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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染悲哀,瞧着静儿那一脸期盼的模样,忽觉一切可笑得紧。

    奉晴歌对静儿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殿下的子嗣像你我这种身分的人,哪里配得上怀有殿下子嗣。”

    “你在说什幺那夜明明殿下宠幸了我,第二日我净身沐浴时,这里头这里头还抠出男”静儿听傻了,愣愣地低头指着自己的下体。

    但随即她明白了奉晴歌的意图,眼中忽然爆出火花,抬眸咬牙切齿骂道:“我知道了你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有了子嗣,可是你服侍太子殿下六年了,却没怀上”

    “我嫉妒你你哪一点值得我嫉妒”奉侍姬笑了,但那笑里头有了恶毒的意味,她轻蔑说道:“你可知道,中了媚药后,是谁干你的你又在谁身下叫不休可不是太子殿下而是契王啊”

    “你胡说”静儿杏眼圆睁,怒斥奉晴歌:“从我服侍你开始,你便嫉妒我年轻貌美是不是这样所以你才要在太子殿下面前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乱我我从头到尾都是被你逼的”

    “我哪需胡说八道那晚你可是乱地巴着契王,张开腿让他肏了数回肏你的人可从来不是太子殿下啊怎了,有人肏了,就什幺都赖给太子殿下了让太子殿下做这个便宜爹要不要脸啊你你是何时侍奉过殿下的别不知羞了”

    奉晴歌唾骂着静儿。她绝对不相信行风碰过静儿,但瞧静儿似乎有六个月的身孕,心情一沉,即使碰过,怀上了,那有如何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可以得到

    静儿如此贱婢也配踏上她的头上,先她爬上后妃位置是她的娈婢,就永远该让她踩在脚底下辱

    “你无耻”静儿扑将上去,伸出指甲就往奉晴歌的脸抓去。

    奉晴歌哪里是好惹货色,随即一脚伸出,不偏不倚地踢中了静儿的肚子。静儿吃痛,倒在了地板上哀号,嘴里依旧不停喊着:“贱人贱人你居然敢踢我我怀得可是太子殿下的子嗣”

    李春堂看着两个女人开打,想要上前手分开两人,却不料行风冷声令道:“让她们打。留着那个肚子,去告诉契王,若三日内不来,我便杀了他的子息,血祭我的子嗣”

    语毕,转身就走。留下李春堂与打成一团的两个女人。

    李春堂瞠目结舌,看着太子殿下眼眸中流动的幽深,打了个冷颤。为何不干脆杀了这两个女人省心却硬要契王亲赴东

    殿下,你究竟想要做什幺

    105 生死为饵,忠字轻如鸿毛

    流云殿内药香苦涩,伴以薰香缭绕逸散,皆是醒神药帖。行歌自瞧过那小小胚胎后,数度哭泣至晕厥,行风来看过几次,面色越发凝重冷厉。

    槐月二十九清晨,行风鬆开环抱行歌的双臂,凝视着小人儿满脸泪痕,心里难受,轻轻舔去她的泪,摩娑着她的面颊。他不知行歌想不想见他,只得夜半前来,以内力为行歌护气血,又在清晨行歌未醒前悄悄掀开了锦被,穿上鞋履,无声离去。

    巳时,甯玥不留意打翻了铜盘,铜盘扣在地上敲击出匡瑯声响,行歌方才醒来。甯仪未能护住太子妃遭行风重罚杖责三十禁闭于三院,转由甯玥、秦翊服侍在侧,雁赶紧唤来了沈琼玉。沈琼玉诊脉,银针试了几次血,余毒已除,开了补气血的方子,让甯离、甯芰煎药,自己则在旁顾着火侯。

    行歌问了秦翊几句今日何日,昏厥后发生何事,吩咐了人为她沐浴。甯玥赶忙要人搬来了檀木浴盆,又问了沈琼玉,给了活血暖身的香汤方子。

    行歌枕在浴盆边,双眼注视着雕着雀鸟的藻井天花,披挂着浅蓝绣水乡的织画,听着秦翊转述这几日发生什幺事,那套铜胎掐丝珐瑯器皿与胭脂的猫腻,空洞的眼神逐渐集中,眸子闪动着一簇簇火光。

    胭脂由六局供应,能在胭脂里头下毒的只有六局。尚功局行歌与李尚功尚称交好,为什幺尚功局要在胭脂下毒难道是萧后的毒计

    “那套器皿谁送的”行歌抿了唇,沉默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是临王。”雁迟疑一会,决定违背行风的意思告诉行歌。

    行歌闻言震惊。

    在她的印象中,二皇子江行临一向严肃不多话,也从不参与皇子女针锋相对,甚至会为犯错的皇子女在楚魏帝面前美言。表现得温恭,原来心中甚是狠毒,不形于色。若不是因为她有孕在身,又逢静儿冲撞,这毒丝丝缕缕幽微润入行风与她的血脉中,她们也不会发现。

    但这毒素快速引出,也得赖尚功局的胭脂。尚功局与江行临之间牵扯呼之欲出。江行临为夺王位,丧心病狂的事肯做;但行歌却想不透为何尚功局要与之勾结谋害行风与自己。

    “殿下都知晓吗”行歌淡淡问道,声音里有着少见的清冷生疏。

    听见行歌的语气似乎有责怪殿下,雁赶紧辩解:“殿下也是近几日才知晓。现在已让人去查尚功局。娘娘稍安勿躁。”

    即便如此,行歌也要秦家暗行进行调查。行风不想让她污了手,有多少事瞒着她,她不曾计较过问,是因为事不关己。但是,身在中,何来事不关己,置身其外今日谁伤害她的子嗣,她绝计要一一讨回公道,行风不让她管这事的意图明显,那她只能靠秦家暗行私底下探查。

    行歌又问:“芯儿人呢”

    “殿下杖责芯儿四十板,如今关押在水牢中。”秦翊低声回道。

    “什幺水牢东何时有这个东西”行歌不解。

    听了秦翊叙述,才知道行风这几日命人造了这件折磨人的玩意。行风令人在地面上挖下直立竖井,深约两公尺。以石堆叠成井,上头盖着铸铁栅,铁栅上挖了个圆孔,只露出头部。犯事者若不想将头悬吊于铁栅上,只能紧紧抓着铁栅,手臂弯折久了,手指、手臂都不能伸直,等到人拖起来时,不论死活,都废了。

    行歌虽有些惊讶行风的手段残酷狠戾,但此时她失子心冷恨极,对于任何责罚麻木不仁,仅仅挑了眉。

    芯儿臀上有伤,又让行风囚于水牢,这不是摆明着折磨吗行风真狠了心,就算没打死芯儿,也是打算凌迟致死。只因为芯儿故意告诉自己静儿的去处芯儿又为何急着藉自己的手除去静儿其中有什麽事瞒着她

    那时她气急攻心,没那幺多时间思虑,现在身边清静了,仔细想想芯儿,倒有些怀疑起来。

    从行歌入芯儿便跟着服侍,在行歌还没熟悉东时,芯儿便领着路带着她至含娴殿,冲撞了正与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