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然不可以再将这一桩陈年往事给揭露出来,王府丢不起这个脸,她也经不起这个险。
即便她很想认回女儿,却也明白当年做的事可是一桩“欺骗”,硕王爷最恨的就是“欺骗”了,她不能冒这个险啊。
秦嬷嬷见福晋一宿没睡,面容憔悴,心痛不已,便挑明了道:“福晋,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去见那白……姑娘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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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柔黯然神伤。怎么不记得?如果当初没有那么武断,没有走潜龙楼一趟,就不会有她视自己未曾谋面的亲生女儿为狐媚子之事,也不至于母女俩一言不合成了仇人……若时间可以倒流,倩柔愿意用自己的寿命去换回那些让她悔恨的事,她绝对不会再对罗衣说那些话,也不会因愤恨而派人去伤害罗衣,更在皓祯向她禀明他的感情时,成全了他们,将白吟霜(罗衣)迎入府……
倩柔眼睛一亮,喜不自胜的站起身来。
“对对,怎么忘记了还有皓祯啊。快,秦嬷嬷,咱们去瞧瞧皓祯起了没,同他商良件事儿……”她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女儿离开她身边了。
秦嬷嬷一听,便知道福晋想明白了,便乐呵呵的为她重新梳妆打扮一番。主仆俩虽然一夜没合眼,睛神却因心情大好而不觉得困乏。
刚要出门,就见敏柔带着她的贴心嬷嬷,惨白着俏脸走进她的院子,对着惊诧的倩柔哭诉起来,“额娘,您可要为敏柔做主啊!”
敏柔一向要强,能这样梨花带泪的哭出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了。倩柔虽然一心想去找皓祯商良一番,此时不得不耐下心来听听。
谁知敏柔的话令倩柔失态的差点站起来,也全盘打乱了她的计划。
“额娘,那杏儿竟然怀了皓祯的孩子了,而且还快三个月了。皓祯要纳杏儿那小蹄子为妾……”
三个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时间刚好是皓祯和敏柔大婚前的那几天,倩柔仔细一想,脸皮僵硬住。敏柔趁低首拭泪的时候,面上掠过愤恨,简直要气极而笑了。看看,这就是她嫁的男人,大婚前同低剑的下人胡搞不说,还整天一副爷儿们的脾气,不容人侵犯,只落了个笑柄。若不是她近来院子里规矩立得好,冶家甚严,她还真会被蒙在鼓里,而让那对不要脸的男女背着她这正妻乱来。
杏儿本就是不安于本份、一心想踩低爬高的主,这种女人敏柔在荣王府见多了,虽然不足为虑,但却不好亲自动手除去。所以,她要借助倩柔的身份来将那女人给解决了。
“这这……皓祯怎么这么糊涂……”倩柔面色铁青。娶杏儿为妾?若是以前她一定没这么抵触,让皓祯自个决定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只是个丫环罢了,做个通房丫环便成,无可厚非,但现在——吟霜还在府里,皓祯明明说过自己的真情有多深,对白吟霜“情不自禁”才会将人掳回府里,怎么转身就可以做出这等糊涂事?这不是让人齿寒心冷么?
而且成婚才多久?怎么就轻率的说纳妾?敏柔好歹也是王府郡主,才新婚两个月,就要纳新妾,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荣亲王府又会怎么想?这皓祯要闹多久才甘心?
倩柔咬牙切齿,气得发晕,直觉为自己的女儿白吟霜不平。见敏柔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又不好在媳妇面前数落自己养大的儿子,更不可能将心里的想法让她知道,只得冷着脸,说会为敏柔做主,将敏柔劝了回去。
“来人,去将杏儿带上来。”
敏柔还没有走远,听到倩柔生气的呼喊,便知道倩柔还是会卖荣亲王府面子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儿,皓祯也得给几分面子。虽然不知道倩柔为何比想像中的生气,但敏柔达到了目的,便不多纠结了。做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情,她还不想和皓祯闹僵,这出头鸟必须得是这府里能说得上话的女主人了。
倩柔揉着疼痛的太阳|岤,一时没了主意。
“秦嬷嬷,我想将吟霜光明正大的留在府里,可是用什么借口呢?”倩柔叹了口气,疲倦的说,“原本我想,当初,皓祯说他的感情,想皓祯用情之深令人动容,必定会好好对待吟霜的,让皓祯娶了吟霜,吟霜便可以留在这府里、留在我身边了……可是,怎么就弄出杏儿这事来?皓祯糊涂,杏儿这狐媚子一定是早有预谋的接近皓祯,我也是见她聪明伶俐,皓祯院子里伺候的丫环少,便让她过去伺候,没想到——”
说到最后,倩柔已是恨声切齿。原本她想让皓祯娶了白吟霜,这样便有理由让白吟霜留在王府了,白吟霜嫁了皓祯也是要叫她额娘,这样多好。
“福晋,咱们还是先观察会儿再下决定吧,而且这事儿还是先压着,不能让人知道。”更不能被那位现在被软禁的主儿知道。秦嬷嬷暗忖,叹息不已,知道这回杏儿那丫头是闯祸了,明明是个挺聪明的姑娘,怎么会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儿呢。
然而,主仆俩等来的不是杏儿,而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伺候的小厮福寿,似乎福寿每回来倩柔这儿都是神色张皇,让人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福晋、福晋,王爷请您去前院会客厅,富察家的公子带着一批侍卫闯进府里来讨白姑娘……”福寿惊喘万分的说,神色惶然。
“什么?!!”
倩柔的心蓦地沉到了谷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讨白姑娘?是白吟霜,我的亲生女儿,他们来“讨”什么?有什么理由?
是那个“富察”家么?
质问
福康安是谁?这大清朝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不只是当今皇后nei侄,大学士傅恒之子,身后代表的更是整个煊赫的富察氏一族。
身份是大大地有来头滴~
虽然目前只是个御前侍卫,却颇受皇宠,连硕王爷也得礼遇三分,福康安身后所代表的的势力,没人会脑残的想与之硬碰。
倩柔并不知道富察家的三公子此举为何,她心知肚明白吟霜(罗衣)的身份,所以福康安此举颇耐人寻味,也让不知情的倩柔心凉了半截,直觉今天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忐忑不安的来到前厅,便见到福康安与硕王爷两人神色皆不是很好的对峙着,福康安寒脸不说话,硕王爷面带着怒容,据理力争。倩柔来的时候刚好听见硕王爷很生气的质问福康安“……简直是欺人太甚……富察公子别含血喷人,我家皓祯是怎样的人本王清楚得很,绝对不像你所说的那般干出此等羞辱门风有失风度的事情……”
福康安背着手冷笑,直接而不客气的迎视硕王爷,“哦,若是如此王爷怎不敢让在下进去搜查一翻呢呢?”
“……后院住着本王府里的女眷,岂可由得%f6%df%be%98%a0%d8%84”>人随便乱闯?未免太不将我完颜一族放在眼里了。”硕王爷强硬的说道,心里有些动摇,却绝对相信这是福康安的一面之辞。
倩柔觉得心惊肉跳,勉强定了定神,方走进来,软声问道:“王爷,怎么了?”
硕王爷不烦耐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皓祯呢?好几天不见他了,近来都做了什么?”
昨儿是皓祥与兰馨公主大婚,皇上早就亲赐了一幢公主府给公主和额附,昨儿拜堂洞房什么的,都是在公主府里进行,硕亲王府虽然也张灯结彩,但也只是做个形式罢了,所有的皇恩天宠都赐予了公主府。
所以,这会儿皓祥不在是正常,可是都日上三更了,竟然不见皓祯来请安不说,还碰着了福康安不分清红皂白的闯进来,怒气汹汹的向硕王府质问讨理,还扯上了一向令硕王爷骄傲的儿子皓祯,怎不教他窝气烦躁?
硕王爷这才想起,皓祯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向他请安了,似乎是从皓祥被皇上赐婚起,皓祯就开始躲着不见人了。
倩柔勉强笑道:“王爷,皓祯这几天感染了些风寒,身体微恙,所以……”还未说完,就被福康安一句似笑非笑的质问打断了。
“哦,是么?看来完颜贝勒爷也是勇猛得紧,都感恙了,还能干起当街强掳良家女子的事儿来啊。”
倩柔面色微变,干巴巴的笑道:“富察公子恐怕是误会皓祯了……”话中止在福康安那双森然凛冽的眼眸里,倩柔心虚的低下头颅。
不愧是功勋显赫的福康安,十九岁开始的戎马生涯至现在虽然只有短短十年,却令他浸染出一骨子令人胆颤的铁血将帅之气,令人不敢造次。倩柔觉得自己被这人盯住的感觉如同被冷血恶毒的蛇缠身一样恐怖。
硕王爷眉头一抖,心下怀疑。
“倩柔,老实说,昨儿府里大宴时,皓祯去哪儿了?还有你,昨儿失踪去哪儿了?”硕王爷厉声喝问。
倩柔心跳如雷,以为事情暴露了,转念又想到白吟霜明明是他们的女儿,这府里的格格,与富察家何干?富察家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来这一趟,都没有理由质问他们,更没有理由管这桩闲事,因为白吟霜是嫁定皓祯了,皓祯也娶定白吟霜了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带走她的亲生女儿,再也不能。
只短短的一忽尔时间,倩柔忆起了当初女儿被迫送走,又亲耳听到妹妹说女儿“死”时的心情,简直是痛不欲生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王爷,皓祯昨儿是真的生病了,是相思病。皓祯思慕一名女子已久,昨儿皓祯恰巧遇到她,他们两人本是互相倾心,只因身份悬殊,妾身也一直不让他们见面,可是这感情之事向来是不由人,也管不住。王爷,妾身敢说,他们俩的感情比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真挚感人……balabalabala……”一通“感人肺腑”的肉麻的咏叹调后,倩柔自信满满的看着硕王爷,“王爷,妾身是个女人,更是个母亲,有什么理由阻碍那对痴儿女呢?皓祯就算再不是,也是一时情不自禁罢了,我们应该谅解他……”
“……”
倩柔沉浸在自己美好的说辞中,认为这是最两全其美的事情了,富察家没有理由阻碍那两个“真爱”的人儿,却没看到硕王爷气黑了的脸,和福康安明显的嘲弄目光。
福康安看着说谎说得如此颠倒事实的女人,心里感慨硕王爷一生英明,竟娶了这种愚蠢至极的女人,实在是可叹可笑。也明白了多隆让他走这一趟的原因,若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说辞,恐怕他们要带走人非要闹到皇宫里去才能解决了吧?
“住口——”硕王爷咆哮,脸色铁青,气得哆嗦不已,“原来竟是如此——你、你竟然为了那逆子编排此等不实的谎言,你实在是令人寒心。你可知道那被你们掳回府里的姑娘是谁?那可是富察家的女儿,是勤郡王府多隆贝子的未婚妻,好好一个贵族格格,怎会与那逆子有什么‘真情’可言?简直是胡闹——”
“不可能——吟霜绝对不是富察家的女儿!她是……”倩柔尖叫,那刺耳的声音宛若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难听。
福康安皱起眉头,冷冷的问道:“不知硕亲王福晋为何如此肯定,质疑富察家的格格的身份?”
“什么不可能?”硕王爷失望至极,没有发现倩柔的异样,只是愤怒的喷火,“你养的好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令祖上蒙羞之事,他到底有没有将完颜家列祖列宗放在眼里?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这个阿玛?皓祯糊涂也算了,可是你这做额娘的不只没有管好儿子,反而随着他一起胡闹,你的礼仪规矩学哪儿去了?你简直不配做这府里的主母,更不配做个好母亲——”
倩柔被震怒的王爷喝呆住了,只能傻傻的看着硕王爷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里蓦然紧崩:什么叫“不配做这府里的主母,更不配做个好母亲”?这二十年来她委曲求全,不紧要尽心尽力的打理好王府上下,还要时时刻刻忍受女儿“死”了的事实,却又不得对任何人诉说,夜夜独自咀嚼着那份伤痛,王爷却只是用了一句话便全盘否定了她所有的努力和凄苦。
“王爷,你怎能如此说妾身?妾身哪点做不好,哪点不配做王府主母……”
……
……
balabalabala……好不热闹。
福康安对这夫妻的掐架没兴趣,只是站在一旁冷观,暗暗计算着时间。
不久,终于听到一阵喧哗声由远及近,待所有的人——包括怒气汹汹的硕王爷和委屈落泪的倩柔皆不敢置信的看着富察家的两个高大严猛的侍卫捆着一个人走进来,后头还有几个侍卫押着两个硕王府侍卫浩浩荡荡而来。沿途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下人仆役吓得远远的躲开了。
倩柔刚认出那两个被富察家的侍卫押上来的侍卫正是昨儿被她叫去看守罗衣的那两个侍卫时,还来不及惊叫,却被走在前头的两名侍卫丢下的东西给惊回了视线,仔细一看,倩柔尖叫一声。
“皓祯——”
那被五花大绑扛进来的人形粽子正是面色惨白又愤怒的完颜皓祯,仇恨一样的眼睛恶毒的盯着敢对他放肆的几名富察家的侍卫。
倩柔扑上去,拼命的扯着捆住皓祯的麻绳,愤然扭头嘶喊道:“王爷,皓祯好歹是硕王府的贝勒,您怎能让一些下剑的侍卫如此糟蹋他?”
倩柔的嘶喊让硕王爷惊醒过来,怒火早已去了大半,看到皓祯被如此对待,也是愤怒不已。皓祯再不是,也是硕亲王府的嫡贝勒,将来的硕王爷,岂可由得下人欺了去?
硕王爷刚想吩咐下人去给皓祯松绑,却听到一声森冷嘲讽的嗤笑。
“哼,难道堂堂富察家的格格、勤郡王府未来的郡王妃便可以由得尔等糟蹋?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勤郡王府的唯一公子多隆贝子煞着脸面出现在大厅门口,一改过去没用的纨绔子弟形像,森寒音鸶的看着客厅里的众人,怀里抱着一个用薄披风裹得严实的女子。
质问(二)
“哼,难道堂堂富察家的格格、勤郡王府未来的郡王妃便可以由得尔等糟蹋?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人俱是惊疑,特别是硕王爷,看到多隆出现的那一刻,瞳孔急促紧缩,瞪着多隆抱在怀里的女人,可惜披风裹得严实,除了一撮乌溜溜的头发,就没看到其他了。
这时,又见一个奴婢装扮的丫环从多隆身后急步走进来,很乖觉的扑跪在福康安面前,声泪俱下的痛诉道:“三爷(福康安为傅恒的三子),小姐她好可怜啊……这些人竟然、竟然……”间歇适时的打了个悲痛至极的哽咽,“……给小姐下药来逼迫羞辱小姐,害得小姐手脚不能动弹。小姐为了自保维护清白,不惜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呜呜,三爷,小姐她铭记您和老爷夫人的教诲,没有做出对不起富察家的事,也没有让勤郡王府蒙羞……可是、可是,小姐却受伤过重而昏迷不醒……”
很好,几句话便为自家格格开脱了所有的责任,轻易保存了女子的清白不说 ,还狠狠的定了硕王府的罪——掳人、逼那啥的j,任何一桩都足以令硕王府蒙羞。硕王爷火辣辣的目光盯在陈述痛哭的丫环身上。
“怎么了?”福康安很上道的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急步上前抢问,紧张与关心溢于言表。
硕王爷的脸色已经变成黑祸了。
倩柔一脸迷惘,并不知道罗衣受伤,认出了那婢女是伺候在罗衣身边的丫环香绮,听她如此说 ,然后失态的惊惴出声,关怀而心疼的看着被多隆贝子抱在怀里不知生死的女子。
她是真的关心罗衣(白吟霜)的,想上前查看,却又慑于多隆一身凛然煞气而不敢上前。
“呜呜……奴婢不知道,奴婢跟着贝子爷找到小姐时,小姐已经昏迷不醒了,而且身上流了好多的血……好可怕。”香绮一幅吓坏了的模样,兢兢战战的说 。
“多隆贝子?”福康安望向一身煞气的男人,眉稍拧了起来。这是他不悦的预兆。
多隆脸上掠过丝恨悔,冷声道:“小爷素不知,咱们大清朝有身份有脸的王爷贝勒也会擅长一些民间的奇滛巧技,竟拿些禁药来迫害一名手无缚基之力的女子,如此德行,实在令人心寒,究竟将咱们皇家的脸面置之何地?还眼里还有没有皇上?简直是、简直是……”
怒到极点,无法诉诸言语。
硕王爷知道今天的事难息了,原本生气于这些人硬闯王府搜人,竟没想到人是真的在王府里,还受了伤,不说 富察家,就是皇上或任何一个官员知道后皆会关注此事,不能就此轻易罢休了。可是,听到多隆如此不客气的讦问,硕王爷还是生气了。不是气皓祯,而是气多隆质问找茬的语气。皓祯怎么说 在京中向来是颇有美名(被蒙的鼓里的可怜王爷啊),总比个臭名在外的纨绔子弟强,此时听到这个向来为他所不耻的多隆贝子如此讥谩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怎能不气?
福康安脸色绷紧,一身气势更甚,气势逼人的质问道:“硕亲王爷,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富察家的格格,就算是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也是姓富察氏,岂可由得尔等如此轻慢?”
“这……”硕王爷毕竟老了,闲赋了十几年,那沙场驰骋、朔风染沙的日子已远去,京城的繁华慢慢蚀了这个男人年轻时的雄心志气。在这个年轻气盛的男人咄咄逼人下,硕王爷有些力不从心,没了气势。
“硕王爷,富察家需要一个交待!”福康安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冷冷的说 道:“毕竟令公子其心不诡,绑架的可是富察家的格格,而且还是勤郡王家未来的郡王妃。单绑架这一罪名,就可让令公子进宗人府审理了。不过,在下相信硕王爷的为人,您也是清楚这件事,定不会徇私的。”
“不——”倩柔尖叫,走上前,“王爷,皓祯是无辜的!您一定要救救他,皓祯是您的儿子啊,这件事妾身可以解释,并不是特意的,皓祯没有冒犯富察家的格格,皓祯只是为了所爱啊……”
此时的倩柔什么也不知道,她不懂他们为什么口口声声说 她的女儿是什么富察家的女儿,她只知道皓祯是她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是她一辈子的依靠,王府的将来还要交到皓祯手里,绝不能让皓祯扣上罪名送进宗人府……
“皓祯、皓祯,快告诉你阿玛,事情不是他们所想的,我们并不想伤害吟霜的,这完全是个误会,吟霜与你相遇相爱,你们的感情那么真挚,没有人可以让你们分开…… balabalabala……”倩柔胡乱的嚷嚷着,急促的声音里却没有一句强而有力的可以让人信服的说 词,反而让全大厅的人沉默以对,投以她诡异不信的眼神。
完颜皓祯仍旧被绑缚着,没有命令所以没人敢给他松绑,所有的人看他的目光如同没有品德的罪人,完颜皓祯垂下脸,像个木偶一般没有反应,也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像是认罪一般。
硕王爷心里凉了半截。
多隆脸上一阵不耐,小心翼翼的抱住软绵绵的任他抱在怀里的女子,状似柔情万千的拢了拢披风,实则是制止某个不安份女人的挣扎,让她继续乖乖的当她的“受伤的病人”。
多隆看着完全在状况外的女人——倩柔,听她句句不离“真情”,表达出来的意思不外乎是皓祯是真心喜欢白吟霜,他们没有做错云云,一个劲儿的将责任往外推,心下鄙夷,很怀疑皓祥之所以不在意自己同他混出的“好名声”一定是受不了家里有这么个大娘,宁愿天天往外躲……
硕王爷心里当然不愿皓祯出事情,从倩柔嚷嚷的话茬儿里听出些端倪,心下起疑,遂向福康安问道:“富察大人,本王似乎未曾听过富察家有个格格与勤郡王府有婚约啊?”富察家年长的格格早已出嫁,只剩下几个未成年的格格,根本没听说 过还有这么个格格,刚才突然遭到福康安咄咄逼人的讦问,太突然了,以至于没细想。
福康安很淡心的回道:“王爷不知道是应该的,她是在下家叔绶碛的女儿,二十年前,家叔与其妻卫氏携刚出世不久的女儿出京游玩,因一些意外使得尚在襁褓中的幼女失踪了,直到前一阵子家叔与卫氏认出了她,一家人方能团聚。”福康安的叹息声很有感情,“本来昨儿是兰公主与王爷的二公子成亲的大喜日子,吟霜带着丫环去庙里上香,却不料会发生这种事……昨儿一晚,家叔和卫氏为了这妹妹的不归而一夜未眠,险此惊动了宫里的皇后娘娘……”
一时之间,硕王爷还真不知道绶碛是谁,经福康安提及才隐约记起富察家据说 还有这么位老爷,是大学士傅恒同父异母的弟,同一血脉,因其年岁最小,在富察家有举重若轻的地位,没什么存在感,世人也是略去不提,十几年前听闻这绶碛携妻离开了京城,更让人将之遗忘不记了。
福康安的意思很清楚,不惜抬出了当今皇后。皇后的母族是富察氏,傅恒是当她的亲弟,若这事闹大了,皇后自然是要帮有理有据的娘家,硕王府又算得了什么?
硕王爷再次面色灰败,这一瞬间,家族地位在硕王爷心里的地位甚于要保下皓祯的意念。
“不可能,你说 谎,吟霜不是富察家的女儿,你凭什么说 吟霜是富察家的格格——”倩柔怨怒的问,仍是没看清楚事实,只觉得福康安在欺骗大伙,她很清楚的知道白吟霜正是当年她遗弃的那个可怜的女儿。她不能让这些人含血喷人,欺骗了世人,用心险恶的陷硕王府于不义。
倩柔要阻止他们,更不能让他们将她好不容易才盼回的女儿带走。
“不知硕亲王福晋一再质疑在下的话是为何?吟霜的身份是卫氏认出的,天下哪有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呢,是吧?”福康安别有深意的说 。
“这、这个……”倩柔目光闪烁,呐呐不能成言。
被这一搅和,硕王爷突然觉得满心疲惫,甚至不愿意看到那大厅上被五花大绑的儿子,他不能让这没见识的妇人闹下去。
“来人啊,将福晋送回房里,今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至于这逆子……”硕王爷看着福康安,“富察大人,你看着办吧。”只希望宗人府看在硕王府的颜面上,判决轻一些,让完颜一族不因此而遭殃。
他现在只能保住完颜一族安好无事,幸好,皓祥娶了兰公主,虽失去了皓祯,他还有皓祥。硕王爷心痛皓祯的不懂事,竟在自己弟弟成亲当天做出这种丑事来,陷王府于不义。
福康安弹弹袖子,“硕王爷,在下是晚辈,本不应该管你的家事,今天是在下得罪了。只是,吟霜是我富察家的格格,她受了委屈,原本也没甚么,但女子的闺誉重于一切,在下需要个交待!这事儿,说 大不大,说 小不小,在下也难以拿捏,相信这种事也不好传扬出去。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由宗人府来定夺吧。”相信宗人府会卖富察家这个面子的。
硕王爷的脸色白了白,一瞬间仿若苍老了几岁。
福康安一袭话,让一切成了定数,值得安慰的是,他们似乎没有将之闹大或告到皇上那儿的意思。也是,发生这种事,吃亏的向来是女人,女子的名声胜于一切,能避免便尽量避免,只是富察家又怎能忍得下这口气?随便编排个罪名都足以令一个王府贝勒吃不完兜着走了。
正当窒息般的沉默在大厅上漫延时,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须臾间,便见一个老嬷嬷老泪纵横的滚进来,无视在场的众人,张皇失措的嘶叫道:“王爷、福晋,我家郡主……就要死了——”
说 着,嚎啕大哭。
惊雷一声,众人惊恐不已。
质问(三)
“怎么回事?敏柔今儿一早还来给本王请安,好好的,说什么死字!”硕王爷已经够烦了,乍听到这老嬷嬷的话,心里火得直想杀人。
“张嬷嬷,你胡说什么!”倩柔也嚷道。
“是真的,郡主流了好多血,特别是下、下面,止也止不住碍……啊,我可怜的郡主啊,都是那剑人害的,她毒害我家郡主——”张嬷嬷声俱泪下,哭得好不凄惨,然后用一种恶毒的眼光紧紧盯住被绑成一团粽子的皓祯。
硕王爷本人是很喜欢敏柔这个媳妇的,当下一听,便急了,“张嬷嬷,你仔细说说,敏柔怎么了?请了太夫没有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要害敏柔是不是?”硕王爷说着想去瞧瞧,转眼便看到在场的人,只能作罢。
张嬷嬷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王爷,郡主今儿一早还好好的,给您请安以后,便欲去福晋那儿请安,可谁知在路上却听下人说,贝勒爷要纳新妾……”
“纳什么新妾!胡闹!”硕王爷大喝一声,脸色难看至极,“成婚还一个多月,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阿玛?”这是家丑啊,敏柔的身份摆在那儿,纳妾可以,起码要等半年后啊,不然岂不是给荣亲王府难堪?
张嬷嬷怨怼的看着一旁的皓祯,全无一丝对主子的尊重——这种人,不配得到尊重,“是杏儿那剑人怀了贝勒爷的儿子,快三个月了,昨儿杏儿亲自去同贝勒爷禀明,原来是贝勒爷在成亲前就与那剑婢不清不楚了。这也不要紧,我家郡主不是这么小肚肠的主子,也不会计较这些,毕竟自古以来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的是,那杏儿竟然为了争宠,对郡主下了密药,从郡主入门的那天起,杏儿就有预谋的秘密的在郡主的饮食里下药……那药是不知是杏儿从哪儿买来的,大夫说是极危险的密药,轻则会让女人终身不孕,重则有性命之堪……王爷,您可要为郡主做主啊,郡主自嫁进了这府里,一心伺候您和福晋,哪点做不好了,使得杏儿那剑婢如此害她?”
硕王爷眉头已经死紧了,看向神色张惶的倩柔,“福晋,那杏儿可是你房里的丫头?”
“王爷,杏儿是妾身拨给皓祯伺候的丫环,妾身并不知道她是如此歹毒……”倩柔简直是六神无主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令她措手不及,桩桩无能为力。
“呜呜……福晋,大夫说那药是女人的致命毒药啊,您是女人又是个母亲,哪里会不懂得一个女人被下了这种药的后果,将来可怎么办啊?可是要了我家郡主的命碍……”张嬷嬷为了敏柔郡主的事,几乎失去理智,扑上去捶打着不言不语的皓祯,“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让小寇子天天给郡主送什么补药,郡主会弄成这样么?你们都是凶手,是你让杏儿给郡主下的药——”
“张嬷嬷,你发疯了,皓祯怎么会害自己的妻子?”倩柔想拖住张嬷嬷,不让她伤害不能动弹的皓祯,可惜张嬷嬷现在悲痛不已,力气大得出其,一下间便将爪子挠上皓祯的脸,抓出两条血痕。
“来人,将杏儿给本王带上来……”
硕王爷气得大叫,只想先处理这nei院的事情。福康安早已退到一旁观看,看大伙如此激愤,想是现在不能将犯人带走了,就先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福康安想着,撇首望向早已退到一旁的多隆,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眉稍眼角那幸灾乐祸的痕迹倒是一清二楚。
一会儿后,惶惶不安的杏儿被带上来了。杏儿是倩柔身边的大丫环,向来得宠,所以下人们也不敢对她用粗。杏儿瞧见厅里的情景,又看到被绑缚住的皓祯和老泪纵横正拿一双仇恨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张嬷嬷,一下子懵了,心里有些发憷。
硕王爷首先发难,斥责她最毒妇人心,胆敢争风吃醋危害王府贝勒福晋云云,杏儿当然失口否认,一口咬定她不知情。然后是小寇子被侍卫押上来,小寇子吓得面无血色,直嚷嚷道他每天奉命给贝勒爷和敏柔福晋端茶倒水,但从来不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会加害贝勒福晋……
场面乱成了一团,喳喳呼呼,硕王爷听得头都大了,还是不知道是谁要害敏柔,直到外头有一个侍卫又押了一个婆子上来。看到那婆子,杏儿的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一脸惊恐,却又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婆子是厨房里打杂的一个粗使奴才,夫家姓刘,大伙都唤她刘婆子。这刘婆子平素为人有点小问题,有些贪财吝啬,但有点小睛明,在奴仆间混得不错。见到她出现,这些高贵的主子当然不会认识一个厨房打杂老奴,只是奇怪为什么侍卫要将她押上来。
刘婆子的模样不算好,可以说是糟糕透了,粗布衣服沾了灰尘皱巴巴的,略微灰白杂乱的头发蓬蓬散散的,脸色灰败惊恐,瑟瑟发抖的扑倒在地上,大声嚎叫着。
“王爷、夫人,奴才冤枉啊,奴才可不敢毒害郡主啊,奴才冤枉……”刘婆子拼命磕头,语无伦次的,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杏儿怨毒的瞪着她,很想将这坏事的婆子捏死,但现在的情况却让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抱着肚子跪在一旁。
无论事情变得怎么样,这孩子将会是她的救命稻草,她绝对要好好保护他。
硕王爷抢步上前,踢了刘婆子一脚,喝问道:“刘婆子,你老实交待,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这刁奴,给我老实说,你是怎么残害敏柔的?敏柔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她?”倩柔厉声质问。
这时,张嬷嬷扑上前,声俱泪下的控诉:“你这该死奴才,是你和杏儿那剑婢联合起来加害我家郡主,我和你拼命了——”
众人赶忙拉开失控的张嬷嬷,硕王爷当场质问,一脸凶横之相,然后是刘婆子惊惶害怕之下,哆哆嗦嗦的将一切告知,包括杏儿曾经用钱收买她去民间寻找一种能让女人终身不孕的密药,和在皓祯贝勒与敏柔郡主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在极度惊恐中交待了。
似乎早已预谋好了一样,在刘婆子诉说时,侍卫也已在刘婆子和杏儿房中搜出了证据,还将刘婆子那负责去买药的远亲也拖来了,这下人证物证齐全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只是现在人人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心惶惶的,早已经济又惊又怒,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追究其他?
硕王爷大怒,恨不得立即杀了这几个刁奴。倩柔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这不是皓祯指使的,皓祯不用担上“宠妾灭妻”的恶名,但眼角瞄到还未离去的福康安等人,倩柔又愁苦焦急起来。
她的女儿还在这些人手中,因皓祯的事情,硕亲王府还要给富察家一个“交待”……
杏儿瘫软在地上,知道大势已去,木木呆呆的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皓祯,皓祯竟然不言不语的任他们捆绑着,这一异相让杏儿害怕极了。至少昨晚她告诉贝勒爷她怀了他的孩子时,虽然皓祯脸色极为难看,至少皓祯还是愿意接受这孩子的,为什么现在他不救她?她是真心爱他,愿意为他生孩子啊?杏儿知道现在只有皓祯救得了她了,她一个丫环的命,与亲王郡主相比,根本不值钱,可是,她不甘心这一辈子只做个低人一等任人随意使唤差谴的丫环……
“贝勒爷、贝勒爷,您要救救杏儿蔼—贝勒爷,杏儿已经有了您的骨肉蔼—”杏儿疯了似的扑向皓祯,拼命嘶叫着。
硕王爷大怒,咆哮如雷:“来人,将这丫环拖下去关着,若敏柔有什么三长两短,便让这丫头陪葬——不、不止陪葬,还要将她一家一起为敏柔陪葬——”
福康安见事情差不多了,没心思管别人府上的家务事,正欲提醒硕王爷一声时,却见那皓祯在杏儿的哭叫之下,突然有了反应,拼命的挣扎着,抬起赤红的眼睛凶狠的盯着面前的人。福康安有些吃惊,经年游走在官尝沙场和民间搅反贼的高危险事业中,他知道这代表什么。
福康安不禁又望向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多隆,心情有些不好。
“皓祯,你干什么?!”硕王爷被他赤红充血的眼睛瞪得心里发毛,虽然这个儿子让他失望心痛,但他这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优秀的、孝顺父母、仁爱下人的儿子这副样子过。
皓祯冷笑,“不准这样叫我,你有什么资格?!杏儿怀了我的孩子,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子!”
“皓祯,我是你阿玛!”硕王爷气得头脑发晕,差点喷血。“那不是你的孩子,完颜家绝对不承认这等孽障,本王也不会承认!”
“阿玛?哼阿玛!”皓祯喉咙咕咕的发出一种似悲似喜的声音,难听至极,又像笑话一般。“若是我阿玛,会这样对待我么?若你是我阿玛,会让人将我送进宗人府受尽刑苦吗?你知道我有多痛么?他们每天每天上刑,不给我水喝,吃的都是剩饭,猪狗都不愿吃的东西——那时你这阿玛在哪里?你说蔼—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皓祯哆嗦着身体,牙根咬得咯咯作响。
“皓祯、皓祯,你怎么了?你胡说什么?你是硕亲王府贝勒,没有人会这样对你的!”倩柔扑上去,满心惶恐害怕,心脏一度停止跳动,几乎以为皓祯疯了,自己陷入了可怕的幻想中。连硕王爷也以为皓祯魔症了,胡说一通,特别是他满脸的狰狞,根本不是他那爽朗正直的儿子。
血色布满了皓祯的双眼,满脸狰狞的凶残使得他俊朗的脸变形得可怕,然后呵呵大笑起来,如癫如狂,不知所谓,怒吼着:“原来我什么都不是,根本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不是王府贝勒,只是额娘为了巩固地位抱养而来的棋子!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你们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
仇恨的眼狠狠的扎在震惊的硕王爷身上,然后,皓祯如同一个历尽沧桑孤苦无依的孩子般痛哭失声。
倩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众人都呆呆的,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所有的人都以为完颜皓祯受不了刺激而疯了。
角落里,某个应该很虚弱的“病人”,悄悄的拉开蒙头蒙脸的披风一角,眼睛在气氛诡异的大厅上溜了一圈,然后抬眸,与某双若有所察的而俯视的眼睛相视,深沉的黑色无边无际,清楚的看见了那一掠而过的残忍的、漠然的微笑。
黑色微笑!
众说纷纭
硕亲王府一夕之间,从极宠至衰微,只不过短短几天,让人不胜嘘唏。
这几天来,全京城的百姓,无论是达官贵人或是平头百姓,说得最多的话题便是曾经的硕亲王府。
是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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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三天,京城大街小巷被疯狂的流言八卦卷席,没有人会去质疑流言的真实性,事实上,这也是从府衙里传出来的某些真相,第上手的可靠消息。
刚至午时,某间叫潜龙楼的客栈里用餐的人不多,多是点壶清茶和几碟点心听戏唱曲的平头百姓,大家聚在一起聊些京城最近的大事当作茶余饭后的佐料,也算是一种娱乐。殷勤的店小二忙着给人端茶倒水。柜台后,没什么表情的掌柜雷打不动的拨着算盘记账。
“听说,那假贝勒其实是个□薰心的伪君子,某次在大街上巧遇去庙里上香的一位达官贵人家的格格后,便朝思暮想,不能自己,终于忍不住在兰公主与完颜二公子成亲的第二天,趁乱将那和丫环去上香的美貌格格强掳回府了……”
这实在是没什么奇怪的戏码,古往今来,这种强抢民女的事儿屡见不鲜,众人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若被强掳的只是个没身份的民女,或是没落贵族家的格格,大伙也只会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感叹下那姑娘祖上烧了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