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上公主的这一句‘冰肌玉骨’?只是公主身子金贵,这冷水还是少碰为宜。”
蒋寻珠莞尔,一手紧紧地捉着安和公主的手,另一只手则伸入水中,装作从水中实则从袖中取了一本话本出来。
她双手奉上话本,道:“食色性也,只是总归不便在人前招摇。”
话本虽浸过水,但仍可见其书页,翻了两页话本后,安和公主的脸红了几分,这话本上全是男子断袖分桃之事。
这蒋寻珠难不成脑袋里整日想的,都是这些么?
安和公主的眼神忽变得凌厉,她直勾勾地看着蒋寻珠,伸手抚上她的脸。
眼前人的脸上还贴着一片玫瑰花瓣,羊脂白与海棠红,再衬上这昏黄的烛光,安和公主想,这少年郎啊,委实是美得动人心魄。
从蒋寻珠的脸上取下一片花瓣,安和公主将这花瓣握在手心,轻声道:“小珠子,既然你无事,本宫就先回去休息了。”
“恭送公主。”
夜色如水,蒋寻珠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安和公主渐渐走远。
等安和公主走远后,蒋寻珠才关上门,缓步走到浴桶前,在浴桶中的那人起身之前,她双手撑在了浴桶的边上。
一颗脑袋缓缓地从水中冒出,少年如释重负地靠在浴桶上,他道:“总算是熬过去了,快要憋死了。”
刚舒了一口气,少年忽惊惶地看着蒋寻珠,他白皙的脸上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他微愠地看着蒋寻珠,道:“你我同是男儿,你怎可轻薄我?”
轻薄他?蒋寻珠并不看重这世俗的繁文缛节,何况,那不是紧要关头么?若不是她给他渡气,只怕今日他们两人都要一起玩完。
何况,这具身子只是一具活不过三年的莲藕身子,但此事,蒋寻珠自然不会告诉这少年。
蒋寻珠轻声一笑,她道:“不然,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冒出头来,然后我们两人双双赴黄泉?”
思索了片刻,少年也自觉理亏,他道:“是我想差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着她,唇齿间仿佛还有她留下的香气,他结结巴巴地道:“傅……傅蘅……”
傅蘅么?蒋寻珠轻声道:“你为何而来?”
“我......”
“下次骗人之前,记着脸别那么红。”蒋寻珠身子前倾,她笑盈盈地看着傅蘅。
傅蘅仿佛是被蒋寻珠这个猎人追逐着的兔子,他惊慌失措地想往后退,却发觉这浴桶阻挡着他。
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有人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刺杀贺岚。”
“那人是谁?”
“我不能说......”
让这傅蘅去刺杀贺岚?蒋寻珠暗暗一笑,这傅蘅显然不是一个好刺客,那人想必也并非真心实意想要刺杀贺岚。
难道,是想声东击西?只是,若是声东击西的话,难不成那人想谋算的是皇帝卫徵?
蒋寻珠歪着头,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娇憨与魅惑,道:“江湖人都讲道义,傅蘅,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报答?”
50、西厂一枝花(四)(捉虫) ...
“自从那次刺杀之后, 公主倒像是变了一个人,愈发古灵睛怪了。”
“我也这样觉着, 只是, 公主身份尊贵,不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应当议论的。”
在长廊的另一头, 两名粉衣小宫女正小声议论着。
她所见的安和公主的确与宋司命口中那个天真无邪的公主大相径庭,究竟是安和公主善于隐藏?还是......
蒋寻珠放缓了步子, 她暗暗想, 这安和公主身上究竟藏着什么隐秘?
踏进御膳房,一名管事宫女便殷勤地迎了上来, 她搓着手, 道:“公公只怕还要等上一个时辰, 今日御膳房里出了纰漏。”
“纰漏?”
粉衣小宫女点了点头, 见四下无人,她压低了声音,道:“上清宫的侍卫们吃坏了肚子, 贺都督发了好大的火,西厂一番彻查,结果在御膳房里捉到了两名心怀叵测的小宫女,正在里面搜查呢。”
上清宫的侍卫吃坏了肚子?贺岚这阵势, 想来这卫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