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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杀人的时候指尖发颤!谁能相信?

    “若说出去,岂非是天大的笑话。”他摇了摇头,南宫苍敖按着他的后颈,目色灼灼,“为什么发抖?”

    “看到你被南宫有余所制,只差一步,要是我晚哪怕一分,他都可能对你不利!他若要对你不利,绝不会浪费时间给你反应的余地。”君湛然记起当时的危机,回忆起来,不觉面色发沉。

    一步之遥,便如两个世界,崖上崖下,眼见南宫苍敖因自己而受制于人,不可脱身,他心急如焚,雨水未能浇灭他心头的火,反而点燃了杀意。

    待双腿稍稍恢复知觉,他抓着岩石崖壁,借力而上,一招得手。

    “只是杀人而已。”他侧过身,自上而下注视的眼神无比深邃,“只是杀人而已……因为他的剑在你颈上,我杀他之时竟然控制不住,我的手竟然在发颤,我竟然怕到这种地步,怕你被他所伤。”

    “湛然!”南宫苍敖不禁动容。

    “什么都别说。”俯下身,君湛然咬上他的唇,轻吻了几下,舌尖探入,又猛然将这个吻加深。

    傲然随君心 百二十四章 暗夜来客

    自他们决意离开夏国,便一直忙于应付身后追兵,忙于为接下来的行程操心,如今如露心声,君湛然的这番话与这个吻顿时将南宫苍敖满腔热情唤起。

    “再多说一些,你怕我出事?”嘴唇想贴,吐出的语声在两人唇间微微震动,南宫苍敖的手顺着君湛然的衣摆往上钻去。

    现在的君湛然已不是以前的呃君湛然,带着伤的腿往南宫苍敖的手边一挡,本待将他衣摆打开的手掌不得不停顿下来。就怕碰到他的伤处。

    这正是君湛然的目的,南宫苍敖已然发现,有人也不介意自己表示的这么明显,双唇移开,“今时不同往日,在我的伤没好之前,想也别想,除非你愿意屈于人下……”

    低低的耳语声,在南宫苍敖耳边淡淡萦绕,他知道君湛然的伤势,是皮肉伤,但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湛然误会了,我怎么会在你伤重之时碰你,更别说让你操劳。”

    手收了回来,改为环抱,南宫苍敖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君湛然一眯眼,南宫苍敖已抱着他催促,“再多说一些,你是如何担心我,怕我出事?”

    如何担心呢?那心情,究竟是害怕,还是恐惧?覆于南宫苍敖身上,他如他所愿,附耳过去,低低的语声倾诉的都是当时的心情,待南宫苍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的时候,他忽然抬起他的脸,“你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有一点……”

    “别再那么吓我!”深邃的黑眸闪着利光,“我怕你被南宫有余所伤,不过之后想想,实在是有些多余,你岂会被他所趋,这就叫关心则乱。这种乱,我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你知不知道?”

    他皱着眉。

    “湛然这话何意?”南宫苍敖抬眼,“何为经不起第二次?”

    “你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你难道不是在我被困之时,一心二用才被南宫有余的暗袭所制?心有旁骛,才会导致如此结果,我和你都不是能够大意的人,所以最好别再有下一次。”除了有心制造的缺陷之外,君湛然从不允许自己露出破绽。

    但南宫苍敖,还有他和他之间的关系,假若被有心之人利用……

    “你我联手,实力确实增强不少,但同时——”君湛然沉吟。

    “也成了弱点。”南宫苍敖心思敏捷,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你我的关系式把双刃剑,联手之力不可小觑,但我们的合作并非立于其他,而是立于你我的关系之上,倘若有一日你我反目……”

    “我们就可能为敌。”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君湛然闭起眼。

    话音在室内凝结不去,仿佛被寒意冻在半空,炭火燃烧,散出阵阵热力,终于令仿若凝结的语气融化在了空气中。

    各自静默,两人并肩躺在床头,盖着同一层薄毯,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情可伤人,更能杀人,而他们偏偏已和这个情字扯上了关系。

    他被手足所害,被夺去皇位,从坟地里死而复生,惟有恨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直至如今。

    而他,隐瞒杀父之仇,远离亲族,独自守秘,找寻复仇之机,直到眼前。

    他们同样身怀隐秘,一样的富有心计,还能忍耐至今,那……两个同样明白仇恨为何意的人走到一起,会是何种结果?

    他们的心里,究竟是很多一些,还是爱更深一点?

    “真是奇怪,为何要与你讨论这个话题,你我根本不可能反目,也没有这个理由。”脑中闪过很多念头,一一排除,最后南宫苍敖断然的这么说。

    没等君湛然开口,他忽然身形调转,把君湛然往身下一按,“假设这些毫无意义,还是你要对我说,你要为那些还没发生,也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而同我撇清关系?!”

    不会为何想到这一点,南宫苍敖瞪着身下之人,很多时候君湛然这种平静的伪装都令人难以猜透他的真正心意。

    才要发作,没想到君湛然的反应比他更为强烈,“开什么玩笑?!”

    “为这种理由而要你我撇清关系,一刀两断?这是无能之辈才会选的路,只有怯懦之人才会畏首畏尾,生怕这种关系被人利用危害自身。”轻蔑的吐出这些词句,君湛然半阖着眼,冷冽的音调不见起伏。

    “同为男子又如何?已做出的决定我从不会改,我不是这种人,相信你也不是。”仿佛是种警告,他的手指收紧,南宫苍敖立即便觉出颈后的力度。

    “我是什么人,湛然你最清楚。”但他的话并未让某人满意。

    “南宫苍敖,你是我的,当初是你走出步,事到如今,容不得你后悔。”淡淡微笑,笑意不明,却十足的冷冽,只想到那种可能性就已无法忍受,君湛然话音森然。

    “谁会后悔?”南宫苍敖语音沉沉,与他对视,“这也不会成为你我的弱点。”

    “怕成为软肋,就不要给任何人这个机会,凡是意图挑拨之人,一律杀——”低沉的嗓音平平稳稳,君湛然看着南宫苍敖,说出这番狠辣的话来,神色依旧。

    南宫苍敖的目光闪动,此刻在他眼前说出这些话来的,不是他人眼中的雾楼楼主,而是身在帝王之家,有着皇族血统的四皇子煌湛。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发现南宫苍敖没有回答,君湛然不解的瞧过去。

    “没什么。”笑着将他拥入怀中,南宫苍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这才是真正的君湛然,是那个被煌德嫉恨,本该在皇座之上指点江山的人。

    这番对话是在初到凛南没多久的时候所发生,料到煌德定会有所行动,唯一不知的是凛南国君的想法,在此之前,他们一直在西凛没有去别处。

    时日并不久,很快他们便迎来了个麻烦,这桩棘手的意外却并非南宫苍敖和君湛然预料中的,由煌德指使,而是来自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人。

    是夜,随着银月升起,西凛城里的灯火已熄,冬日寒风冷冽,若非有天大的急事,谁都不会在着半夜里出门走动。

    但此时偏偏有人在街上走,空旷的街面上,店面前的布幡在寒风中被吹得呼呼作响,一条人影窜入城中,行动诡秘。

    凛南是个大国,可惜土地贫瘠,种不出多少粮食,全靠银两向他国收购,幸而国君安于平淡,加之民风淳朴,城中倒也太平。

    黑影入城,似是知道要找的人在何处,人影在西凛城的街道上掠过,直往君湛然和南宫苍敖藏身之处行去。

    傲然随君心 百二十五章 阴影

    夜阑人静,黑影闪入院中,竟没有惊动守卫。

    雾楼和鹰啸盟的人手早已在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的安排下部署妥当,明哨暗哨绝不会少,此人入得院来,却没被任何人发现。

    来人暗暗一笑,要辨识何处是主屋并不难,缓缓接近,正在犹豫是否要叩门,一点灯光已从屋里骤然亮起。

    “来者是客,不进来吗?”烛火犹如鬼火在房内亮起。

    徒然之间,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气势森森,先前还静悄悄的院落忽然多出数十个人,火把将黑夜照亮,也将来人团团围住。

    “君湛然,你早知我要来?!”来人一惊,他能分辨,这语声淡淡,仿佛无欲无情的嗓音正是那个君湛然。

    “你命人在城中调查,一连几日,只有傻子才会毫无所觉。莫非你当我手下这些夜枭都是死的?”另一个接话,似乎正在穿衣,衣服袖摆带起微风,烛火一阵摇曳。

    他又接着说道:“沐昭冉,你是夏国大将,偷偷摸摸潜入凛南,不怕挑起两国纷争吗?”

    就算离了夏国,南宫苍敖还是南宫苍敖,轻描淡写,三言两语便指出其中关键,若非因此,沐昭冉也不会偷偷摸摸潜入西凛城。

    门吱呀一声开了,火把照耀之下,门前站立着两个人,一个松衣散发依旧,另一个一袭长衣如水,面目冷峻,在南宫苍敖的搀扶下身姿挺拔。

    君湛然还是那个君湛然,比起当日所见,其实更盛,以往他坐在轮椅之上已叫人难以等闲视之,更何况是眼下。

    沐昭冉不敢等闲视之,君湛然的面容平淡,那双平平望来的眼神,似乎藏着几点利光,在无比深邃之中,叫人看不透深浅。

    “沐昭冉,当日夏南关我就觉得不对,仔细想来,你有不少机会能置苍敖于死地,你却没有那么做,为什么?”不急于命人将沐冉拿下,君湛然不疾不徐的问。

    “因为觉得古怪,便叫人留心我的举动,所以你们看到我来并不意外,事实上你们一直都在等我来。”行藏已被识破,再掩饰也毫无必要,沐昭冉拉下脸上蒙面黑巾。

    一身黑衣,劲装在身,头上铁翎也一并藏入发中,腰上配着断匕,这幅夜行打扮令人半点都看不出他便是夏南关处拦截他们的铁羽飞将。

    但他确实是沐昭冉,一双桃花眼,好一派风流公子的俊俏模样,纵然身着黑衣劲装也没能遮掩住他世家公子独有的气息。

    当日他几度欲言又止,在夏南关前本可以做的再狠一些,却没有那么做,如此行径已让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留上了心,安顿下来之后便对此有过讨论,命人查探,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确实是在等你,等你好好说说,究竟意欲何为,煌德又要你做什么,还是其他?”要是煌德命他前来,当不止是他一人。

    南宫苍敖走到门外,招了招手,殊衍很快便抬来一张座椅,沐昭冉不知他说到一半突然命人抬椅子来是做什么,接着却见他转身回去,扶着靠在门前的君湛然坐到椅上。

    曾经潇洒不羁,谁人都难将他束缚的南宫苍敖,竟然会如此用心,沐昭冉暗暗心惊,看着君湛然坐下,又在衣袖下握了握南宫苍敖的手。

    这个小小的动作不易察觉,也许也没有旁人发现,但沐昭冉已看在眼中,变幻不定的目色之中又多了几分凝重和隐隐的忧虑。

    看了看周围,他耸肩,“就是为了等我吗?真是好大的阵仗。”

    面前对着南宫苍敖与君湛然,身后周围全是鹰啸盟和雾楼的人,沐昭冉的话就算说的再轻快,他也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

    身在凛南,这两人不会顾及他的身份,他是隐藏身份悄悄进城,他们若要对他不利,他的将军头衔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说,你究竟有什么事?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考虑让你活着回去。”站在君湛然身后,南宫苍敖负手而立。

    “仔细想想,我要说的事,还是你我单独谈话为好。”沐昭冉这么说着,却用某种诡秘的目光看了看椅上的君湛然,这么回答。

    这句话言外有意,君湛然不禁眯了眯眼,身上忽然一暖,南宫苍敖命人拿来一条虎皮大氅,披在他的肩头,冷笑着对沐昭冉说道:“外头天寒,这三更半夜我也没兴趣与你多言,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你一定想知道我要说的事。”沐昭冉的语气更为诡秘。

    “我倒是好奇,你想说的是何事?”仿佛被引起了兴趣,君湛然拢了拢身上的虎皮大氅,让肖虎再搬来一个座椅,就放在他旁边,“你坐,让他慢慢说。”

    他示意南宫苍傲坐下,仿佛是期待着沐昭冉说出什么有趣的事来,南宫苍敖坐下了,随即一个几案被抬到他们面前,温如风甚至还端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