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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官已经辞官, 朝堂之事与我无关, 此事是我最后能做的,我交换条件就是柳莹的下落。”

    唐茉的声音很轻,但牢房内的人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话, 旬翼怔了怔,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曾经横刀马上, 鲜血染满铠甲的人竟开始犹豫了,本绝不退缩的他,竟有些动容。

    唐茉适时道:“柳莹的坟墓不是寻不见, 而是她未死,如何来的坟墓, 王爷, 我话已到此, 多说无益。下官最后问您一遍, 解药的配方。”

    在唐茉狠厉的目光的盯视之下,旬翼自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药方的宣纸,怀着忐忑之情,道:“本王不会同意她二人之事,但请你信守诺言,告知我,她的下落。”

    总算这人有着软肋,不过前半句,唐茉恍若未闻,她淡淡道:“我觉得王爷还是请辞比较好,若哪天小陛下迁怒整个王府,可就不好了。”

    他 ,小陛下动不得,但是平南王府的人,小陛下还是敢动,这得看旬翼是否识趣了。

    唐茉懒得再搭理这个人,拿了药方就赶回深宫,天亮之时,总算将汤药给她喂了下去,脉象逐渐好转,所有人都缓缓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人已经醒了。

    卫凌词始终在守着她,见她修长湿润的长睫微微颤动,就知她要醒了,拿了布巾替她擦拭着脸颊,含着笑,温柔道:“你醒了吗?”

    她将布巾交给宫人,自己缓缓俯身,凝视着她娇嫩的容颜,指尖摩挲着她的耳垂,轻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笑道:“傻瓜,该醒了。”

    “嗯?”旬长清应了一声,听闻这般熟悉的声音,忍不住睁开眼睛,是卫凌词温柔似水的容颜,“你应该再亲我一下,醒得就快了。”

    还是这般贫嘴,卫凌词听话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昨夜一夜不过几个时辰,让她感受了几十年那般久远,她不想再看到旬长清再为她失去性命。

    “小陛下,您醒了,是不是该交代一下你的罪行。”

    旬长清心头一颤,拉着她的袖口,卖乖道:“我错了,认罚。”

    那些不堪的过往,与艰辛的岁月,她相信应该都会过去了,这条路,卫凌词带她走到此处,以后都该是她引路了,她要给卫凌词最好的未来。

    卫凌词知晓她的心思,只俯身搂着她,手指拂过她的背脊,在旬长清看不见之处,微微红了,咽喉似被梗住了,她吸了一口气,才道:“你可知,昨晚我有多害怕,不想再次失去你,留我一人在这世界上,长清,我的未来需有你才走下去。”

    背后那只温柔的手让她很开心,一点点将身心再次沉沦,旬长清身子依旧觉得绵软,静静地被她抱着,许久后,肩上的衣襟似是湿润,她才料想过来,卫凌词哭了。

    除去梦中,她这算是第一次看到卫凌词哭,她感觉出卫凌词在感情上也是一个懦弱且自私的人。

    如果用心去看,卫凌词的爱很深很深,深到她不可触及的地方。

    殿内宫人见二人紧紧相拥,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卫凌词听着关门地细微声响,反倒更加收紧了臂弯,将人搂在怀中,道:“你今日下诏可好,我愿意嫁给你。”

    “你怎地也心急了,”旬长清回她,整个人被她抱着,笑弯了眉眼。

    “不急,你大婚是大事,礼部要安排很久,你将要出孝期,秋日凉爽,很好的日子。”卫凌词松开了她,将她平躺着放在床上。

    很久以前,她就爱着旬长清,只是她个性太过清冷,不知如何表达这份爱意。

    但卫凌词自己心中明白,她的爱绝不比旬长清的少,只是她在不断怀疑她的爱是否有错。直到旬长清的过世,她才意识到,那个爱是对的。

    “好,我待会亲自去写圣旨,着礼部安排,就算天下人骂我是昏君,我也要娶你进宫。”

    “昏君是不会的,你不过登基三载,就平定了边疆,这是很好的功绩。他们未缓过神来,最多会骂我,以师长的身份魅惑你坐下这等错事。”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卫凌词却说得很轻松,唇畔漾过浓浓的笑意,望着旬长清,似有逗弄的意思,期待她的回答。

    旬长清笑着应道:“错事可是你说的,并不代表他们会说,我今日下诏书,他们必会驳回,不会执行;六部行事,都会看唐茉的脸色,我在想唐茉为何这般支持你我。”

    轻松转了话题,并未被她带沟里去,卫凌词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许是她与旁人不同罢,我也不知,不过她竟有办法让旬翼妥协,我也好奇。贤者难求,她有辅助之才,却无拢权之心,与你而言,也是好事。留不得,不如放她归去。”

    提及旬翼,旬长清眼中划过怅然若失的情绪,叹道:“王爷杀了紫缙,抛却了父女情分,此番我不欲让他还朝,平南王府……荣耀皆在,但不能染指朝政,这是最后的退让。”

    紫缙在她心中重要的地步,卫凌词也知道,对于平南王府的事情,她不能过问,毕竟旬长清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旬翼这次,确实过分。

    立后诏书下至六部后,震惊的不单单是六部,而是整个帝京城。以礼部为首,联名上奏,请求陛下收回成名,此举已紊乱纲常,伤风败俗,万不可行事。

    帝京风云再起,春日里明明是明媚的日头,碧空如戏,万里无云,可总有一层阴霾笼罩在上空。每座茶肆酒馆,都在议论此事,压过了平定边疆、大军凯旋之事。

    六部接到旨意后,并未行事,隐隐有着与皇帝相抗争之势,平南王旬翼被收押在牢,群龙无首,唐茉站在了皇帝一列,他们这些人在皇帝眼中并不为患。

    艳阳在天,春末带了些热气,帝京主街上依旧是摩肩擦踵,袁谩抱着刚刚买来的糖果子,与旬亦素并肩走着,她们刚从茶肆里出来,听到了很多诋毁陛下与卫凌词的事,她也有些沮丧,“阿素,这样下去,我总感觉不好,我明白陛下此时下诏的意图,趁着大军未走,好压制一下帝京内想反抗的人,可是她为何关着王爷不放。”

    旬亦素看着身旁说话不动脑子的人,戳着她的脑门,怪道:“弑君之罪,哪会轻而易举地过去,陛下未牵连世子等人已是大恩。”

    “可是旁人并不知道这些事,陛下何不挑明再治罪,顺势压下怀有不臣之心的人。”

    袁谩就是袁谩,事情总想得简单。

    旬亦素没有在意袁谩的话,耐心解释道:“没有昭告天下,就是表明陛下不想因此事而牵连其他人,王爷虽说无意,可到底还是伤了陛下,太后不会轻易饶恕,况且立后一事,太后并不反对,你且等着,六部会有妥协的一日。”

    陛下大婚后,那她二人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袁谩笑嘻嘻的搂着阿素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