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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遇上了骗子。

    “打扰了,抱歉。”庄祁果断挂了电话,怀着郁闷的心情离开了墓园。

    不久前庄祁还更倾向于幕后之人是有意识地在针对庄家,甚至是针对八大家,故而沈家丢失了纸种,林家丢失了金剪子,这对于沈、林两家而言,不只是丢失了极为贵重的东西,对方这种来去自如、轻而易举的态度更像是一种挑衅。

    但现在,庄祁突然有了另一条思路。

    按着时间线,从前至今来看,最先发生的应该是养尸阵,而养尸阵中的灵牌则是在母亲死后才可能放进去,以养尸阵的布置为一个时间节点,围绕着这件事的先是辜尔东的死亡,而后是二十三年前的邪灵大战。再之后是时隔二十三年的今天,发生在f市的种种怪事。

    庄祁下意识地摩挲下巴,他的思路渐渐清晰,顺着这条线,每件事都有了合理的位置,加之林稚秀提供的镇字符上的“镇”字实则代表的是某种禁术,这道禁术,则是用来复活亡魂......

    庄祁不敢深想,母亲的灵牌被放在养尸阵中所代表的含义。

    百般不愿,庄祁还是做了心里准备,去拜访了外家,向母亲的姐姐打探了母亲康釉蓉的过去。陆酩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庄祁才从康家离开。

    “祁哥祁哥!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庄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父母一辈的故事很是精彩,父母的经历跌宕起伏,那个时代的风云变幻,都在方才的两个小时里诉诸于他,庄祁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猜想极有可能便是事实。

    陆酩没听出庄祁声音里的沉闷,只是着急,简单说了赵枣儿被温语驱邪小店选为幸运儿、而他代替赵枣儿前往又被识破的事。

    “.......我当时觉得不对劲,拦住了她们,找到了赵枣儿与她们两个人的共同点,生日都是九月三十——”

    “立冬。”庄祁停下脚步,头顶悬着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四周一片明亮的雪白,他眯着眼睛,心里绷着的一条线终于断了。最开始,他留意到赵枣儿的生日,并不只是因为立冬这个节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是因为他的母亲——康釉蓉的生辰也是农历九月三十。

    “这家店绝对有问题!”陆酩越说越急,“这种求道求符的网店都会要求顾客提供生辰八字,收集个人信息很是方便,所谓的抽奖肯定是幌子,就是为了把这一天出生的人纠集在一起!”

    陆酩还不知道立冬所代表队含义,只是心急火燎地大喊:“枣儿姐一个人留在公寓里,但刚刚我打电话她已经不在服务区了!我担心是出事了!”

    庄祁脸色一变再变,但此时,终于把赵枣儿在这起事件中的角色定位明晰了。如果这位幕后,如他所猜测的那样,目的是为了复活他的挚爱——庄祁的母亲的话,同一天生辰的人绝对会是最契合亡魂的灵体,而赵枣儿的特殊体质,简直是为了承载亡魂而量身定制的最佳容器。

    “你到哪了!”庄祁来不及解释他推测出的这一切,想到赵枣儿肩上那盏颜色不明的生命之灯,庄祁拔腿跑向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陆酩打不通赵枣儿的电话后,便离开茶馆返回公寓,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于他而言十分煎熬,期间他给赵枣儿打了数十个电话,但一个都没能接通。

    “快到了!”陆酩心里不安,离赵枣儿的公寓越近,能看见路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他摇下车窗,随着寒风卷进来的是乌拉乌拉的警报声。“祁哥......”

    “怎么了?直说!”

    陆酩举着电话,脚步踉跄,几乎是跌下出租车,险些跪倒在雪地里。

    “着火了......”陆酩瞪大了眼睛,不敢执行单看着正在扑救的楼层。在赵枣儿公寓楼下,停着一辆消防车,大大的水柱直击顶楼,赵枣儿家被掩藏在水柱下,什么也看不清,只可见周围发黑的墙体。消防员忙碌着,围观的人们站在安全距离内哜哜嘈嘈,说着什么“可惜了、那么年轻”之类的话。

    陆酩在人群里一个个找着,但没有一张是赵枣儿的脸。

    “你说清楚。”庄祁加重了语气。

    陆酩却也说不清楚,他先挂断电话,揉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凑到最前面去打听,却被人拦回来。陆酩转而在小区搜寻,也不在意被指指点点,他想要向鬼打听消息,但奇怪的是,小区里一只鬼都没有。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陆酩烦躁地揪下脑袋上的帽子,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戴好,他看向赵枣儿的公寓,火渐渐平息,但人群没有散开,反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陆酩眼睛慢慢眯了起来,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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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枣儿下火车的时候,手机重获信号,但她没有来得及看到陆酩和庄祁的组合十连call,手机因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打车到父母家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赵妈妈身上还系着围裙,手上湿漉漉的,打开门看到女儿不由得满面笑容,连忙招呼赵枣儿进屋吃饭:“还没吃午饭吧?快快快,饭还是热的,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

    赵枣儿应了一声,进了屋先给手机充上电,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房门的卧室。“爸歇下了?”

    “歇下没多久,刚刚一直在等你呢,我去叫他。”

    “不用了。”赵枣儿连忙拉住母亲,“我先吃饭吧,饿了。”

    “好好好,先吃饭。”赵妈妈在围裙上擦擦手,拉过赵枣儿在餐桌前坐下,为她盛了满满一大碗饭。

    “爸为什么突然让我回来?”赵枣儿扒了几口饭,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赵妈妈拿了一袋子小银鱼,拿了几张报纸,把小银鱼倒出来收拾,闻言停下手里的活,慈爱地看着赵枣儿:“他没说,只是昨天夜里突然让我叫你回来。”

    “哦。”赵枣儿低下头,又默不作声地扒饭,不时看一眼紧闭的卧室门。

    “你长大了。”赵妈妈伸手把赵枣儿的头发拨到耳后,不让她的头发垂进汤碗里,赵枣儿那只丑丑的耳朵也受着她慈爱的目光,赵枣儿也极为自然,听赵妈妈感慨时间飞快。

    “妈,我这个耳朵的事,你还有印象吗?”赵枣儿端起碗,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