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弟子,人微言轻,又不被长老重视,只好也跟着进来了。
谁知他们进来后不久就遇到了数十只人胄,好不容易联合起来将人胄打退了,师兄们又发现了甬道里的功法、兵器和药材,一个个都疯狂地搜刮起来,不小心触到了机关陷阱,甬道塌陷,兵荒马乱的,竟是越走越散。
一行本来有七个人,最后却只有她与另一个小师兄一道走着。
等到了拐角处,却遭遇了一头凶兽正与三个魔修激斗,地上已经死了一个,另外几个见到他们,立即祸水东引,迫得她和小师兄不得不与那发了狂的凶兽缠斗,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好不容易逃走时,不料那三个魔修竟隐在拐角处埋伏,将小师兄杀死了带走,只剩下一个与负伤的她缠斗。
虽然那魔修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可是在这地宫之中,实力却突飞猛进,还有魔门的法宝加持,她竟然越打越吃力,逐渐落入下风。
若不是钟离晴两人赶到,最后只怕她也不是敌手。
听了她的讲述,钟离晴搓了搓指尖,陷入了思考——照席御炎的说法,她与太乙宗的人进来的入口应该与她们不同,那么这地宫显然不止一个出口。
而席御炎也遇到了人胄和布满陷阱与机遇的甬道,那么这地宫上一层的构造应该是差不多的;至于他们遭遇的那头怪兽,应该就是被她杀死的那只狍鸮了。
也就是说,现在这地宫里,除了她们三个人以外,至少还有两拨人:一拨是太乙宗的五人,另一拨则是魔修七人,前者是为了探险,后者则是为了这地宫的秘藏;遭遇前者的后果不明,但是遭遇后者,则免不了一场恶战。
钟离晴想了想,忽然正色问道:“若是你被魔修挟持,你觉得你的那几个师兄和长老会来救你吗?”
席御炎脸色一暗,不确定地说道:“毕竟分属同门,按理应该是……会的吧……”
钟离晴勾了勾唇,也不揭穿她,而是继续问道:“若是魔修胁迫他们放弃到手的宝物,否则就杀了你——你觉得,他们可会妥协?”
“唯一可能会救我的小师兄,已经教那两个魔修杀了。”席御炎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明白了钟离晴的意思,摇了摇头,苦笑道。
“那好,我想,我们接下来的身份,或许要换一换了,”钟离晴忽然笑得灿烂,在夭夭心生不妙的时候,一把擒住了她的手,反客为主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凑近她耳边阴沉地说道,“现在开始,这位阿穆小哥儿,便是我们的俘虏了。”
夭夭蹙了蹙眉,动了动被折得生疼的手,挑眉道:“她的师兄们不把她当回事,那些魔修也不见得就重情重义,你可别忘了,他们心狠手辣,连人膏这种东西都琢磨得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你就不懂了——”钟离晴瞥了她一眼,见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心里暗暗痛快,不由将她制得更紧,一本正经地说道,“势均力敌方能和平谈判,太乙宗加上我们两个和你这个俘虏,与魔修们对话时,才更有底气。”而她浑水摸鱼的计划,才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说罢,她不再去看不情不愿的夭夭,转脸对着席御炎吩咐道:“席姑娘,这地宫里危机四伏,我们只有联手御敌,才有可能逃出去——我知道,你对这魔门的秘藏并不感兴趣,只是想安全脱身,离开这里,对么?”
“你说的不错。”席御炎对上她寒星似的眼眸,蓦地展颜一笑,而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务必要记得,我姓秦,是个散修,无意间闯进这地宫,与你一道抓住了这魔修,不图别的,只想在最后能够分润些灵石做报酬……晓得了么?”钟离晴慢条斯理地编着一会儿的说辞,顿了顿,好似有意无意地感慨道,“仔细想来,却有些奇怪,你的长老师兄们也恁地不称职,任由你们这两个年纪最小的弟子走失,若是不幸出了什么意外,也是死无对证,回到宗门里,随便解释一下,就说是你们自己任性,非要下到地宫里,将事情都栽到你们头上也未可知……”
钟离晴每说一个字,席御炎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到最后,却已是面无表情。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只是随手从夭夭黑袍的下摆撕了一条布边,顶着她不悦的目光,打算将她的手绑起来——两人对视片刻,却是钟离晴率先败下阵来,讪讪地收回手,将那黑色布条在手中揉成团,却不再提什么将她绑起来的话。
这妖女的眼神,冷得好像能把她冻成碎渣……
自己也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对方好歹是个修为远超元婴期的强大修士,又怎么会甘心被绑起来呢?
等到自己修为胜过她的时候,再绑就是了。
冷冷一笑,心里恨恨地想着,钟离晴顾自朝前走了两步,与她拉开些距离,循着那股魔气继续往前走。
她有预感,不管是那群魔修,还是太乙宗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不久以后,总会在某个地方碰头的——毕竟,这些人都是为了秘藏。
也只有这天真的姑娘会相信什么探险的说辞吧。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便又顺着甬道继续往前走,那魔气始终若有似无,不曾消散,却也不曾多上半分,可见那几个魔修即便经过这里也是很快就离开了,并未逗留过,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战斗——事出反常即为妖,这甬道如此平静,却一点都不符合那地宫建造者的风格了。
钟离晴正凝神思考着,却感觉身边的夭夭有些不对劲,偏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发白,目光还总是往自己脸侧嘴唇偷瞄,那视线强烈得令人难以忽视,就连走在一边的席御炎也忍不住偏头看了过来。
钟离晴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也顾不得席御炎诧异的眼神,一把握住了夭夭的手,死命地渡着阳属性的灵力,眼角的余光瞥见她脸色好了一些,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索性就保持着与她手牵手的姿势——反正有宽大的袖袍遮掩,其他人一时之间,应该也猜不到她们的动作……钟离晴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若不是担心这妖女发作起来,不管不顾地将她按在墙上吸气,钟离晴才懒得理会她什么感受呢——这甬道比起上一层的阴气要重了数倍,她这个五行俱全的灵根并不受影响,席御炎这个五行通脉也一样没有大碍,反倒是这里修为最高的夭夭是个备受克制的阳属性,因而压制愈甚,也愈发虚弱了。
如此说来,这妖女方才一直袖手旁观,也的确是有她的难言之隐——相比起来,与其被她按在墙上不加节制地狼吻,她宁愿选择拔剑与那些凶兽拼命。
钟离晴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发现自己竟然在给这妖女的不作为找借口,脸色顿时一青,没好气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