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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妖后无双第7部分阅读
    萧凤青看着跪在地上泪水涟涟的王妃,怒极反笑:“本王还以为你是贤良淑德的女子,没想到你心肠这样毒,你这样失德失行,让本王的脸面到底要搁到哪里?”

    “王爷,王爷,妾身错了,妾身知错了……”王妃苦苦哀求:“王爷就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还有太后的份上,求求王爷……”

    萧凤青厌恶地一脚把她踢开:“晚了!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一次,太后也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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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一怔,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身边再无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恍然回神,嘴里喃喃地念:“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她从地上爬起,踉跄冲出花厅,对着外面候着的丫鬟厉声道:“备马车!本王妃要进宫见太后!”

    ……

    聂无双回了“听风阁”,眼前总是晃着一张失神绝望的脸。那样似曾相识的绝境,恍惚中似不久前她也曾见过一个叫做“聂无双”的面上见过。

    只不过,那时的她是被冤枉。

    而这一次这张脸的主人是罪有应得。

    可是心底还是痛,痛得一想起来浑身冷汗淋漓。一路上,夏兰见聂无双目光涣散,面色铁青,越看越是不对头,连忙唤道:“无双姑娘你怎么了?”

    聂无双猛地回神,似从梦魇中惊醒,呆呆看了她一会,这才长吁一口气:“我没事。回去罢。”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聂姐姐请留步。”原来是邹弄芳。聂无双看着她走近,勉强振作了睛神,笑着道:“是邹妹妹。”

    邹弄芳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问道:“聂姐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聂无双悄悄捏了自己一把,笑道:“是早晨起得太早,头晕了。”

    邹弄芳听了叹息道:“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如此狠毒。”

    聂无双听了,淡淡一笑,挥退了夏兰,这才慢慢地接口:“狠毒的人不一定是始作俑者,也许是那推波助澜的人呢。你说是吗?邹妹妹?”

    邹弄芳微微一顿,回头看着聂无双,勉强笑道:“聂姐姐在说什么,弄芳听不懂。”

    聂无双看着满目的郁郁春色,皱了秀眉:“明人不说暗话,那夹竹桃的花粉的量是不是你偷偷命那师傅加多的?”

    邹弄芳不吭声。

    聂无双幽幽地继续道:“你本就是商贾出身,我若没猜错,‘明春斋’的那个师傅跟你父亲也许有些交情,你可以接近他,或者偷偷趁他不注意加了点料,或者是说服他做了你的帮凶。可怜的秦氏,本不应该死,王妃再大胆也不敢在许嬷嬷被抓之后再在王府中闹出人命。所以她让糕点师傅加的只不过是刚刚好能落掉秦氏肚子里的孩子而已。而你,才是最后让秦氏中毒身死的那个人。”

    邹弄芳静静听了,悠然一笑:“聂姐姐说这些,到底想要干什么呢?还请示下。”

    聂无双挽着她的手,向花园中走去,声音柔和,绝美的面上含笑:“也不做什么,死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就算秦夫人这次不死,就她嚣张的性子也活不过下次。我说这些只不过让邹妹妹知道,我无意与你为敌而已。即使我知道了那么多。”

    邹弄芳闻言,幽幽叹息:“冬日过得太久,终于盼来了春天,谁都想沾沾春光雨露,出人头地。别怪我心狠,实在是……”

    聂无双看着她的眼,嫣然一笑:“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懂的。我一定会信守诺言,送你上了那个位置。”

    “那聂姐姐最后想要得到的是什么?”邹弄芳忽然问道:“我父亲常常教我,一件东西都有相等的价钱。所以想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聂姐姐给了弄芳这样多,您要的是什么?”

    聂无双看着她,悄悄附在她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邹弄芳又走了,聂无双看着空荡荡的花径,心情轻松地回到了“听风阁”果不其然,看见依然依在榻上的萧凤青。

    对他的不请自到,聂无双已经很习惯了。见她笑意盈盈地走近,萧凤青不由满意地眯起眼睛。

    如今的聂无双已经褪去了初见的端庄拘谨,一颦一笑,风情无限,似有毒的罂粟,褪去含苞待放的青涩,越发收放自如。

    她知道自己很美,可是恰到好处地绽放自己的美丽也是一种学问。今日她穿了一件薄纱提绣桃花长裙,长裙曳地,更显得她身段婀娜多姿,上披一件同色缀狐毛短袄,长与短,更凸显了她形状美好的胸与纤细的腰肢。

    满头长发盘成流云髻,更显脖颈修长优雅,她含笑走来,粉面如三月盛开的桃花,灼灼人目。

    “王爷。”聂无双笑着施礼:“恭喜王爷了。”

    萧凤青懒懒依在榻上,俊颜上带着惯常有的漫不经心,没有刚才在堂上怒气冲天的森冷,也没有斥责王妃时的义正言辞。他就像一只突然现出利爪的豹,又在某个时刻懒懒地蜷缩起全身,浑身上下再不见那狩猎时刻令人心惊的狠厉。

    “本王喜从何来?”他故意笑着反问。

    “王爷除去心头大患,自然是喜事一件了。”聂无双道。

    萧凤青一把搂过她来,手捻着她腰上的如意玉缀,眼皮不抬:“可是她去了宫里,说不定她的太后姑妈听她的哭诉一心疼,立刻下了口谕,让本王好好善待她。”

    “不会的。”聂无双笃定地开口。

    “为什么?”萧凤青似笑非笑:“你就这样确定?”

    “当然。因为王爷一定不会让太后有办法帮忙回转王妃捅了的篓子的,不是吗?”聂无双笑着反问,美眸中水光点点,明明是笑的,却似寒光一般迫人。

    萧凤青眼中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睛致的下颌,笑得欢畅:“知道本王最喜欢你什么吗?就是你的聪明,一点就透,而且还那么了解本王……”

    聂无双扳下他作恶的手指,淡淡道:“无双只要揣摩准王爷的心思,天下所有男人的心思对无双来说便不再话下了!”

    “不,还有一个男人,你也许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心思。”萧凤青挑了长而漂亮的眉,俊颜上带着一点点音郁不甘。

    “是谁?”聂无双问。

    “皇上。我的三哥。”萧凤青薄唇微微一勾,吐出这句来。

    聂无双皱起秀眉,的确,帝王始终是帝王,他能做上皇位,肯定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和无害。

    而令她感到吃惊的是,他并不贪恋美色。即使传闻中他后宫三千,是个风|流帝王,但是她从他清澈如水的眼中看不到一丝酒色过度的迹象。

    由此可见,他是个极自制的帝王。

    她只能下这个初浅的定论,余下的,她什么也不知。他的身上有一种叫做帝王的尊贵气度,令人敬仰不敢妄自揣度。

    聂无双皱眉沉思,这一幕落在身侧人的眼中,剑眉微微一挑,不悦之色一闪而过。纤腰又被他搂住,他从身后亲吻她白皙的颈。聂无双浑身一僵,他的气息朝热,她能感觉到他浑身的紧绷。

    他极少这般难以抑制的情动。

    “不许你去想他。”他的话飘入她的耳中,引起她浑身的战栗。聂无双想要挣开,却发现他的臂膀犹如铁臂,难以撼动。

    “王爷!”她忽然想起之前他的折磨,顿时浑身上下犹如火烧火燎。

    “嗯?……”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已经板过她的身子,吻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犹如蜜糖,而他是不餍足的孩子……

    “萧凤青!”聂无双咬着牙说。

    他忽然放开手,看着她充满怒火的眼睛,微微一笑:“怎么?怕了我碰你?”

    聂无双冷冷一笑,用力板下他的手:“王爷刚刚才失了一位夫人,一个孩子,这时候怎么会有心情跟无双亲热?”

    “她?”萧凤青轻轻一笑,放了她:“她不配有本王的孩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聂无双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你还令她有孕?”聂无双不解。

    “那也要看她能不能过这一关。”萧凤青懒洋洋地道:“她太过张扬,注定不能善终。”

    注定不能善终!他既然知晓了秦菁菁这个结局,却还是一手把她推上了死路,他的心肠简直是铁做的!

    聂无双看着他,忽然看不透他这样一个风|流俊美的男子,明明处处留情,却又处处无情甚至冷酷。

    她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不想再往下想。他的手又伸过来,握住她的素手:“你在怕我?”

    他看定她,似要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意料之中的慌乱。

    怕?聂无双冷冷一笑,忽然逼近他:“王爷要是想让无双接近皇上,就不要再几次三番靠近无双,王爷不知道眼睛会出卖人的么?要是让皇上知道你我‘余情未了’您说,你和我会是怎样的结果?”

    萧凤青异色的眼瞳微微一缩,随即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聂无双看着他走了,这才跌坐在软榻上,后背已经一身涔涔的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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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高太后(3千)

    宫外平直的青石路上,疾驰而来一辆四匹白马拉的马车。守着宫门的侍卫上前一步,正要拦,马车“吁——”地一声停下。

    一位宫装美妇几乎是从马车上滚落下来,还不及站稳,她便踉踉跄跄冲向朱漆宫门。

    “来者……”侍卫正要盘问。累

    那宫装美妇已经掏出令牌:“本王妃要见太后娘娘!”

    侍卫看了牌上熟悉的龙形图案连忙放行。睿王妃推开他,失魂落魄地冲向渐渐打开宫门。

    只剩下这最后的庇佑了……她心中掠过惶急,再也顾不得仪态。

    ……

    “永和宫”中。狻猊兽铜鼎轻烟缭绕,安神的檀香无孔不入地弥漫大殿,一声声凄惶的哭声在大殿中回荡。

    在上首,一位盛装的垂垂老妇正闭目转动着手中翡翠佛珠,她大约六十许,容貌还能看见当年美丽痕迹,但是满头的银丝令她看起来已逼近了天年。

    “姑妈,您老一定要为侄女做主啊……呜呜……侄女是冤枉的……您老都不知道在王府中,那些个身份低剑的女人一个个都爬到侄女头上了……”睿王妃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述说自己在王府中受的委屈。

    高太后却一声不吭,只默默念经。许久,睿王妃哭声渐渐小了,她才缓缓睁开眼,那是怎么样一双犀利睛明的老眼,沉淀了岁月与沧桑,犹如上好的宝剑锤炼出令人心寒的锋芒。闷

    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睿王妃,长长叹了一口气,答非所问:“你与青儿成亲多久了?”

    睿王妃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顿时一噎,半天才回答:“已经五年了。”

    “五年你无所出,你能怪得了他找那么多女人吗?”高太后冷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不满。

    睿王妃顿时被窘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结结巴巴地开口:“侄女……侄女也没有办法,他……他……”闺房中的夫妻之事,怎么能当众讲出来?她深受大家闺秀的训诫,这种事连想一想都是可耻的。

    高太后挥退身边的宫女,大殿的门缓缓关上。

    她叹了一口气:“你整治你府中的几个女人倒是好手段,怎么就不懂抓住男人的心?若你抓得住他的心,今日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睿王妃被太后训得哑口无言,膝行几步,哀哀抓住高太后的衣角下摆:“姑母,现在怎么办?看他的样子要休了侄女了!侄女宁可死了,也不要受这份屈辱!就算侄女回家,父亲也会……也不会饶了我的!”

    自古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被休下堂,那可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高太后听了又叹了一口气,垂下眼:“你五年无所出,之前纵容恶仆杀主,现在你又毒杀了有孕的侧妃,就算是你爹权力再高也保不了你,更何况哀家这一副快要进棺材的老婆子!”

    睿王妃一听,顿时又大哭起来,苦苦哀求:“姑母,姑母,您不是最疼我的吗?当初也是您一力要芝儿嫁给他的,现在您怎么撒手不管了,姑母……”

    不提这事还罢,一提当初,高太后冷冷看了一眼她,怒道:“你现在反而来指责哀家的不是了?当初是谁一见那番邦杂种就死活要你父亲前来说情赐婚的,说你能帮哀家一臂之力,好好看着他有没有异心,如今你这正妃做了四五年,一个屁都没生,男人没看住,还把整个睿王府弄得基飞狗跳的,现在还来怪哀家?!”

    高太后大怒,睿王妃自知失言,连忙噤声,只伏在地上哀哀地哭。

    高太后发作完,看着伏地痛哭的睿王妃,失望愤怒一一闪过,要不是自己的亲生侄女,她早就理也不理了。自己的侄女自己知道,狠辣有余,而心计不足,怎么能成事?

    不用说看着那表面上看起来毫无作为,其实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萧凤青,就是王府中的一干女人她都被斗得败下阵来,这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回去吧。哀家自有主张。”高太后疲倦地挥了挥手:“哀家等等去向皇上请旨求情。看能不能保住你!”

    “谢姑母,谢谢姑母!”睿王妃见高太后发话,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连连磕头。

    “不过你也别先高兴,这案子已经闹到了宗人府,唉……”高太后淡淡说道。

    睿王妃心中一凉,不由失声道:“怎么会?……”

    高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怎么不会?秦氏不是下剑女人,起码现在不是,她的父兄都在军中有军功官阶的,一听自己的妹妹有孕又被毒杀了,都闹到皇上那边去了。皇上大怒,早晨已经下旨责令你夫君闭门思过,要不是你早点过来,现在你早就该被押到宗人府里去审了!”

    “这……”睿王妃吓得浑身瘫软。

    “所以你蠢就蠢在这个地方,哪个女人你不好下手,偏偏挑了有背景的秦氏!你有没有脑子!”高太后忍不住斥责。

    睿王妃后悔莫及,自己一时乱了阵脚,总害怕秦氏生了儿子跟自己争,却忘了秦氏的父兄都在军中效力,这下她完了!

    睿王妃失魂落魄地退下,才刚踏出“永和宫”的殿门就昏了过去,被宫人架着出了宫。

    铜鼎中袅袅青烟,整个大殿又恢复了静谧。

    高太后闭上眼,手中硕大的翡翠佛珠慢慢地转着,可是再怎么样都平复不了心中渐渐升起的不安。

    十六岁入宫,二十岁成为皇后,把持后宫一直到了如今,她从未有如今天这样,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人老了,睛力体力都不同以往了。皇帝虽然表面上恭敬,尊她为太后,但是他也渐渐羽翼丰满,近几年的动作频频,不再是以前言听计从的萧凤溟了。而且重要的是他不是自己亲生的,朝中还有几个虎视眈眈世族功臣,几个别有用心的王爷,特别是萧凤青,当初他母妃的身死……

    高太后揉了揉发痛的额角,一桩桩一件件,手中抓得太多就越害怕失去,出过两代皇后的高氏一族,是不是会就这样断送在她的手中?

    不!高太后猛地停下手中的念珠,挥去脑中这个念头,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即使现在高氏年轻一辈没几个成才的,但是这世族犹如百年老树,枝叶越繁茂,越来越庞大,她万万不可倒!

    “来人!备凤撵!哀家要去见皇上!”她振作睛神,唤来宫人。一双历经风霜的老眼顿时熠熠生辉,她还没死!还不可以倒!

    凤撵滚滚,两旁宫墙巍峨,眼前是延绵的宫殿楼阁,依仗威严,两旁宫娥nei侍开道。

    高太后在凤撵中闭目养神。行至“泰和殿”,忽然凤撵停下。

    “启禀太后,皇上已经移驾‘宗人府’。”nei侍尖细的声音传来。高太后猛地睁开眼:“混账!方才不是说皇上还在这里吗?”

    “这这……皇上刚刚移驾,太后要不要……”nei侍支支吾吾。

    高太后猛地捏紧手中的佛珠,自己前脚才刚要过来,皇上后脚就走了。难道有这么恰巧的事?

    宗人府!自己就算追到宗人府又有什么用?在几个老古董的皇叔皇伯面前,自己怎么说都是理亏,就算是把老脸卖尽,恐怕还是救不了自己的侄女。

    为今之计,只能丢车保帅,犯不着争这一时无用之功。

    罢了!她长叹一声:“回宫吧。去给皇上带个话,就说睿王妃嫁入皇室中,也算是皇族宗亲,起码留得一条性命罢了。”

    闹得沸沸扬扬,一度闹道宗人府中的睿王府中宠妻灭妾一案很快有了结果。

    圣旨在第三日颁下:睿王妃高氏无德失行,皇上责令其到京城外的“水云观”中带发修行,静心参佛,为死去的秦氏赎罪祈福。为安抚军中秦氏的父兄,皇上特恩准连升三级,赐良田百亩。

    至于萧凤青,皇上令其闭门思过一个月,府中不得宴饮歌舞,为秦氏守丧一月。

    这样的惩罚结果看似严厉,其实与睿王来说并无损失。唯一最凄惨的是,睿王妃,她看似保住了性命,但是这带发修行等同于将她的下半生都囚禁在了“水云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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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杯具了,呜呜……

    第六十六章 春光尽

    对萧凤青来说,除了他花心无能的“美名”更添一道名声外,根本没有损失,所谓的戴孝一个月,与他来说更是自由。他日日在王府中,或是赏花,或是赏美人,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只不过他已经鲜少过来“听风阁”,似又遗忘了这里。累

    这日,聂无双刚起身,夏兰就神神秘秘地过来:“姑娘,奴婢要告诉你一个消息。”

    聂无双抿嘴一笑:“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昨夜,王爷封了邹夫人为侧妃呢,还让她代为掌管王府中的事宜,这不是大事么?”夏兰瞪大眼睛。

    “恩,然后呢?”聂无双漫不经心地应道,早起慵懒,铜镜中,她美目迷蒙,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睡起的红晕,越发美得令人心动。

    她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雪色绸面睡袍,玲珑的身段都掩在了其中,隐约的凹凸更诱人。

    夏兰上前为她打理长长的头发,继续说道:“邹夫人不是与姑娘交好么?这下在王府中没人敢欺负姑娘了!”

    聂无双看着夏兰兴奋的脸庞,暗叹一句傻丫头,但是也不忍打破她美好的希冀,只应和几声。

    早膳才刚用过,“闻香阁”那边的人就传来话,说是邹侧妃要过来探病。聂无双微微一笑,打赏了前来传话的丫头。

    过了一个时辰,果然邹弄芳过来。时不同以往,不知是近几日她得了萧凤青的宠爱,还是人逢喜事睛神爽,一张并不算十分美艳的脸上,睛心打扮之后也多了几分令人移不开眼的妩媚。闷

    聂无双笑着迎上前:“侧妃娘娘可安好?”邹弄芳扶住了她,笑眯眯地说:“聂姐姐不必多礼,平日该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聂无双含笑受了,看着她身后的阵仗,两个老嬷嬷,四个清秀的丫头,这分明她就是这王府中新女主人的架势了。

    “侧妃娘娘言重了,现在不同往日,身份摆在那边可不好越矩。”聂无双笑着道。

    两人坐下,“听风阁”的过堂中,早晨的风声簌簌,犹如天音。邹弄芳来的时候捧来不少礼物,有血燕,百年的人参,何首乌……还有各色时下京城中名媛贵妇喜欢的绸缎式样,还额外拿了几匹鲛纱,珍贵异常。

    聂无双一一看了,面上只做淡淡。

    “侧妃娘娘实在是太破费了,无双的病也好了七七八八,怎么敢收您的大礼?”聂无双笑道。

    邹弄芳抿了口茶,眼中掠过不豫,寻了个借口屏退了下人。聂无双知道她有话要说,也令夏兰等下去。

    等下人都退下后,邹弄芳这才开口:“实在不是妹妹对不住聂姐姐,实在是王爷的意思,他……”

    她吞吞吐吐。聂无双秀眉微微一挑:“王爷怎么了?”

    邹弄芳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王爷说,要让聂姐姐搬出王府。妹妹已经劝了一整夜,但是,王爷心意已定,实在是……”

    她眼中歉意深深,左右为难。聂无双细细看了她,这才轻轻一笑:“这不怪邹妹妹,王爷想让无双搬到哪去?”

    邹弄芳见她并不生气,有些惊异地睁大眼:“王爷说,要让聂姐姐搬去别院。距京城不过二十里,一日来回便可到。”

    她说完又怕聂无双生气,连忙道:“若聂姐姐不喜欢,妹妹一定会在王爷面前再求一求,一定不会让聂姐姐就这样搬出王府的!”

    “不,一切还是按王爷的意思。”聂无双含笑道:“再说,王府我也住不惯。”

    邹弄芳以为她说得是反话,急忙辩解:“是不是王府中有下人怠慢了聂姐姐,还是聂姐姐与王爷置什么气,要不妹妹前去劝劝……”

    聂无双按住她的手,悠然一笑:“都不是,是时候该走了。以后这王府中的事还望邹妹妹好好留心打理。”

    邹弄芳听得满心疑惑,但是nei心深处却是松了一口气。她本以为今天来会碰个大大的难题,没想到一切那么顺利,简直令她不敢相信。

    聂无双的手轻抚过她送来那匹烟青色鲛纱,薄薄的纱薄如蝉翼,果然是上好的鲛纱,这么贵重的手笔,恐怕不是邹弄芳能送得起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

    他从未送她东西,如今第一次送她鲛纱,却是借了别人的手。

    眼前的青色,令她忆起第一次看见他,一袭青色缎面长袍,身后是泼墨似的雨夜,他笑着朝着她伸出手去,笑得如水中浅月,朦胧美好。

    他说“姑娘不要怕……”

    终究是要走上这一步。

    ……

    “聂姐姐?聂姐姐?”聂无双回过神来,看见邹弄芳担忧地看着她。

    “聂姐姐伤心了?”邹弄芳试探地问。聂无双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想起一些往事。我与你说的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邹弄芳点头。聂无双看定她:“若你肯信我,你邹家兴盛指日可待,若你不信……”

    “不,我信!”邹弄芳打断她的话,神色坚决。

    聂无双只是淡淡地笑:“你为什么信我?若我是你,也许信的是王爷。而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毕竟女人要依靠的始终是自己的丈夫。”

    邹弄芳握了她冰冷的手:“父亲告诉我,以其信虚无缥缈的情爱,还不如相信有利益牵扯的关系,这更牢不可破。”

    聂无双沉默了一会,才叹道:“令尊是个深有远见的人,难怪他把你送到了睿王府。”

    两人再别话。

    第二日清早,在睿王府门口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驶离,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那马车中载的人是谁。

    聂无双在王府中生活了四个月有余后,一如来时的突然,又忽地离开。

    车轱辘滚滚,聂无双歪在车中的软垫上,看着车帘外满眼葱翠的碧绿,已经是夏天了。

    竟然过得那么快。她恍惚地想。

    “姑娘,那个邹侧妃也不是什么好人!”夏兰等离得王府有点远了,这才恨恨说道:“她怕姑娘得了王爷的宠爱,所以紧巴巴地要把姑娘给送得远远的!”

    聂无双轻声一笑:“你当真想让我得了王爷的宠爱?”

    夏兰一怔,忽然想起萧凤青,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也不是……”

    “既然不想,何必不把这个位置留给她,有时候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样子。”聂无双叹了一口气:“只是我想不到她是这么一个通透的人,年纪轻轻的竟看透情爱,若是当初我有她半分的清明也不会……”

    心又钝痛起来,她捂住心口,任由思绪蔓延。

    是,若她当初有半分的清明,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车厢中一时寂静下来,夏兰再看的时候,聂无双已经沉沉睡去,她小心翼翼为她盖上薄衾,这才发现她脸上两条泪痕宛然……

    她,终究心里是苦的……夏兰怔怔地想。

    ……

    萧凤青的别院坐落在离京城不足二十里的山谷中,四周鸟语花香,谷前一大片平整的绿荫草地,一条小溪缓缓穿行而过。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在这山中比山外更加清爽,各色山花烂漫,夏兰一下车就喜得眉开眼笑,她扶了聂无双下车,笑道:“这别院可是消夏避暑的好地方,若是可以,真希望能住个一年半载的。”

    聂无双受她兴奋感染,也笑意莹然。

    这偌大的别院,仆从不多,几个老妈子,几个附近村落招来的长工每日固定过来劈柴打水,俨然一副避世的好地方。

    一进别院,果然眼前一亮,只见所见都是假山楼阁,亭廊回绕,一进去犹如在人间仙境。

    夏兰欢喜得左看看又看看,像只穿花蝴蝶。

    聂无双挑了一处清冷的竹院“点翠居”,四周翠竹环绕,到了晚上也许能听得簌簌的风过竹叶的声音,不知为何,她越来越喜欢临窗听风。

    夏兰却是不满:“姑娘,如今这别院王爷已经让你一个人住了,你为什么不挑最大的最好的院子?”

    “不用,这里就很好。”聂无双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夏兰见她意思坚决,只能指挥仆从把箱笼搬了进来。所幸这竹园因有人日日打扫,还算干净,丫鬟整理半天,终于把箱笼归置好了。

    夏兰的兴奋到了晚上就消退了,到了晚上,整个别院似忽然暗了下来,山中的冷风呼呼而过,“点翠居”的竹子被吹得呼呼直响,如百鬼夜哭。

    聂无双早起劳累,吃过晚膳就歇下了。

    到了半夜,忽然她惊醒,看见帷幔外有黑影在晃动。

    “谁?!”她惊起满身冷汗,手已经抓住瓷枕:“你到底是人是鬼?”

    风吹过帷幔,那人的黑影隐约可见,却传来夏兰带着哭腔的声音:“姑娘,奴婢睡不着,好可怕!”

    原来是虚惊一场!

    聂无双躺回床上,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夏兰抱着一床棉被,怯怯站在外面:“姑娘,奴婢就在您床边打个地铺,不然在外间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时风声又起,簌簌摇晃,窗棂上乱舞的竹枝犹如鬼爪。聂无双见她惊恐不安,笑道:“跟我一起睡吧。”

    夏兰还在犹豫,终究是不敢一个人独自睡觉,慌忙和聂无双挤在一起。

    两人主仆挤在床上,拥挤暖和,聂无双倒是没了睡意,她看着夏兰粉嘟嘟犹带稚气的脸,忽然问:“你今年几岁了?”

    “奴婢十三了。”夏兰回答,她终归是孩子心性,很高兴能与聂无双聊天,随后好奇地问:“姑娘今年贵庚?”

    聂无双一怔,许久才道:“我,我已经十八了。”十五岁那年嫁给顾清鸿,三年后被休下堂……

    原来自己还只是二九年华,可是为什么觉得自己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长得几乎要厌倦这样漫长痛苦的岁月。

    夏兰不知她心思,笑嘻嘻地赞道:“姑娘看起来倒还是十五六的样子,那么美。”

    聂无双听了淡淡一笑。

    夏兰以为她不信,连忙赌咒发誓:“真的,奴婢还未见过像姑娘这样美的人呢,王爷往府中带那么多女人,一个个都不如姑娘一根指头。”

    聂无双看着黑暗中她熠熠羡慕的眼神,笑着安抚:“睡吧。明儿要不起不来了。”

    “怕什么,在这里又没什么管着压着的,以前以为邹侧妃把姑娘赶出来不好,如今看来,除了这里冷清一点,倒没什么不好的。”

    “真巴不得一辈子住这里,就姑娘和奴婢们一起,不用理会王府那些幺蛾子……”

    夏兰天真地说。

    聂无双静静地听着。

    “姑娘,您真的是一位好人。”

    好人……聂无双一怔,这两个字好像和她永远也搭不上关系。若她是好人,这世上岂不是再也没有坏女人?

    她苦笑,回过头再看,夏兰已沉沉睡去。她看着窗外,永夜的黑仿佛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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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云乐公主

    夏日的别院清凉惬意,绿荫遍撒。这日,聂无双正在“点翠院”中抚琴,忽然听见庭院墙外人声喧哗。

    这别院很少有人踏足,她静静听了一会,忽然一声娇俏清脆的声音叫道:“哎呀,纸鸢!纸鸢!飞走了!飞走了!快去追,你们这群蠢才!……”累

    聂无双循声望去,只见碧蓝的天上一只断了线的金燕纸鸢悠悠荡荡在天上飘着,最后缓缓落在了院中的一棵树上。

    她眯着眼提了裙摆来到树下,夏兰并不在左右,几个粗使丫头也在外面洒扫。她看了一会,忽然前庭一阵喧哗。

    “这是五哥的别院,本殿怎么进不得?都给我让开,滚开!快滚开!”好嚣张的口吻,但是声音娇俏,分明是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女孩的声音。

    聂无双回过头去,刚好看见院门被“哐当”撞开。一位头梳半月环髻的少女气嘟嘟地走了进来。

    她大约十二三岁,身材修长。一张鹅蛋脸,眉眼秀丽,一双美眸圆圆的,十分清澈。头上扎着几支珠花,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裙子式样很特别,下摆极短,长长的黑色马靴一直穿到了膝盖处,马靴上绣着鹅黄|色的祥云图,式样别致。

    聂无双的目光停在她的脖颈上,那少女带着一条珍珠项链,项链不普通,每一颗珍珠都有拇指大小,是极好的东珠。闷

    她在打量她,那少女也怔怔看着她。许是不知这清冷的园子里竟然有人,竟停住脚步。

    过了一会,她醒过神,皱眉:“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五哥的别院里?!”她口气中竟隐约含着斥责。

    聂无双微微一笑:“原来是公主殿下。”

    那少女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殿下?”

    聂无双见她天真浪漫,除了有点刁蛮外也没什么令人讨厌的,于是笑着道:“公主殿下风姿不凡,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她微微一福身:“草民不敢惊扰公主,先告退了。”

    她举止如仪,少女一时间也找不到她什么错处,哼了一声,就叫来外面的侍卫爬上树把纸鸢拿下。

    一时间清冷的“点翠居”顿时热闹起来,爬树的爬树,端茶的端茶,拿凳子的拿凳子。公主在树下又是叫又是跺脚埋怨,等纸鸢拿下来,又因勾破了一小块,惹得她大为光火。

    聂无双在房中听着外面的喧哗,只是付之一笑。

    不一会,院子里忽然静了下来。聂无双以为他们走了,正舒了一口气。“碰”得一声,房门被打开。

    那少女气呼呼地走了进来,瞪着聂无双:“你到底是谁?我五哥在外面藏的女人吗?”

    “也可以这么说。”聂无双淡淡地道。

    “是外室?”那少女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她居然承认,顿时好奇心起连忙追问。

    “不是。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聂无双微微皱眉,这少女说话极不客气,要不是看在她身份尊贵,自己真的是懒得理她。

    “我才不信,如果你不是我五哥的外室,那你怎么会住这里?”少女又问。

    “那你可以问问你的五哥。”聂无双似笑非笑地道。可以想象,这刁蛮的公主缠上萧凤青那该是怎样有趣的事。

    “算了,问他他也不会说的。狡猾的狐狸!”少女哼了一声,自顾自坐在桌边,拿出坏的纸鸢唉声叹气:“他才不会和我说真话。最讨厌了!”

    聂无双看着她粉嫩的侧脸分明是个爱玩爱闹的小孩,心中微微一软:“这纸鸢坏了吗?”

    “是,坏了。你瞧瞧,再也飞不上去了。”少女把纸鸢递给她:“真可惜,要丢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纸鸢。一群蠢才!”

    聂无双仔细看了看,笑着道:“其实也不难,补一补就可以飞了,而且看不出是坏了的。”

    “真的吗?你会补这纸鸢?”少女瞪大眼睛。

    “我试试。”聂无双笑着道,拿来宣纸,又命人拿了浆糊,细细裁了贴了上去,又在破损处添了几笔。她丹青本来就不错,在破损处画了一朵牡丹,更添富丽。不一会,一只漂亮的金燕纸鸢补好了。

    少女见自己心爱的纸鸢又完好无缺了,喜得眉开眼笑:“真好,真好!这位姐姐真聪明!你也别跟着我五哥那个花心大萝卜了,跟我回宫,我母后一定会喜欢你的!”

    聂无双心头一突,勉强笑道:“这个就不必。在这里挺好的。再说无双是草民,不懂宫中的规矩。”

    少女圆溜溜的大眼一瞪:“你真的要住这里?”

    “那公主为什么要来这里玩呢?是不是也是厌倦了宫中的约束?”聂无双笑着反问。

    “好吧。”少女嘟着嘴:“不去就不去,这几日我会过来玩,到时候找你啊!”

    聂无双含笑点头,但是心中却隐约有些不安。经过交谈,她这才知道这位公主生母是高太后,位列第九,是为云乐公主。高太后老来得女尤为宠爱,可以说是天之娇女中的娇女。

    在聂无双看来云乐公主不过是娇宠刁蛮了些,但天性善良,可能是被高太后宠得有些不知世事,一派天真烂漫。

    好不容易哄走了云乐公主,聂无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已经到了萧凤青的别院,不会再碰见一些自己不该先碰见的人,没想到当中却来了这么个云乐公主。

    云乐公主是皇室中人,她知道了自己在萧凤青别园中,会不会随口一说,连皇上也知道了自己在这里?……

    她想了想,唤来夏兰立刻修书一封送往睿王府。过了两三天,睿王府忽然派来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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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训诫

    马车上下来一位有些上年纪的嬷嬷,大约五十多岁,相貌端正,举止有度,但是看不出有什么雍容华贵的姿态,衣着也普通,看着也就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嬷嬷而已。

    彼时聂无双正在用膳,那嬷嬷由别院的管家领着来到了“点翠居”。她的来到到令聂无双愣了一会。累

    “嬷嬷是?”聂无双起身相迎,不由打量着她,只见这位嬷嬷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领子扣到了脖子处,十分严谨。

    她一双老眼仔细打量了聂无双全身,这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聂姑娘可以叫奴婢吴嬷嬷。”吴嬷嬷一板一眼地道:“从今日起,奴婢奉王爷的命令来教导聂姑娘一些宫中事宜。”

    一旁的夏兰吃了一惊,再抬头看的时候,只见聂无双脸上忽地一阵红一阵白。

    她沉默了许久才问道:“王爷……已经决定把无双送入宫中了吗?”

    吴嬷嬷看了她一会,淡淡道:“奴婢不知王爷怎么打算的,奴婢只负责教导聂姑娘而已。”

    她的目光太过犀利,甚至含着一丝冷冷傲然,即使一口一个自称“奴婢”,但是那神情根本看不出她是屈居人下。这是聂无双在所有的奴仆中都未见过的神色,转念间,她忽有些猜测到了她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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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她看着吴嬷嬷问道。闷

    吴嬷嬷点了点头:“奴婢伺候过明顺太妃。还伺候过几位皇子公主。”

    聂无双释然,原来是伺候过太妃的宫人,这样的宫人一般有品阶,地位已经与一般人不一样,而且因为熟知皇室秘辛一般不能出宫。萧凤青能请她来,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吴嬷嬷挥退房中的丫鬟仆从,这才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