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段氏就搬进了菩禅院,花九和息子霄缩在房间里,根本不出去,她早便跟底下的下人打了招呼,不用理会段氏,做自己平常的事就好。
段氏大堆东西搬过来,花九往窗边一瞧,就转头吃惊得跟息子霄道,“她这是连床都搬过来了。”
息子霄纹丝不动,仿若早就料到会如此一样,花九看着段氏差着从牡丹院那边带过来的下人,将她的东西摆进东厢房,末了,她还朝花九的房间看了一眼。
息子霄起身,到花九身后,环抱了她,啪的一声将木窗给关了,就那么带着她往床边走,“睡觉!”
花九歪了一下头,蹭了蹭,息子霄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有酥痒的感觉,“你说,一会段氏会不会来敲门。”
“不会。”息子霄几乎想也不想就答道,他将头埋进花九发间,细细密密地啃咬起来,心里在想着要是段氏真来敲门,他就破了对息华月的许诺过的不动她的话,明个就将她给逼出菩禅院,要不然他就带花九出去单过。
“别闹九伸手摩挲了一下脖颈被啃的粉红之处,却不想那指尖一下就被息子霄的薄唇叼住了,随即他还伸舌头挨个席卷地舔过,和个啃肉骨头的狼犬没两样。
花九侧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她还什么话都没说出来,那头就被息子霄扳着,就着那姿势在床前亲吻上了她。
有粗重呼吸的吻辗转过彼此的唇齿间,津液相融,就开始泛出甜蜜的味道,花九闭着眼眸,睫毛轻颤,最为专心的一次享受着息子霄带给她的感觉,她感到他的舌纠缠不休地绕着她的,碾磨允吸,她只能无助地攀着他,四肢渐渐软成一汪春水。
唇才分,一声细碎的呻吟便从她唇边流泻而出,陌生的让她脸颊瞬间就爆红,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发生这样奇怪的声音。
“九儿,我想要你。”息子霄指尖在她锁骨蔓延,有微凉的触感,但带起的却是火热的星火,他嗓音很哑,隐隐压抑着一种疯狂。
花九不说话,她只垂着眸子,睫毛有湿润,除了紧紧抓住息子霄的衣襟,似乎已经不能有任何反应。
那薄茧的指尖下落到茉莉花苞的隆起处,花九身子轻颤,她一下咬住白粉如樱的唇,羞与在发生那样难以启齿的呻吟,但却没有任何拒绝的意味。
有轻笑响起,息子霄揽住她腰身的手用力,让两人之间再无空隙,“九儿,可感觉到了?”
花九当然感觉到了,那抵着她肚腹的滚烫坚硬,像烙铁一样散发着骇人的灼热,即便隔着意料,都能很清晰的感知到硕大的形状,踟蹰半晌,她才轻声道,“我怕疼……”
息子霄小心翼翼的如手捧珍宝的将花九放到床上,他撑着双手覆在她身上,长发尽数从背后滑落,自发地便纠缠着花九的青丝,一样如绸般的黑色,丝丝缕缕都结成死结,便是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我怎会舍得,让你疼……”
还有的耳语都化为唇边最深沉的怜惜,他亲吻过她的下颌,她白如细瓷的脖颈,在她锁骨允吸出艳丽如莓的红印,满足之后才到娇挺绽放的蓓蕾,那椒乳的大小刚好够他一手掌握,不大不小,在是合适不过,“九儿,你真美。”
“嗯……”不管花九如何的隐忍,还是有依稀破碎如碎月之光的呻吟从口而出,在天青色帷幔之中盘旋之后,入了息子霄的耳,“你……闭嘴……”
花九终于确定,息子霄这个平日惜字如金的,在床笫之间,尤为话多,而且还尽是说些让人羞愤难当的。
“恐怕不行,九儿,为夫还要,用这嘴取悦你。”息子霄眉目的风流宛若朵朵顷刻绽放的桃花,倾人心神,他看着花九,凤眼灼灼,白日里冷硬的脸沿线条都沾染上了薄红,哪里还有半分谪仙清冷气质。
花九被这话恼的不行,她伸手就抓住他遗落在她身上的发,用力一扯,“再废话,我不给了。”
明明是句带狠气的话,但从这刻花九那张嫣红若滴的唇里轻吐而出,她面有如丝的妩媚,娇喘无力,就成了娇憨的撒娇一般。
虽然刚才就知道花九的不拒绝,但这才真正听到她说给他,息子霄只觉身下的瞬间膨胀了一分,越发的想要用尽全力的去宠爱她,眼眸深幽如墨,就想将花九给揉碎了掺进了自个的骨子里,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他也如此做的,从花九的衣摆蹿入,抚上那日夜念想的肌肤,他大掌都有轻颤,他迫切想要占有她的一切美好,但又舍不得落下一丝。
一宿很长,春意渐浓,正在这之际——
“儿媳,你和息七早点休息,明一早不用过来给为娘请安了!”段氏的嗓门像惊雷,在花九门前响起,还有砰砰拍门的声音。
息子霄动作一顿,但只一霎,他又继续动作,亲吻过花九肚腹上那精致小巧的肚脐,流连半晌都不离去。
“息七,记得再多派点人找找华月,一日不找到华月,我就一日担心的睡不着……”隔了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段氏的继续道,这次还好没拍门。
息子霄的脸瞬间就黑了,他手一挥,吊在蚊帐的铜质帐勾倏地就被扯了下来,嘭的砸在门上,“滚!”
门外顷刻就没了声,半刻钟过去,依然静悄悄的,显然段氏已经走了。
息子霄翻身躺下,伸手从花九颈下而过,让她躺自己身上,抱着她,面色不好,甚至下颌还在花九头顶蹭了蹭,有可怜兮兮的意味。
“是谁说段氏不会来敲门的?”花九笑话他,捻了他一撮发,用发梢扫他喉结。
“九儿,和我出去过,如何?”就在花九以为他不会回答之际,哪想,息子霄说了这么一句话。
花九手一顿,她撑身,再是认真不过地瞅着息子霄,“真的?”
息子霄点头,“息府,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闻言,花九趴在他肩窝,指尖无意识的划拉着道,“你还是半玄的时候,送我伞那次,你知我想过什么?”
不等息子霄说话,花九就那么继续道,“我那时候觉得半玄随性又自由,你说你是息家子霄,我就在想若是我所嫁之人是你,那么你会不会带我远离深宅后院的一切,从此只相随天涯,但后来我又觉得这不太可能,半玄方外之人,又怎会为我堕落凡尘。”
息子霄看着蚊帐,他大掌一下又一下地抚过花九的发,“半玄,也是我的期望,相随天涯,九儿,我想许你,真的想,但我不知,能否做到……”
花九抬眸,瞅了下他,这才是息子霄才对,没把握做到的事便不会轻易对她承诺,如若刚才他一口应下,她或许会就此看轻了。
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花九将自己裹成一团,朝里侧了侧,就道,“嗯,我知道了,睡觉。”
哪想,息子霄扯了扯被角,没扯动一丝,“九儿,继续?”
花九没好气的隔着被子踢了他腿肚一下,“你还想段氏来拍门?别跟我说她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那么轻易就允了她进菩禅院,活该!”
这话说的半点没同情心。
“明弄她走,她若不依,便杀了。”息子霄只得连被子一起抱住花九,声音森然,毫不掩饰对段氏的杀意,也是面对的人是花九这样本就手段毒辣心机深沉的女子,若换了旁人,只怕这杀字一出口,就已经被吓住了。
“别弄脏我院子。”花九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杏仁眼眸眯了眯,她嘟囔了一句。
好吧,她其实也是个恶毒的,没半点慈善心肠。
岂料第二日,花九还窝在息子霄怀里,感觉暖和的不行,眼睛都还没睁开时——
“儿媳,快起来……快起来……”段氏嘶声力竭的声音惊破天际。
花九猛地坐起,她和刚张开眼的息子霄对望了一眼,就看到他黑曜石的眼眸之中真有深浅不一的杀意在。
他起身,披了件外袍,拉被子将花九盖的严严实实,才沉着脸嘭的打开门。
“息七,儿媳呢……快起来……出大事了……”
花九在里间,看不到门口的事,她只听到一声闷响,然后就是段氏更歇斯底里的叫唤了起来,“息七,你个贱种,你竟敢掀我,你是吃了豹子胆了……”
这话没说完,就像被卡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下熄音,房门又被关上,花九往被子里缩了缩,床上还残留着息子霄的体温,她摸了摸,再蹭了蹭软枕,嗯,很温暖。
于是,她眯了眯眼,准备在小憩一会。
但只一瞬,出去了的息子霄身带冷风地推门进来,没表情的脸上阴沉的可以滴水,“九儿,快起来,有官府的人,过府,暗香楼出事了。”
一听暗香楼出事,花九腾地掀被而起,杏仁眼梢再是冰冷不过,几乎她第一反应就是花容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