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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的未婚妻也在皇觉寺烧香,表哥就打发人问了表嫂,说把她们家马车暂借来送我回京城,完事了再去接表嫂,表嫂是个大方人,自然就应了。”

    汪老太太差不多已经要晕过去的,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齐鸿飞接着道:“没想到我坐着表嫂的马车——哦对,我这未来表嫂汪大人知道吧?就是你们家亲戚永成侯谢家的大姑娘。——我坐着这马车,走到半道上,竟叫人劫了!”

    这一下连汪太医也面如土色起来,他也是为官几十年的人了,伺候了多少贵人,眼里看了多少事,哪里有不懂这弦外之音的。

    齐鸿飞大笑:“有强人劫道呢,可把我吓的了不得……”

    这话叫那跟着进来的几位锦衣公子的大笑给打断了,齐鸿飞瞪他们一眼:“这里说正经事呢,回头你们再笑!——听说是强人,我也不敢出声儿,就叫人给劫走啦,说也奇了,走了半个时辰,也没被拉到什么山上,倒是一个小院儿,你们家这位公子亲自来掀开轿帘,调戏我:小美人儿!哥哥我……”

    于是毫无意外的又是一场大笑,齐鸿飞自己都笑的半死:“他也没说完,我就把他打了一顿!说起来,这事儿还要请教汪大人,论理,永成侯府上两位孙小姐跟令公子都差着辈分呢,这哥哥两个字是怎么来了?”

    汪老太太终于再受不了了,眼睛一翻白,就晕了过去。

    一边有聪明会看事的儿媳妇孙女之类,两步把自己藏身灯影里悄悄退了出去,也有不懂的在那叫老太太:“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齐鸿飞转头一看,冷笑一下,手里喝了几口的茶随手就泼了过去,泼了汪老太太一脸:“晕过去这事儿就能完了不成?”

    汪太医脑子里嗡嗡的响,这个时候他连问也不必问,就知道定然是老妻与儿子合谋,去害人家永成侯府与叶家定亲的大姑娘,没承想事不机密,人家早有防备,叶家大爷亲自出手,抓了个正着。

    而这个时候,谢家的侯夫人,并两个儿子也正好上门来,在门口听了个正着。

    不对!

    汪太医先前慌着,没仔细看,这会儿看着,自己嫁过去谢家的二女儿也在,而且鼻青脸肿,竟是连她也合谋了吗?

    对,老妻要算计人家谢家的姑娘,还有谁比又是汪家女儿又是谢家姑娘婶娘更要紧呢?

    汪太医脸色铁青,心中无数念头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倒是汪老太太叫茶泼醒了,面无人色,头上还往下滴水,一下子还看见了门口站在屏风跟前的谢家人,突然就大叫起来:“是我姐姐叫我做的!她是谢姑娘的祖母!是她说谢大姑娘忤逆,今后要真嫁了高枝儿了,还不知要怎么样踩她呢,索性趁现在叫她出了意外!”

    这峰回路转的叫人吃惊,齐鸿飞又大笑起来:“这也太有趣了。”

    那地上的汪俊英经过这么久也醒了,听他母亲这样说,也嘶声道:“我也只是想着小姑娘与其丢了一条命,倒不如我收了做外室,养在外头,倒比死了强!”

    “啧啧,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少见啊!”齐鸿飞点评。

    ☆、第53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了,张太夫人张着嘴回不过神来。

    汪老太太嘴皮子最是利索,又抢着道:“若不是姐姐吩咐,我做什么要干这样的事啊?别人家的小姑娘,生死于我什么相干?我要去犯这罪孽?我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儿孙满堂,自己难道不会享福?偏要去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说着还表功呢:“也是我不忍心,虽说也打发儿子去办了,却跟儿子说,若是有机会,能留得她们的性命也是好事,到时候远远的送出去,就算困苦些,也比没了性命的好。偏这小子不争气,竟就动了这样的心!果然该打!”

    汪俊英忙顺着道:“是我一时脂油迷了心窍,只想着留了她们的性命也就罢了,就犯了这样糊涂心思,今后再不敢了。”

    两母子一唱一和,把一切都往张太夫人头上推,也不知是现编的还是早商量过的,听起来还挺有道理。

    张太夫人在家里就哆嗦个一回了,这会儿越发更哆嗦起来,连话都说不明白,倒是叫汪老太太一句一句的抢着说的活灵活现:“谢大姑娘订了叶家这门亲事,还是我做的媒哩,还不是因着我瞧着这孩子好?我要是不喜欢她,能替她费这个神?可也不知道大姑娘是怎么的,自订了叶家,想必思量今后要嫁入王府了,就……”

    她还一副不好说的样子:“我也常去姐姐府上的,自然看得到,大姑娘确实时常顶撞姐姐,尤其是认了太妃娘娘做了干娘,还能把谁搁在眼睛里头?姐姐在我跟前都哭了两三回,后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的,姐姐就打发我闺女回来跟我说,趁着大姑娘出去烧香,让她出个意外也罢了,这人命关天的事,我自然不敢干,可是我姐姐说,我若是不应,她就说我闺女忤逆,要撵她回来!”

    “我的个天爷啊,这可是我亲生亲养的闺女啊!”汪老太太嚎的情真意切的,简直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我实在心疼闺女,别说要撵她回来,就是不撵她,我姐姐磋磨人的手段谁又不知道呢?我闺女在她手里,哪里还有活路啊……是以我一时糊涂,竟就应了!”

    “我私底下只不忍心,才悄悄嘱咐他,尽量不要伤了她们的性命罢了……”汪老太太道。

    鼻青脸肿的汪夫人也在那里嘤嘤嘤的哭,这时候才跟着补充了一句:“前儿大姑娘把太夫人气病了。”

    简直是完美注脚了一句。

    真是有理有据,又合理又合情,把张太夫人气的哆嗦个不住。

    而且看起来,汪太医还真信了,顿足道:“唉,你你你!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齐鸿飞啧啧两声,道:“汪大人,假了点儿啊,平时不大演吧?还得多练练,听说当年那家子出了鹤顶红的事儿,你也在跟前,就你这样子,是怎么哄的人信的?难道当年是老太太出马的?”

    一句话说出来,汪太医不仅是面如土色,连腿肚子都转筋了。

    齐鸿飞又赞叹道:“老太太这张口就来,还编的有模有样的本事,倒是不错的。”

    一边跟他一起来的一个锦衣公子道:“光说话,有点儿无聊了,倒是鹤顶红的事儿听起来有趣,飞哥说说。”

    “滚,这儿说正事呢!”齐鸿飞笑骂。

    张太夫人这会儿才说出话来:“你胡说!明明是你悄悄算计我孙女,第一回下毒没成,又要趁着她出去烧香的时候动手,还说为着掩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