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看着宫人兴奋地商讨如何祭拜,一时兴起也凑上去听听。听着听着,心中隐约升起惆怅,一点点惆怅最后竟是融化不开的悲凉。她勉强笑着重重赏了宫人,然后一人躺在nei殿的美人榻上,怔怔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累
月圆人团圆,如今的她再无法和亲人团圆了。
杨直进nei殿来,问道:“聂美人打算什么时候与王爷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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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无双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淡淡道:“月过偏西的时候,我会在佛堂中等他来。”
杨直皱眉:“就在太后经常礼佛的那个佛堂?”
“是,不然还有哪个佛堂?”聂无双淡淡地道:“皇后罚我禁足,我去佛堂彻夜诵经祈福,皇后也不好说什么。”
杨直点了点头,悄悄退下。
聂无双看着那一轮硕大的圆月,长长叹了一口气。
……
中秋宫宴,盛大无比。皇上先是与朝中重臣宴罢了,再到后宫与宫妃皇亲们一起赴宴。最后会于众臣与几位宫妃皇亲一起上“永安门”城楼上接受百姓的朝贺祝福。最后整个京城燃放绚丽的烟花,至此,中秋节才算热热闹闹地过了。
时间慢慢流逝,硕大的一轮圆月已经挂在天上。夏兰不顾聂无双的嗔怪,为她换上了一件红色绣如意吉祥纹的纱裙。为了压住这如火的颜色,聂无双不顾天气闷热在外面又披了一件藏青色薄如蝉翼的外衫。闷
聂明鹄今日职责重大,要带领着三万禁卫军巡视皇城。在天擦黑,他已经派人送来了月饼与口信,无非是多劝她保重身体,不必挂心他等等。聂无双令人送去她亲手为大哥缝制的衣帽鞋子,来人问她有什么话要带给聂统领。
聂无双怔忪了许久,叹息道:“就请大哥勿要挂念我就是了。”
聂无双看着宫中的人脸上喜气洋洋,心中烦闷,草草吃了一顿晚膳,就纷纷遣了他们离开,各自去散散。今日宫中不禁严,所以各宫的宫人入夜后都可以随意走动,宫人们无法离开后宫与宫外的家人团聚,所以走走散散,与自己相熟的宫人们聊天吃酒,也是一种安慰。
聂无双一声令下,宫人们已经都纷纷走了,只有杨直在一旁候着。聂无双目光复杂地看着他,问道:“难道杨公公都没有相熟的人可以走动么?”
杨直笑了笑:“该走动的人,奴婢已经在此之前安排得十分妥当了,此时不必去叨唠他们。”
聂无双听了也是一笑。杨直曾是御前行走的宫人,他能在宫中安稳坐到这一宫的总管的位置,想来也有他的办法。自己实在是过于担心了。
聂无双看着天色尚早,此时宫中想是已经开始宫宴了,在永华殿这里,几乎可以听见那朗朗的笑声与悠悠的丝竹声声。她幽幽一叹:“杨公公是什么时候认识睿王殿下的?”
聂无双很少和杨直谈论起萧凤青,如今偌大的宫殿中寂寞空荡,若是两人再相对无言,亦是尴尬,她索性挑起话头问道。
“王爷?”杨直谨慎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清秀的面容浮出一丝回忆的神色:“那时奴婢还只是一个负责洒扫宫中花园的小nei侍,有一次看见睿王殿下爬上了树,那时奴婢还不知道他是五皇子,叫他下来,他只忽然对奴婢笑道‘你叫我下来的话,你得接住我,不然我可不下来。’”
“奴婢以为他定是说笑,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敢从那么高的树上跳下来,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奴婢慌忙去接,两人摔成一团,奴婢的胳膊摔断了,睿王殿下的脚也肿了一块。事后奴婢虽未受惩罚,但是却依然心有余悸,一日奴婢去找睿王殿下,苦劝他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万一奴婢没接住,睿王殿下可不是会跳下来摔死了么。”
“可是他依然无所畏惧,笑道‘你不敢的。’,奴婢问,为什么。他说,我早就算准了你不敢的。奴婢再问为什么,他忽然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和乃娘是一样的人。心中慈善,不会放任我处于危险的境地。’”
“唉……总之睿王殿下是个孤独的人,在做皇子的时候他活得小心翼翼,又不开心。所以性子一直很执拗古怪。在宫中人人都鄙夷他的出身,但是却又对他有莫名的害怕。因为他总是会不顾一切后果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
聂无双默默听了,眼前忽然浮现萧凤青那双魅惑异色的眸子,长长一叹,不再说话。
到了夜半,聂无双寻思着宫宴到了酣处,便由杨直领着向“永和宫”中后面佛堂走走去。宫灯幽幽照着前面一段路,夜色中听着那“永安门”传来的巨大烟火声响,竟有隔世两重天的感觉。巨大的烟花升腾在天空,化成了无数漂亮的烟花,聂无双不禁驻足看了一会,这才默默转身。
寂静的佛堂中,长明灯点亮着。守佛堂的宫人们早就出去看热闹了,空寂寂的没有一人。漆金的观音像垂眼坐在莲花座上,慈眉善目,似早就看破了世间的一切。
聂无双跪下,打开佛经慢慢诵读起来。杨直守在佛堂外,以防不相干的人经过。
聂无双念着佛经,听着更漏声声。不知过了多久,佛堂外传来轻声的脚步声。聂无双闭上眼,身后熟悉的杜若香气扑来,一双修洁的手已经按在她的肩上。
“殿下来了。”聂无双回过头去,果然对上萧凤青带着笑意的眼睛。他邪魅的面上晕红,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想是宴饮刚罢。
萧凤青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只是笑着看着她。长明灯下,他异色的眸色竟然隐约有点点的暖意:“你等了很久吧?”
聂无双别开眼,淡淡道:“也不是很久。王爷有什么吩咐说吧。”
萧凤青忽地轻笑起来:“没什么事难道不能来看你么?”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她熟悉的男子气息,聂无双心中一悸,不由避开,冷声道:“难道王爷今夜过来不过是因为想来看无双?而不是来警告无双不该忘了你我的协定?”
萧凤青的手中一空,他慢慢收了脸上的笑:“刚才杨直告诉了本王,你是因为别有用心故意激怒云妃。不过也许你可以借助太后的势力。太后也不喜欢云妃。借助权势比你高的人,打压你的敌人,也是一种办法。不然云妃若是真的生了皇子,你也许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聂无双反问:“难道殿下改变了主意想要借助太后的权势?”从一开始萧凤青就没有和高太后合谋的打算,因为高太后不喜欢他,若是她猜的没错,萧凤青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削弱高太后的势力,取得萧凤溟的信任。而他现在竟要她与高太后合谋除去云妃?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高太后如今在朝中元气大伤,她肯定不会坐视云妃生下皇子,让清流一派有了叫板的资本。所以也许此时你是她的最好人选。”萧凤青慢慢地说道。
聂无双一笑,摇头:“但是皇上会怎么看?我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上的欢心,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吗?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云妃为什么会盛宠三年。因为她不够聪明,不够贤惠,也不够性情温婉大度,除了容貌,她得宠于皇上不过是因为她太过单纯。别的妃子不会那么轻易地除掉她,是因为她太过容易除去,如果贸然除去她后果却会换来皇上的愤怒。”
她顿了顿,冷声道:“别人不愿意做的事自然有她们的道理。我不会轻易涉险的。”
萧凤青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当真不会担心?”如今朝野后宫对云妃有孕议论纷纷,在兴奋中又带着揣测,毕竟如果云妃生下皇子,那说不定是以后的储君的有力争夺者。谁都不愿意有这样强劲的对手出现。
聂无双看着上首的观音,淡淡道:“当然不担心,担心的人大有人在。只有沉住气,积蓄力量才能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王爷实在是不必替无双担心。”
佛堂中又恢复安静,聂无双垂目看着面前的佛经,打破沉静:“夜已深了,殿下该回府了。”
萧凤青不吭声,忽地,他拉了她的手向外急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聂无双措不及防,被他拉得踉跄一下:“殿下想要做什么?”
“嘘——”他忽然回头对她一笑,异色的眸中笑意深深:“好不容易宫中不禁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带着她出了佛堂,七绕八拐地向佛堂后的一条小路上走去,佛堂后是一处小小的山,黑夜沉沉,天上只有明亮的月色照耀着脚下依稀的路径。路两旁因为人迹罕至,而草木繁盛。但是小路上还是十分整洁的。聂无双感觉着裙摆拍着自己的脚踝,时不时牵扯了路边的草木。
聂无双忽然觉得心下恍惚,眼前的路在黑夜中蜿蜒向前,看不到来路也不知前方在哪里,手心唯有的就是他一掌心的温暖。指引着她,又似乎告诉她,他是可以依靠的一切。
“到了!”萧凤青忽然停下脚步。聂无双定睛看去,只见在林中的空地上,有一方小小的池塘。池塘上的荷花早就开败了,被月色一浸染,隐约有种颓然的气息。
“这是什么地方?”聂无双警惕地向后退去:“王爷带无双来这里是为什么?”
萧凤青没有察觉她的惶恐,笑着道:“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他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火光耀起,聂无双这才看见地上平放着几个大笑不一竹筒样的东西。
“这是……”她迷惑了。
“这是烟花筒!”萧凤青俊魅的眉眼中带着难得一见的兴奋:“在城楼上看人放烟花,还不如自己放!本王已经好几年没放过烟花了!”
他说着蹲下身,就要点燃火信。聂无双大惊,连忙扑过去踩熄了他手中的火折:“殿下疯了,会被人发现的!”
萧凤青哈哈一笑,撸起长长的袖袍,又晃动火折子:“不会的!平日瞧你狠心狠性的,这时却那么胆小!这里本王早就算过了,没人发现的!再说那些巡夜的宫人早就偷懒去吃酒去了,没事的!”
他说着要点,聂无双脸一白,死死拉着他的手:“会被人发现的!”
“不会的!你瞧好了!”萧凤青一个错步,绕开她,一一点燃了火信。
“蓬!——”地一声,一朵绚丽的烟花飞上天空,然后炸开。瞬间的绚丽照耀了整个夜空,聂无双一时间忘记了所有,只怔怔看着突如其来的美丽。
“蓬!——”又一声,又是一朵,五彩斑斓,犹如夜幕中最美丽的星星。一朵接一朵,令人目不暇接。
“好看么?”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聂无双傻傻地点了点头,等回过神来,她看见萧凤青像是期待得到奖赏的小孩,聂无双猛地冷下脸:“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王爷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简直是蠢透了!愚蠢透顶!”
她拽起裙摆,愤怒转身:“殿下疯了,无双可不想跟着你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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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冰蓝狗血了一把。唉,我可怜的小青青……其实乃不过是想童真一把,外加讨好美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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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美人泪(一)
聂无双才刚走了几步,忽然身后扑来一股大力,她措不及防,被他扑倒在草丛中。
温热的气息扑来,她想要惊呼,唇却被两片冰凉的薄唇含住。他的鼻息那么近,死死压住她的。辗转吸允。聂无双想要挣扎,他已经把她的双手钳制住,疯了一样探入她的口中。累
“嘶——”地一声,萧凤青猛地抬头,怒道:“你敢咬我!”
“你!——”聂无双又惊又怒,愤怒的美眸对上萧凤青眯起的俊眼,怒道:“睿王殿下这是做什么?您这是陷无双险境中!”
萧凤青目光复杂地看了她许久,这才慢慢地放开她,月色下,他的面上竟带着深深的寂寥:“你走吧!我其实想说,中秋夜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无法团圆。”
聂无双心中一震,心中千百种滋味浮上心头,眼泪忽然溢出。
天上挂着硕大的圆月,明亮得令人心慌。这时,她忽然才真正明白,自己和他,心中永远残破着相同的一角,那便是再也无可挽回的亲人。
聂无双擦干眼泪,慢慢起身,淡淡道:“往事已经无法挽回,殿下多想无益。无双告退。”
她说罢,顺着来路踉跄隐没在黑暗中。
……
痛,还是酸痛,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无法挣脱。
“啊——”聂无双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眼前是一片耀眼的天光,刺得她睁不开眼。闷
“聂美人终于醒了。”一旁的夏兰又惊又喜:“聂美人昨夜昏睡在佛堂中,还是杨公公叫人把娘娘抬回来呢。”
“你醒了?”一道温和醇厚的声音从帷幕外传来。聂无双怔怔回头,却见萧凤溟眸中带着怜惜,大步走了进来。
“皇……皇上?”聂无双刚开口,就觉得自己的嗓音沙哑。她想要下床跪拜,脚一软,忍不住跌下床去。
“咚!”地一声,她脚重重磕到地上,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夏兰一声惊呼,萧凤溟手一捞,已经把她抱在怀中。
“怎么那么不小心,真的是……”他俊朗的眉眼中带着宠溺的责备,皱眉道:“去叫太医来看看。”
聂无双连忙按住他的手,勉强笑道:“只是磕伤了,药酒搓一下,何必要惊动太医呢?”
萧凤溟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吧,林公公,去拿朕的药酒。”林公公连忙下去吩咐。不一会,药酒拿来。萧凤溟撩开她的裤腿,正要动手上药。聂无双脸一红,连忙把自己的脚一缩,急道:“皇上,万万不可。”
“怎么不可?”萧凤溟好脾气地问道:“是不是信不过朕的手艺?”
他温和的眼中带着笑意:“朕骑马曾经摔过几次,都是自己拿药酒搓的。”
“不是……”聂无双顿时哑口无言。萧凤溟撩开她的裤腿为她上药,然后慢慢地在红肿处,力道适中地揉着。nei殿中一时寂静,夏兰已经悄悄退了出去。偌大的nei殿中,只有他和她。
聂无双目光复杂地看着萧凤溟,轻声问:“皇上怎么会过来了?”她记得昨天他大宴群臣,还要参加“永安门”的百姓庆贺。现在的他应该陪着有孕的云妃,而不是她这被皇后罚禁足的不起眼的妃嫔。
萧凤溟看了她一眼,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半天,才淡淡地问道:“你昨夜去佛堂中了?”
“是。”聂无双垂下眼帘,沙哑道:“月圆人团圆,臣妾……想念家人了。”一滴晶莹的泪滚落在他的手上。萧凤溟停下手中的动作,纯黑的深眸中带着怜惜:“是朕的错。昨儿应该放你哥哥进宫与你吃顿家常饭。”
聂无双美眸中含着盈盈的眼泪,不由扑在他的怀中:“皇上……”
他说的是,让你哥哥陪你,而不是——朕应该来陪你。
一两字之差,天差地别。
聂无双掩下心中的失望,柔声道:“皇上能来看望臣妾已经是很好了。”萧凤溟搂着她一笑:“你别怪芙儿,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小心眼,又爱记恨。其实她伤不了别人。上次她跳舞输给你自然心中不平,朕会去劝劝她。”
聂无双柔顺地点头,红唇边却溢出丝丝冷笑。
当夜,萧凤溟就宿在了“永华殿”中,为了补偿昨夜聂无双无法出席宫宴,无法与聂明鹄相聚,萧凤溟特地恩准聂明鹄前来一起用膳。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一盘盘佳肴被奉上桌子。
聂无双坐在萧凤溟身边,笑意盈盈,今日她穿一件紫红色长薄纱裙子,裙子束在胸前,露出雪白的一小片莹莹的雪色领口,外披同色滚银边披帛。三千乌黑的青丝束成简洁的高髻,上面簪了几朵紫色宝石做的
芙蓉如面柳如眉,常使君王带笑看。睛心装饰过她,犹如一朵倾城绝艳的牡丹伴在萧凤溟身边。聂明鹄看了一眼,心中掠过叹息,坐在一旁恭恭敬地向皇上敬酒。
只是一桌普通的家宴,却因为萧凤溟的来到而变得隆重。席上,聂无双笑语嫣嫣,她本就长袖擅舞,每每说得萧凤溟含笑点头。聂明鹄聊起萧凤溟关心的禁卫军整治改革亦是头头是道。席间,萧凤溟提起了秦国与齐国的战事。
“如今秦国已攻入‘云凌关’,齐国的一十三郡就危险了。”萧凤溟淡淡道。
聂无双与聂明鹄对视一眼,心中亦是有说不出的沉重。虽然是恨着的故国,但是当此时听到齐国面临秦国的铁骑蹂|躏还是无法轻松起来。
萧凤溟看到两人的面色,忽地问道:“难道聂统领对齐国还有眷恋之情?”
聂明鹄连忙跪下,沉声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陛下的千秋大业,这牺牲还是值得的!”
萧凤溟微微一笑,夹了一筷笋尖放到他的碗中:“齐国已经向朕发来国书,要一起联盟抵御秦国。你说现在是出兵还是不出兵?”
聂明鹄猛地抬头,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萧凤溟抛来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更是牵扯了几十万齐国百姓的性命。此时出兵,也许就能将一场弥天战祸消失无形,若是不出兵,任由秦国长驱直入,那齐国危矣。
聂无双屏息凝神地盯着自己的大哥,生怕他答错了一个字。
许久,聂明鹄咬牙:“此时不是出兵的最好时机。秦国攻破‘云凌关’却不急于进攻齐国,不过是试探皇上的态度,若皇上此时出兵,秦国便能再一举回防,形成三国对峙的局面。劳师动众,却换不来适当的好处,此时出兵不是上策。”
“若是等秦国大举进攻齐国之后,皇上再出兵,能达到一举两得的效果,一是可以与齐国形成真正意义上的联盟,从西线进攻秦国,秦国兵力尽出,国nei必定防守薄弱,而且皇上的按兵不动,会令秦国有了麻痹思想的大意。此时秦国两线陷入交战,很快便能攻破秦国!”
“好!聂将军果然深谋远虑!”萧凤溟哈哈一笑:“朕即日起封聂将军为一等骁骑郎卫兼禁卫军统领。”
聂明鹄受宠若惊,连忙拜下道:“微臣还未立下战功,不敢接受皇上的封赏!”
聂无双在一旁含笑道:“哥哥,皇上的意思还是以后攻打秦国时,你便是急先锋了!”
聂明鹄又惊又喜:“战场杀敌是微臣的责任,多谢皇上隆恩。”
一场家宴,宾主尽欢。萧凤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聂明鹄得到了自己的机会。而聂无双,则得到了想要的恩宠。
用过晚膳,“明芙宫”的宫女匆匆而来,面色紧张:“皇上!不好了!云妃娘娘说今日肚子痛,下午时见了一些血,太医已赶去了。淑妃娘娘请皇上前去‘明芙宫’中坐镇。”
萧凤溟皱了剑眉:“早上不是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出事了?”
宫女犹豫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聂无双,轻声说:“云妃娘娘是听说皇上晚上不来‘明芙宫’所以……”
言下之意是云妃听说萧凤溟晚上要夜宿“永华殿”发了脾气,进而动了胎气。
萧凤溟脸色一沉:“是哪个碎嘴的人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宫女受责问,吓得浑身发抖:“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聂无双微微一笑,上前劝道:“皇上息怒,既然云妃娘娘身体不适,皇上理应去坐镇,以龙气保佑云妃娘娘母子康健才是啊。毕竟龙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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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美人泪(二)
萧凤溟看了她一眼,最后无奈道:“那朕去看看。毕竟见血是大不吉。你好好休息。改日朕来看你。”
他说完匆匆离开,聂无双站在殿门边看着他的龙撵慢慢地驶离“永华殿”,红唇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转头对一旁的茗秋道:“去准备一份大礼,不要补品,金银绸缎都挑上好的,明日我要去看望下这位娇弱尊贵的云妃娘娘。”累
到了第二天,聂无双去向皇后请安,皇后满面倦色,沉重的凤服披在她身上,有种瘦弱不胜衣的感觉。
聂无双上前问安:“皇后娘娘昨夜没睡好么?”
皇后倦然地摆了摆手:“为了中秋宫宴,本宫已经花费了不少心思,如今云妃的胎一直不稳,昨夜本宫足足到了半夜才回宫歇息。”
聂无双关切地问:“昨夜听说云妃娘娘见血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皇后眼中掠过不容易察觉的厌恶:“太医说第一胎容易出血,不是滑胎的迹象,不必大惊小怪。”
正说话间,淑妃已经过来,她睛神倒比皇后稍好一些,她拜见皇后,看见聂无双在一旁,笑道:“昨夜皇上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事呢。倒是让聂美人委屈了。”
聂无双微微一笑:“谢谢淑妃娘娘挂心,臣妾没事。毕竟龙嗣是最重要的。”
此时众妃嫔都到了,大家议论纷纷,说的就是昨夜云妃见血的事,皇后又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有的不够沉稳的妃嫔面上露出鄙夷与幸灾乐祸,有的却议论要去看望。闷
淑妃一一回绝:“如今太医吩咐云妃娘娘需要静养。你们的心意本宫替你们带到就好了。”
众妃嫔又说了一些话,见皇后面色倦然,都识趣地告退了。聂无双等她们走了,跟在淑妃身后,笑道:“淑妃娘娘,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说到底云妃娘娘的不适还是因为臣妾的罪过,所以臣妾想当面向云妃娘娘道歉,不知会不会太莽撞了?”
淑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亲热地挽了她的手:“这有什么的。说到底都是伺候皇上的人,有什么误会口角,说说笑就过了。本宫带你去。”
聂无双看着扣着自己胳膊的纤纤玉指,笑着道:“多谢淑妃娘娘。”
一路上,淑妃谈性甚好。她本来就善于言谈,又颇为幽默。即使从皇后的“来仪宫”到云妃的“明芙宫”那么长的距离,她依然不会让人觉得烦闷。
聂无双与她说说笑笑,走到了“明芙宫”。在宫门的宫人一看见淑妃来连忙迎上前,待上前,又看到聂无双,不由怔了下才道:“淑妃娘娘来得正好,云妃娘娘正服了药,正躺着呢。”
淑妃笑了笑:“哦,是该多躺躺。”她说着握了聂无双的手正要进去,宫人面色不豫地上前拦住了聂无双的去路:“聂美人,云妃娘娘不喜见陌生人,要不容奴婢去通传一声?”
聂无双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哦,那请这位公公去通传下。”
淑妃脸上一沉,怒道:“你是怎么当差的?聂美人是陌生人吗?难道跟本宫进来的人通通都是陌生人了?”
宫人见淑妃发怒,连忙唯唯喏喏地道:“是!是!奴婢罪该万死!淑妃娘娘请,聂美人请!”
淑妃瞪了他一眼,挽了聂无双的手,劝慰道:“奴才不长眼,你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聂无双一笑:“淑妃娘娘言重了,臣妾怎么会计较这些。”两人说着一路向云妃的殿中走去。云妃住的“明芙宫”十分睛巧,用江南特有的园林式构筑整个宫殿,假山曲池,荷塘小桥,犹如在人间的仙境,移步换景,每一处皆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聂无双看得啧啧称赞,比起云妃的“明芙宫”她的“永华殿”就只像是一处毫无生气宽大宫殿,除了离皇上的“甘霖殿”近一些外,根本比不上这里半分。
淑妃指着面前的水榭回廊,口中带着说不出的羡慕:“这可是皇上亲自为云妃造的,从选址宫殿到几乎每一处的草木,皇上都亲自授意施工的。云妃可谓盛宠了。”
聂无双微微一笑:“古人所说的金屋藏娇,却也比不过皇上对云妃娘娘的用心。”
金屋藏娇,十年盛宠到头来却换得长门怨的下场。聂无双这个比喻似有些用意,淑妃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却见聂无双只是四处看着,赞赏着。
淑妃轻声一叹:“如今云妃又有身孕,皇上又疼到了心尖上了,唉……”
聂无双美眸轻轻一转,见身后的宫人跟得远,握了淑妃的手,笑着道:“淑妃娘娘怕什么呢,您与云妃娘娘走得近,她的孩子不就是您的孩子么?”
淑妃脚下忽然顿了顿,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杏眼中神色复杂,最后渐渐流露出笑意来:“是,聂美人说得极是。”
聂无双与淑妃相视一眼,各怀心思地笑了起来。
她要的是帝王的宠爱,而她要的子嗣,各取所需。
沿路的宫人见两位美貌的宫妃逶迤而来,笑语嫣嫣,都看得转不开眼。等近了,才知道是淑妃与皇上的新宠聂美人来探云妃的病,连忙进去通报。
淑妃先行进去,聂无双站在云妃住的“荷碧阁”前等着宫人再次进去通报,不一会,有一位中年贵妇领着两位宫女走了出来。
“原来是聂美人,有失远迎!”那贵妇皮笑肉不笑的微微躬身。
聂无双不知她是谁,但是看她穿着打扮,一定是三品以上的贵妇,不由笑道:“恕妾身眼拙,不知这位贵妇人是谁?”
一旁的宫女插嘴:“这位是云妃娘娘的母亲,一品诰命夫人,宁国夫人。”
聂无双闻言,恍然大悟道:“妾身不知是宁国夫人,实在是抱歉。”
宁国夫人轻轻哼了一声:“也难怪聂美人不知道,中秋宫宴上本夫人也没见过聂美人。”
聂无双因得罪云妃而被皇后禁足,正是在中秋宫宴的那一天。宁国夫人又故意提起,恐怕还是嘲讽的意味多一些。
聂无双浑然不在意,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云妃娘娘身子好些了吗?妾身带来一些礼物,想要送给云妃娘娘,不知宁国夫人能否让妾身进去当面送给云妃娘娘?”
宁国夫人一听到聂无双要进去,不由双目睁圆,不悦道:“云妃娘娘刚刚喝完药,聂美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聂无双叹了一口气:“那好吧。宁国夫人一定要转达妾身的歉意。妾身明日再来看望云妃娘娘。”
聂无双命身后的宫人奉上礼物,正要转身,忽然远远看见一抹明黄走来。聂无双又笑着回过头,挡住宁国夫人的视线,似笑非笑道:“明日恐妾身没空,要不今日既然来了,宁国夫人就让妾身进去吧。”
她举步要走进去,宁国夫人见状不由大急,拦在她的跟前:“聂美人难道这么不识趣吗?云妃娘娘不想见你!”
聂无双柔声道:“可是云妃娘娘既然能见淑妃娘娘,为什么不想见妾身呢?更何况妾身是来道歉的,如果不能亲眼见到云妃娘娘,妾身怎么能安心呢?”
她提起裙摆施施然要走进去。宁国夫人沉下脸:“聂无双,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都说了云妃娘娘不愿见你!来人,把聂美人‘请’回去!”
两旁的宫人早就准备好了,一听宁国夫人下令,纷纷上前拖住聂无双往后拖去。
聂无双一个站立不稳,跌在地上,一旁的茗秋吓得大叫:“放开我家娘娘!放开我家娘娘!”
夏兰更是尖叫:“打人了!打人了!不许打我们家娘娘!”
正在闹纷纷,身后忽然传来萧凤溟充满怒气的声音:“都住手!”
宁国夫人抬头一看,不由吓得跪下:“皇上……”
聂无双跌在地上,痛得半天起不了身,挣扎跪下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这到底是怎么了?”萧凤溟深眸中充满了怒意问道:“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宁国夫人连连叫道:“皇上冤枉啊,都是聂美人想要闯进去,所以才……”
萧凤溟听了一半,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向聂无双,目光犀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无双轻声道:“启禀皇上,的确是臣妾不好。臣妾是来向云妃娘娘道歉的,所以一早特地和淑妃娘娘一起过来。后来云妃娘娘说不见臣妾,臣妾心急了,所以与宁国夫人有些误会。”
萧凤溟闻言,皱起剑眉看向宁国夫人:“刚才朕听见宁国夫人骂人了,这难道是一品夫人应该有的修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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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美人泪(三)
宁国夫人吓得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接口。萧凤溟扶起聂无双,看着她红肿还未完全消退的脚踝,微微恼火:“你怎么不去床上躺着,万一脚又伤了该怎么办?”
聂无双摇头:“臣妾不碍事的。”
正在此时,淑妃与云妃听到声响匆匆出来。云妃看见自己的母亲跪在地上,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再看看萧凤溟亲自扶聂无双起身,更是气得心口起伏。累
“母亲,你怎么跪在地上!”云妃语气生硬地问道,连忙上前去扶。淑妃在一旁诧异道:“聂美人你怎么还在外面?你不是要过来看望云妃的吗?”
宁国夫人支支吾吾地说了经过。最后只说:“不过是一场误会。”聂无双虽然想要进阁中来并不妥当,但是她骂人在后,又推搡她跌倒,更是不对。
聂无双苦笑地回头:“臣妾告退了。”聂无双说完,微微一福身,由茗秋与夏兰扶着往回走。
“等等!”云妃忽然开口,声音冰冷,带着誓不罢休的意味:“聂美人还没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就能这样轻易地走了?”
聂无双在心中冷冷一笑,回头对上萧凤溟,充满无奈地叹道:“皇上……”
萧凤溟剑眉一皱,带着不悦:“芙儿,够了。你还想怎么样?刚才不过是一场误会。”
云妃见萧凤溟居然为聂无双辩解,不由气得眼眶都红了:“皇上,分明是她的错,皇上怎么能偏袒她呢!”闷
萧凤溟深深皱起眉头:“朕亲眼看见,难道你还不相信?朕既然说了只是误会就是误会,难道你还想要怎么样一个结果?”
云妃一听,更是哇地一声哭出来:“皇上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剑|人对臣妾这么凶……”
萧凤溟脸色陡然变色,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剑人”两字,那是曾经一位权势滔天的女人对他母|亲的最深重的侮辱。云妃在他面前向来温柔有加,偶尔施一点小性子亦是无伤大雅,没想到今日却亲耳听见她口出恶言。
聂无双在一旁摆弄衣袖,低头不语。
萧凤溟忽地握了她的手,冷冷笑道:“她不是剑|人,她是朕的女人。”
云妃一怔,想要哭却是不敢再哭。她看着萧凤溟音沉的脸色,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件愚蠢之极的事。
聂无双复又跪下,急切地劝道:“皇上息怒,云妃只不过是心急母亲,所以才会如此口不择言,皇上万万不可当真。”
一旁的淑妃也醒悟过来,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云妃如今刚刚怀孕,脾气是急躁了一点,并非本意,请皇上恕罪!”
萧凤溟看了面前脸色煞白的云妃,拂袖扶了聂无双冷声道:“有了龙嗣就能如此恃宠而骄吗?看来皇后先前对你的训诫也并非不对。你是该好好学学女诫,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妇德!”
他说完扶了聂无双往回走去。云妃怔怔看着萧凤溟远去的身影,不由呆了。
……
聂无双看着身旁的萧凤溟的侧脸,龙撵中,萧凤溟眉宇间的怒气依然不平。聂无双心中忽地涌起一种畅快。小小的一番计策就能引得云妃大乱阵脚,露出真面目。那她盛宠三年又是怎么来的?聂无双心中暗暗怀疑。
聂无双试探问道:“皇上还在生气?”
萧凤溟揉了揉紧绷的眉心,叹道:“是不是朕对她的宠爱太过了,所以让她迷失了本心?”
聂无双心中一沉,美眸中的神采一黯:只有对抱有希望的人身上,才有失望。在萧凤溟的心中,他依然对云妃抱有希望,所以他现在才会这样失望。换句话说,也许萧凤溟是真心喜欢云妃,即使他知道她任性,娇气,小心眼,甚至清高得可笑。
可是也许只有这样一个在整个后宫看起来并不适合当宠妃的女人,才真正能令深沉从容的他敞开心防。
聂无双怏怏地回答:“臣妾不知,不敢妄自猜测。”
萧凤溟察觉到她的不高兴,收了面上的恼火,温柔一笑:“你在不高兴?”
“臣妾不敢。”聂无双勉强笑道:“臣妾自知比不上云妃娘娘,自然不会生气。”
萧凤溟自然知道她口不对心,笑了笑:“朕知道你受委屈,你的位份是低了点,从今日起,升为婕妤,‘永华殿’中一并事务,杨直都直接向你禀告由你定夺,不必再请示尚宫都监。怎么样?”
他问,怎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俊朗的眉眼一如往昔带着宠溺,明黄龙袍上的五爪金龙明晃晃刺着她的眼睛。聂无双忽然觉得喉间似有一根鱼骨卡着,一吞就刺得喉咙极其不自在。
那一声“臣妾谢皇上隆恩。”忽地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赐她为婕妤,从今以后,她就可以对外自称本宫,奴婢对她的称呼就可以不用直呼其姓,聂美人、聂美人地叫。从今往后——她就是聂婕妤。
可是,他的赏赐那么漫不经心,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封号。是故意提醒她的身份,还是真的忘记了?
也许这一切真的不再重要。因为她忽然发现他的心遥远得看不见一点边际。
聂无双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终于慢慢说道:“臣妾谢皇上隆恩。”
……
聂无双回到了“永华殿”宫人们纷纷贺喜,林公公带来萧凤溟的正式旨意,恭喜道:“恭喜婕妤娘娘了。皇上对婕妤娘娘的伤势十分关心,还赐了不少伤药给婕妤娘娘。”
聂无双面上满是笑容:“林公公客气了,麻烦林公公向皇上说,臣妾谢过皇上的赏赐。”
林公公又说了一会话,才笑着离开。聂无双看着他走了,这才坐在窗边的书案前默默临字。自从为高太后抄佛经之后,她慢慢养成了练字的习惯,每每心烦就临帖挥墨,这样一举两得,既可以练各种心仪的字体,又能让自己心绪慢慢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杨直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娘娘,皇上去了‘来仪宫’。”
聂无双淡淡道:“皇上做事面面俱到自然会去‘来仪宫’为先前错怪皇后娘娘而陪不是。”
杨直看了她一眼,再看一旁写废的纸团,问道:“晋封为婕妤,娘娘似乎并不高兴?”
聂无双冷冷一笑:“这个婕妤不过是他用来安抚本宫的无用赏赐。一位妃子如果要因为另一位妃子的犯错才能得以晋封的话,这个赏赐又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呢?”
杨直微微转念,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长叹一声:“来日方长。”
聂无双停下手中的笔,久久不肯落笔。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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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易老,恩爱凉薄。当时她为睿王侧妃尚且不信萧凤青能宠爱她,进而为她报仇,此时,她又怎么能寄希望一位有后宫佳丽三千,深藏不露的君王呢?
光洁的额上冷汗热汗慢慢冒出,杨直看出她的不对劲,上前担忧地问:“娘娘怎么了?”
聂无双抬起眼来,美眸幽幽地看着他:“杨公公,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对皇上有不寻常的希冀?”
所以他才会假借萧凤青的口吻试探她,是不是因为嫉妒而触怒云妃,是不是爱上了萧凤溟。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萧凤青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自己跟萧凤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