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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个月,路费就到手咯,说不定啊,还能寻个好这口的如意郎君呢!”

    他口吻轻浮,听得其他几人哈哈大笑。红蕖也不恼怒,幽幽瞅他一眼,娇声道:“谁说不知道治不治得好?阿哥你来试试,保准药到病除哩!”

    那人给她软绵绵一瞧,竟觉得腰间酥麻,低声骂了句小妖精。人道苗疆民风剽悍,女子个个泼辣大胆,爱上哪个男人了,便是使毒、下蛊也要弄到手,想来不是空穴来风。他双唇一抖,不再说了。倒是另几人也开始口出污言,戏弄红蕖。传志初时尚不以为意,听到后来,方觉这些人无礼至极,上前一步将红蕖护在身后,怒道:“你们不肯信就罢了,为何要欺负她!”

    他鼓鼓囊囊穿了好几套衣裳,衣襟绷起,似生了一身横肉,此时横眉竖目,只瞧得那几人缩起脑袋唯唯诺诺,当即一溜烟散了。红蕖低叹一声,抓过他手腕,柔声道:“这些人都是地痞流氓,不过讨些嘴上便宜,还能真拿我怎样?你把他们吓跑了,谁来看咱们卖药?”

    传志说声对不住,低声道:“是我不好,我只是……哎,都怪我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要你受这些委屈。他们说你不好看,并不是这样,你分明好看得很。”

    红蕖眨眨眼睛,忽的甩开他手,背过身骂道:“大笨驴,明明是你欺负我!”

    传志不明就里,正待要问,她已再次开声吆喝起来。传志静静瞧着她,暗想:她眼睛也很好看,在阳光底下,竟亮闪闪的。

    亏得红蕖吆喝叫卖,不多时已再度聚起人来,听她将那膏药吹得天花乱坠,却又怕她苗疆人身份,不敢上前。红蕖不急不躁,扫视一周,在人群里瞅见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向他信手一指,娇声道:“这位大爷,你可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我要阿哥当众给你医医,也不收银钱,如何?”

    那老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红蕖挑眉笑道:“你要不肯,我再找个人就是了,不过我家这膏药不多,阿妹我也只给那一人白试。旁人再想要,多少得给些银两,要是不给……阿哥,”她回头瞥眼传志,“咱们苗疆人也不好欺负,是不是咯?”

    传志点头,暗道:这骗人的事情,说多错多,我还是不作声的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哪个好事的吹声口哨,将老头一把推了出来,喊道:“老爷子就给这小姑娘看看嘛,你这不全身都是病?要是真有那么神,你不赚大发啦!”不待老头搭话,红蕖已一把抓住他手腕,装模作样地摸他脉搏,问道:“你是腰背不好,还是腿脚不灵便呀?”

    眼看拒绝不得,老头瞧瞧她,又看看传志,倒像要做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事一般,咬牙道:“我老头子这膝盖啊,一到阴天就,就疼得厉害,路都走不得。”

    红蕖要老头坐下,将他裤腿挽起,曲起食指在他膝上敲了三下,又摸着下巴作沉思状,摇头晃脑,口中喃喃低语,旁人也听不清她说些什么,都满脸好奇,人聚得愈发多了。传志支起耳朵听了片刻,暗忖那兴是南华剑心法,便不再刻意听了。一套心法快要背完,红蕖方一拍手道:“治得了治得了,你这病怕有好几年吧?只怕一次治不好,不过只消多治几次,便可痊愈。”

    老头喜道:“真的?唉,确是有好几年了……这难受的呀,雨天只能躺在床上,不过我一把老骨头了……”他絮絮叨叨说了半晌,红蕖半个字也不曾听,从那小匣子里取出一只巴掌大的罐子。传志只知那里装了黑色的泥状药膏,并不知究竟是何物。红蕖将药膏在老头膝上抹开,退开道:“这下就看我阿哥了,我家的药膏厉害,三分靠药,七分凭手,没有阿哥医治,药效可要打个折扣哩。”

    传志心道对不住,上前将手掌按着他膝盖,凝神将气韵在体内流转一周,待内力通畅,便渐渐聚至掌心。阿笙教他劈空掌时,要他懈肢体、聚心神,行云流水量力而行,却不可发力过猛,要收发自如,以免损伤自身。初时他不知掌控,内力挥出几次便气息不畅,脸色刷白,阿笙便骂他空有一股蛮力,笨得像头牛;再后来他每次练功,阿笙总守在一旁,稍有不慎便要嘲讽几句,这毛病才慢慢改过来,内力甫一到掌便可堪堪收回。眼下传志稍稍发力,掌心变得火热,将膏药缓缓化开,暗想:原先我练功时,阿笙总在我身边坐着,我还当是巧合,我那时真傻。

    内力流入体内,那老头一声惊呼,喊道:“热了热了!热得很哩!”红蕖嘻嘻一笑,抬眼一扫众人,咂了咂嘴。传志却想:我将内力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还骗他说能治病,阿笙要是知道,会不会骂我?

    膏药中不知有何物,过不多时,老头又叫:“凉了凉了!怎又凉了?小伙子好生厉害!”

    传志一心想着阿笙,手下已驾轻就熟,不必刻意控制气息。快要收手时,忽想到阿笙那两支竹杖:这套功夫讲求收发自如,阿笙将气力灌入竹杖,以此可挡刀剑;若是灌得多了,可还能收回来?内力离了身子,粘着于物还不曾散开,兴许收得回?竹杖要是可以,肉身又如何呢?他想得出神,不自觉聚拢五指,却给红蕖在肩上一拍:“这便够啦,咱们还得治别人呢!”

    传志茫然起身,潜心思索,浑不知那老头又跳又笑,连声说好,红蕖要他过几日再来治,再逢阴雨时节,便不碍事了。余人不知其中原委,都以为此药立竿见影委实有效,这才一哄而上。红蕖要他们排成一队,同对那老儿一样,个个望闻问切虚张声势一番,抹上药给传志医治;若对方是个妇人,不好有肌肤之亲,便要传志隔上寸许,凌空而治,旁人见那妇人也道体中忽冷忽热舒服得紧,更是连声称奇道绝。不多时便排了半条街长。传志一面思索内力收发之法,一面借各人练习,这次何处做不好,轮到下一人时便稍加调整,一二十人摸索下来,愈发顺心应手,竟可将内力收回一二。

    红蕖暗暗称奇,只当他内力深不可测。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人群仍不见少,传志也面不改色,红蕖却惴惴不安。她本想用这法子引那天下第一名医现身。但凡是个大夫,听到有这般神药,都想来看看才是,上门求药也好,拆穿把戏也罢,然迟迟不来,却是何故?她不禁焦急,起身在人群中细细搜寻,忽见三人朝这边大步迈来,皆黑衣劲装,为首一人身形瘦得厉害,体态修长,足有八尺来高,似一条细长竹竿,双眸凌厉逼人,背上还负了把长弓。两人视线迎上,红蕖心中一凛,却不避开,软软一笑,又回身给病人抹药。

    她不认得那人是谁,却认出了他的衣裳和弓箭。

    三人径直而来,停在他们面前。红蕖笑道:“这几位阿哥要治病,还请明日再来罢,眼看天色将晚,还有这么多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