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连忙说道。
“什么?!”那宫妃浑身一颤,不由踉跄几步后退。
“娘娘,怎么办?”宫女急切地问道:“要是明兰撑不住酷刑,娘娘,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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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妃眼中掠过寒光:“还能怎么办?只能有一条路走了!”
她说着披上斗篷,从袖中拿出一个黑色瓷瓶,递给宫女:“这事就交给你办了,要是事情不成,你知道该怎么办,对吗?”
宫女闻言,脸上死灰一片,她颤抖着手接过瓷瓶,咬了咬拜下道:“娘娘,奴婢去了。”
那宫妃拢了拢斗篷,美艳的脸庞隐在重重音影之下:“本宫去一个地方,若事成了,本宫就送你出宫,永永远远地,不要再回宫中。”
“是,永永远远地……不要再回宫……”宫女呢喃地重复,她颤巍巍地伏在地上,等她再抬头,那宫妃已经消失了身影。
她紧了紧手中的瓷瓶,转身踉跄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
黑幽幽的漫长的宫道上,有个黑影在黑夜中顺着宫墙埋头疾走,春夜的风融融,撩起她黑色的斗篷,犹如蝙蝠的双翼,暗而不祥。
她熟练地拐过一道道宫门拐角,避开宫中侍卫的耳目,向着前方遥遥矗立在黑暗中的宫阁而去。
当她看见那宫阁的一角,明亮的宫灯燃着,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
她紧了了紧披风,正要再走,忽地,有一道纤细绝美的身影站在月下,月色如水,倾泻在她的身上,在她脚下投下清清淡淡的音影,她长长的发未梳髻,只随意披散着,看着绝美的剪影竟似地底冒出的凄艳的女鬼。她慢慢转过头来,就在她不远处幽幽一叹:“夜这么深了,淑妃姐姐还出来散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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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一更看明天能不能补上,呜呜……
第三百零三章幕后之人(四)
那黑影猛的一惊,连连后退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月光下的女人。
“你……你……”她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聂无双微微一笑,一步步向她走近:“淑妃姐姐,你是要去哪呢?这么深更半夜的,不怕走夜路碰见鬼吗?”累
黑影一颤,过了许久,她终于把风帽退下,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容,她冷笑:“聂无双,看来你是在这里专门等着本宫了?”
聂无双红唇边含着幽幽的笑,看得淑妃心头发寒:“是啊,本宫奉皇上之命去查是谁下毒害皇后娘娘,这真凶没有捉到,本宫怎么会轻易收手了呢?”
“你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么?”淑妃底气不足的问道。
聂无双一步步靠近:“捉到一个不会开口的nei侍,一个傻傻的宫女,淑妃姐姐,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还是当皇后可以好糊弄的?”
“呵呵……”淑妃干笑一声:“这本宫怎么知道?”
“淑妃姐姐怎么会不知道呢?”聂无双走近她,看着她心虚的脸,慢慢地说道:“不就是淑妃姐姐指使那个叫富喜的nei侍向皇后娘娘下毒吗?”
淑妃猛的一惊,眼睛紧紧盯着聂无双,一丝杀气已经悄悄流露。
“你没有证据!”淑妃冷笑起来:“你凭什么说是本宫指使下毒的?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你聂无双自编的故事!皇后娘娘怎么会相信你的话?”闷
聂无双一笑,轻轻地开口:“本宫有没有胡说,今夜过后就自然会揭晓。你派去灭口的宫女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皇后捉住了。”
淑妃又是一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聂无双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淑妃姐姐太过失算了。你算错了皇后,又算错了本宫,自从查出这富喜,本宫就派人日夜看着‘辛夷宫’,淑妃姐姐自认为隐秘的事,其实本宫早就了如指掌。”
淑妃倒吸一口冷气,她看着月下的聂无双,一时间心凉如水,她怔忪半晌才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你要揭发本宫,大可在皇上面前揭发,如果你不是,你说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聂无双眼中流露赞赏:“淑妃姐姐果然聪明,到了这个地步,居然不会自乱阵脚。”
“哼,本宫就知道你有所目的。说吧。”淑妃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要什么,只要本宫给的起的,自然会答应。”
聂无双侧头想了想,惋惜道:“可惜本宫真的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呢。要不,淑妃姐姐把二皇子还给雅充容可好?”
“你妄想?!”淑妃一听,怒道:“不可能!二皇子是本宫的孩子!怎么能还给她!”
“他本来就不是你的孩子!是你抢去的!”聂无双冷声地反驳:“再说,现在皇后顺藤摸瓜一定会找到你的把柄,到时候你的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你不把二皇子还给雅充容,你还能怎么样?”
没想到淑妃哈哈一笑:“聂无双,你太自以为是了,我王晴是谁?是王家的嫡女,我的父兄,族兄都在军中,如今皇上在对秦国用兵,轻易不敢动本宫,就算皇后也要忌惮我三分,她就算抓到我的把柄又能怎么样?”
“这个二皇子不要说是雅充容的,就算是你生的,一样不能还给你!”
她的口气嚣张跋扈,充满了傲然。聂无双看了她一会,这才冷笑:“好吧,本宫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会把二皇子还回来的。那本宫再换个东西。”
“什么东西?只要我王晴给的起地,金山银山,只要你开口,我都可以给你。”淑妃说道。
“本宫只要淑妃姐姐的一个秘密!”聂无双看着天上的月亮,淡淡开口:“你只要告诉本宫,是谁给了姐姐那种毒药。本宫就当今夜没有见过淑妃姐姐。”
她看向那黑夜中那一盏在风中摇曳的大红宫灯,唇角溢出冷笑:“就算你不说,本宫也猜到了五六分,今夜一问,不过是确定一下本宫猜得对不对而已。”
淑妃杏眼中射出怨毒:“你怎么知道?”
聂无双微微一笑:“本宫怎么不知道?要知道本宫可是结结实实领教过那人的手段,淑妃姐姐可没有那么健忘吧?”
淑妃松了一口气:“好吧,我说!毒药是高太后给的。她与本宫出主意,毒死皇后,到时候皇后一死,本宫就是皇后,然后她会逼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就算皇上为了悼念皇后而答应立大皇子为太子,哼哼,本宫也没有损失……”
聂无双听了,沉默半天:“淑妃姐姐就这么放心与高太后合谋吗?难道淑妃姐姐不怕最后功亏一篑,高太后既不让你做皇后,还会杀人灭口么?”
淑妃脸色一白,定了定神,哼了一声:“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博一把怎么知道?高太后需要的是在后宫中对她言听计从的皇后。如今的皇后明显忠心已经不如以前了。她立本宫为皇后,自然不怕本宫不听她的话。”
聂无双幽幽一笑:“而且淑妃姐姐还想着,大皇子失去了母后,以后是生是死还不是姐姐手心里拽着的。一举两得。不是么?”
淑妃脸上顿时尴万分,她从未像此刻恨极了聂无双的玲珑心思。简直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她洞悉了自己的所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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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幕后之人(五)
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事事都落在了下风。
她气息不稳地干笑:“好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可否让本宫离开?”
“可以。”聂无双看了“永熙宫”一眼,回头笑道:“只不过看在淑妃姐姐是二皇子名义上的母妃的份上,想提醒姐姐一声,不管今夜过后,皇后抓住淑妃姐姐什么把柄,你都不能把高太后拉出来当挡箭牌。”累
“为什么?”淑妃疑惑地看着她:“为什么不可?让皇后与高太后两个人狗咬狗不是瞧着有趣么?”
聂无双笑叹一声:“淑妃姐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既然都得罪了皇后,怎么又愚蠢地要去得罪太后呢?”
她说完转身慢慢离开,消失在融融的月色中。
淑妃看着她的身影消失,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转身顺着来路,一路踉跄地回了自己的宫中。
……
宫正司。
皇后看着地上已经气绝多日的女尸,回头怒道:“这宫女是哪个宫中的?”
一旁的nei侍回答:“看样子的好像是‘辛夷宫’的,她对明兰用毒,被我们抓住了,没想到她口中早就含着毒药,我们一时不察,她就服毒自尽了。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扶着胸口,气得咳嗽连连:“简直是一群蠢材……本宫就知道是那个剑人!果然不出所料!”闷
王嬷嬷连忙上前:“皇后娘娘不要生气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淑妃一定大难临头了!”
皇后边咳边冷笑:“什么人证?什么物证?两个死了的狗奴才,一瓶药,到时候本宫去抓她,她还能狡辩呢!本宫最后还能拿她怎么办?”
“那……那皇后娘娘想要怎么做?”王嬷嬷为难地问道。
“来人,把这两个人丢出宫外,丢在乱葬岗,连草席都不用给!”皇后眼中流露寒光:“本宫要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淑妃呢……”王嬷嬷问道。
皇后看着nei侍奉上的黑色瓶子,冷笑:“本宫既然知道是她,以后给本宫走着瞧!本宫不要她死得那么快,本宫要一点一点夺去她最珍贵的东西,哈哈……”
她的笑冰冷而疯狂,那脸上的神色连一旁的王嬷嬷都禁不住心头发寒,可到底什么才是淑妃最珍贵的东西?……
……
聂无双回到了“永华殿”中,灯火通亮,她长吁一口气,转入殿中正要叫来杨直,忽地看见林公公含笑站在nei殿侧。
“娘娘,您可回来了。”林公公笑着道。
聂无双脸上的神情倏然冻结,半晌她才恢复自如,笑道:“皇上来了么?”
“是的,皇上已经等了娘娘许久。娘娘还是快些进去吧。”林公公撩起帷帐,回答道。
聂无双心中大大“砰砰”跳了两下,慢慢走了进去。nei殿中,萧凤溟正在看书,跳跃的烛光映着他的侧面轮廓,清隽从容。
他翻了一页书,似感觉到她的到来,含笑回头:“你回来了?”
聂无双被他一双深眸看着,忽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她勉强上前笑了笑:“皇上不是说今夜不过来了么?”
萧凤溟的手轻抚过她的长发,握了她的手,微微一皱眉:“怎么手那么凉,出去为什么不多穿一件?”
聂无双微微一叹,伏下身贴再他的胸前:“皇上你不是知道臣妾去哪了吗?”他的手温热,熨帖着她冰冰凉凉的脸,格外舒服。他修洁的手上带着淡淡的墨香,似才刚批阅完奏章才回,浑身上下透着舒散的暖意。
萧凤溟一笑,轻抚她的长发:“你若不说,朕就不会问。朕也不愿意猜。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朕。”
聂无双心中涌起极复杂的感觉,是他太过沉稳,还是她的道行不够,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的一点点心思都逃不了他的眼睛?
她抬起头来,美眸幽幽地看着他:“皇上是不是像从前那样,不愿意为臣妾花费半分心思?”
“不是。”萧凤溟的目光沉静得犹如夜间的深海,看不明,也看不透:“朕跟以前不一样了。自从那一次被行刺之后……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才能看清楚自己的真正心意。”
他在她手心落下一吻,搂了她放在怀中:“朕说过,愿意跟你长长久久的,这是真的。”
聂无双心头一暖,不由追问道:“那皇上还相信臣妾吗?”
“相信。不管怎么样,朕相信的东西一般都是值得相信的。朕相信你不会离开朕,也不会背叛朕……这就够了,不是么?”他的笑容在她面前缓缓展开,温柔美好,一双纯黑的深眸映着她的影子,仿佛天地中,他的心中就只有她一人。
聂无双眼眶微微一热,美眸搜寻着他脸上的每一分表情,理智告诉她不能信,但是不知怎么的,一颗心忽地热了起来。
“傻子,干嘛要哭呢?”不知什么时候,他伸手拂过她脸颊,聂无双这才惊觉自己流泪了。点点滴滴的泪水滚落,她忽然有些迷茫,这一切是真的吗?还是一如从前,温柔只是更毒的毒药,是不是这一切背后隐藏着她更不知晓的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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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幕后之人(六)
可是,他是皇帝,她不过是他众多的嫔妃之一。甚至将来的某一天,她也许不得不在他面前图穷匕见,露出自己最可怕最狰狞的那一面。到时候两人又该如何自处?
她乱了……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不可以靠近,在自己的心抗拒过自己那么多次以后,还是情难自禁。在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开始,也许那颗冰冷的心就不可抑制地趋近他。累
他是她的温暖,在颠沛流离孤苦无依中的一方安稳天地。这个意识迟缓地进入她的脑海中,她忽然地哽咽:“皇上不可以骗臣妾……不可以……”
萧凤溟叹息一声,下一刻,她便被他打横抱起,放入重重帷帐围绕的床榻上,他耐心地看着她哭泣的容颜,笑叹道:“朕还没怪你半夜三更擅自外出,你反而哭得这般厉害又是做什么?”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抱紧他,泪灼热滚下:“皇上明明知道臣妾在说什么。”
萧凤溟忽地顿住,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他慢慢的开口:“朕不是顾清鸿,你也再没有满门可以让朕抄斩,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还是你……根本忘不了他?”
聂无双停住哭泣,怔怔看了他许久,忽地吻上他的薄唇,气息交融间,她开口:“臣妾相信……”红唇印上他的唇,他清清淡淡的唇间有好闻的松柏气息,气息交缠中,他喟叹一声,紧紧拥住她:“无双……”闷
千言万语,只在这一叹息声中。帝王路,孤单寂寞,他不愿意做孤家寡人,有她同行的话,偶尔在案牍劳累间想起来总得会心一笑,原来心有所钟是这般美好的事,即使知道两人心在天涯,却宁愿相信,终有一日她愿意靠近他,长长久久,与他一处高处不胜寒。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冷心也罢,这一辈子,坐拥天下,也要她在身侧。
头顶帐影凌乱,红烛摇曳,帐中她的眼中还挂着泪滴,他轻轻拂去她的泪,轻哄:“不哭了……没什么可哭的……”
聂无双破涕为笑,他的口气犹如在哄着小孩,可是他分明几个皇子都不曾这般。想着,心头涌起甜蜜,轻吻蜿蜒而下。即使统统都是假,谁又会这般认真计较,这一刻他愿意宠着她,愿意相信她,这便够了。
萧凤溟见她展颜笑了,心头竟浮起千金买倾城一笑之感,他笑道:“你可不是妖睛么,朕都被你折得没脾气了。”
春衫尽褪,他拥着她,困她在怀中,怀中的她倾世的容颜,美得让人忘记了一切,只愿意就这样厮守不分开。她妖娆的身躯犹如绵软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紧得无法分开,他的抚摸而下,她渐渐情迷意动,雪白的背白腻得似上好的雪锻,抚在其上,光滑似水,美好的腰肢,修长紧致的美腿……他一一拂过,他压她在身下,啃着她的肩,令她浑身轻颤,她轻喘地睁开眼,娇嗔地横了他一眼。
他总是喜欢这般细细吻着她,令她出声讨饶。
“皇上……”她察觉着他早就蓄势待发,不由轻轻蹭着他的腿nei。他的眼中似琉璃明净熠熠有神,浓重的清欲之色印在眼底,挥之不去。
“叫朕凤溟……”他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凤溟……”她羞涩一笑,在他耳边呵气,陡然的酥麻蹿过心底,他忽地以动,已经深深埋入她身体的深处。
她轻吟一声,眼角未褪尽的泪滑落。欢愉从身体深处涌起,他在她耳边喘息一声,像是叹息。他吻着她的唇,她凛冽的锁骨……蜿蜒而下,探寻着她身上所有的隐秘之地,一步步伸展向她的灵魂深处……
帐影凌乱,他握住她的腰间,所有地蓄势待发变成狠狠的力道,每一次都要她声声凌乱,欲罢不能……
长夜漫漫,这一夜,似宫中每一个枯夜一般平凡得毫不起眼,可谁也不知,这漫漫的夜,这重重宫阙中,已经有些开始不一样了,只有他和她在这个暮春的春夜中,心与身贴近无间……
……
聂无双睡了一会,忽地醒来,一转身,是他沉沉的睡颜,她想起那一角的宫檐上那一盏火红的宫灯,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暮春的夜已没有了寒气,但是她确越来越了然没有任何睡意。她缩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安稳的呼吸声,心绪复杂。
“怎么睡不着?”萧凤溟醒来,闭着眼,把她更紧搂在怀中,慢慢道:“安稳睡吧,不要多想。”
聂无双依在他怀中,忽地问道:“皇上知道是谁要害皇后么?”
“是淑妃?”萧凤溟依然不睁开眼,带着朦胧的睡意,漫不经心地道:“朕算来算去,就只有她有这个能耐。……不过后宫朕一向不想管,倒是养成了她这般嚣张的性子。”
“不是。”聂无双想了一会,一字一顿地道:“是太后。”
萧凤溟终于睁开眼,黑暗中,他沉静地看着她,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疑问,翻了个身,他看着帐顶,不发一语。
“皇上不要对太后轻易丧失警惕。”黑暗中,聂无双看着他的侧脸道。
“朕从未轻视过太后。”萧凤溟淡淡地道:“只是她这一招未免太狠。竟要的是皇后的命来换一个太子之位,她以为她还是当初的高皇后,朕一死,她就可千秋万代把持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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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选秀(一)
“皇上相信臣妾说的?”聂无双忽地问道。
萧凤溟转头,黑暗中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能看见他唇角的一抹苦笑:“朕只不过相信太后做得出来这等事。”
“她要逼皇上立储。”聂无双埋入他的怀中:“可怜皇后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这一切都是淑妃做的。”累
萧凤溟苦笑:“梓潼,她太傻,若她相信朕而不是依靠太后,一开始朕和她就不会成了现在这样……”
聂无双心中一动,不由看着他。他的话她听在心里却品出不一样的意味,如果她刚开始是遇见他,而不是萧凤青的话,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她还未喟叹,忽地萧凤溟抚着她的背,说道:“睡吧,别想了,这等事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好对策的。睡吧。”
聂无双点了点头,萧凤溟翻了身,背对着她又道:“对了,朕今天收到前方的战报,秦国耶律图有意和解,你兄长可能过一两个月就会随着秦国的谈判使节入京。你就可以见到你大哥了。”
聂无双闻言惊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萧凤溟闭上眼,淡淡地笑道:“凤青也会回京。朕倒是很想看看经历过大阵仗的他可否如往昔一般……”
他说着,渐渐安稳睡去。聂无双却被他后半句惊得无法回神。
萧凤青……眼前忽的掠过他孤立渡头的身影,河边的风吹起他长长的宝蓝色的发带,他异色的眸中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船渐行渐远,他依然伫立着,烟波浩渺间,他的身影在她眼中渐渐淡去……闷
她怵然而惊,环顾四周,可是沉沉的夜给不出她要的答案,更漏滴答,犹如那一夜,他拥着她,策马扬鞭。
一转头,一回首,他的影音无处不在。
耳边还响起他狠绝霸道的声音:“聂无双,你别以为本王放你走就是给你自由,我要让你知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
后宫又恢复平静。平静得犹如一切尚未发生过一切。“来仪宫”多了几张生分稚嫩的面孔,皇后换了一批宫人,又挑了一些宫人入宫伺候。这宫中永远不缺的便是这汲汲营营的奴婢。他们低剑如蚁,却时不时因为他们宫中掀起或大或小的波澜。
皇后已经病愈,脸上又展现出一国之母的端庄大方。每日聂无双都前去请安,她都亲热拉着她说话。淑妃亦是乖顺了许多,收敛了往日的玲珑张扬,皇后每日与她说话,脸上神色一如往昔。这等功力连聂无双都要打心眼里佩服。
她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宫正司那一夜死了两个宫女的消息她却是知道的,她不明白皇后为何要按捺下来,明明这是一个重创淑妃的绝好良机。淑妃谈笑自如,更是半分都没有什么不妥。
聂无双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张张相同的面具,心中掠过一个感慨的念头:这宫中的每一个人心思都复杂难测。
萧凤溟所说的议和消息从朝堂隐隐传到了后宫。听说在耶律图困守桐城,与萧凤青率领的大军和顾清鸿的大军几次大战,各有伤亡。那边耶律图被齐应两国的军队拖着,那一边,萧凤溟举倾国之力一路向西挥师而去,攻打秦国云川一十二州,秦国再凶悍也受不了两线作战的消耗,更何况他们的皇帝还不在秦京之中,云川一十二州一破,应国军队就能长驱直入,直逼秦京。
秦京一陷落,秦国就完了。
如果说耶律图是一匹驰骋荒野的饿狼,萧凤溟就是翱翔天际的大鹏鸟,他稳稳地坐镇朝堂看着他四处奔逃,最后才一举而下给他致命一击。
耶律图虽看起来还没败,实则,他已经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
聂无双听着杨直的禀报,摇着绣着睛美的鸳鸯戏水团扇,红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这么说来,秦国败局已定,为何皇上还要接受耶律图的议和。”
杨直想了想:“皇上的心思向来难猜,奴婢也看不透。”
聂无双看了他一眼,眼中流露惋惜:“杨公公心有谋略,实在不该困在宫中这一方天地中。”
杨直微微一震,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在本宫心中,你从不是奴婢。杨公公应该明白的。”聂无双扶起他来。
“可是……”杨直面上惭愧:“奴婢就是奴婢,这一点娘娘也是无法改变的。”
“但是杨公公可以改变自己。”聂无双走到书案边,拿来一本《四国历鉴》递给他:“这本书本宫看了觉得受益匪浅,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本宫懂得也不多,即使以后杨公公用不上,也可以闲时与本宫畅谈古今。”
她看着他的眼睛:“本宫有今日,杨公公功不可没,但是人这一辈子不是单单与音谋诡计为伍,放眼天下,才不会浪费了杨公公本来的才华。”
杨直颤着手收下,放入贴身怀中。这一番见解他从未听人对他提起过,甚至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萧凤青亦是从没有跟他说起。聂无双的话就像是在他眼前忽然翻开了新的一页,预示着,杨直,你不是一个阉人,你还是一个有用的人。
他定了定神,问道:“那以娘娘之见,皇上为何要与秦国议和?”
聂无双坐回殿中的胡床上,依着锦团,美眸幽幽:“他恐怕还是担心逼得耶律图太狠了,耶律图会玉石俱焚。议和议和,只议不和。他要用战争拖垮耶律图,也要拖垮疲弱不堪的齐国。你记住,在谋略上,永远不要与皇上为敌。他的心思缜密,永远见人所不能见,想人所未想……唉……”
杨直一惊,他看着聂无双面容上的淡淡神色,从未像此刻这般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未曾看过的一样神秘东西,那就是——天下权谋。
……
无论朝堂怎么看待这次议和,但是对百姓来说,不打仗就是一种庆幸,意味着远征的良人就要回来,那千里的关山水月中,狼烟滚滚,谁愿意埋骨他乡,魂魄千里都回不来的地方??
一时间应京中百姓奔走庆祝,都纷纷议论着即将要看到的凯旋。而朝堂中,众朝臣亦是纷纷称赞吾皇圣明,大应王朝千秋万代……阿谀之声从不缺乏,萧凤溟端坐朝堂,玉立修身,看着底下山呼海啸一般的万岁声,玉冕之后,薄唇轻勾,露出天威难测的飘渺笑容来。
五月十五,吉,百事宜行。
一大清早,皇城之外,车轮滚滚,一律的乌黑青色马车一字排开,一排排,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马儿打着响鼻,最后站在各自的位置,停在沉重的朱红色巍峨的宫门外。
天还未亮,薄薄的雾气笼罩在众人头顶,似山一般压在人的心底。这是最接近天子脚下的地方,朱红的宫墙,琉璃瓦,还有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延绵宫阙重楼俱掩在了薄雾中,咋一看去犹如身在九重天阙。
秀女们下了马车,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天边一缕金黄|色的阳光破开晨曦,众秀女们纷纷抬头,注视着那缕晨曦慢慢移动到朱红色的宫门,过了一会,长长的钟鼓声传来,沉重的钟声破开沉寂的空气,宫门吱呀一声,轰隆隆打开。
两队侍卫从里面鱼贯跑出,分立两侧,刀鞘的寒光映着晨曦,竟有一种说不出肃杀。
不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位宦官,他手持圣旨,大声道:“众秀女接旨——”
呼啦啦,所有的秀女用最谦卑的姿态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长长的圣旨读完,天边的朝阳已经升起,众秀女在nei侍的带领下,踏着金灿灿的晨曦走上平整的宫道,她们睁着犹带稚气的双眸,看着眼前宫门为了她们次第打开,一眼都望不到尽头的重重宫门后是她们即将要过的生活,她们走在宫路上,犹如踏上她们做梦都没见过的富贵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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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选秀(二)
聂无双站在高台上,远远看着乌泱泱一队秀女从不远处走过,她们穿着宫中统一的宫女服装,由nei侍领着向“玉秀宫”而去。
一旁的夏兰见聂无双面上若有所思,笑道:“娘娘不知,这选秀最讲规矩,这才是刚过第一个关口呢,是查相貌有无不正,体态有无匀称……”累
聂无双笑着看了她一眼:“就你这丫头懂得多,你可别小瞧了这些,以后说不定这些秀女的前途不可限量呢。”
夏兰一听,嘴一撇:“不可限量能超得了娘娘去?有娘娘在,她们都没戏了。”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聂无双含了一丝浅笑,心中却是带了警醒。这一批秀女中,且不说有高门世族,就是她们背后的交织的关系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聂无双看着,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延绵的宫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就如她的前路一般,秀女入宫,勉强平静的后宫恐又要再掀波澜……
……
秀女一选,二选,终于到了那一日最终选。一早,聂无双便在宫人的伺候之下,更衣梳洗,今日她着了深紫色曳地宫装,八幅裙摆展开,人若立在彩云间,衬着她窈窕的身段,犹如仙子下凡,宫装上绣了一只色彩艳丽的鸢鸟,旁边百鸟纷纷围绕,依次而上,鸢鸟艳丽的头就在宫装正中,飞扬的鸟眼上一抹彩羽殷红似血,看起来既妖冶又诡异。闷
聂无双面上妆容齐整,所有的青丝盘成望月髻,一层细密的珍珠银丝网覆上发髻上,看起来优雅又美不可方物。鬓边各簪了一只金步摇,两边又簪了四只镶嵌紫宝石金簪,从短到长,依次插上,犹如凤凰的羽翼,振翅欲飞。
聂无双穿上同色鲛纱,披了同色滚金边披帛,这才上了肩撵,向“仪德宫”而去。
“仪德宫”秀女垂首恭立,先到的是皇后的凤撵,车轮滚滚,明黄的华盖下皇后穿了明黄|色的凤服端坐如仪,秀女们纷纷跪拜,不一会,是敬妃与淑妃同时驾到。
当nei侍高声唱和:“贤妃娘娘驾到——”的时候,所有的目光纷纷看向那肩撵的来处,一阵香风飘过众秀女的鼻间,只见一席肩撵从远处如云一般飘来,肩撵上的雪白纱帘随风摇曳,如梦似幻,里面端坐着一位极美的宫妃,虽还太远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只远远看着,便被她一身风华所倾倒。
随着肩撵的渐渐走近,秀女中一改方才的肃穆,纷纷议论起来。
“这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啊……”
“是啊,听说是聂氏,她的兄长可是聂将军……”
“听说长得很美很美……唉,皇上见惯了美人怎么会看上我呢……”
秀女议论纷纷,忽跪在队伍前列的有个美貌的秀女冷哼一声:“不过是谯夫再嫁之身,又有什么可值得担心害怕的?”
众秀女看去,那说话的秀女面如春花般娇艳,虽与众秀女穿着的是同一样的宫女服饰,但是那气质高傲,手上沉甸甸的翡翠玉镯,一看就不是凡品,众秀女不禁在心中嘀咕。
“说什么呢!都肃静!”nei侍轻喝一声,众秀女都连忙噤声,只有那刚才说话的秀女冷哼一声,充满了不屑。
肩撵慢慢从秀女跟前走过,风撩起纱帘,隐约露出她的面容,聂无双从纱帘的间隙看去,秀女们俯首低头,只有当中一人头高高抬起,目光直视着她,里面充满了不屑与傲慢。
她娇艳如春花的面容一掠而过,聂无双也来不及细看,只是她眼中的神色令她印象深刻,到底是哪来地秀女这般大胆?她还未想定,肩撵就在“仪德殿”前停下,她由夏兰扶着向里面走去。
……
秀女选拔开始,这便是最终选,雀屏中选就可以留在宫中,不中的自然回家自行嫁娶。几家欢乐几家愁。
敬淑贤三妃把第一关,审家世,观相貌,查品行女工或者考校琴棋书画,选优剔差,三人时而都同意,有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但总的来说,总算是都选出了都皆大欢喜的结果。
通过三妃过后的秀女明日再让皇上皇后选与赐封位份。聂无双忙了一整天,只觉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进宫后,算是这一日最疲惫,眼前一批批的如花似玉的秀女在眼前晃过,又要对着她们写上评语,简直是不是考校她们,而是在考校三妃的识人功底。
不过这一日也并未没有收获,起码她知道了那位总是昂着头看着她的秀女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头。
她就是今年秀女中的佼佼者——高玉姬。是高太后的亲侄孙女,与当初的睿王妃高氏是同族的堂妹。据说她六岁能文,擅长作画,琴棋女工也都睛通,是应京中难以多得的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也是这一批秀女中出挑的美女。
其他的秀女美则美矣,但是大都温柔羞怯,唯独没有这般高傲的心气。
聂无双半靠着软榻由着宫女卸去头上沉重的发饰,小口喝着燕窝粥。夏兰好奇地打听:“娘娘,这一次的秀女漂亮吗?”
聂无双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漂亮。美得跟花骨朵似的。”
“美得过娘娘吗?奴婢看着没有一个比得上娘娘的。”老实的茗秋也在一旁问道。
聂无双垂下眼帘,并不接口。是,她们都比不上自己的美貌,可是,她们才是正儿八经的应国世族,一个个身后代表的可是世族的利益。萧凤溟就算不为了别的,就是看在世族大家的面上也会给她们应有的位份。
一张张鲜活的容颜在眼前掠过,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天边渐渐隐没的落日,一天又过了……
……
“来仪宫”中,皇后看着手中的名册,一张脸越来越是音沉、
王嬷嬷捧着一杯茶小心翼翼地上前:“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
皇后冷笑一声,把手中的册子一丢:“王嬷嬷你瞧瞧看,这什么人都塞进宫里!当宫里是什么地方?!”
王嬷嬷看了一眼,眼花缭乱的名字她一时间也看不分明,但是皇后的面色一看就是借题发挥,作为皇后曾经的||乳|母,她太了解她了。
端庄大方那不过是她的表象,nei里,她与其他普通的女人没有两样,谁愿意为自己的夫君选一大堆如花似玉的小妾来威胁自己的地位?
“皇后娘娘且放宽心,皇上不是那等见异思迁的人,再说了,这宫中唯一的女主人还不是您吗?”王嬷嬷安慰道。
皇后听着她的劝慰,气息顺了顺,但还是难以平静:“可是高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把她族中的最漂亮的那个玉姬都送进宫来了,怎么着?她还想要再造一个高皇后不成?还想着她高家千秋万代就把持着这后宫,她当本宫是死人不成?”
“还有,嬷嬷你看看,淑妃那边娘家威公侯也送来了好几个,藏着掖着,今日终于让本宫见着了真面目,一个个粉嫩得像是面粉团捏的,这又是什么样的心思!”
皇后拍着桌子,越说眼中不由泛起了泪水。王嬷嬷心疼地看着她,连忙道:“皇后娘娘放宽心思,这还没真正进宫赐封呢,皇后娘娘可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该乱该慌的可是其他的妃子,可不是一国之母的您啊,皇后娘娘!”
皇后冷笑:“你不瞧着,敬妃现在是万事不愁了。淑妃又野心勃勃,贤妃瞧着她的面色竟是一点也不紧张的,也难怪她,皇上如今宠她都要上天了,要不是群臣拦着,还有这战事拦着,‘引凤台’就要为她建了,当初的云妃都不如她的风头日盛!”
王嬷嬷知道她是气糊涂了,笑道:“皇后娘娘怕什么,奴婢瞧贤妃也是个识时务的,要不然这一次她大可不管皇后娘娘这事,袖手旁观就行。所以奴婢看,她也是忠心的。”
皇后听了消了气:“你说得也对。唉,本宫果真是气糊涂了。”
“再说了,就算新人进宫,能上位的又有几人呢?皇上眼光高,一般庸脂俗粉他是看不上的。有贤妃在前,其他的人当真是一个都比不上的。”王嬷嬷笑得意味深长:“所以娘娘您放心吧,新人进宫后,最先针对的一定是贤妃。她既做了皇后娘娘一回鹰犬爪牙,皇后娘娘何不再让她再做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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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选秀(三)
“再做一回鹰犬爪牙?……”皇后倏然回眸,看着王嬷嬷眼中的深意,不由恍然大悟。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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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仪宫”中,皇后抑制不住的冷笑穿破黑夜,似音冷的风拂过,令人遍体生寒……
……
第二日,秀女最终赐封开始了。经过昨日密集的筛选之后,剩下的都是才貌俱佳的秀女。也许是知道了自己前途遥遥在望,今日殿中的秀女们一个个脸上既是高兴又是紧张。高兴的是自己能入宫了,以后家族的光耀门楣都靠一人身上,紧张的是不知皇上会不会喜欢自己,仅凭一面之缘,是不是就能赐封给自己一个应有的份位。累
聂无双端坐在御阶上首,手中轻摇苏绣双面图扇,这团扇做得睛巧无比,只要把支撑扇子的细细竹架收起,一方圆圆的团扇就能收起,放在袖中,要用时再打开。此时殿中气氛凝重肃穆,放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