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明白的。”
夜里,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他们没拉窗帘,能看到窗外亮晃晃的月亮。
吴忧问了他回法国的时间,严信说后天就准备走。
今年除夕两人分开过,严信打算年后早点回来,还兴奋地提议,等他回来带她去苏州玩几天。
“我也好些年没回去了,老宅子一直空着,也不知还能不能住。”严信自言自语:“不行的话,咱们就去附近找客栈。”
他翻身趴着,双臂撑起上半身,侧过头看着她,絮絮叨叨了一大堆想带她去的地方。
吴忧一一应着,时不时伸手抚摸他的脸。
男孩的侧脸在月光映衬下,分外清朗俊逸。指尖拂过他英挺的眉峰,滑过鼻梁,停在他一张一阖的嘴唇上,轻轻摩挲。
严信不再说话,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尖,一路顺着小臂、锁骨、颈项,然后吻住她的唇。
他一边吻,手掌一边游走在她柔滑的肌肤上,她在他的亲吻和抚摸下渐渐将自己打开,在他身下开成一片馨香幽暗的花海。
她紧紧抱着他年轻矫健的身体,耳边是他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她闭上眼睛,感受他蓬勃激昂的力量,充盈着她的身体。
或许是今晚的月色太撩人,她变得异常敏感,身体一直微微颤抖着,嘴不受控地张开,发出娇弱的呻.吟。
终于,他停了下来,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隔了一会,嘴唇贴在她的侧颈,轻轻吻了一下,刚准备翻身,却被她牢牢箍住。
“怎么了?”他的声音透着情.欲后的黯哑。
“没事。”她几不可察地摇头,静了好一会,轻声说:“想再抱一会。”
他的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脸埋进她的颈窝,喃喃道:“那就让你再抱一会好了。”
她慢慢收紧双臂,用尽全力搂住他,手掌紧贴他的背。
他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用指尖轻轻描摹他背部肌肉的纹理,他的皮肤因为汗水,变得更滑了。
她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那轮皎洁莹白的月亮。
那一刻,她心里想着,若时间能够停下来,该多好啊。
*
严信回法国的那天,吴忧去机场送行。
男孩搂着女朋友依依不舍,再度化身生活小管家,把一系列注意事项里里外外交代了整三遍。
吴忧任他反反复复地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严信自己倒是奇了怪。
“你怎么不骂我啰嗦了?”他歪着头,目光揶揄,上下打量她。
吴忧笑:“合着你被我骂上瘾了?”
严信瘪瘪嘴:“maybe.”
刘管家又来提醒准备登机了。严信嫌弃地瞥他一眼,视线转回来,盯着吴忧,半晌后,又将她揽进怀里,软软地啊了一声:“我不想走啦!”
吴忧拍拍他的背,轻声问:“严信,你还记得我生日许的愿望吗?”
严信直起身,笑着说:“记得啊,你祝大家前程似锦,一生平安顺遂。”
吴忧笑了笑:“对,这是祝愿所有人的,当然也包括你。”她看他一会,说:“其实,我当时心里还许了一个愿望,是关于你的,想知道吗?”
严信睁大眼,用力点头。
吴忧凝视他的眼睛,缓缓道:“我希望你成为一名杰出优秀的律师,开拓自己的事业版图,成为一个王者,站到最高点,俯瞰万里江山。”
严信怔怔地看着她,她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鼓,狠狠砸进他的心。
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郑重起誓:“放心,我会的,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一一帮你实现。”
吴忧:“说到做到?”
严信竖起三根手指:“说到做到。”
吴忧淡淡地笑了一下:“好,快去吧,一路平安。”
“那我走了。”他在她耳边说:“等我回来啊。”
她点头:“嗯。”
严信念念不舍地往安检口走去,跨过隔离线,他回头望向吴忧,她正看着他,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昂起,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静而无畏。
心神微微一震,他想也没想,双手架在嘴边,冲她大声喊道:“吴忧,我爱你!”
周围的行人纷纷看过来,目光惊诧,随即露出友善且了然的笑。
严信恍若未见,视线凝在吴忧脸上,他看到她愣了一下,嘴角弯出一抹浅笑。
他也笑了,朝她使劲挥了两下手,然后转身,迈开步伐。
吴忧凝视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到去年运动会上,那场猝不及防的告白。
朗朗乾坤下,他也如此刻这般,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大声将爱说出口,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吻了她。
他的情感表达总是那么笔直,毫不迂回,带着摧枯拉朽般的冲击力。
她现在想想,仍是不受控地心跳加速。
吴忧回过神,那道挺拔峻峭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她抿紧唇,压抑许久,最后轻声呢喃了一句:“保重。”
*
飞机遇到风雪延误,严信第三天下午才赶到波尔多。
他一下飞机就给吴忧发信息,吴忧没回,他看看时间,帝城那边应该是晚上9点多,他估计她睡得早,也没在意。
沈妍君照例围着小儿子嘘寒问暖,末了又特意问吴忧最近好不好。
严信困得不行,一开始都在敷衍地应对着,直到最后才看了母亲一眼,奇怪道:“她很好啊,怎么这么问?”
沈妍君连忙摆摆手,道:“就随便问一下嘛。”
他哦了一声,打着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