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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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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宣称自己很累的禽兽大战一晚,流氓小姐依旧壮烈牺牲。
但所幸;这一次赵晨城在第二天下午就得以下床;她觉得这算得上巨大的进步,还是很振奋人心的。
蒋总早早就去上班讨生活了;而赵晨城下午两点双手撑着小腰扶墙而出时,就见刘姥姥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刘姥姥早。”赵晨城打了个哈欠:“别织毛衣了,我要吃饭。”
刘姥姥摘下老花镜,抬起眼来看扶着腰的赵晨城,意味深长地一笑:“很累?没关系的;多做几次就好了,姥姥我是过来人啦。”
赵晨城刚从茶几上倒了水喝;闻言就悉数水花状喷了出来;浇灌了一茶几杯具。
“哎呀,赵妹妹你怎么说喷就喷的,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刘姥姥这才放下手里的毛衣拿了抹布来擦,边说还边用抹布往赵晨城脸上抹。
赵晨城往后躲了躲:“别闹腾了啊,我要吃饭。”
刘姥姥撤了抹布,笑呵呵地说:“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给你弄。”她挪着微胖的身体迈进了厨房,末了来探出脑袋来特意吩咐:“对了,看看我织的毛衣,喜欢不?”
赵晨城重新倒了一杯水,边喝边拎起毛衣比了比,问:“刘姥姥,你有孙子了?”
“不是,我给你和少爷织的。”
刘姥姥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赵晨城还没咽干净的水结结实实地呛进了气管,她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扔了毛衣,放下杯子,呛得涕泗横流,拿起抹布就往脸上抹,抹完一看手里的布头……赵晨城又一次泪流满面……
鉴于刘姥姥的思维已经达到了超时空的范围,赵晨城尽量避免以“蒋洛笙”为敏感词的敏感话题。吃了个晚中饭早晚饭,刘姥姥往赵晨城包里塞了牛奶,赵晨城就出门了。
赵晨城晚上要出席某高端服装品牌的晚宴,自从“毁容”风波后,赵晨城有一次成了舆论人点话题,关于艺人的人身安全以及摄影棚的优良参差都引起了较大的关注。而赵晨城伤愈复出,春风依旧,笑容常在,让不少在她病重默默祈祷她就此香消玉损的反对党失望收场,更让他们内伤的是,赵晨城的身价还因此水涨船高。
她也成了身残志坚、乐观向上、百折不挠的正面好青年一枚,品牌代言更着就多了起来。赵晨城歌迷会迅速壮大,围脖粉丝的数量以几何数增加,娱乐新闻提到她也开始在名字前加上了“小天后”三个字,各种迹象表明,赵晨城,开始红了。靠着唱功,靠着绯闻,也靠着炒作,靠着受伤。
主办方将走秀服装送到了公司,赵晨城回家后打了个电话给猫猫,猫猫便送到了公寓。小l这次也在活动受邀之列,于是就照惯例蹭到赵晨城家里来挑配饰了。小l考出了化妆师,自言身怀一技之长保管家里有粮。这样一来,连带着化妆都一并解决,两人从家里出来就能直奔现场。
此次贵宾晚宴在s市某著名中央绿地进行。草地上凭空搭出一个球形大帐篷,品牌标志被投影在外壳上。走进“球”内,帐篷的球幕内壁,恰好成为360度全景投影的幕布。而当有演出节目的时候,球幕投影就成为全景舞台背景。
奢侈,赵晨城和小l下了车,仰头看着这个蛋,就连身经百战的两人,都有种乡间小妹进城看见高楼大厦时的感叹。
所以现在不管大哥妹子都想当有钱人了,没钱的还在田野里日晒雨淋,肉都难得吃上一口,有钱的,就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画一个圈,造一个蛋,让谁进谁才能进。
穿着v领长裙的赵晨城默默地打了个哆嗦,都那么有钱了,多捎一件披肩来会死么?和小l一同在秋风萧瑟中顶着灿烂的微笑接受记者们闪光灯的检阅,两人的内心都已经在这风中随着裙摆一起凌乱了。
就在赵晨城和小l在拍照区迅速凹造型,准备尽快进入温暖的市内,记者闪光灯的频率突然加大并且朝左侧转移。赵晨城在一片刺目的光中偏过头去一看,风中那人迎光而来,衣裾翻飞,笑容扬起傲慢的弧度,身边挽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款款而来。
“啊哦。”小l轻呼了一声,意思是有好戏看了。
赵晨城晃神之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合影区,记者们眼睛都泛出了绿幽幽的光,丝毫不嫌手累快门连闪,就在一阵快门声中,沈牧大大方方地将手揽上了赵晨城的腰。
于是乎,左拥右抱,小l被晾在了一边。小l侧过头正思忖着这是发生了什么状况,赵晨城已经斜着眼从牙缝里对着男人挤出话来:“想要勾搭洋妞,也别来这种活动。”
“出席这种活动,不才符合我骚包的气质么?”沈牧皮笑肉不笑,颔首对赵晨城低语:“上次一声不吭就逃走,要是不找你算账,我的面子往哪放。”语罢,男人在她的面颊上礼节性地一吻,便朝两人说:“一起进去吧,外头风大。”
记者们的理智几乎被这一吻给消耗殆尽了,小l见状赶紧拖着赵晨城加快脚步往里走。赵晨城横了笑得得逞的男人,回嘴:“你丫城墙厚的脸皮,炸都炸不干净,摆哪儿都嫌占地方。”
索性进了室内,赵晨城便和沈牧分道扬镳了。里头摆了二十来桌,沈牧直接就朝前排那儿去了,而赵晨城这样刚刚崭露头角的小天后,在这里依旧是说不上话的,只能坐在靠后的坐席。桌上的人基本已经来齐,都是些差不多的艺人,也有几个新晋的设计师。
这时候,艺人混得档次高地一见就能分晓了。赵晨城和小l闲聊时便见到姗姗来迟的薇薇天后,一袭鱼尾裙极致华贵,而真正让赵晨城眼红的是那件看上去煞是温暖的毛皮披肩。在赵晨城一路炙热的目光护送下,薇薇天后朝主桌走去。同样是人,同样是艺人,差别就是那么大的。
第二道菜刚上,赵晨城就被喊去了后台,她的表演是正式t台秀前的助兴节目之一。小l对着盘子里的美食大快朵颐,同情地扫了一眼即将要离去的赵晨城。赵晨城却没太忧伤,她不敢冒险尝试自己的神经,要是吐在这样的场合,她就真的不用再混下去,直接打包回家种田,而她留给这个乐坛最后的印象便是“一吐抿恩仇”。
由于是垂地长礼服,赵晨城不能再抱吧木吉他了,改成了音乐伴奏,她只需端着脸上去唱便行了。为了不影响台下贵宾的食欲,又迎合该品牌高贵的气质,主办方给赵晨城选择了一手舒缓的曲子。
一曲唱罢,掌声热烈,贵宾们教养良好地表示了赞许,但赵晨城知道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想要给记者一个漂亮优雅礼貌的剪影而已。总算完成了一桩人物,赵晨城下了台,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明明不能动筷子,还要与食物四目相对两三个小时,赵晨城又不免忧伤。
迈着步子往自己那桌走,赵晨城却突然被人扣住了手腕,且毫不犹豫地往宴会厅外拽。反常的是,赵晨城没有直接给对方一个背摔,她闻得出,对方是沈牧,他每次出席这样的场合都会用同一款香水,她认得。
所有人都在厅里焦急的等待宴会的开场,走道上人便少了,男人终于七拐八弯将她带到更为僻静的狭小走道,这才放开了手。
赵晨城揉了揉手腕,抬眼挑眉:“怎么着了?不用陪人设计师的女儿了?”
“哟,看出来了?”
“我倒是没想到,陈氏现在连时尚圈都踩进去了。”
“不然你以为每年股东分红涨上去的钱从哪里来的?不可都是我当‘三陪’陪出来的血汗钱。”沈牧半真半假地笑,又道:“听说电影剧本有点问题?你能演么?不能就把剧本换了。”
“这事儿你别担心。”赵晨城靠这走廊的墙壁,道:“说吧,把我拖出来总不见得就为这丁点大的事儿。”
“你想总我嘴里听到什么?”沈牧嗤笑:“难不成想听我说恭喜,恭喜你终于投入蒋洛笙的怀抱了?我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仔,给人吊走了,我还得给人数钱送贺礼?这可真不是我风格。”
“那你想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就是给泼出去了。”赵晨城昂着头,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男人瞧她,偏了偏头,然后笑: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快于赵晨城的思维,男人就上前将她压在了墙上,宽大的手掌将她的两条手臂一并顶住,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瓣,然后强行撬开,将舌推放进去,舌尖扫过齿龈,然后粗暴地深入,重压。赵晨城想要挣扎,但被压制住的手臂更本无法离开墙面哪怕半寸,想要踢腿,却也被堆放轻松化解。
男人的怒气夹杂着绝望,让这个吻暴虐地可怕,赵晨城动弹不得地意识到从前他只是让着自己而已,如果当真爆发起来,其实眼前的男人,更像一头兽吧,包裹在华丽的皮囊下的本能,才更让人恐惧。
只是赵晨城不是单纯的食物而已,她在与男人唇齿纠缠间,竟然当真咬破了他的唇角,沈牧吃痛,终于,放开了她。
沈牧退开离她一步之遥,他清楚看见她眼里的神色,不可思议里带着一丝不难察觉的厌恶。他于是又扯开了唇角,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提前收了生日礼物而已,何必这么激动,像炸了毛的猫似的。”
赵晨城原本还瞪着眼,但一听生日这么一回事,顿时蹙了蹙眉:“每年不都有送,你今年着什么急?”
“嗯,每年都是骚包香水,连牌子型号都没变过。”沈牧靠着另一面的墙,说:“可你已经三年没有来陪我过生日了。所以,今年想要点特别的。”
赵晨城闻言,身体不自然地僵了一下,随即她开口,声音波动:“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对他是认真的。我们没有回头路了,沈牧。”
沈牧手指敲击着墙面,笑:“别说得我像缠着你不放似的,赵晨城,你多大魅力啊你。你要喜欢,就尽管喜欢他好了,何必一次一次得说,是要我相信,还是要你自己相信。”
“我要我们都相信!”赵晨城抬起眼,拔高了声调:“和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我想活着。”
“还学会吼了?”沈牧又一次举步,走到赵晨城面前,撑住墙面低头看她:“拍拍屁股走人,好人却都你做,我也受够了。那好啊,你活你的,我去当我的死人!”
说到最后,男人竟然一拳打在墙上,然后直接扬长而去……
赵晨城被震在原地,耳朵里嗡嗡地响,胃里又开始一阵阵翻搅,就连闪光灯的闪烁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唉,sorry隔了那么久更,谁让你们霸王╮(╯_)╭
好吧,其实晋江和我一道抽了 、、、我的点击数别抽成了正常值的四倍,要是真的我真想内牛满面。
小沈这样到目前为止是虐完了,接下来会平静一阵,然后开始虐蒋洛笙,我说了我很公平的。
还有什么困惑可以提,除了问男主是谁这样的敏感话题之外~
唔,好困,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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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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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城在走道里靠着站了许久,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要吐;自然也是吐不出来的。其实沈牧说得对,她一遍遍地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蒋洛笙,不仅仅是为了说服他,也为了说服她自己。
她并不是一个懂得如何去爱别人的人。赵晨城的爸妈在年轻时曾彼此错过,所以在一起后,就没命似地想要补回来;对于赵晨城的管教,自然而然就少了。久而久之;她养成了孤僻的个性;除却被父母带着出去认人,她会摆出乖巧的笑来,亦或是长大些,接触父亲手上的生意,和场上的人打交道时她会表现得不难去相处。但本质上,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就像不喜欢麻烦一样。
真正为她打开生活那一扇门的人是卫然,而为她打开爱情那扇门的人,便是沈牧。只可惜,老天要玩儿你,你就只有被玩儿的命。
回到宴会厅里,赵晨城的胃依旧不太安宁,看着眼前精致的餐点,她的情绪简直称得上烦躁。索性秀场开始,她也就把注意力全放到了台上,虽然,因为距离太远,以她的角度看上去,台上一个个男男女女都五官模糊堪比伏地魔。
“台上有什么亮点,看那么起劲。”小l矜持地放下刀叉,小眼神就往前头几桌打飘了:“还不如看看有没有长得没那么猪八戒的豪门后代好下手。”
“唉,现在长得过不去的富二代都有漂亮姑娘在后头排着队的贴,人比你年轻,还指不定比你漂亮,你怎么和人拼啊,还豪门,做梦吧你。就是你大战四百回合,把竞争对手都给砍死了,想嫁还得再脱你层皮,等嫁进去了吧,也得天天看人脸色。何必。你就省点心,好好赚钱吧。”
小l斜了一眼支着头的赵晨城:“你倒是有人追,不差钱,站着说话不腰疼,完全不能理解剩女的痛苦!”
“别说什么宁坐宝马车里哭,别在自行车后笑的歪理邪说。等你哭够了,想笑发现自己部分表情肌坏死,就来不及了。”
赵晨城轻笑,在别人看来,她说她不快乐,一定会被说成无病呻吟,因为她有钱,就算不工作,在物质上也没有丝毫可担忧的。太多人以为,有足够的钱,什么伤都可以被治愈。
“啧啧,不对劲儿,说教派了啊。”小l顿了顿:“不过你说得也挺有道理。我听说那个sa,你知道的吧,就是嫁进豪门那一个,听说生了孩子就被婆婆带去,根本不让她插手,天天找她茬。前段时间听说,得抑郁症,都自杀了几回了。”
“所以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但钱到底不是万能。”赵晨城语罢转念又道:“啊,对了,下次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暴发户富二代。”
小l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黑着脸说:“喂,你刚还叫我别思忖着有钱人,这会儿又给我介绍富二代又是怎么回事?”
“唔,那小子特八卦,我觉得和你顶般配。而且土大款家庭也挺适合你,保管你天天笑得满地找下巴。”
和小l闲扯着,时间便也就过得快了。宴会散场,小l立刻变身派对女王,和一群狐朋狗友赶场混迹夜店去了,赵晨城自然径直回了公寓,早早就洗洗睡了。
睡前接到蒋洛笙的电话,男人还不坏好意地问候她的老腰,若不是赵晨城困得慌,真想冲到蒋洛笙那儿掀了他桌子。但冲动还没熄灭,男人便说他知道赵晨城第二天下午在y市有活动要住上一晚,说已经让刘姥姥收拾好了行李,明天他就找人送来。还吩咐她注意饮食之类的,杂七杂八地说,甚至都让赵晨城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面瘫禽兽了。
原先的那点小脾气都给顺毛顺成了点点的暖意,她完全没有准备,被直直地击中。她一直不言不语,男人问她怎么了,她这才回过神来,低低应了声,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赵晨城拿电吹风吹着自己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好像已经有点习惯,蒋洛笙在的生活。
次日,蒋洛笙就把行李箱给了猫猫,猫猫和赵晨城一同踏上了去y市的飞机。下了飞机,下午上了一期卫视的访谈节目,为即将面世的v做首播宣传,晚上出席一场商业代言活动,次日早上录制另一档娱乐节目。
行程紧凑,赵晨城几乎没有吃了吐,吐了吃的时间,所以一直待到晚上的活动结束回到酒店,才让猫猫叫了酒店的餐服吃上一顿。不,确切地说是两顿,吃一顿,吐一顿。赵晨城想她确实是挺有钱的了。
因为这一次去y市的,就只有猫猫和她两个人,两人便住在了一个套房。猫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呕吐也吓了一跳,硬生生慌了手脚。最后被赵晨城说最近胃不太好给糊弄了过去。
赵晨城吃完第二顿,缓了缓神,总算恢复了点元气,于是准备从行李箱里拿换洗衣服去洗澡,结果打开行李箱,就瞧见贴在衣服上头的一张便条纸,上书二字——吃药。
猫猫咬着筷子凑过来一瞧:“唔,蒋总写的字?够霸气!就是……看不懂……”
赵晨城手放在猫猫的头顶,然后将它转到另一个方向:“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她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轻笑。
“哎哟,赵晨城你幸福得都快冒泡了。”
赵晨城拿出药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服下,然后捧着被子坐回沙发上,单手扣了猫猫一个爆栗:“多话。”
猫猫盘腿坐在沙发上,咬着筷子大呼痛,但自己不是赵晨城的对手,只能哑巴吃黄连,白吃。
除却猫猫阴郁不平的气旋在空中飘荡之外,整个夜晚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其乐融融的。然而,当赵晨城洗了个澡,然后穿着一身牛奶斑点睡衣出来的时候,发现猫猫的神色非常凝重,两条小眉毛都快并到一起去了。
“怎么了?”赵晨城擦着头发,若无其事地晃荡着自己的牛奶睡衣盘腿坐到床上。
猫猫将一边的笔记本电脑拿来摆在赵晨城的面前,某娱乐杂志网站的醒目位置,她的照片,还有沈牧,靠着走廊的墙壁,吻得正激情。她恍然回想起昨日那一下闪光,擦头发的手垂了下来。
这事恐怕有点麻烦,她想。
“to打电话来河东狮吼了?”
“对,他说你的形象好不容易正面化,这样一来,就又陷入了水性杨花的僵局。而且这照片,根本就不能用别的方法解释。”
赵晨城抓了抓头发,对啊,怎么和禽兽解释?这么大版面的篇幅,不得把禽兽脆弱的自尊伤得七零八落,然后赵晨城的日子就得更着七零八落了。
“to也没办法?”
“他说他不管你了,让你自生自灭。”
赵晨城放下手,看见指尖缠绕着的几根碎发,完了,都一撮撮掉头发了。不行,她得把to给劝回来,赵晨城说时迟那时快地撩起手机,就要拨电话。结果电话自个儿先响了起来,赵晨城一看来电显示,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她抖了抖,终于接起电话,从声音到脸上的表情,都狗腿得无与伦比。然后猫猫听到一声绵软至极的——“蒋总”。
这声音让电话那头的流氓先生也寒颤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回:“很温柔,有亏心事,嗯?”
“没有没有。”赵晨城立刻否认,她起身走到墙边立着,一只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开始下意识的挠墙:“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敢拍着胸脯说,我对您是绝对的忠贞不二,天地可鉴!”
“哦?”蒋洛笙斜靠向椅背,看着电脑屏幕上放大了的八卦照片,眼神幽幽,手指点着桌面:“我怎么看都觉得你,特别二。”
顿了顿,男人又追加上一句:“还有,你少拍拍胸脯,本来就不大,再拍,就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犀利的蒋总又回来了!众亲们拭目以待,至于小沈,他表示内伤很重,暂时出场无能,掩面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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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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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城挠墙的力道加重,指甲和墙面间发出让人寒毛竖起的难忍声响。
“蒋总;要求不要那么高;胸够用就好了,太大了嫌累。”
在一旁的猫猫闻言顿时内伤;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没有很累啊。”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大。”赵晨城突然插了一句话,然后继续回到和禽兽的谈话中去,留猫猫一个人在沙发上泪流满面。
“这事儿我真解释不了。连to都两脚一蹬,两手一摊;不管了。我怎么解释的清楚?”
女人的语气毫无歉意,更像是理所当然;蒋洛笙点着桌面的手指一顿;电流间传递了一阵沉默。
“赵晨城。”良久,男人喊她的名字,语气极度柔和,顿时让赵晨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发现你真的……欠管教。”男人最后三个字,念得字正腔圆,一字一顿,于是赵晨城那一身鸡皮疙瘩纷纷洒落在地,好不肆意。
撂下这话,还没等赵晨城作出反应,电话里就只有嘟嘟声了。赵晨城拿着手机停了一会儿,才扭过头去对猫猫说:“他竟然挂我电话。”
“你就欠挂!”还沉浸在不够大打击中的猫猫恶狠狠地回答。
赵晨城眯了眯眼,一个两个都说她欠,难道她真欠?怀着这个巨大的疑问,赵晨城倒在床上……嗯,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猫猫拖起来,赵晨城半睁着眼刷牙、洗脸、化妆、换衣服,坐在去电台摄影棚的路上还抵着车窗一颠一颠地睡,以至于到了地点脑门上蹭出了一坨红。
见到主持人的时候赵晨城稍稍来了点精神,听着主持人来对节目环节和商议提问。一长串下来都没有什么敏感话题,当然这只是表象,真正的目的在于最后一条问题上“请问可以解释一下刚爆出的和沈牧激吻的照片么?”
“这个问题不行。”猫猫当即力断地否决:“上这个节目之前已经说过不能涉及私人感情问题,你们也答应了。”
于是,编导将眼神投向了一边偷偷打哈欠的赵晨城,赵晨城立刻放下手,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这个,我也没办法,公司有规定嘛。”
“这规定也是人定的嘛,改一改也无伤大雅。”
赵晨城正要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一道低沉的声线由远及近渐次而来:“这话说得不错。”
赵晨城为难的表情夭折在摇篮里,然后眼睁睁看着蒋洛笙噙着似是而非的笑勾上她的肩膀,她几乎听见自己肩膀的骨头发出吱嘎的声响……
编导看到蒋洛笙,两只眼睛几乎要弹出来,说话都激动地喷了:“蒋总!”
蒋洛笙微微后退了一步,将赵晨城往前送了一点,然后赵晨城被这一声“蒋总”喷个正着。
赵晨城拿着刚抽出还没来得及遮的纸巾,抽搐,她觉得头顶上方出现了大幅红色宣传告示——但凡得罪禽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节目的事,我来和你聊。”身后的蒋洛笙淡淡地回答。
而后,蒋洛笙和编导就走到角落里阴暗处密谋,而赵晨城被拖去化妆间补妆。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蒋洛笙进了化妆间,门开合的间隙,赵晨城就听见编导在外头高分贝的说话声,她便觉得不是太妙。
化妆师走了出去,屋子里就蒋洛笙和赵晨城两个人。
“你打算怎么做?”赵晨城看着镜子里的男人,问。
蒋洛笙俯□来,下巴搁在她的发顶,环抱着她,说:“自然是想了个办法管教你。”
赵晨城却是很淡然:“我看是已经从电台那里捞了一大笔了吧。”
蒋洛笙微怔,直起身子,绕过椅子靠在梳妆台前,面对着赵晨城,想看穿些什么,但女人只闲闲地把玩着手机,垂下的眸子掩盖了情绪。
真是能装糊涂啊,赵晨城,明明心里通透得和块镜子一样吧。
“唔,是谈了不错的条件。”蒋洛笙索性大方地承认:“可就是不知道,你配不配合了。”
赵晨城抬眼挑眉,却被男人拉过了左手,然后一个白金戒指就套在了她的中|指上,大小刚好。赵晨城被那金属的反光闪到了眼睛,她错开视线,却对上男人蕴着笑意的眸子。
“你这是做什么?”
“不明显?”蒋洛笙挑了挑眉:“订婚。”
他用左手执起她的手,她这才发现,男人的手上也有一颗款式相同的戒指。
“你……”她抬头想要辩驳,而唇顷刻就被男人擒住,后头的话自然也给悉数吞没。每次都是这样,赵晨城忿忿地想,虽说大多数女孩子都希望被自己喜欢的人强吻,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很不尊重人有没有!
幸而蒋洛笙没有加深这个吻,片刻便松开了她,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发丝,说:“我可以不计较沈牧,但从今天起,你就只属于我,所有的情话都只能对我说,只能和我亲吻,和我上|床。”
他的语气很轻,但带着十足的威胁,赵晨城偏过头,轻笑:“那我岂不是很亏?除非你用什么来交换?”
“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对于这个条件,赵晨城微微有些心动。可这又能算什么呢?赵晨城想,先甩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就想让人心甘情愿地犯贱。
她喜欢他,这是对的,但她没有想过当真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她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这东西,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可那又怎样?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赵晨城看向他,语气认真:“你一定有别的办法可以消除对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吧。”
“赵晨城,照片没有经过公司就登报了,那你说,是谁受益这照片的传播的呢?”蒋洛笙沉了沉声:“既然要做,就坐绝,要死,就死透。手起刀落,比拖泥带水,要好得多。”
赵晨城明白男人指的是沈牧,也承认他说得颇有道理,可终究一码归一码。到底是结婚的事,她也没随意到连这个都能打哈哈。
“我喜欢你,蒋洛笙。可是……我只能当这是做节目,炒新闻,是演戏。”赵晨城看着男人眼里望不到头的黝黯,依旧道:“但下了节目,我不同意。”
女人看着他的目光前所未有地确定,他这才好像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赵晨城,良久,蒋洛笙挑眉,开口:“当真了?”
赵晨城偏过头,端详了男人片刻:“你真的只是在……炒新闻?”
“你说呢?”
赵晨城狐疑地看着他,但表情确实放松了许多。只是心口那一丝丝的失落,也被她刻意地忽略了。
“幸好,要真这样随随便便求婚,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不会。”蒋洛笙摇了摇头:“多得是姑娘要向我求婚。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臭美。”赵晨城不屑地站起来,探上前去轻咬了一口男人的脖颈:“赏你的。不用客气。”说完,就立刻转身,大咧咧地出去了。
好像触到她的逆鳞了,蒋洛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缓缓勾起唇角,越来越有趣了。
等到上了节目,赵晨城已经恢复成了笑容可掬的乐坛奇葩一朵,上蹿下跳,唱歌玩游戏劈木板样样精通。而原先所涉及的关于沈牧的敏感话题被替换成对她手指上那枚戒指的疑惑,而赵晨城旁敲侧击,在节目里首度透露此定情戒指,暗指好事将近。
这个消息一出,自然足够掩盖先前的新闻,娱乐圈就是这样,永远不缺话题,所以谁也不必要计较太多,时间一长,人们自然会忘记你想让他们忘记的那一些事。
回酒店的路上,赵晨城靠着蒋洛笙的肩膀,发怵地看着那枚戒指,感觉一点一滴的回忆在向外涌现,雨打湿的玻璃,十指相扣的手,身体的每一次律动和心跳的节奏都那样鲜活清晰。明明已经选择了新的生活不是吗,为什么过去还是在纠缠……
赵晨城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蹙眉,蒋洛笙见状,挪开膝上的笔记本让她枕着,覆上她的手,问:“又难受了?”
“你陪陪我就好了。”赵晨城侧过身,更靠近了他一些,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蒋洛笙便没有说话,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车窗外,正是秋日正午最温暖的景色,他拉下车窗些许,让阳光好照进贴了膜的车内。
良久,他听见赵晨城闷闷的嗓音,含糊地说: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码字不睡的孩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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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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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城回s市后没两天,节目就播出了;自然又掀起一阵浪来。报章对她的评论大致可以用这样几个字概括“有两把刷子的女星”。
但到底原先两腿一蹬的to还是活了过来;恢复了对赵晨城甩桌的活力,坚持每日一甩;甩甩更健康。
周末,赵晨城接到了远游的活宝的可视电话,两人正在夏威夷的海滩上享受正午的阳光,天蓝蓝,水蓝蓝;沙滩美女,阳光帅哥。
赵晨城惺忪地睁开眼;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找到手机;接通了电话就看见频幕里自家父母套着花□侣tshirt,晃荡着销|魂的草裙朝她欢乐地挥手:“宝宝~你还没起床呀?”
扫了一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5:30,赵晨城怔忪了良久,突然爆发:“混蛋!知道现在几点么!不会算一下时差啊!天都还没亮!”
“哎哟宝贝儿,我这不是看到你的八卦新闻,听闻你私定终身,我小心肝儿那个颤啊,激动啊,你终于要脱剩啦!这不就……就……”
眉飞色舞的活宝二号突然顿住,因为她看见频幕里出现了一条不属于自家闺女的精壮的手臂,接着床单一阵细琐地响,之后就有低沉的男声传来,问:“怎么了?”
“老公,老公。”活宝二号赶紧拉过自家男人:“快看快看!捉捉捉……捉|奸在床!”
蒋洛笙被赵姑娘的怒吼声吵醒,随即就听见赵晨城的手机扬声器里传出话来:“嗯,没错,的确是捉|奸在床。”
“宝宝,和我未来女婿打个招呼哟~”得到老公认可的赵妈兴奋指数蹭蹭蹭地往上窜:“话说你们结婚日子定了没有?地点选了么?要不要……”
赵晨城果断掐掉电话,声音戛然而止,她按下关机键,直接将手机扔下了床。幸而地上铺了羊绒毯子,手机摔落下去只发出轻微的闷响。
蒋洛笙被这好一阵聒噪吵得醒了大半,半阖着眼,揉了揉女人的脑袋:“别胡乱丢东西。”
“唔!”赵晨城愤怒地锤下被子:“谁丫大清早被人骚扰有好脾气的!”
蒋洛笙笑,将她纳进怀里,说:“我。”
“您那么龙马精神,还不都是以我的牺牲作为代价的!我腰都快断了!”赵晨城横了一眼男人:“咬你!”
说时迟那时快,赵晨城当即抱住男人的肩,攀上去轻轻重重地啃,想着自己啃着烤全猪,好歹算是安慰。
蒋洛笙好笑地任由她胡作非为,还不忘戳她的软肋:“要说起来,你的体力……实在差……”
赵晨城抬起脸,两只眼睛冒出愤恨的光:“你怎么不说是你太凶残!”
男人摇了摇头:“是你太美味,太能榨人了。”
“嘴贫。”但还挺受用,赵晨城哼了一声,也闹累了,便就此收起残暴的目光,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躺着。
蒋洛笙有些无奈,他从身后环住她,拉进怀里紧贴,然后挪了挪身体,呼吸扫在她的后颈:“赵晨城。”他喊她名字。
“干嘛。”她显然没睡饱,语气里还带着床气。
“搬来住,好不好?”
蒋洛笙很少问她的意见,赵晨城本来应该蹬鼻子上脸趁机敲诈一把,但她利索地答了一句:“不好。”
身后的男人霎时就眯起了眼,然后耐下性子来道:
“我们都对外宣称订婚了。”
“那是对外,而且,作为一个根红苗正的好青年,我不支持同居。”
“伯母都承认我是未来女婿了。”
“活宝说的话直接无视就好。”
男人眼角一抽,但坚持着循循善诱:
“我这里安保好,记者少。”
“不要。”
“早中晚都是刘妈掌勺。”
“……不要。”
“进口牛奶,无限配额。”
“不……”
“下雨天免费陪护。”
“要……”
蒋洛笙从善如流,赵晨城的坚定不移立刻变成摇摆不停,她转过身去,与男人面对面,叹了口气,认真地问:
“蒋洛笙,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快了点么?”
蒋洛笙像模像样地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堪比龟速。”
“哟,看来你对419很有研究了?”
明知赵晨城是蓄意调侃,男人还是正经地答了一句:“年少轻狂,难免。”
赵晨城被这话顶了回去,便就没了下文,反而是蒋洛笙揉了揉她的脸颊:“见得多了,才明白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最舍不得的。”
他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眼睑、眉心,一点一滴,熨烫在她心里。
“要住过来也不是不可以……”许久,她开口:“但我强烈要求减少和降低床上运动的频繁度、时长以及激烈程度!!!”
蒋洛笙愣了一愣,随后说:“那你还是不要搬进来了。”
嘴上说不要,没过两天蒋总就催着赵晨城往他那里搬东西。他明白,只要把食物挪到窝边,吃不吃完全看他心情。抗议算什么?简直就是浮云中最漂浮的那一朵。
而对于赵晨城来说,其实所谓的搬去,也不过是将原先呆在家里的那两天匀了过去。她并不打算空关了自己的公寓,这是她立足的地方,她的窝她的壳,她可以将脑袋伸出壳里透气,却不能将它抛弃。
赵晨城趁了这个搬东西的机会,空现在家便开始大扫除做起了整理。那天在衣帽间收拾衣服,便瞥见最内里的橱门内放置着的箱子,她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是在那次事故之后被她封存起来的所有过去。
或许太久没有触碰,她竟然鬼使神差地将那个箱子搬了出来。因为保存得好,箱子上并没有落灰。赵晨城深吸了几口气,终究打开,扑面而来的气息便是陈旧。
相簿、礼物、毕业证书、各种零碎的小玩意儿,她一样一样拿出来,竟也摊了一地。
赵晨城捡了一本照相簿来看,是大一的时候卫然回国,四人一起去外地旅游拍得照片,之后是沈牧给印了出来,他们一个人一本。绝大多数的照片里,赵晨城都对着镜头摆出一张标准的面瘫脸,而卫然则总是一脸灿烂地和她套近乎,沈牧多半是勾着他们嚣张地笑,至于卫岚则张张都淑女地摆出万年不变的“二”字绝杀手。
没有看完,赵晨城便匆匆地合上相册,联想起男人说得“年少轻狂”,倒觉得正合适。胸口闷闷的,赵晨城便开始将摊在地上的东西纷纷塞回盒子里,途中却都落下一个小方盒来,视线触及那个小盒的刹那,赵晨城心口一颤。
那宝蓝色的盒子滚落在三步开外的地方,赵晨城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走过去捡起盒子。在灯光下,她将盒子缓慢地打开,近四年的时光,改变的只有他和她,却没有改变钻石的耀眼,这耀眼一如次见它时那般,惊艳倾城。
没错,这是四年前沈牧生日那一天,他套在她手上的戒指,在卫然出事后就被她取下封存的戒指。
那算不得求婚,但也来得突然,超脱了赵晨城的掌控。但在那样一段轻狂的年岁,有太多的事情,飞扬肆意,不受掌控。
沈牧向来骚包,但不得不说人缘极好,每每过生日总要烧上大把的钱开个盛大的party,然后收回来价值更高的礼。赵晨城不喜这样的场合,自认识沈牧以来年年都必然缺席,唯独四年前的那一次,也就是她大四的那一次,鉴于是他正牌女友的身份,这才给足了面子去参加。
她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是她最讨厌的粘腻的天气。
沈牧圈子里那群狐朋狗友向来不是省油的灯,见了传说中的陈氏千金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地,劝酒起哄,赵晨城极不习惯,沈牧也护不过来,导致赵晨城上手就灌下了几杯。露面不到二十分钟就本尊嗝屁,醉酒后,赵晨城流氓的本质尽显,红着脸娇笑地将沈牧那一群损友调戏了个遍,也自此名声鹊起。
可聚会也因为她的失常而早早收场。赵晨城当时醉得迷糊,对其中的细节记不太清晰,只清楚沈牧将她抱到楼上他的房间,给她端了醒酒茶。她没喝两口便不肯再喝,只觉得闷热,而沈牧微凉的手温度正合适,就被她拿来抱住,死活不放。
之后那些不依不饶的过程在记忆里很是模糊,等她有些意识时,便发现自己已经和男人纠缠在了一起。他们唇齿相近,尽情地追逐,就连身体也紧密地贴合,她的手环抱着男人精壮的脊背,感受到肌理的线条以及动情的高热。及膝的高级礼服裙从身侧拉开,破不似地半遮半掩,沈牧的在她的身上摩挲,像是探索全新的土地,赵晨城嗯吟,那种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是陌生。
直到男人的手指徘徊在她最柔软的地方时,赵晨城才被电地清醒了一些,她轻微地开始挣扎。却被沈牧紧握住了手,十指相扣按在柔软的床被上,他对她笑,点点地吻她的耳鬓,说:“乖,让我来教你。”
她慌乱地看他,却恰巧遇见他眼里的情动,瞬间击中心脏,就在这样的对视力,他进入,缓慢,坚定。生涩的她顿时蜷缩了起来,尖叫都被卡在喉咙口,她感觉自己被整个劈开,从此生命里就不只单单一个她,也好像融进了他。
一下一下地被占满,所有的感官都混淆在一起,起起伏伏,在彼此沉重的呼吸里,她似乎还能听到窗外的雨声敲打玻璃的叮咚……
高热褪去,当赵晨城被沈牧从浴室里清理好抱出来时,醉酒的晕眩和身体的疼痛让她伏着再也动弹不得,沈牧便将她圈在怀里,抬起她的手,突如其来地给她套上了一枚戒指。
“赵晨城,你要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她当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戒指上托起的那一粒钻石,很大很亮很闪,她几乎有些睁不开眼。
“这是一颗石头,它什么都不能保证。”
沈牧笑,邪气且自信地笑:“它是我的保证,保证我今生,非你不娶。”
“叮咚”门铃声突兀地响起,赵晨城“啪”地关上戒指盒,将它丢进了大箱子里,向后掳了掳头发,吸着鼻子便走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是带着鸭舌帽送快递的小哥:“赵晨城,赵小姐?”
“嗯,对。”
“快递签收。”快递递来笔,赵晨城便在签单上签上名字,哪知刚要把比还回去,小哥又拿出三五张纸来:“嗯,这些都给签一下。”
赵晨城歪了歪头,小哥不耐烦道:“我几个朋友喜欢你唱歌,要签名,快点签,我还赶着下一家呢。”
“哦。”赵晨城签着名,无奈地想,现在的粉丝怎么比明星还要拽的。签完名,赵晨城突然问:“快递小哥,问你个问题,你说,如果我有了新的男朋友,那是不是应该把以前男朋友送的东西退回去?”
快递小哥拿过签名纸和笔一边收拾一边回答:“退什么退,收着你卖钱不好啊,压箱底也行。最讨厌你们这些退货的,丫的叫我白跑。哥不用休息啊!当哥高达机器人啊!”
赵晨城拿过自己的邮件,默默的关上了门,咆哮中的快递小哥,乃们伤不起啊。进屋,赵晨城认真读了寄信地址,夏威夷,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打开一看,就是一张来自活宝二号的爱心便条纸,上书“特别定做~一定要用哦~”,然后挪开纸条,赵晨城标配的铝合金狗眼当即双双失明。
兔女郎、学生妹、透视装,我勒个去,一大盒远渡重洋的情|趣内衣!
赵晨城就是有天大的忧伤都被这盒玩意儿给惊悚没了,她抱着盒子回到衣帽间和戒指等杂物一并收拾进去,盖上盖子,放回了原先的橱里。
整个整理工作持续了三天,扔了些杂物,打包了东西往蒋洛笙家送,之后便住进了蒋洛笙的公寓。同居生活要说有多不同,也不见得,赵晨城和蒋洛笙睁着眼的时候还是各忙各的,一个星期两个人都在家吃晚饭的时间至多两三天,即便在家,一个要看报表合同,一个要背剧本歌词,打情骂俏纯属娱乐活动,还得特意抽出空来,好不容易。
但当真住在一起,也多了别他的情趣。早上眼见到的人就是彼此,亲昵地道一声早安,稀松平常,却最是暖人心。有时候刘姥姥不在,两个不那么会做饭的人就凑到厨房间合着烧菜,往往菜没做成,赵晨城就先被吃了一顿,又或者是一人加了一勺盐,好好一盘菜就此报废,总之结果往往是无果而终,只得出门觅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狗血史诗巨作《王》的开拍,赵晨城正式驻扎进剧组,在影视城安营扎寨。
出发之前的晚上,刘姥姥握着赵晨城的手涕泗横流,说她这一去就是几个月云云,给她好吃的好喝地就塞了一行李箱,连蒋洛笙都看不过去了,让刘姥姥减了半箱。当晚,蒋洛笙抱着她睡,也没说什么,只让她注意身体,但夜里两个人睡得都不太踏实。
刚开拍几天,赵晨城按导演的吩咐接受武术指导的训练,电影里她有几场打戏。幸而赵晨城有点底子,整个过程虽然辛苦,却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这次担任男一号的圈子里风头正劲的余彬,虽然比不上夏清这样红透半边天,但也是内地当之无愧的一线。女主角萧娜是专业科班出身,靠着一部古装电影而初绽头角,最近也跻身二线,大有继续发展的势头。
赵晨城天进剧组,就和萧娜打了交道。萧娜对她算得上友善和蔼,真情假意赵晨城说不准,但起码不是会惹事的人,这让赵晨城放心不少。
反倒是那个余彬,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是大牌”的逼人气势,基本没用正眼看过赵晨城,且脑袋始终保持三十度斜上,将他美丽的鼻
36、第三十六章 。。。
孔展现在赵晨城眼前。若不是他看着导演的时候眼神很正,赵晨城都要以为此人是天生斜视,颈椎弯曲不正。
就连一向温顺的猫猫都难免抱怨,说余彬长了个朝天鼻,但这不妨碍赵晨城对他彬彬有礼。作为一个演员,他是有资本骄傲的,赵晨城可以理解,虽然她不苟同这样的为人。
导演起先也并不太偏爱赵晨城,她毫无经验,又是靠着后台从天而降。导演导一部作品就好像生孩子,有谁希望自己孩子的两只手是后天别人给安上去的?换谁谁都不乐意。
于是进组后一个星期,赵晨城的场戏就给导演卡了二十来回,卡到第七回的时候,搭戏的余彬表情已经十足不耐了。待到第十四回,导演冲着赵晨城狂喊:“深情!是暗藏的深情,谁让你放电了!你是傻了怎么的,教不会的么!”余彬的鼻子又一次冲天了。
赵晨城望着那个鼻孔,深情,嗯……一个让人爱而不得的鼻孔是有多深情……
在一旁等下一场戏的萧娜有些耐不住了,她也想早些收工,于是便趁着休息时拉过赵晨城,和她指点了一番,片刻后,赵晨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作为一名炮灰女配,整个把握的重点就是:
记住,这部戏里,你就是一个大苦逼!
终于,在第二十次action后,赵晨城抓住了苦瓜脸的要点,眼角、唇角,所有能下垂的角通通下垂,眼睛中释放出“这是我的蹄髈可是我吃不到”而产生的求而不得的眼神。拍完,导演总算没有咆哮,算是过了。众人皆松了口气,欢欣雀跃。
之后赵晨城就心领神会了,只要把导演所有对于爱的阐述中所有的余彬通通换成蹄髈,这样赵晨城的爱就能被激发了。毕竟,要培养对朝天鼻的热爱是一件难度不小的事情。
这招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了点儿,但事实证明,赵晨城被ng的次数果然下降了。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啊!
至此,剧组生活对于赵晨城来说,还是能混得不错的,除却睡眠稀少,日夜颠倒,站着都能打瞌睡等生理问题,看着古代建筑,临高望远,还是很有助于身心的。
但俗话说的好,好景一般都不长。而赵晨城所有的好日子,都伴随着梅娉薇的出现,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是给被虐了很久的小沈的福利?
长度很给力,有木有!!!霸王可以透个气了,你们不憋得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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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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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如其名,有时候也不尽然;好比梅娉薇;她的品味向来不俗。近两年打入国际,时常在各大时装周现身;次次都是媒体瞩目的焦点。
按照时下的话来说,梅娉薇是全角度美女,没有死角。而背后有着家业,自己又手握重权的薇薇天后,一出场四周的风都跟着呼啦啦地吹;当真有那么点皇后驾到的感觉。起码,赵晨城边上原本身子骨硬朗的猫猫在看到梅娉薇款款而来时;自动弯腰三十度;合着和宫女似的,就差一块小手绢儿了。
赵晨城反倒是有些疑惑梅娉薇的到来,像她这样天后级的人物若是加盟,宣传时必然会大做文章,可剧组安营扎寨近一个月,也没有丝毫关于梅娉薇要入组的消息。这一入组,整个班底都炸开了锅,大多数人和赵晨城一样很是疑惑,于是寻来问去,终于是从导演那里漏出了口风,说梅娉薇也是突然宣布加盟,至于其中千丝万缕,便是他也说不明白。
众说纷纭,赵晨城自也没太关心。只知道梅娉薇演的是陈国王后,也就是冲天鼻的正牌夫人,膝下育有一子,年八岁。自从公主远嫁为妃,王的注意力渐渐分散,争宠之战由此开始。原先争宠并不是故事的主线,而天后的饰演无疑使这一场女人的战争有了更多的看头,戏份自然也就增加了。
一个刺客公主,绵里藏刀,一个王后,八面玲珑。合着整部戏里,就赵晨城演的这个贴身护卫,顶顶小白,也顶顶炮灰。
不过这些对赵晨城来说都不算做问题,即便自家猫猫每次看见王后驾到就恨不得匍匐在地眼冒星星,即便不止一次在周遭人的谈话中听见自己的名字和薇薇以及蒋洛笙放在一起,即便自此导演更不待见自己每每都被骂得狗血淋头。
撒欢依旧的赵晨城还是能从见了天后就从冲天鼻委顿成冲地鼻的余彬身上找到一些阿q似的安慰,就连蒋洛笙来电话,她也没有提过梅娉薇分毫。
一切本来可以相安无事,但到底一山容不得二虎,尤其两只都母。
那天恰巧是周六,原本安排的是场室外文戏,但夜里就开始下起了雨,等天亮,雨势浩大,噼噼啪啪砸在玻璃窗上,让赵晨城窝在被子里都有些唇齿打颤。拿了p4塞上耳机,将音乐放到最大声,又唤猫猫将屋子里的窗帘通通合上,赵晨城这才得以起床。
导演那边派人送来消息,说因为下雨,所以改成了室内戏。室内戏没有太多布景,很快就能准备就绪,工作人员催着赵晨城赶紧去换衣服上妆。于是,梳洗清爽的赵晨城直接奔去自助餐厅叼了两个馒头一盒牛奶就直奔现场了。
幸而车子是公司特意给她配得,玻璃内侧置了窗帘,她坐进去拉上帘子,耳机里重金属摇滚轰鸣,到拍摄内场的一路上,还算安稳。赵晨城进了化妆间,一小时后出来的便是面观如玉的翩翩护卫。
然而,正当赵晨城要迈开步子往内殿走,一个工作人员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对她说:“导演改场次了,先演最后的几场戏,廊道上已经摆好机位了。”
语罢,工作人员就拉着赵晨城要跑,赵晨城制住他,问:“最后几场戏?你是说雨戏?为什么会突然提前?”
“难道你没有准备么,不是应该整个剧本都要准备好的吗?!许导喜欢跳戏你又不是不知道。”工作人员塞了剧本给她:“虽然这么换是仓促了一些,但谁让薇薇天后档期紧,牌大手腕硬,她说要拍雨戏赶档期,导演也得给面子。赶紧看,赶紧看。”
赵晨城被拉着往廊道跑,仿佛能听见音量不断增大的雨滴声,机械地迈着步子,她盯着手里皱巴巴的剧本。不管有意或是无心,梅娉薇的的确确将她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宫廷蜿蜒的廊道,雨水顺着瓦丁蜿蜒而下,串成珠帘似地从两侧落下,暗紫色王袍加身,身后毕敬地跟着侍从,长镜头一直跟随着男人的脚步,直到确定走位无误。几乎所有人都已就位,就等着英勇就义的“贴身护卫”。
这一场雨戏是故事的爆发点,之前埋下的铺垫都会在这场戏里集中。前几场戏中,公主以摆设为由问陈王要了弯弓,陈王想她一个弱女子便是要了弓也拉不开,就允了。但陈王身后一直有女二贴身保护,公主没有机会下手,察觉其女儿身且心仪陈王,便挑唆两人关系,使女二伤心,致使告假。于是就在雨天,陈王下朝回殿途中,公主拉弓射杀陈王。
所有的情节和需要把握的情感,赵晨城早已了然于胸,她在脑海中已无数次模拟这样的镜头,可当真的被推到廊道上,帘幕一般的雨就在一臂开外的地方落下,赵晨城的感官全部搅在了一起,只有晕眩的感觉特别清晰。
“晨城,你行不行?不行我和导演说。”猫猫摇了摇两眼僵直的赵晨城的手臂。
“赵晨城,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吊威亚准备了。”导演助理朝着赵晨城喊,然后工作人员就又拉着赵晨城往设备那里走。
赵晨城的步子踉跄而凌乱,工作人员再给她吊钢丝,赵晨城手搭在工作人员的肩上,一阵阵地发冷汗,脑子里全是嗡嗡地声音,眼里除了水塘便也看不见别他。她努力想用理智来压倒恐惧,一遍遍告诉自己挺过去,只是下雨而已。但恐惧和回忆的潮水还是叫嚣着,要将她击垮。她难受,想吐。
为求逼真的效果,导演找了专业的射手,在赵晨城落地的时候,要朝她的身侧射箭,用长焦拍下两组镜头,进行后期剪接,所以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
工作人员在告知赵晨城什么时候起吊,怎么落地,以及一些注意事项,然而女人根本没有反应,工作人员询问确认了好几遍,赵晨城才朝他点了点头。剧务在一旁催问准备就绪与否,于是工作人员向导演比了ok的手势。
余彬和侍从开始从廊道远处走来,助理在身后扶着赵晨城的肩,就在余彬走到特定位置位时,赵晨城肩上一轻,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在此之前,赵晨城接受过吊威亚的训练,可在雨里,她不要说技巧要领,连本能都彻底丧失,雨水砸在脸上,顺着头发滴落,衣衫沾上雨水,浑身都像是被绝望包裹,腾在半空,腰被细长的勒住……
根本没有玉树临风的美女救英雄,赵晨城一起吊,整个人就失了平衡,现场的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
“快把她放下,小心点!”各种喊叫声或轻或重,没有到达廊道,赵晨城就被放回了地上,躺着。
没错,赵晨城挪不出丝毫的力气站着,就连坐起来的心思都没有,她张着眼睛侧躺在地上,眼前是雨滴落到地面溅起的水花,她浑身湿透,轻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