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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烫的吻从肩头到腰背,灵巧的手指发挥了最好的作用,这时候的君湛然已经彻底失去了冷静,尽管他时常也会发脾气,却从未有一次真正失控,这一次,他却真正体味到了什么叫失去掌控。

    他不能控制自己不去亲吻南宫苍敖背上的汗水,不去抚摸他紧绷的皮肤,更不能控制自己不为他的嘶吼呻吟而心跳加速,任凭欲望汹涌而来,将他淹没,他只能随心而动,毫无反抗之力。

    当他真正得到南宫苍敖的那一瞬,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很介意这一点。

    他还未真正得到过他,直到此刻。

    “苍敖……你是我的了……”因为兴奋而发颤的语声,湿热的呼吸吹拂在南宫苍敖的耳畔,狂乱的节奏令床铺晃动,君湛然的脸庞在欲望的作用下绷紧扭曲,长长的黑发潮湿,垂落在南宫苍敖的颈边。

    黑发蜿蜒,和南宫苍敖披散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他抓握着他的手,急促的呼吸,不加掩饰的呻吟低沉而沙哑,“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什么你的我的……”

    “本来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哪里还用得着去分辨……”南宫苍敖断断续续的说着,回答的话音也是不稳。

    他才知道,被侵入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仿佛身体的一部分被人挖掘,和对方融成了一体。

    湛然当初是否也是这般感觉?

    原来,其实很早之前,他便已经是他的一部分。

    君湛然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将自己交付,无论起因是算计也好,是失算也好,早在他得到他的那一天起,他便已经属于他。

    被侵入的感觉远比南宫苍敖预想的要深刻,并非只是牵动肉体,而是连魂魄也一同吸附了去,比和女子交欢不知深刻多少倍。

    其实也并非因为他们同为男子,而只是因为他是君湛然。

    君湛然的肉身和魂魄,早就被他掠夺去了,而今,轮到他了书/楿冂第尐腐購買。

    喘息和低吟在床帐内起伏交错,就连冬日的寒意也没能驱散帐内的热潮,谁都不再记得身外之事,无论是沐昭冉也好,冯继修也好,什么追兵,什么人马,全数被抛在脑后。

    就连自己的手下正在门外看守,看着冯继修退兵这件事都没有被记下,不知不觉,待云收雨歇,天色已微微暗下。

    君湛然承认自己确实放纵失控了,但哪一次南宫苍敖不是这么放纵失控,不是这么贪得无厌,他不过是全数奉还而已。

    “累不累?我给你去拿点吃的。”靠在床头,他吻了吻南宫苍敖裸露的背脊,微微潮湿的皮肤因为日晒而散发出淡金色的光泽。

    “记得这句话好像是我一直说的,你学的倒快。裸着身躯的男人懒洋洋的趴卧在床上,健硕的体型在被褥之下隐约可见,君湛然又看了一眼。

    “这叫近朱者赤。这是关心。”口中解释,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这话确实是南宫苍敖习惯说的,如今算是原样奉还。

    他起身套起衣物,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接近过这里,想着唤来肖虎,要他去准备热水,手上忽然被人一拽,又跌回床上去。

    “这回你可放心了?”南宫苍敖半抬起身,撑着双臂,露出光裸半湿的胸膛,上面还有不少君湛然留下的吻印,他指着那些红印,笑的暧昧,“等那女人来了,你大可指着这个告诉她,你我的关系匪浅。”

    君湛然扬眉,“你以为我这么做,就是为了给她瞧瞧你我的关系?”

    不等南宫苍敖回答,他摇头,“她在夏国定然早就知道,我这么做,不过是因为我想做而已。”

    他低下头,“我就是想要你完全属于我。”

    语声淡淡,目色却是灼灼,这样的君湛然,南宫苍敖是越看越爱,忍不住猛的将他抱起,拖回床上,“我也想,你说该怎么办?”

    “用了饭再说,肖虎该命人来找我们了……”

    “无妨无妨,待他来了再说,眼下不是还没来?

    “苍敖!”

    “趁着其他碍眼的人还没来,可不要浪费了这些时日,近来忙于应付煌德的人,我们都很少亲热……难道你以为这样就够了?”

    “人是还没到,但算来也该出发了,假如沐朝霞够聪明,她就不敢不来。”

    “这时候别提她……”

    “你这是――”

    “嘘――别说话。”

    百三十九章 久候而来

    君湛然不是一个旁人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的人,更何况是这种时候。

    两人又在床榻上纠缠了一阵,最后也不知谁输谁赢,待他们都没力气了,南宫苍敖才放弃,君湛然从他身边挣脱之后命肖虎去准备了热水,一同洗漱了一番,又用了晚膳,这才消停下来。

    这时候已是真正的天黑了,凛南的天总是暗的特别早。

    在此期间,因为两位主子一直不见人影,这一日鹰啸盟与雾楼的人手除了看着冯继修的人退兵之外,也就没有做别的,虽说到了凛南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发生,但日常准备和功夫可一样都没有少。

    鹰啸盟中人擅于观察,打探消息是他们所擅长,在君湛然的手下,雾楼的人则都行事谨慎,布阵看守是他们经常做的事,经过近日以来的应对,双方人马在两人的授意之下渐渐形成了一种默契。

    夜枭们出去打探消息不必再担心背后,自有雾楼守卫布阵警戒,骆迁也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再也无需分出人手去查探外面的局势,夜枭们可都是个中高手。

    至此,双方人马已成一家,另外便是南宫年、南宫望等人。

    南宫世家名存实亡,他们从消沉,到气恨,苦于没有机会做点什么,难消心头之恨,更难报灭族之仇,便只能整日待在别苑里,会武的日日练功,弄文的借酒消愁,可惜除了泼墨疾书,痛心疾首,满腹治国之术再无用武之地。

    而十二个玄字号的暗卫自从服下毒物,便一直闭口不言,虽然他们本来也不怎么说话,但这回却是真的一个字也不再说了,君湛然知道此事,也没有理会。

    这十二个人可作为挡箭牌,但也只能用得一时,对平康皇煌德而言,他们就如棋盘上的弃子,早已无用,他是万万不可能为了十二枚弃子而放过眼中钉肉中刺的。

    时间就在这看似安稳,实则暗潮汹涌的情况下一天天过去,君湛然和南宫苍敖已经把话说开,对这沐朝霞的到来早已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来。

    从夏国到凛南,即便走的再快,也需要月余。

    沐朝霞是不可能独自前来的,无论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是为了救沐昭冉,她都不可能一个人来,再加上南宫苍敖要见的并非只是她一人,还有她所生的男婴。

    这个孩子的到来,对南宫年来说意义重大,他天天盼着,在其他人眼里,尤其是雾楼的人眼里,沐朝霞与她的孩子却是一个未知的变数,谁都不知道她的到来,会为这里带来什么变化。

    沐朝霞还未至,恶鬼却一直都在,南宫苍敖从没有忘记君湛然的身边还有这么一群极恶之徒。

    这一日,有客上门,展励正揣着银票,拿着账本来找君湛然,他们所谈之事就是那些账目,只不过账本里写的并不只是钱财,而是人才。

    “……还有这里,这是你几月前送来的人,我才刚安排下去,只打了个基础,还未好好教授他们。”展励一边说,一边瞥了周围几眼,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总觉得周围有人看着他,却没找到人影。

    “别看了,鬼是不会在大白天出来的,尤其是恶鬼。”君湛然阖起账本,展励比他所预期的做的还要好。

    “恶鬼?”对这个名字也有所耳闻,展励来了兴趣,“难道就是在夏国闹了一阵,闹的不可开交,让平康皇头疼不已的恶鬼?”

    “正是。”话音从右侧而来,回答他的人不是君湛然,而是南宫苍敖。

    他就坐于君湛然身侧,还是那身黑衣,遮日刀就在手边,传说中满带煞气的刀,让展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知哪里的角落里传出一声嗤笑,展励连忙抬起头,却依然不见周围有其他人。

    “我说过不必看了,他们在房外的走道里,但他们是不会过来的。”君湛然半合着眼。

    这间议事用的房间不大,但也不算小,三个人坐于三个方位,说话之时在空气中荡起些微回响,展励忍不住好奇,“为什么不会过来?还有听说这些人本是死囚?”

    “你的消息挺快。”君湛然没有否认,在回答的时候就感觉到南宫苍敖看他的眼神,显然对此事还是有些不太赞同。

    利用塔楼生死间里的死囚,南宫苍敖本来就不答应,但那时候又不得不用,直到现在,他始终还是对这些人有所防备。

    “该叫他们去夏国转转了。”南宫苍敖拿起桌上的热茶,看着上面冒出的热气,微微笑着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看的展励不得不再次重新认识这位侠名在外的鹰帅。

    “也好。”连考虑都不曾考虑,好像早就等着南宫苍敖这么说,君湛然一口答应。

    桌上摆着茶点,就在他手边,他身着灰蓝色长袍,那颜色犹如凛南的天色,仿佛总是被云雾环绕,也像他此刻的眼神,叫人看不透深浅。

    莫非一开始利用这群死囚,便已想好了最后要这么做?

    展励清了清嗓子,知道自己已经听闻了一件不该听的事,恶鬼去夏国干什么,或者应该干脆的问,这些恶鬼能干什么?想想夏国前阵子遇到的那些事,答案就在眼前。

    心思一转,若无其事的笑着合上账本,他只当不曾听见,“湛兄若还有什么事,可叫人传话给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牵连凛南百姓,其他的都和我无关。”

    “那你今日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展励也算是他的助力之一,加上看重他的为人,君湛然对他的态度还算和缓,南宫苍敖的态度则漫不经心的多,“听见了也无妨,听见了还能忘记,展老弟,你说是不是?”

    展励年纪略长,南宫苍敖这一声展老弟,是随着君湛然叫的,展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笑呵呵的不以为意,“那是,鹰帅说的不错,今天我没有来,自然什么都没听见。”

    展家庄对他们的帮助只能暗中进行,展励此来也是易装而行,起身告辞,他拱了拱手正要跨出去,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险些撞上。

    “盟主!”殊衍连忙避开展励,对他身后的南宫苍敖喊道:“来了!”

    来了,是谁来了?展励不明所以,心头疑惑,在后面的两个人却都神色一变,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恢复如常。

    “到哪里了?可有消息?”南宫苍敖先问,君湛然在旁一脸漠然的看着殊衍,门外风声似乎停了,四周都安静下来。

    殊衍被看的冒上一股寒意,忙回道:“回盟主,夜枭已经探到,有一行人到了夏南关,最多一两日应该就能到西凛。”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若有事,可先行一步。”回过头来,君湛然淡淡的对展励说。

    展励哪里会不明白话中之意,点了点头,又向两人告辞一番,戴上皮帽,冒着冷风又骑马回去了,剩下议事堂内的两个人,看着殊衍通报完了之后也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恶鬼被遣去夏国,紧接着沐朝霞便到了,而她一到西凛,便意味着她的孩子也到了。

    她的孩子,也就是她与南宫苍敖的孩子。

    “我等不及想看看,你和她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微微眯着眼,微笑着,君湛然缓缓的说,唇边的一丝笑意犀利如钩。

    南宫苍敖挑眉,走到他身旁,两人并肩而立,望着门外,“等她来了岂不就能看到了,我也想看看,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儿到底是个什么样。”

    天高,云暗,沐朝霞到了西凛城的这一天,天气并不太好,风沙大作。

    有夜枭引路,一行人在黑压压的天色下到了门前,门外,南宫年早就候着,还有肖虎和温如风等人,在人群中,盼的最热切的便是南宫年,其他人神情各异,却没有多少人露出高兴的脸色来。

    马蹄声停在了门口,马车上的女子头蒙着面纱,在侍女的陪同下下了车,手中抱着一个看来才满周岁的婴儿。

    南宫年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百四十章 朝霞

    马车上的女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