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此地出现,她身缠麻烦,你又戴了只不合手的指环、揣只箩筐假装有孕。这些事情单看一桩不奇怪,放到一起来难道还是巧合不成。
更何况,你身上还多了样东西?”
婠婠看了他片刻,很是“啧啧”了几声,而后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膝头的箩筐——她身上多的东西已经拿下来了啊,而且他已然说了这箩筐的事。
婠婠眨了眨眼睛,看向他道:“是那梧桐香?”
凤卿城敛了笑意,正色道:“你纵是不再信我。但比起凤寒,可会更信我一些?”
这话头让婠婠的心顿时一悬,道:“你想说什么?”
凤卿城道:“若你更信我,可否让我看一看那徽记?”
闻言,婠婠几乎将手里的肉脯捏成团,不由的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来,“徽记?”
徽记和刺青那完全是两种意义。换言之,凤寒那货在她身上戳了个logo。这是将她充作物品了不成。
她好心帮她,她倒在她身上戳个logo!
婠婠将手中的一包肉脯捏做一团,扭了扭,又扭了扭。
金十三明明已经告诫过她,她竟还是被黑了。谁能想到凤寒那货有求于她,居然还会耍这样一手。
此时此刻,被肉脯替了身凤寒已然不好过了。
她瞧着眼前的袁枭,心中的恼恨几乎要将肠子坠青。
她悔着自己不该先逞口舌之快。她应该第一句就喊凤卿城那货去客栈寻阿婠来救她的。袁枭的速度太快,等她想起来喊凤卿城去找人时,那距离他怕是听不到了。
她悔的还不只这一件事。她当初就该直接拿了阿婠的火药丸子,将眼前这麻烦炸个烟消云散。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慕卿卿
婠婠将那一包肉脯捏成了只结结实实的球。她好生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然后又一点点的去展开那个圆球。
纸包还能重新展开,里面的肉脯却已经成了个整团。婠婠从上面扯下了一块来放在口中,一面咀嚼一面瞧着眼前的凤卿城。
都是姓凤,都是戏精,凤卿城能从那梧桐花香上推定她身上多了个徽记。这两个货该不会是一家子罢?
两个戏精,到底要信哪个?
婠婠吃完一块肉脯,心中想道:只是看一眼而已,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儿。
她将膝头的箩筐放到一边,转回身去解开衣带,将衣衫褪了下来。
凤卿城没忍住,自唇畔露出一抹笑意来。没等他将那笑意收回去,婠婠便猛地转回身来,顿时像抓住了什么证据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过去,捏住他那微微上扬的唇角,“你笑什么?”
凤卿城握住她的手,慢慢的从自己唇畔挪下,“我总要亲眼见过才能确认。婠婠,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诓骗你......”
他的视线自她面上向下一移,轻咳一声又移了回来,道:“比起凤寒你更信我,便说明我在你心中还不是那个最不可信的。我自会觉得欢喜那么一些。”
他微微的倾身过来,笑道:“我伤成这样子,能对你做什么呢?便是我没有受伤,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婠婠点点头,“有道理。”
她重新转回了身去,将背上的那串梧桐花亮予凤卿城看。
凤卿城拨开一旁的草叶,光线和着微湿的春草香气一同涌了进来。当他看清婠婠背上的图案时,神情变得异样起来。他索性掀下几片草叶,让这树洞中的光线更加的充足。
凤卿城伸手过去,在将要触碰到婠婠的肌肤时又收了回来,道:“婠婠,向这边侧一侧。”
婠婠配合的转了转身,将那梧桐花的位置朝向光源处。她转头看了看他的神情,忍不住问道:“可是与你事先推想的不同?”
凤卿城道:“倒不算是不同。
栖梧岛凤家一支有条规矩,娶妇入门,便要在新妇身上刺这样一串梧桐花,取凤非梧桐不栖之寓。所用颜色十分特殊,遇水生香,非剜皮而不能去。”
若是如此说,这也不能算是徽记。但她与凤寒的婚约只是为了帮凤寒掩饰身份,实在没有必要弄这个上去。难道还会有人特意来确认不成。便算是会有人来确认,那凤寒大可以直接与她说明白,何必遮遮掩的诓骗她?
婠婠想了想,问道:“你方才说‘不算是不同’,那就还是有异常之处。”
凤卿城道:“花萼上面多了几个字。”
婠婠微一蹙眉,自腰囊中里拿出个约莫三指宽的小银镜,伸在自己背后调整着角度,想要再仔细的看一看那梧桐花。
凤卿城自她手中接过小银镜来。由他拿着那镜子,倒是比婠婠自己拿着要省力气。
虽然外面的天气已阴了下来,但这光线也比天色将明时在客栈中瞧得清晰些。婠婠看到其中几只花萼处依稀有些纹路,只是横看竖看那都像是一种朴拙的花纹。
这纹路在那串梧桐花上并不突兀,反而有种画龙点睛的妙感。
婠婠盯着那纹路瞧了半晌,凤卿城便放下镜子来向她伸手道:“纸笔。”
婠婠取了纸笔出来,将那竹笔的盖子打开递予他。
凤卿城以左手写字亦分毫未见笨拙滞涩,他很快的将那三道纹路摹在纸上。而后又拿起镜子来,向婠婠道:“比对一下可有差错?”
婠婠背上的那些纹路都是依照花萼的走向、形状而做了角度的调整,此刻角度调正,婠婠便觉这三道纹路很像是种篆文。
第一个字似乎是个凤字。中间像是个问鼎的鼎,但又有些不太像。最后一个那就更是瞧着既像这个字又像那个字,无论如何也确定不下个疑似的方向。
第一个字是凤字的话也说通,只是后面这俩是个什么鬼?
她拿着那张纸狠瞧了一会儿,然后转回身来指着那第二个字,向凤卿城询问道:“请教凤侯爷,这个字念什么?”
凤卿城看着她的眼睛,道:“卿,我慕卿卿的卿。”
他没有故意将语调做的惑人,神情里也没有勾诱之意。他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不急不缓而又十分认真的说着这话。
我慕卿卿。
婠婠的心停跳了一拍,而后狂欢般的在腔子中猛撞起来。
她看了他许久方才垂下头来,故作自然的清了清喉咙道:“你不能换个词?卿相、卿老、客卿、宗卿......说什么不行。你这样可不厚道。”
凤卿城道:“我爱慕你,便连说一说都不可以吗?”
婠婠扯着抽动的唇角道:“可以,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介意,你随便说,尽情说。”
她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继续去看那张纸。第一个字是凤字,第二个字是卿字,婠婠此刻再看那第三个字,便怎么看怎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