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讲师,书香门第。
严信送到小区大门口就没进去了,林妮转身走了一段,回头望去,严信还没走,蹲在路边跟十一说话,表情挺严肃,估计在就刚才的事批评闯祸的狗子。
林妮看了一会儿,抬脚向他走。
“严信!”
严信奇怪:“怎么又出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
“嗯,你说。”
林妮站在严信身边,双手揣在衣兜里,拳头攥得很紧,手心开始冒汗。
“严信……”她说:“我喜欢你。”
严信顿住,缓缓起身。
两人站得比较近,林妮比吴忧高一些,但仍比严信矮了半个头,现在这样的距离,他只能低头俯视她。
严信没说话,俊秀的眉微微蹙了一下。
“我喜欢你。”林妮又重复了一遍,抬头与他对视。
严信又皱了下眉,随即别开眼。
“抱歉。”他的声音很轻:“我有喜欢的人了。”
严信的回答在林妮意料之中,即便如此,她的心仍是狠狠拧了一下。
她扯了下嘴角,笑容略显惨淡:“是她吗?”
严信毫不避讳地点头:“是。”
“她”是谁,两人心照不宣。
林妮深呼吸一下,又说:“严信,你想清楚了吗?”
“当然。”
严信眼中的笃定刺痛了林妮,她有些慌乱,开始口不择言:“可她比你大啊!她还跟——”
“林妮。”严信低声打断她:“你也比我大。”
“我……”
“对不起,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少年牵着懵懂的狗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妮在原地站了许久,清寒的风拂过湿漉漉的头发,冻得她浑身颤抖。
严信回到公寓,吴忧还没醒。
他直接把十一牵到了厨房旁边的生活阳台,这里隔卧室区远,吹风机的声音不会吵到熟睡的吴忧。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给十一吹毛,好在狗子没有完全下水,浸湿的部分只有肚皮和四肢。
“十一怎么了?”
懒洋洋的声音夹在吹风机的噪音里传来,严信愣了一下,一回头,看到吴忧正靠在阳台门框上,一身家居棉服,双手插兜,头发乱糟糟的,嘴上还叼着一支烟。
他蓦然联想到星爷电影《功夫》里的包租婆,噗嗤一笑。
“笑什么,问你话呢!”吴忧踹他一脚,问:“你带十一玩水去了?”
“不是,它自己下水的,我没拦得住。”
严信把刚才在学校湖边的事跟吴忧说了一遍,当然,最后与林妮那番对话被他省略掉了。
吴忧挑挑眉,在袅绕的烟雾中扬了抹笑:“十一,干得漂亮。”
“把人头发衣服都弄湿了,你还夸它?”
“当然得夸,不然你哪儿有机会送女同学回家。”
“……”
严信缓缓地站了起来,手里攥着仍在嗡嗡送风的吹风机。
他很聪明,情商也不低,并且这阵子因为单恋患得患失,变得异常敏感。吴忧的一番戏谑,他瞬间就觉察到一些暗藏的蛛丝马迹。
“我送女同学回家,你很开心?”
吴忧愣了愣,无所谓地道:“没什么开不开心的,就觉得你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
严信撇开眼:“我才十六岁。”
吴忧哂笑:“唷,家教这么严啊,还不许早恋?”
“不是……”严信无语,早恋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希望我跟别人谈恋爱?”
吴忧觉得好笑:“你爱跟谁谈跟谁谈,我可管不着。”
“你一点都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
吴忧一脸茫然。
严信定住,全身的气血开始不受控地往上冲,他大脑充血,胸闷至极,眼睛都气红了。
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暴毙而亡。
“算了……”严信收了吹风机闷头就走,阳台门太窄,他越过吴忧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撞了她一下,不轻不重,透着一丝难掩的怒气。
“几个意思?”吴忧感觉莫名其妙。
香烟燃了一半,一缕烟雾冲进眼睛,熏得她瞬间飙泪。她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开,眼眶红红的,眸光很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严信冲进洗手间,反手摔上了门。
房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令他豁然清醒了,看了眼手中的吹风机,拉开壁柜放了进去。
柜子门一关,他看见镜中的自己。
涨红的脸,微红的眼眶,时而发颤颤的嘴唇,镜子中的少年,陌生又别扭。
他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他不受控的情绪化,让原本和谐的早晨变成了一个诡谲的事故现场。
他还撞了她一下,真是该死。
他打开水龙头,掬了几捧凉水浇在脸上,然后双手撑在洗手台边沿,任水珠顺着下巴和鼻尖滴落。
“严信,你在洗澡吗?”
吴忧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
严信连忙打开莲蓬头,高声回道:“对!”
“昨晚剩了些饺子,我做煎饺怎么样?再熬些白粥。”
“好啊……”
“待会儿一起去超市买些菜吧,你先想想中午吃什么。”
“好。”
“那你洗吧。”
吴忧说完就走了。
严信盯着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