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嘉年的地位断不可能公开来抓人,必然是会使些小手段弄个堂而皇之的明堂。不过众目睽睽的,黑店这个由头真的这么好栽赃么?
“禀大人,醉花阁的所有陪侍与酒菜皆为明码标价,打赏也是依各位贵客的心情自愿给的,从未有任何逼迫。京师之地,天子脚下,楚妤纵是吃了熊胆也断不敢开黑店呐!”
“还请大人明察!自醉花阁开门纳客以来,接待过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都是人证。”
“呵呵呵呵……难不成本官还要挨家挨户去查?”楚妤的慷慨陈词反倒是将大人给逗乐了。
只是他很快又换了副严厉的面孔命道:“行了,别废话了!有什么话到京兆府的大牢里再说吧!”
“带走!”
随着此话落地,立马两个官兵上来一左一右的夹着楚妤,毫不客气的将她往外押去!
“你!”昏官……她终是只敢在心里暗自骂了句。
其它的姑娘见也没得逃,便都顺从得排成队,左右各由几名官兵监督押送。
过门口时,因着一扇扇屏门太过局促,两官兵夹着楚妤三人同行难免拥挤,这一拉一扯的便将楚妤身上的烟纱披帛挤掉了。她蹙眉哀求:“兵大哥,我绝不会逃!让我自己走行不行?”
饶是有些姿容让几个官兵也不免心生怜惜,但顶头上峰就在眼前,他们心中想行个方便也没胆儿真做。嘴上还是不客气道:“罗嗦什么!快走!”手下则用力将她往外一拽。
“啊~”楚妤一声尖叫!
原来是那披帛扯着半边软烟纱衣襟,勾在了雕花屏门的镂刻缝隙上,被方才那用力一拽,登时扯成了两片碎纱!
外衫被扯碎,衣衫不整的楚妤本能的往下缩去,两个官兵一见这状也有些不是滋味的松开了她。毕竟两个阳刚汉子,当街欺负一个柔弱女子落在路人眼里也不好看。
楚妤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突然呜咽起来。白腻的酥肩半露在外面,丰肌秀骨,吹弹得破,再和上那嘤嘤的啼哭,让人心里又痒又怜……
这时,一直停在门口的一顶蓝呢较子,轿帘从里面缓缓撩开,朝外面扔出了一件玄色披风。
一个官兵得令立马过去将披风拾起,然后拿到楚妤衣前,给她递了递。楚妤虽是哭着,却也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像抓住棵救命稻草似的。她赶忙将披风裹住身子,然后颤钦钦的往那顶轿子处看去……
轿子里的人始终没有下轿现身,但在轿子被抬起的那刻,轿帘晃了晃,隐约可以看到一位沉静端坐着的公子。五官看不分明,微垂的眼睫下一抹浓重阴影却是依稀可辨,颇有几分沧桑。
只这匆匆一瞬,楚妤却已认出了里面的人。因为这张脸,她看了整整两年……
商嘉年!果然是他。
楚妤的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直掐得手心儿上落下一排血淤甲痕!她啜泣着,微张着唇,唇瓣儿轻颤。
“楚妤,我这一世给不了你最想要的,那么我便倾尽所有补偿你,让你做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这句话莫名又从记忆里冒了出来,倒不是她对旧情念念难忘,只是这一切讽刺的像个笑话!
……
寒夜森森,如墨的天幕上缀满了点点繁星,星光迷离,闪烁不定,似在窥瞻着这尘世间的秘密。
“啊~啊~啊……”
“侯爷……”
女子的口申口今声凄迷婉转,跌荡起伏,似在享受这世上最大的欢愉,又似在承受最大的折磨。
她跪在榻上,背对着男子。先前还是通体的白嫩如霜,这一番折腾下来整个脊背已如开满了桃花。
蜡炬成灰,滴滴滚烫的红泪溅落,生根,绽放……
男子似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放倒她,自己也翻了个身平躺在榻上,粗喘着气,伸手摸了摸女子显怀明显的肚子。
“官凝青……你告诉本侯……为何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能做男人……”
第10章
几盏桐油灯闪着微弱的光,丝丝寒风从墙隙里吹近来,激励出“呜……呜……”的惨叫声,将那本就昏暗的光亮扰的越发恍惚。
“我是冤枉的……放我出去……”隔壁突然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这让楚妤的身子也随之抖了抖,她抱紧膝盖蹲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儿。
这个牢房一丈见方,墙壁的三面皆由粗糙的石块砌成,另一面则是由拇指粗细的生铁条拦成的铁棂,中间的缝隙堪堪能伸出去只胳膊。其它的姑娘们如何拘押她不知晓,楚妤只知自己是被关在独立的一间,她不知自己被关进来多久了,隐约觉得该是还没天亮。
她想到了两个月前,这种被幽禁的痛苦她再也不想承受!仿佛整个人被世间遗忘,被黑暗吞噬,自从外面的那盏油灯吹熄后,她看不到一丁点儿的光亮,陪伴她的只有传来的血腥味儿,和酸臭的腐霉味儿。
正在这时,楚妤隐隐听到了一阵不知是玉佩还是步摇发出的珊珊声,由远及近,伴着一拢光。她觉得此时来的该不是什么她想见的人,便也没上前去观望,依旧缩在角落里等待着,只看着视线所及的前方。
过了一会儿,有三个人过来了。走在最前的是狱卒,他身后则是提着灯笼的丫鬟搀着一位贵妇装扮的女子。
狱卒连忙复点上了桐油灯,又将一处通风的窗子打开了些,刚好与那处墙缝形成个斜角的对流,反而让风向不再侵袭油灯所在之处。
“你们下去吧,我想单独与她说会儿话。”贵妇人开口后,狱卒和丫鬟便乖乖退远了。
月亮透过风窗,投进来一抹惨白而冰冷的幽光。楚妤笑了笑,比那月色还要冷上几分。
“官凝青,你是送牢饭送上瘾了?”
贵妇人也笑了,不过她的笑倒是要比楚妤热烈上几分:“楚妤,依我看呐,不是我送牢饭上瘾,倒是你坐牢坐上瘾了!”
见到这个女人,楚妤蓦然不怕这牢房了,心底里生生钻出股子强硬。“呵呵,拜你们这对狗男女所赐。”
官凝青倒也不恼,她只是咂了几下嘴,“啧啧啧啧啧~”
“楚妤,你我初见之时,你还是娇坐于马车内的侯夫人。而我,不过是个走投无路一心寻短见的冻死骨。”
“而如今,我们的角色却是互换了……”
楚妤蓦地闪过一个念头,她扶墙站起,往铁棂前走了几步双手抓住,怒瞪着官凝青,“那些谣言是你散播的?”
“哟~谣言?说的好像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似的。青楼不是你自己开的?房门不是你自己打开让男人进的?”
“难不成,你这是想学我当年?”官凝青拿帕子遮了遮樱唇,讥诮道:“一个青楼鸨儿,还以为把男人拉上床就有靠山了?”
“呵呵,人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