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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那几位正忙作一团的黄门医官,道:“无妨,无妨,只我一个下去。他们都留下照看远朝兄。”

    见得婠婠脸上的神情变化,顾长生又忙忙的补充道:“远朝兄这等情况,他们几足能应对。”

    婠婠顺着顾长生手指的方向看了一阵,在转回头来时,顾长生与薛呈已然开始收拾工具,做那下去一探的准备。

    底下不知还有什么机关门道,玄门里必是要有人下去才行。顾长生所言没错,下去到这等未知的地方一探也的确需要位认毒能医的。

    机关师和奶妈都到位了,眼下还缺个肉盾和输出。婠婠找了找自己的定位,又不由自主的往夜远朝那边瞧了瞧。心中琢磨着,一时半刻的那货是活蹦乱跳不得的,眼下她就是那个主输、主盾。

    这样一想婠婠顿觉自己责任重大。

    天已经蒙蒙亮了,嚣乱了一夜的汴梁城已然是满眼的肃白,缟素与积雪混在一处越发显出一种悲穆的气氛。

    远离着汴京城的一处荒野里。凤卿城立在雪地中,望着茫茫四野,心中尽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慌乱。

    几乎等尽一夜的时间,他都没有等到婠婠回来寻他。他想着,便是她心中气怒不愿意向问个他清楚,也总要寻他来质问一二,哪怕是寻他报仇也该找回来了。

    可她却没有回来。

    终于他等到了她的消息,却是言说她带着夜远朝离开了他布有人手的范围。

    眼前便是一个时辰前她脱离而去的地方。天地间素白的一片,除了呼啸的寒风便再无其他。四野皆寂寂,四野皆遥遥,根本就不能寻到她半分的踪迹。

    在他排布了人手的地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尚失了她的踪影。若她从此离去,天大地大,他又能往何处寻她。

    他出来的急,并没来及的披上斗篷。此刻冷风吹过来,掀动他身上那素白衣衫。寒意无孔不入着,而他却浑然不觉一般。

    原来,这世上最叫人摧心黯然的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得而又失。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她横冲直撞的闯进他的世界中。驱走了那里的冰冷阴霾,还种下了一片烂漫繁花。她将这世间的颜色重新带给了他,还给了他这世上最美好的星空月色和最温柔暖软的风。

    他从未想过他这许多年来最大的失算竟会是她。这失算并非是未能将罪名扣死在晋王头上,而是算失了她.......

    他从未想过,她这般乍然的离去会令他慌乱至此。他不曾要求她在他与忠义间做出选择,他不愿她为难,不愿她为他沾染风雨。他费尽心思为她安排下诸多算计,只是想着护她安好,护她那一双笑眼中的惬意无忧。

    他给了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的好,却为何弄巧成了拙。

    从前那样极端的微势困境之中,他尚自信着能将头顶的天翻覆过来。可如今面对着消失了影迹她,他却无能为力。

    平生第一次觉的,有这样一件事令他全无办法。除了祈望对方的念头能如自己所求,再不能做些什么。

    雪停了,天穹中的阴云依旧未散。

    风一阵阵的吹着,不时的在四野天地间搅起股股的雪雾。

    流觞抱着件狐裘驰马而至,不待到近前他便跳下马来跃至凤卿城身侧。行礼问安后不见凤卿城出声,他也不继续等,起身来抖开那件狐裘披到了凤卿城的身上。

    “侯爷,外面太危险,那些人不定什么时候从哪里蹿过来。请侯爷尽快回去。”

    凤卿城恍若未闻,仍旧望着眼前那茫茫的雪野。

    天地茫茫,四野风啸。越发显出雪地中那些人影的渺小。

    此时此刻,在远离着此地的皇陵间,那座废墓的地底。婠婠一行人已然分派好人手,做好眼前这境况下所能做的最为万全的准备。

    顾长生第一个就要跳进棺口,被婠婠一手拎了下来。

    “躲我后面。”

    面对着这句话里带出来的气势,顾长生选择乖乖顺从。他自有一番自保手段,并不惧棺木之下可能存在的危险。但是对应危险这种事情,在场诸人中当然还是这凶神最为擅长。

    能者既愿居,他自乐得缩在后头。

    迈步退开时,顾长生侧目看了看婠婠。心中有着些微的讶异,倒是没想到四门间龃龉甚多,她却愿意如护着锦衣捕快般护在大家前面。

    不得不说这又是个误会了。婠婠并没有那般的高尚,也没有前主那般的气魄胸襟。

    她只是单纯的认为,奶妈这种存在应该戳在后面。不然有个万一,这一队人可都麻烦了。

    ☆、第三百零六章 墓底暗穴

    先于婠婠下去的是几只拆掉提绳的琉璃灯。

    几只点燃起来的琉璃灯球先后的顺着坡道滚落下去,尽可能的将照亮坡道的时间延长。

    借着滚动而下琉璃灯,能够看清棺底之外的坡道是石制的,瞧着甚是光滑。坡道不宽,仅比棺木大上几圈而已。

    从光线最终停下的位置看,这坡道并不算短。

    婠婠在腰上系牢一根坚韧无比的特制丝绳,当先跃进了棺口。坡道的倾斜角度很是陡峭,在那木制的雕花棺底上控制行动尚不觉什么,但到了那石制的坡道上,婠婠便生出一股冲动来,恨不能将这陡滑的石坡当做巨型滑梯,就这么直接滑下去。

    为了安全,她再是没耐心也只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带着万分警惕的慢慢下移。

    即便是有婠婠在前探路,后面的人亦是不敢大胆的滑下去,尤其是玄门的几位。他们一面警惕着四周变化,一面仔细的寻找着机关的所在。他们身上配备着些小工具,在这陡滑的石坡上控制平衡和下滑速度倒也不难。

    一行人小心万分、阵仗十足的下到了坡道底部。什么意外也没有发生。

    先前滚落下来的琉璃灯四散着,倒正好扩散了光线的范围。

    这下面空空荡荡的,仅有些半人高、长宽不过六寸的细石台零星的散布着。石台的顶端都有着一处拳头大的凹陷,里面装着灯油和灯芯,看起来像是个灯台模样。

    四周石壁高低凹凸自然成趣,还有一条暗河流淌而过。很显然此处并非人工开挖出来的。

    婠婠四下瞧了瞧,转回头来去寻薛呈,“薛大人。”

    薛呈正仔细观察着一根石台,听得婠婠唤他心中以为她是有了什么发现,便放开手往婠婠身旁走来,“明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蹊跷?”

    婠婠点点头,说道:“墓下有这么个地方,风水能好吗?”

    方才薛呈见她点头,将注意力越发的集中向耳朵,却没料想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薛呈顿感的一噎,好半晌才咬着牙道:“风水之事在下从何能知。”

    婠婠纳闷道:“玄门不搞风水吗?”

    既然遁四门的玄门在搞仙玄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