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严谨,遂上前与他们温声问候。
那几位世家年轻子弟都未曾见过聂无双,一照面都不由呆了呆,都听闻聂氏如何魅惑圣上,妖颜倾城,如今一见,美是美得惊心动魄,但是她语气温和,笑语嫣嫣,实在是无法对她有什么恶感。
几位年轻子弟见聂无双已到,知道此时已不宜在御帐中久留,遂纷纷告退。萧凤溟见聂无双今日简衣短裙,格外清新可人,不由握了她的手,令她坐在自己身侧:“可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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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摇头:“臣妾不累。皇上骑马了一天,要不先歇歇?”
萧凤溟哈哈一笑:“曾经朕跟随先帝出征过,千里奔袭也不曾累过。”
聂无双知道他说的是隆熙三年的事,那是先帝最后一次与齐国战争的时候,自此以后,应国先帝就不再对外用兵,专心处理应国政事。但是那时候高太后已经一手把持朝政,一手把持后宫,势力坚不可摧。这也就是为什么应国先帝晚年于政事上毫无建树的缘由。除了他为应国睛心挑选了一位继承人之外,终是含恨而终。
御膳端上,聂无双与萧凤溟一起用膳完毕,萧凤溟看着帐外的泼洒了半边天的红霞,不由心情大好,携了她的手慢慢走了出去。四周已有侍卫建炉升火,把自己带来的干粮腊肉放在火上烤制。
处处欢声笑语,侍卫见到萧凤溟纷纷跪地参见。萧凤溟便服出行,自然不会醒目,有时候走到高声谈笑的侍卫中间,他们都无法发觉。聂无双看着眼前有趣的情形不由微笑起来。
如此渐渐走远,走出营帐,来到湖边,聂无双看着漫天的晚霞仿佛都通通倒入这一汪明澈的湖中,不由赞叹不已。
她孩子心性起,一边走一边采摘湖边美丽的花朵。一回头,猛地对上萧凤溟含笑的深眸。聂无双知道自己忘形,不由脸微微一红:“皇上……”
萧凤溟摘下一朵花来,为她戴在鬓边:“你很高兴,朕还从未见你如此快活。”
聂无双心头一震,不由低下眼眸。在宫中,她的笑从未出自真心。难道他也看出来了?
他把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微微叹了一口气:“在宫中,来来去去就是那样,你久了就会习惯了。”
聂无双心中微微苦笑,也许等到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不会觉得宫外的世界值得她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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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酒后真言
萧凤溟带着她走向草原深处,长风习习,吹起两人的衣袖,天边渐渐暗了,聂无双看着烧得通红通红的天边,第一次觉得心渐渐澄澈,所有的痛的,悲的,恨的往事仿佛通通在此刻远去。
天地浩淼,人在其中犹如沧海一粟,似爱恨情仇都抵不过沧海桑田。聂无双在心中重重地叹息一声。她这辈子是再也奢望不了这种田园牧歌的生活了。累
萧凤溟站在她身后,笑道:“要是在夜晚,一抬头还能看见所有的星辰,低得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揽入怀中。”
聂无双不由神往:“皇上说得很美,臣妾都忍不住想要在这里久住了。”
萧凤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久住是办不到,不过朕倒是可以带着你夜间出来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朕并没有虚夸。”
聂无双眼中一亮,随即心中黯然。他的宠爱总是这样,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渗透人心,当你想要拒绝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沉沦其中,若不是她心意坚定,早就成了第二个云妃。
“谢皇上。”想着,聂无双福了福身恭敬谢道。
回到了御帐,走了一天的侍卫早就吃饱睡下,只剩下守夜的侍卫在四周警惕巡逻。聂无双想要回自己的营帐,萧凤溟却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只坐在御座上批各地呈上的加急奏报。
他看了一会,忽地从一堆信封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她:“这是你兄长的家书。你若是有回信,写好了与朕的一起送去。”闷
聂无双闻言又惊又喜,她的兄长已经去淙江一带查探军情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她碍于他是公务在身,不敢写信,如今有萧凤溟的恩旨自然是不一样。她连忙谢恩。手中是大哥的信,短短几句,聂无双翻来覆去地看,这才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口。
林公公善解人意地命人端上矮几,笔墨。聂无双写写停停,许久才写好一份书信,递给萧凤溟。萧凤溟把两份书信放在竹筒中,用蜜蜡封好,加盖印戳。这才命人送走。
聂无双见萧凤溟还要批阅奏章,便跪坐在他身侧为他磨墨,御帐中烛火昏黄,她看着他时而凝神时而皱眉的侧脸,不由看得出了神。
言念君子,温润如玉。脑海中不由闪出这一句诗来。聂无双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她竟生出这样的心思。
他是皇帝,是她不该喜欢上,更不该爱上的人!聂无双背后冷汗涔涔。她今生唯一一次爱过,也爱错了顾清鸿就付出了满门聂家性命的代价。
如果这一次又被萧凤溟的温柔体贴迷惑陷入,那又该是什么样的代价?她不敢再想,也不能再想……
爱情能让人软弱,迷失她应冷静持有的复仇本心。不!不可以是这样!聂无双捏着自己的手掌,长长尖锐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疼痛令她清醒,更令她为刚才的闪神而惭愧。
萧凤溟似察觉到她的气息不稳,侧头问道:“你是不是累了?”
聂无双低下眼眸,此时她不愿面对他,匆匆说道:“臣妾是累了,请容许臣妾下去歇息。”
她说完,不等萧凤溟应声,仓皇退下。
出了御帐,迎面吹来山间的冷风,她浑身的冷汗被风一吹,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夏兰守在帐外,见她出来,连忙上前去扶。聂无双紧抿着唇,疾步回到了自己的帐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夏兰与茗秋见她脸色不好,连忙上前问道:“娘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聂无双摇了摇头,疲倦地闭上眼:“你们都下去吧。让本宫一人歇。”
夏兰与茗秋面面相觑,只能悄然退下。
帐中点着一盏小宫灯,昏黄黯淡,聂无双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便解开外衣在帐中的软垫上倚着。
不知过了多久,聂无双只觉得似有人靠近,她以为是夏兰进来查看,便不予理会,忽的,帐中的烛火熄灭,一道黑影靠近。
聂无双双眼极酸涩,微微睁开一条缝,却顿时惊得不由坐起:“你……”她还没喊出声,嘴巴便被人捂住。熟悉的杜若香气,令聂无双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
她瞪着黑暗中的萧凤青,不再挣扎。
萧凤青知道她认出了他,慢慢放开手。
聂无双恼火道:“殿下神出鬼没,难道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吗?”
萧凤青坐在她榻边,笑着道:“白天有什么意思,你没听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偷偷摸摸才有意思。”
聂无双脸猛地一红,一把推开他:“本宫难道是殿下可以随意侮辱的吗?”
萧凤青仔细听了听外面,这才凑近轻声道:“你想让别人听见你帐中有男人吗?本王待一会就走,你越赶本王越不走。”
聂无双知道他行事不拘常理,遂愤愤地面朝里:“殿下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洗耳恭听呢。上次殿下叫无双做的事,无双已经做完了,殿下这次又有什么任务?”
上次她费尽心思偷来萧凤溟的选拔官员名册,默出来给萧凤青,但是十几日过去了,都未见萧凤青有什么举动,安静得像是她的一场错觉。这一次萧凤青又有什么事要她完成?
聂无双在心中猜测着,忽地,身侧香气袭来,聂无双警惕地向扭头,却见萧凤青除了鞋袜靠了进来。
“你你……你干什么?”聂无双浑身毛骨悚然。他对她的冷酷与凶狠在床上她都见识过了,这一次难道他想……
聂无双打了个寒颤,不由抓着被子往后缩去。
黑暗中,萧凤青眉眼模糊,但是她却知道他一定是在笑着的,带着得逞的得意,邪魅地勾起薄唇……
“本王……”萧凤青正要开口,忽的,帐外的夏兰似听到声响,隔着帐子问:“娘娘?您是不是要喝水?”
萧凤青顿住身形,聂无双心提了提,半晌,她淡淡地道:“没事,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本宫要休息,任何人不得靠近帐子,不然本宫会睡不安稳!”
“是。”夏兰不疑有他,连忙退下,吩咐旁边侍卫一定不可靠近帐子太近。
聂无双听着些微的声音渐渐退去,这才看向一旁的萧凤青:“殿下回去吧。这里不同皇宫,人多眼杂……”
她还想再劝,萧凤青松了一口气,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瓶子:“给,喝点酒去去寒气与湿气,这里寒湿得很,你身子不好,睡一晚第二天肯定要生病。”
聂无双看了他几眼,这才沉默接过。酒瓶还带有他身体的热气,聂无双拔开木塞喝了一口。酒气涌入鼻间,呛得她想咳又不敢咳。
萧凤青忽地一笑:“你真傻,要是这是毒酒怎么办呢?”
聂无双冷笑一声,又喝了一大口:“殿下就这么舍得杀了无双吗?”适应了初时的呛辣,聂无双也品出了这酒的醇厚甘美。
“这是什么?”萧凤青忽地从她发间拔下一个东西,就着帐外的微光,聂无双认出那是萧凤溟为她亲手戴在鬓边的花朵。想起萧凤溟,她心头烦乱,一把扯下已枯萎的花,狠狠丢在地上。
“不是什么。一朵花而已。”聂无双冷冷地道。她今夜心中有事,不知不觉,竟喝了一口又一口。帐中寂静,萧凤青看着她,忽地笑道:“原来你有心事。”
聂无双喝了一大半才觉得酒意上头,她长吁一口气:“有什么事?来来去去不就是那些事么?”她把酒瓶塞回萧凤青的怀中,恹恹地道:“酒也喝了,殿下可以走了吧。”
她歪在帐中的软垫上,神色倦然。萧凤青不吭声,靠近她,在她耳边问:“你当真要此时阻杀顾清鸿?要知道他死了,齐国就彻底没戏了。”
聂无双只觉得脑中轻飘飘的,像是腾云驾雾中。酒力发作,浑身热烘烘的。她费力地想了想,轻笑:“殿下想听实话吗?”
所谓酒后吐真言。萧凤青眼中亮了亮,凑得更近:“当然想。”
聂无双斜着美眸,看着他放大的俊脸,贴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其实,我不想他死,一点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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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纠结女主跟谁h,的问题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密林遇刺(一)
萧凤青狭长邪魅的眸子眯了眯,拉长声音:“哦——”
聂无双勾着他的脖子,笑得冰冷:“我不想让他死,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我哥哥踏破他执意守护的江山,让他看着他造下的孽,聂家满门的血,要用血来洗……”累
她已是醉了。萧凤青听着她在他怀中喃喃自语,许久才把她拥紧在怀中。聂无双说了很多,这才迷迷糊糊地在他怀中睡去。
萧凤青把她放在榻上,就着帐外的微光,他看见她双颊嫣红,鬓发散乱,忍不住重重地吻下去。他撬开她的唇,逼着她唇舌纠缠。她的口中因为喝了酒而带有酒气的芬芳,令他越发沉迷。
聂无双在梦中呢喃回应,两人气息交缠,他的吻细密而下,挑开她的衣领,手掌已探入了她的胸前揉捏。
聂无双只觉得自己在火炉中烘烤,身上汗水冒出,她不适地侧身:“皇上……”
萧凤青忽地停下,许久,他僵硬起身,看着睡梦中的聂无双,捏了捏拳头,冷冷转身从侧面帐底下钻出,消失在黑暗中。
……
第二天天气晴朗,草场上各路世家子弟早就穿戴整齐,跃跃欲试,一时间整个营帐草地前锦旗遍布,人声鼎沸,马儿亦是刨着蹄子,等不及想要驰骋。
聂无双一夜好眠,昨日的疲倦困顿一扫而空。她想起昨夜的情形,要不是唇边的酒渍,几乎以为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萧凤青是怎么离开的,她一点也想不起来。闷
今日是秋狩正式开始的第一天,她穿着白色骑装,骑着一匹温顺的金黄毛色的额母马。反正她今日也不打算能猎到什么收获。她对狩猎没有应国人那般热衷,自然心情放松,四顾打量。看了平日熟悉的人都换上了不一样的装束,不由感到新鲜。这时,淑妃纵马过来,她眼前不由一亮。
淑妃骑术娴熟,她身穿绛紫色滚银边骑装,俏丽的面容中带着往常不见的英气,左边配剑,右边配着箭筒,身上还背着弯弓。聂无双不由眼露赞赏。听说淑妃也是将门之后,难怪有如此英姿。
淑妃在她面前勒马而立笑问:“碧修仪要不要与本宫一起搭队狩猎?”
聂无双含笑道:“臣妾学艺不睛,恐会拖累淑妃娘娘。”
淑妃咯咯一笑:“无妨。搭队行猎才有意思。你瞧好些人都在搭队比赛看哪队猎得多呢!”
聂无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那边已经有一堆宫妃正在叽叽喳喳讨论着。当中有一人身穿火红的骑装,显然是那堆人之中的焦点。
聂无双仔细一看,认出那人竟是宝婕妤。
宝婕妤似感觉到她的视线,狠狠瞪了她一眼,径直与其他人说话。淑妃在一旁悠悠笑道:“宝婕妤也是行猎的一把好手,几乎年年都得到了皇上的嘉奖。”
聂无双微微一笑:“是吗?看她这样,恐怕今年也是势在必得了。”
淑妃摆弄着坐下马匹的鬃毛,笑着道:“行猎的嘉奖虽然不贵重,但是意义不小哦,恐怕皇上也会对行猎好手另眼相看。碧修仪难道一点也不心动吗?”
聂无双知道她在撺掇自己跟宝婕妤比一比,但是自己的确是无法跟宝婕妤比赛,心中苦笑,嘴上却说道:“臣妾技艺微末,甘愿为娘娘马前卒。”
淑妃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这边宫妃分成两组,一组以淑妃为首,另一组以宝婕妤为首。许久未出宫的德妃齐嫣也出宫随行,但是她神色闷闷不乐,只在自己的帐中歇息。
另一边世家子弟的分派就十分复杂了,许久闹闹哄哄,这才分配清楚,萧凤溟看着眼前热闹景象,不由笑了起来。
时辰到了,侍卫鸣金敲鼓,当先是皇帝的卫队,聂无双只见萧凤溟穿着一身深青色绣盘龙锦面骑装,人若龙,马若蛟,飞一般蹿出了出去。身后的子弟将士纷纷连声轰叫,刹那间,整个营地沸腾起来。
聂无双跟着淑妃策马奔驰在草原中,她坠马过,不敢骑太快,但是淑妃马术娴熟,又不得不加鞭跟上。
有侍卫早就先行一步,把兔子小鹿围到她们跟前,淑妃箭无虚发,一连射了好几只。聂无双也勉力射了几只兔子,一头小鹿。一队人行猎到了正午,下马休息的时候,淑妃喝了口水,笑道:“碧修仪身手还算不错,一会就有斩获了。”
聂无双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笑道:“还是娘娘箭术睛湛,臣妾万分不及。”
淑妃看了看日头,皱眉道:“在草原中恐怕猎不到大的猎物,日头又晒,不如我们去密林中看看有什么收获?”
聂无双看她的样子竟是要去密林中狩猎,密林中多是虎豹豺狼,还有凶狠的野猪,危险性可比在草原中更加高。她想了想道:“既然娘娘不惧,臣妾就奉陪吧,不过先遣一人回去通报一下,省得皇上担心。”
淑妃见她肯应允,自是十分高兴,连忙催促身后的女官侍卫跟上。一行人进入密林中,只觉得天顿时像是暗了下来一般,这里的密林比聂无双见过的更音森,树木茂盛,明明是大中午,却觉得林中寒气森森,时不时有大鸟飞过,扑哧拉拉地令人毛骨悚然。
聂无双心中暗自叫苦,淑妃亦是有了惧意,但是既然来了也不好空手而归,两人一前一后,向密林深处走去。先前世家子弟们也不知去了哪里,除了地上有凌乱的马蹄印再也看不出什么来。
淑妃终究是艺高人胆大,适应了之后,很快就有收获。她猎到了一只麋鹿,硕大的鹿身要几个人合抬才可以抬起。淑妃大喜过望,催促侍卫两人把麋鹿抬回营地,这才继续往深处走去。
越往深处越是音森,但是也隐约听到虎豹的叫声。淑妃下马潜行,聂无双不得不跟着她向前走去。
倏然,前面的灌木丛中有什么一动,聂无双还没反应过来,淑妃一把推开她:“是野猪!”果然,那头被惊扰的野猪哼叫着冲向两人。
淑妃强自镇定,连连发箭,可是野猪皮厚,射中的几箭根本伤不了它的要害,反而激起它的野性,更加横冲直撞,身后的侍卫围拢过来,合力绞杀,没想到这头野猪甚是彪悍,一连冲翻了几个侍卫,更加凶猛地冲向始作俑者——淑妃!
淑妃摸向身后,没想到箭瓤已空,她手中已是无箭,此时危急万分,聂无双咬了咬牙,猛地一拉弓,对准那头野猪的射了过去。
只听得见野猪一声哀嚎,翻滚在地,淑妃与聂无双面面相觑,这才感觉到刚才千钧一发的危险。聂无双那只箭误打误撞射中了野猪的眼睛,救了淑妃。
剩下的侍卫们连忙上前把野猪捆住,淑妃脸色雪白,看着聂无双,感激笑道:“还是多亏了碧修仪。”
聂无双拍了拍心口,劝道:“既然已有斩获,何不回转大营?”
淑妃也点头称是,正在这时,四面忽然的有啸声响起,聂无双不明所以,正要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忽然一支劲箭朝她面门射来。
聂无双大惊,腿一软,连忙趴下。“笃”地一声,劲箭射入她一旁的树干。这变故出现得太过快,等看清楚这只箭的时候,才有人大喊:“有刺客!”
聂无双闻言只觉得心头发凉,果然四面有黑影频动,向他们这一队人冲了过来。随行的女官都吓得尖声叫了起来。侍卫们连忙拔剑相迎。一时间,刀光剑影,在密林中飞舞。
淑妃紧紧握着聂无双的手,紧张得无法出声。聂无双只觉得她的手拽着自己,冰冷冰冷的。黑影黑布蒙面,一个个犹如鬼魅。聂无双看着侍卫一个个倒下,不由心头大惊。
他们有备而来,这一次竟是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娘娘!跑吧!”聂无双咬牙冷声道:“他们武艺太强,我们带来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淑妃白着脸回头,诧异地看着她:“跑?”
“跑吧!”聂无双不再犹豫,向拴着马匹的方向跑去。淑妃咬了咬牙,推开围着自己的女官,也跟着跑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加鞭向密林外跑去,只要到了草原,刺客们就再也掩藏不了踪迹,到时候也会有御林军前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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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密林遇刺(二)
两人策马疾驰,聂无双紧跟淑妃身后,林中都是横长的树枝,偶而有树枝拍打到身上,十分疼痛。聂无双不懂躲避,只能紧紧伏在马背上。淑妃在前面奔驰,忽的劲风忽起,数只箭向她们两人飞来。
聂无双微微侧头,果然见刺客已经甩开侍卫,策马紧追其上。累
完了!聂无双手中冷汗涔涔,在这密林中她犹如待宰的羔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多想,聂无双咬紧牙关,狠狠催马。淑妃亦是如此,两人几乎已经慌不择路,跑了许久,淑妃的马匹忽然哀鸣一声,轰然倒地。幸好淑妃骑术睛湛,情急之下,翻滚落马,这才不至于被马压在身下。
聂无双大惊,顾不得身后有追兵,连忙勒马返回:“娘娘,你怎么样了?”
淑妃又惊又气:“马踩到了坑中,折了脚!”
聂无双来不及多想,向她伸出手道:“上马!”
淑妃闻言吃惊:“你!……”此时若她是聂无双也许就会独自一人走了,毕竟马儿驼了两人根本跑不快。与其两人同死,不如一人逃出可以活命。
聂无双心念电转,知她在想什么,但是让淑妃一人独自在此地,她一定活不了。
“快点!”聂无双秀眉一挑,隐隐有怒意:“难道娘娘想要留在这里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淑妃眼中掠过强烈的求生意愿,不再废话,连忙翻身上马。她骑术睛湛,聂无双便由她控马,两人一骑匆忙向前跑去。闷
不知跑了多久,两人还在密林中打转,聂无双擦了把汗,喘息着道:“不好了,我们迷路了。”目力所及,都是参天大树,连草原的边都没看到。
淑妃亦是娇喘吁吁,她咬了咬下唇:“难道今日真的要困死在这林中?”
“不会的。”聂无双看着四面音森森的,口上虽安慰自己,但是心中却是渐渐绝望,现在不但是去路不知,连她们的来路她也辨认不出了。
淑妃下了马,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马不能再跑了。先歇一会。”
聂无双也下马,两人相视苦笑,都不知下一步是该继续往前还是原地等着救援或者毙命。聂无双长长吐了一口气:“这刺客不知是冲着谁来的。”
淑妃眼中惊疑不定:“难道是冲着皇上?”
聂无双摇头:“若是皇上的话,肯定无法得逞。”
淑妃想了想,放下心来:“也是,皇上身边侍卫众多,根本伤不了。难道是……”
她看向聂无双。聂无双心头发寒,陡然明白了淑妃在猜测什么:这刺客也许是朝着她来的!
许久,聂无双苦笑:“那是臣妾连累了娘娘了。”
淑妃看着被密林遮蔽的头顶,叹了一口气:“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再说刚才你也救了本宫两次。说起来,还是本宫欠了你的。”
两人一时间无语。密林中寂静无声,聂无双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慢慢在恢复,正要站起身来,淑妃忽地一把按住她:“有人!”
聂无双听得寒毛直竖,这时候还有什么人来?除了那紧追不舍的刺客外,还有什么人?她凝神静听,果然听到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此时再跑已是晚了,聂无双眼中涌起绝望,淑妃亦是好不了哪里去。
聂无双心中千百个念头转过,忽地,她脱下身上的弓箭,递给淑妃,又急又轻地说:“此时只能再博一把了,臣妾去引刺客现身,娘娘躲在暗处,给他一箭,务必一箭中的,不然我们两人都得死在这里!”
淑妃一怔,聂无双已经向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跑,一路跌跌撞撞,还是得跑!聂无双看准稍微宽敞的空隙向前跑去。身后传来迅疾的脚步声,犹如一道催命符,聂无双不敢稍有停留,踉跄不停地跑着。
“铿!”地一声,身后刀出刀鞘的声音,聂无双只觉得身后劲风扑来,心中的惊恐已经到达极点,她尖叫一声扑在地上。鬓边寒气掠过,刷的一声,她的一缕长发被削了下来,满头青丝顿时披散开来。
“妖女!你跑不了了!”蒙面刺客桀桀怪笑,手中的刀又向她砍来,聂无双拔出身边配着的短剑,毫无章法地向他砍去。
刺客轻而易举地就砍掉了她手中的剑,聂无双捂着被震得虎口裂开的手,惨白着脸连连退后。
“你到底是谁?是谁要杀我!”聂无双咬着牙问。目中已经血红,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是谁要这样锲而不舍地置她于死地?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刺客眼露凶光,步步逼近。
“是不是顾清鸿?!”聂无双退无可退,靠在树干上怒问:“是不是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你的命有人买了!”刺客怪笑着说道。
聂无双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她死死盯着刺客手中的刀,他靠得更近了。
“受死吧!”他挥起刀,正要狠狠砍下,“笃“地一声,他眼露诧异,软软地倒了下来。在他心口,一支羽箭正中插在心口。
聂无双重重吐出一口气,软倒在地。淑妃从树后转了出来,看到那人死时面目狰狞,不由扶着树剧烈呕吐起来。她还从未杀过人。
聂无双看着头顶蔽日的树林,轻声笑了起来。
两人整理了下,骑着马儿辨认方向,慢慢向草原走去。终于在密林边缘看到几位身穿骑装的宫妃。
淑妃松了一大口气,几位宫妃见她们两人面容惨淡,身上还带着血痕,不由连声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淑妃不愿多说,只说遇袭。
这时宫妃中有站出来:“还不赶紧把娘娘送回大营!”口气冷冽,带着命令。聂无双这才看清她是宝婕妤。
宝婕妤转身看向聂无双,问道:“请问娘娘林中还有谁遇袭?”
聂无双皱了皱秀眉:“还有几位女官与侍卫。本宫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宝婕妤低头思索了一会:“几位先把淑妃娘娘送回去,臣妾与碧修仪前去看看是不是还有人在林中未得救助。”
淑妃虽觉得不妥,但是归营心切,草草点头,便随几位宫妃回去,聂无双皱着秀眉看着面前的宝婕妤,只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她刚想张口反对,宝婕妤已经催促着向密林中走去。聂无双浑身无力,但是看她态度坚决,只能骑上马跟在她身后。
两人并着两位侍卫,一起顺着刚才的路走去。
再次入密林,聂无双感觉浑身不适,想起刚才的凶险更是心有余悸。宝婕妤在前面骑着,骑了一会,她看到地上一柄宝剑,捡起来,皱眉吩咐侍卫:“你们去那边看看,是不是还有刺客的余党!”
侍卫领命而去。此时四周已经无人。聂无双坐在马背上,冷冷看着她向她走来。
“宝婕妤到底想要做什么?”她问道。
宝婕妤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狠狠拽下马来。聂无双手臂吃痛,不由跌倒在地。
“我想要干什么?”宝婕妤笑得冷冽:“碧修仪才智无双,何不猜一猜?”她一步步逼近:“才出虎|岤,又入狼窝的感觉如何?”
聂无双向后退去,退到树干旁边抵着树干冷笑:“宝婕妤胆大包天,本宫亦是佩服。难道你真的想在这地方解决了本宫?”
她一入密林就想到了不妥。宝婕妤恨她,说不定真的发起疯来杀了她,嫁祸给刺客。
“哈哈……”宝婕妤得意地笑了起来:“娘娘真的是聪明呢。”
聂无双的手悄悄伸在背后腰间,喘息着冷笑:“宝婕妤敢这样做,一定是恨本宫了。不过宝婕妤怎么会如此恨呢?人说人要死个明白,不然做鬼也做得糊涂。还望宝婕妤不啻赐教。”
宝婕妤抽出腰间的短剑,冷笑着逼近:“你想知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这个剑|人!皇上宠爱你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去勾|引睿王。昨夜我都瞧见了,他进的是你的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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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密林遇刺(三)
聂无双一怔,随后咯咯一笑,美眸流转,笑得嘲讽:“他自然是进我的帐子,难不成还进你的帐子?他都与我说了,他一点都不喜欢你……他还说……”
宝婕妤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宝剑挥起,狠狠刺向聂无双的肩膀。聂无双只觉得肩上一阵剧痛,冷汗涔涔而出。累
她一把握住她的剑刃,笑意不改,继续说道:“你不信?他说……他说……”
她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听不见,像是疼痛难忍,气息不继。宝婕妤怒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聂无双喘息着笑:“你过来,我说与你听。他说你……”
宝婕妤不耐烦,不由凑上前。聂无双美眸中杀气掠过,手掌一翻,狠狠把手中的匕首插入她的胸前。
宝婕妤怔怔看着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心口多出了一把匕首来。
“他说,他只是利用你!”聂无双冷冷地说道,一把推开她。强忍着剧痛把肩上的剑拔出,她浑身颤抖地站起身来,看着地上抽搐的宝婕妤:“你要杀我,我自然不能让你得手……要怪,就怪你自己……”
宝婕妤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远远有侍卫的呼喝,聂无双大惊,连忙上前,狠狠拔出宝婕妤心口上的匕首,胡乱擦干,收入自己的刀鞘中。
她做完这一切,这才扑倒在地上,喊:“来人!救命啊!”闷
宝婕妤死死盯着她,嘴唇一开一合,聂无双侧了头,此时她头发散乱,绝美的小脸上犹有血痕,看起来美得诡异,她冲宝婕妤一笑:“你有什么遗言?”
宝婕妤犹如回光返照,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口气:“你好狠毒……”
聂无双甩开她死死扳住的手,冷笑:“狠毒的是你!”她不再理会她,抓着她的袖子佯装哭喊:“宝婕妤,你怎了?你怎么了……”
远远的青影掠来,她伸出手去,望着萧凤溟清俊紧张的面容,泣道:“皇上救我!”
……
天暗了下来。聂无双缩在被中犹自觉得寒冷,隔着半透明的帐子,她看见一道清隽的身影踱来踱去。她还是了无睡意,尽管御医已经开了安神定惊的药方,依然对她毫无作用。
宝婕妤死了。在抬回大营的路上就因血流尽而死了。而聂无双的剑伤在萧凤溟关切的目光下包扎妥当,万幸的是这一剑并没有伤到筋骨。
行猎出了这么一件大事,皇帝大怒,下令围剿还藏身密林中的刺客,等到日落时分。所有的刺客就地尽戮。一查下去,刺客所用的剑皆是齐地所制,这令随着皇帝行猎的齐国使节团大惊失色,连夜前去辩驳自己的清白。
但是物证俱在,人又死无对证,根本不知这事的真假。萧凤溟斥责齐国背弃信义,命人送他们回应京,择日送客!这根本就是赶他们回去,齐国使节团再无任何颜面留下,遂连夜打道回齐国。
“还不睡吗?”萧凤溟转入御帐,看见聂无双还是睁着大眼盯着帐顶,不由问道。
聂无双摇了摇头,顺势依在他的怀中:“臣妾害怕,臣妾睡不着。”她瘦而修长的身躯像是猫一样蜷缩成一团。
萧凤溟想起下午那一幕,犹心有余悸。她长发散乱,坐在一滩血泊中,六神无主,唯有看见他来时,眼中才点燃亮光。
“不用害怕。”萧凤溟把她搂入怀中,一下一下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刺客已经全部就戮。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聂无双埋首在他怀中,红唇边溢出冷笑,是的,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她了,宝婕妤自不量力竟想趁乱害她性命,这一刀,可是她应得的!
想着,她柔柔地应了一声。
萧凤溟轻拍着她的背,剑眉依然紧皱,这时,帐外nei侍进来:“皇上,睿王殿下求见。”
萧凤溟放下聂无双,走了出去。聂无双拥着被子,看着萧凤青快步走了进来,他进帐中,先是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帐nei,这才沉声说道:“启禀皇上,这次行刺死了三个侍卫,一位女官。太医查验,宝婕妤是被刺客的剑刺中心口,入肉七寸。”
萧凤溟听了点头:“厚葬。”
一旁林公公连忙退下传旨。帐nei只剩下萧凤溟与萧凤青两人。聂无双竖起耳朵听。
萧凤溟声音沉郁:“这次到底是谁指使的?”
萧凤青道:“也许真的是齐国指使,据淑妃娘娘说,这次刺客是针对碧修仪。也许是他们借兵不成,心怀愤恨。”
萧凤溟看了一眼身后的帐子,淡淡道:“小声一点,别吓了她。”
萧凤青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帐后那道倩影,欲言又止,半天才闷闷地哼了一声。萧凤溟又与他商讨了怎么布防换防,这才令他退下。
聂无双见萧凤溟进来,凄然一笑:“臣妾都听到了,的确是齐国做的吗?”她泫然欲泣:“臣妾是个不祥的人,皇上还是放弃臣妾吧。”
她挣着伏跪在地上,哀哀地哭。萧凤溟看着她羸弱的肩头随着哭泣颤抖,心中叹了一口气,把她抱起:“傻子,若是朕都放弃你了,这天下你还有何处可以容身?”
聂无双顿时怔住,她美眸中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双温柔的深眸,一股悲恸从心底涌出,不由怔怔流下泪来。刚才不过是逢场作戏,现在却是真正哭了。
萧凤溟抱着她,看着她涕泪交加都抹在他身上,不由唇边溢出自己都不曾察觉深深的宠溺。
……
一夜好眠,第二天聂无双起身的时候,宫娥nei侍跪了一地,纷纷恭贺:“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聂无双不由怔忪:“喜从何来?”
一旁的夏兰笑着上前:“娘娘英勇救了淑妃,皇上特下旨封娘娘为碧嫔。”
聂无双呆了呆,心中又是惊又是喜,正在发呆,淑妃抹着眼泪走了进来:“天见可怜的,都是本宫不好,让你们进什么林子。”
她一把握住聂无双的手,哭得梨花带雨:“聂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聂无双听着她亲热地一口一个“聂妹妹”,不由伸手捂住伤口,嫣然一笑:“臣妾已经没事了。”
……
宝婕妤死后被萧凤溟晋封为充容,赐谥号“顺”,特葬于皇陵西侧。第二日棺木就启程运往皇陵中。此事不宜大肆宣扬,所以葬礼一切从简。
秋狩照样举行,刺客还有死亡的音影在世家子弟的争锋中渐渐散去。聂无双安心在御帐中养伤,每日清晨,萧凤溟穿戴整齐,便出去,到了傍晚才归来,每次他收获都很丰富。
帝王的年富力强明显就是一种预示,预示着应国的国运昌盛。
聂无双肩头有伤,不宜骑马,等伤势稍好,便由夏兰扶着在御帐周围走动,草场风大,夏兰怕她受凉,把她包得严严实实。聂无双看着满目的草原景色不禁越走越远。
一日傍晚,她站在平常走的草甸上,极目眺望。忽地身后脚步声响起,她一回头,看见萧凤青似笑非笑地朝她走来。
聂无双知道他有话要问,淡淡吩咐夏兰退下守在一旁。
萧凤青今日穿着玄色骑装,身姿如剑挺拔,宽肩细腰,像是上好的一杆标枪。
聂无双美眸微微眯了眯:“睿王殿下。”
萧凤青异色的眸中目光复杂:“宝婕妤是不是你杀的?”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丢在她的脚下:“这是本王从你换下的衣服上找到的。”
聂无双捡起匕首,素白的手指轻抚匕首上未擦干的血迹,冷冷道:“是又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杀她?”萧凤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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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冷哼一声:“是她要杀我!难道我还要乖乖洗干净脖子让她杀吗?她的死,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萧凤青看了她一眼,最后冷冷一笑:“再教你一招,杀人要杀干净!你这次幸好伤到的是她的心脉,不然的话,她要是在皇上到来的时候还能开口,你也就完了!”
聂无双只是沉默。
萧凤青看着她瘦削的身影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