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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营生来做罢了,自己又不会去做那些不堪之事。可如今……

    “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完全就是子虚乌有!”她不是头一回面临这样的委屈,曾经在侯府官凝青就没少给她扣这种帽子。本以为离开深府能得来清静,却不料仍是逃不过被中伤的命运。

    “小姐,”思云面露难色,顿了顿一叹气终是直说道:“还不就是昨个儿您让那位陆公子进闺房了!原来那位公子是凉国公府的世子,叫陆九卿。”

    楚妤愣住了,她昨日就猜到他的身份,只是这京城怎么会有人敢传这种流言?这不是同时把平阳侯府和凉国公府都开罪了吗?

    “思云,昨日我只是帮他清理了下衣服……”

    “不不不,连衣服都是他自己清理的,我只是给他扇了扇扇子!”

    思云紧锁着眉头轻轻拍了拍楚妤的手,眼里皆是疼惜,小姐这辈子真是吃不完的苦。“小姐,这说出去谁会信呐?大秋天的您在闺房里给客人扇了个把时辰的扇子。”

    “可这是千真万确啊!”楚妤不甘的辩驳。

    “小姐,我当然知道这是千真万确,但是旁人不会信呐!”思云说着,话峰一转:“旁人不信也无妨了,关键是侯爷能信吗?他能饶过咱们吗?”

    楚妤眼中含有水气,渐渐生出几缕血丝,被休前他都不曾信任过她,何况是如今青楼都开了。

    “如今我已不是侯府的人,就算是他不信,还能就凭个接客的由头把我当众抓走不成?我开的是青楼,早已名誉扫地!就算是真接客了又犯了哪门子王法?”

    第9章

    薄暮的落日余晖普洒在花街一座座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之上,铺就成淡淡地哀愁。

    醉花阁如时开门,如时纳客,姑娘们如平日里一样盛装打扮,笑脸嫣然。

    二楼厢房前有条回马廊,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看着整个厅堂,此时楚妤便在此处,斜在一张美人靠上。

    这时,身后的木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步伐轻佻,楚妤知是牟思云上来了,便稍稍向后侧了侧头。半张侧颜便越发显出那秀挺的鼻梁,还有笑时魅惑冷时哀怨的桃花眸子。

    思云看着楚妤,只心中暗暗替她叫屈。莫说是醉花阁里,便是整条花街上有哪家姑娘能比过自家小姐?怕是放眼整个京城也揪不出两个来吧!

    思云抱着一叠衣裳来到楚妤身边,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慵懒状,便直接将那衣裳搁置在椅上,“小姐,这是那位陆公子派人来送的。”

    楚妤瞥了一眼衣裳,正是昨晚借给陆九卿替换的,“嗯,人走了么?”

    思云边摇头边伸手指了指楼下,“这不还等在那儿么,我已让莲儿去取清理好的那件袍子了。”

    “嗯。”楚妤应声往下看去,果然见一姑娘站在屏门处。清白人家的姑娘到烟花之地来,难免脸上带着丝局促。但那温婉的站姿,得体的举止,还是颇给国公府长脸的。

    楚妤不免嘲谑道:“不愧是国公府呐,连随便个跑腿儿的丫鬟都这般端庄优雅,比平阳侯府可讲究多了。”

    思云附和着笑了笑,她知小姐言下之意是说平阳侯府如今的女主子,尚不如个国公府的丫鬟像样。

    没多会儿,那个叫莲儿的姑娘便将袍子抱给国公府的丫鬟。楚妤远远看着那丫鬟出了门儿,只觉得算了结一桩心事。可刚想收回视线,便看到那丫鬟被迎面而来的官兵撞了个满怀。

    “官兵?”楚妤登时起身靠到廊前往下看去,一双玉手紧紧握在回马廊的扶栏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

    一旁的思云也脸色刷成了死灰,这么多官兵来此绝非好事!她们最担心的可能性果真发生了。之前还觉得不至于惊动官府,眼下看来是她俩小觑了侯爷的气性。

    一楼大堂里的客人和姑娘们皆吓傻眼了,两列官兵横冲直闯的就进来将她们团团围住!仿佛是在围剿什么恶贯满盈的暴徒。

    楚妤在二楼看着这幕,还不等她反应过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觉得肩膀一下吃痛!臂肘已被反钳到身后了。

    当她被两个官兵押着调转过身来,方才看到思云也已是同等遭遇了,只是大堂里乱作一团,她才没听到思云的痛吟而已。

    她们二人被押到一楼大堂的同时,还看到有官兵往其它厢房搜去。押到大堂后,那两官兵倒是松开了手,只让她俩和其它人站在一起。

    “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这是怎么了?”

    大堂里有几个人战战兢兢的看着身旁正颜厉色的官兵,茫然的发出些疑问,可是并没有人理他们。

    楚妤没有问,因为那些官兵知道的怕是还没有她多。他们也不过是接到命令来执行罢了,问也问不出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大腹便便,撑眉努眼。

    楚妤不太懂这些官员的穿戴,一时辨不清他是个多大的官儿,但显然是这群官兵里的最上峰了。看来这个人可以问。

    楚妤上前两步脱出被围的人群,恭而有礼的向他屈了屈身,“民妇见过大人,不知我醉花阁是触犯了什么律法,让大人如此兴师动众?”

    “哼!”

    楚妤怯生生的对上他的眉眼,乞请道:“还望大人明示!”

    只可惜那位大人没理她,而是扫视了一圈儿被围困在此的人,之后缓缓开口道:“凡宾客者,可自行离去。凡妓子者,一律下牢。”

    此言一出,男客们顿时如盼来黎明曙光般,逃也似的齐刷刷往门外涌,出门则一哄而散。

    只剩身后几名女子的哭喊声:

    “爷,您不是说要替奴家赎身,带奴家回府么?”

    “我不想坐牢!求客官把我买走,为奴为婢都行……”

    ……

    楚妤回头狠剜了她们一眼,气道:“都别哭了!”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嫖客能靠得住的。

    先前那位大人皱了皱眉,睥睨着她,“你,是这里的鸨儿?”

    “回大人,民妇正是醉花阁的鸨儿。”

    楚妤又趁势问道:“是以,若是我们醉花阁触犯了哪条律法,还求大人明示!不管是抓人还是抄店的,总得给民妇个说法不是?”她这话语气平和,不卑不亢。

    “你姓甚名谁啊?”

    “回大人,民妇楚妤。”

    那位大人听闻后,上上下下将她扫了一个遍。心道原来这就是那位前平阳侯夫人,风韵确实有几分。

    他脸上稍稍显露了三分悦色,倨傲的挺了挺胸膛和肚子,然后给身旁一个跟班示了个意,那人便赶忙代大人介绍道:“这位乃是京兆府的司法参军钟大人,今日有人前来状告你们这间店是间黑店!”

    楚妤先是怔了怔,随即便想通这倒是合乎情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