葡萄牙式白酒蛤蜊,来自西班牙东北水域的
生蚝,新鲜的煎海鲈鱼……
谢子修并不怎么吃,只拿着叉子微微笑着看着她。
颜苗则是完全不敢看他,专心埋头苦吃,一个劲地扒她的龙虾鱿鱼海鲜饭。
跟谢子修单独吃饭,早就不是次,两人称得上很熟很随意了。
打着会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起头来,总觉得一对上他的眼神,他
自己就要变成海鲜饭了。
努力肯了半天,突然听的鞋子修说:“颜秘书,你今天,好像很怕我?”
颜苗颤抖道:“没,没有啊……”
“那你把头抬起来”
“…………”颜苗得视线专注的停在盘子里。
谢子修笑道:“实在害怕的话,不如,喝点酒壮胆吧。”
“……”好像有道理。
颜苗于是一杯接一杯把倒好的酒都喝下去,然而觉得胆子并没有变大,倒是舌头
有点大了。
等船驶回岸边,眼苗已经有点双腿发软,又听得上司说:“想去看看达尔文吗?
我把它接回家了”
“啊……”
他很挂念达尔文,要把那毛绒绒的脖子重新抱回怀里,被扑的站都站不稳才放心
。但是时间不早了,而且,单独对着谢子修的话,他恐怕……
两人交战之间,又听的鞋子修笑道:“你不去也没关系,我会转告他的。”
“……”
一推开门,颜苗就得到了熟悉的欢迎程序,达尔文用两条后腿立起来,诚实的表
达了他对眼苗以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