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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只好开口:“生病了?”

    潘雨摇头。

    她抿着苍白的唇,没有说什么话,而是投入了贺松柏的怀抱,她的眼泪冲了下来。

    “柏哥,我再问你一次,你可不可以娶了我?”

    贺松柏听到后脑勺就疼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黑着脸下意识地推开人,但她投来的身躯颤抖着,背后两块硕大的肩胛骨仿佛不堪重负,仿佛他推了一下整个人就要支离破碎。

    他赶紧把人捉住扶到了一旁,他诚恳地道:“我有对象了。”

    “打心底地欢喜她。你对我的,只是依赖,不是爱情。”

    ……

    赵兰香做完早饭,打算去叫贺松柏一块来吃。她刚走进屋子,就听见贺松柏说话的声音。

    她推开门去看,穿着蓝色外套的女人骤然地回过头来,双目含着眼泪,呆滞无神。

    她有着一头乌润的头发,瓜子脸,虽然身材瘦削但胸前的发育却是极好。十八.九岁的姑娘总是最富有青春的活力,处于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纪。潘雨这个含泪的回头,令赵兰香唇边的笑意顿凝,她正欲开口发作,女人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噌地不见了影儿。

    贺松柏的脑门冒出了汗,他敏感地发觉自己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他唇瓣蠕动了两下,解释道:

    “兰香,你不要……”

    赵兰香的脚跟黏在地上似的,一直没有回头,贺松柏也没有办法看清她此刻的脸色。

    他走了过去,抓住了对象的手,低头去看她的眼睛。

    过了半晌,赵兰香才回过神来。

    她心里憋着火,即刻便要火山爆发一般,脸色沉得安静,安静得吓人。

    但潘雨走之前的那个回望的眼神,却震住了她,以至于她沉浸在潘雨那个绝望的眼神之中,回味了许久。

    赵兰香摇摇头。

    “我不想生你的气。”

    她顿了顿道:“但你得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贺松柏闻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就、就说了一通没边没际的话,让我讨她做婆娘。”

    “我跟她说清楚了。”

    赵兰香回想起上一次在小树林她发作前的那一幕,潘雨也是这样一幅伤心掉泪地从小树林里逃出来。她信了贺松柏的话,生气地捶了捶他。

    “贺松柏你当真是要翻了天了,穷成这样还有招蜂惹蝶的本事,你给我好好反省!”

    贺松柏漆黑的眼暗了暗,他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柜子,又看了眼生气的对象。

    “别生气,能有你这样好的对象,我一定是烧了三辈子的高香,我这穷小子只你一个眼瘸了能看得上呢!”

    贺松柏又说了一通话哄对象。

    赵兰香看着他这一幅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的无奈又无辜的模样,心里的火才消下来。

    “去吃早饭吧。”贺松柏摸了摸对象的脑袋,说道。

    赵兰香去叫了大姐和三丫,而贺松柏落后一步,默默地把自个儿抽屉里的那个盒子拿出来,扔掉,但掂量了一下又觉得改天还给人家的为好。

    忙碌的日子如流水,贺松柏跟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连轴转了一天,把还盒子的事遗忘到了脑后。

    晚上赵兰香躺在床上,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她从贺松柏的屋子走出来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立即变成了哗啦啦地流着的河水。她听见人群喊道:“快来人啊——俺滴个玉皇大帝满天诸神,失敬失敬。”

    迷信的农人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从水里拉出一个落水鬼。

    尸体乌黑的发丝宛如水下纠结的水草似的,身躯泡得发胀、传来阵阵恶臭味儿。不过天生跟猪屎牛粪打交道的农民却早已习惯了臭味,他们不嫌脏臭地把人从水里打捞起来。

    最后他们剥了落水鬼身上的东西,拿去辨认,潘家人才狼狈地跑过来,失声痛哭。

    “二丫,二丫啊——俺的乖乖肉二丫。”

    “你咋变成这幅模样了。”

    原来这是潘雨。

    赵兰香震惊得无以复加,她捂住了嘴巴,拥挤的人潮挤着她的身体,她脑袋晕了一阵。

    再醒来睁开眼,赵兰香发现已经是深夜。

    她回味过来了,刚才是在做梦。但是梦醒时头晕的那一瞬,令她有种莫名的真实感,潘玉华失声痛哭的表情历历在目,连人群挤压着她的触觉都是那么真实。向来不信牛鬼蛇神的她,想起自己重生的这个奇遇,顿时一跃而起。

    赵兰香心悸得厉害,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她连忙推开了被子,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便去找了贺松柏。

    贺松柏此刻此时穿好衣服,手里握着手电筒正准备出发去养猪场。

    只见对象突然冲进了他的屋子,劈头盖脸地责问了他一句:“白天的时候,潘雨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贺松柏为难极了。

    他眼前浮现起了早上潘雨流泪的表情,她说:“贺同志,你是一个好人。”

    “他们无法理解你身上可贵的品质,我对不住你,我是个懦夫,今后也将永远是个懦夫……我只盼你帮我保守秘密。”

    贺松柏严肃地摇了摇头。

    赵兰香生气了,陷入了极为可怕的冷静之中。

    她盯着他,慢慢地说道:“如果你坚持不告诉我,我马上收拾包袱回g市。”

    “我们之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恐怕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赵兰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贺松柏堵住了,他无奈地道:“你这蛮不讲理的婆娘,我也认栽了。”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听着心窝子戳着难受。”

    他把他遗忘了在柜子里的盒子取了出来,“其实也没说什么了,只说了一通想做我婆娘的话。”

    “给我了这个,就走了。”

    赵兰香快速地打开了盒子,里边有一封信,还有一些零散的钞票,皱巴巴的发着霉味儿。她觑了贺松柏一眼。

    贺松柏看见这些钱,脑壳儿顿时就疼了。他什么都没做,就恍惚有了种自己成了负心汉的错觉。

    赵兰香撕开了信封,打开了这封信。

    她一边拆一边问贺松柏:“她给你这些东西,你咋不看看呢?”

    贺松柏此刻正是心虚之际,他恨不得双手举起来撇清关系,他老实地说道:“她送给我的时候,叮嘱我后天再看。我没想要,准备还给她。”

    赵兰香看完了信,感慨道:“我现在是知道,她确实是了解你的人了。”

    这封信是潘雨的遗书,信中她用已经离开人世的口吻同贺松柏说话,潘雨确实相信了贺松柏对她的无意,甚至他可能连打开盒子的念想也没有,这样她才敢放心地把遗书放在贺松柏这里。

    等她出事的消息传出来了,他应该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