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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大起来,难道自己孙子也要落人后,她心里百转千回很不是滋味。

    自己儿子性子软和,娶的又是个身份不低的媳妇儿,看郡主那架势她也不敢说出保小的话来。

    清平郡主又怒道:“府上请的太医为何迟迟未到?”言语间是怪罪侯府对自己女儿不上心。

    郑棋道:“岳母大人请息怒,延请太医之人回说‘宫里贵妃娘娘心悸犯了,太医都去了宫里’,小婿已遣人在宫门口候着了。”

    林清浅觉着即便请不到太医,但凡请个靠谱点的郎中也比几个产婆好,可侯门媳妇些身娇体贵的觉得一般的郎中看不得,人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她实在搞不清楚那些人脑子里都是想的什么?里面堪堪是两条人命啊,且不说大人能不能保住,即便是保住性命,得知孩子没了还不知道那素未蒙面的堂姐会如何。

    林清浅没有真正见过人生产,电视上那些总是见过的,但她又担心自己出头能不能改变结果,若能当然就皆大欢喜;若不能到时自己说不定倒成了罪人。

    人命关天,林清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声道:“大伯母要不我们进去伴着清芷姐姐,那些产婆哪比得上自家人上心”

    太太李氏拉了一下她,眼里尽是责备。

    郡主听了此话,想的是侯府里水深,怕有人暗害自家女儿,遂道:“那我去看看!”

    “大伯母我也去!”

    她看了一眼李氏,想来大家是忌讳的,又特特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林清浅给太太一个安心的眼神道:“自家姐妹无甚的,我又看过一些医书,里面有产婆呢!”

    里面的人没想到会再有人进去,皆是一愣,有的产婆还有些慌乱。

    林清浅还闻到一丝香味,这是燃的何种香,若是提神的也就罢了,但闻着不像,她顺手就掐灭了,小小的产房密不透风,还有五六个产婆在,这么多产婆在里面做什么?

    “大伯母,侄女觉得产婆有些多了,我看着你且去看眼姐姐!”都隐隐能看到那孩子的头了,按理胎位是正的,除非头过大,关键是产妇现在乏力得很。

    说来也奇怪,产妇也未见大出血,是从何处来的保大保小的结论?

    林清浅也不能确定什么,不过深门大院内宅里阴私之事比比皆是,便开始怀疑产婆里有不安好心的,她方才闻了那香都有些隐隐不舒服,诈道:“产婆出去一两吧!”

    先前那个神色慌张的果然露出指缝间的针,被林清浅一脚踢飞,打晕在地,其他产婆一阵惊慌,大叫出声,她低声喝令:“安心伺候,事后重生有赏!”

    想来产婆中有异心者当不止一人,如此沉不住气简单一试就露出马脚的人,幕后之人恐怕没那么蠢,以为她能成事,刚才那个产婆不过杀鸡儆猴之用,林清浅量那些人也不敢在郡主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道:“大伯母你来此处看着,我来与姐姐说说话!”毕竟郡主就生过两个孩子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懂得一些。

    林清芷汗水濡湿了衣襟和头发,林清浅也不浪费时间,道:“我知道姐姐你此时乏力得紧,也请放宽心,再坚持一会就好,我刚刚看着他头发生真好呢。明年这个时候他就会叫你娘了。”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她受了鼓舞,稍稍点了点头。

    “你先不要慌,我让你吸气你就吸气,让出呼气就呼气,慢慢来!”

    “千万别叫,保存体力,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如此循环。

    林清浅才听到外面的说太医到了。

    后来几处配合,那新来的太医又在产妇腹部轻按。

    终于看到小娃娃的头出来了,又道:“姐姐用力,头已出来了!”,她又陪她有规律的‘吸气——呼气’的。

    郡主也不住给她打气,总算是听到一声婴儿啼哭声。

    林清浅看着那个血淋漓、黏糊糊的丑家伙,也没有力气瘫软在地,她为自己参与迎接来的生命感动,不觉哭了出来。

    不过那小孩在她眼里就真丑,血淋漓、黏糊糊不说,全身不满了皱纹像个小老头似的,眼睛也睁不开,哪里有半分他爹娘的影子。

    以前她看电视里生出的婴儿一抱出来黑葡萄般的眼睛骨溜溜的转,还吮吸着指头,煞是可爱,她心里人落差不可谓不大。

    大伯母去看晕过去的堂姐,有的产婆忙着清洗婴儿,有的忙着给产妇清理身子,有的产婆出去道喜,就是没有一个人来理她,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失落的。

    道喜的产婆出去门就关上了,许是担心有人进来让小婴儿和产妇透了风!

    最后还是郡主伯母过来搂着她道了句“辛苦了”,她的眼泪都流到林清浅脖子里,想来那位老母亲一直绷着的心也是得知女儿无碍才松了下来。

    正文 第015章 侯府内宅

    郡主也不顾现在挂着的眼泪道:“乖侄女儿,起来去换身衣服!”

    清平郡主东方雪对这个初次见面便救了自己女儿的侄女更多的是感激之情,在称呼上也亲近了不少。

    林清浅道:“我……我腿软!”

    东方雪十分了解她现在人心情,因为自己也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还别说没见过大场面的小丫头了,理应让她多缓缓才是。

    太太李氏埋怨林清浅莽撞,直到产婆出来道喜才把揪着的心放下,好在有惊无险母子平安。看着郡主亲昵地挽着她出来,眼里有不一样人光芒,心道这丫头或许真的做对了。

    郑侯夫人是个心明眼亮之人,只打量着小姑娘染了水渍的衣裙,没等郡主发话,便吩咐自己嫡亲女儿郑惠道:“惠儿,七姑娘为着你嫂子流了些汗,且去你屋里洗漱一番,把你没穿过时新衣裙给七姑娘换上。”

    郑侯夫人是把察言观色的好手,就从亲家母前后对林清浅的态度心下便已明了,当下就把她当成侯府的恩人。

    郑惠儿从林家姑娘毅然决然走进嫂子的产房时,不免就对林清浅高看了几分,此时有对她感激有佳,道了声“省得了,难不成我还能让七姑娘穿旧衣服,那可不是我侯府的礼。”

    便热络的牵着林清浅的手向自己住处行去。

    之后郡主与郑侯夫人咬了下小耳朵,后者咬牙切齿地露了笑意,便让郑棋领着亲友去正厅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