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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夫人,早知道夫人是这般的脾性,那日她就该削尖了脑袋的向前争上一争。此刻这般受宠的也就该是她了。

    银雀仰头望着毒辣的日头,好一阵的摇头叹息。心中颇有一种往事不可追的滋味。很快那股滋味化作了源源的动力。她可是陶姐姐牙行里最为上等的那种丫头。内宅诸事可要比金莺那妮子擅长的多。只要她努力,终有一日夫人也会宠着她的。

    银雀摆弄了下手腕上那沉甸甸的金手钏,转身去寻王大娘请教官贵门第里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小门道儿去了。

    凤卿城自从花厅回来后便在竹林中暗笑。婠婠的思路总是出人预料,她的这些丫头脑筋也是个个的不寻常。那个叫银雀的犹甚,叫人吃盘子也就罢了,最后还亲自盯着将人送到了青霜院。任是哪个婆子如何说也不听。

    以他对襄和县主的了解,局面至此,她是不想留那婆子性命的,也必是不想让人死在她手里。可这好银雀生生是绝了她的计划。临离开青霜院前,还向那几个接管的婆子撂下一句“老夫人审完了后,还请几位老姐姐将人送回到楚师傅那里,他老人家等着用花肥呢。”

    婠婠不知道凤卿城在偷笑些什么,料理完事情后她便也到了竹林里,却是没问缘由只是看着他笑的样子。

    接下来几日依旧如前段日子一般惬意自在。婠婠又唤着丫头们捞了几次虾子吃,渐渐发现那大虾子的数量少了,只一些小虾苗吃着也是无趣便就从此作罢了。

    一日清晨,凤卿城出门去说是要与云小郎君等人聚一聚。婠婠本着不约束男神,尽量给他自由的原则,放他一人出门去了。自己待在淇奥斋里与丫头们啃寒瓜。

    啃到了一半,便听唐大娘回说府中的四娘子来了。

    自婠婠嫁进来,这两位小姑子与府里诸人一样都是能躲她多远便躲多远的。凤颂娘此时来莫不是有事?

    婠婠洗了洗手,迎出门来果见凤颂娘面上有些难色。便道:“四妹妹可是有事?”

    凤颂娘点点头,很是咬了一会儿嘴唇,踌躇半晌最终下了决心,痛痛快快的直言道:“我想练一练那小弓弩。可是祖母向来不喜欢我练那些,我若在府里练了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被祖母知晓。总在房中练习,又觉得施展不开。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借大嫂嫂一个地方。”

    顿了顿,凤颂娘鼓足了勇气又道:“顺便借一借大嫂嫂的人,指教颂娘一二!”

    婠婠道:“自是可以,只不过我并不擅长这些弓弩之物。”

    凤颂娘听她应了心中很是一松,“谢谢大嫂嫂。大嫂嫂能借我地方,我便已经很感谢了。”咬了咬唇,那上扬起来的语调又落回来道:“从前大哥哥教我射箭,被祖母好生的训斥了一番。”

    婠婠道:“那就不让祖母知道。”

    婠婠招呼着凤颂娘先去屋里吃寒瓜,消消暑气。姑嫂两个坐定了,婠婠又问:“颂娘的丫头呢?”

    凤颂娘啃着凉丝丝的寒瓜,只感一阵的惬意,想也没想的道:“她们不敢来。”

    说罢了又觉得失言,偷眼看了看婠婠见她并不气恼,心道:大嫂嫂怕是习惯了别人惧怕她吧。

    又想道:自大嫂嫂过门,她便没来问候过。大嫂嫂可别以为她也是害怕来着。虽然她的确是有一些害怕,但是如今不能叫大嫂嫂这般认为才好。

    凤颂娘小姑娘放下一块寒瓜,自我解释道:“早就想来寻大嫂嫂玩,可是我阿娘说大哥哥在的时候,我不好过来。”

    婠婠听得直点头,“婶娘说的对。”

    凤颂娘......

    居、居然说她阿娘说的对!

    她本来说这话时并无戏谑玩笑的意思,只是在普普通通的阐述个缘由。可她大嫂嫂这般一说,这岂不是说大哥哥在的时候,她来了会不方便......

    婠婠啃了两块寒瓜这才发现,眼前的小姑子满面羞红的垂着头。

    她眨眨眼,一阵的感悟:动不动就脸红这技能,果然是他们老凤家祖传的!

    吃罢了寒瓜,婠婠与凤颂娘在竹林里寻个了凉爽又施展的开的地方。婠婠寻了个小石墩坐下,看着凤颂娘自己练了一会儿便忽然想起了什么,叫过不远处的唐大娘来问道:“唐大娘可懂得这弓弩的门道?”

    唐大娘道:“奴婢知道一点儿技巧。”

    果然啊,很多毒物都是要借助暗器之类的发出的。这弓弩也是其中利器之一。

    婠婠很为自己的机智开心,叫唐大娘来教导凤颂娘,自己则在一旁悠哉哉的嗑着瓜子,在两人停下来休息时聊上一阵子。

    这气氛是凤颂娘喜欢的,唐大娘的教导亦是简洁好用。最关键,她对她家大嫂嫂的惧怕大部分已转化成为了一种崇拜羡慕。此刻最后的那点惧怕也被这气氛和好处消磨掉了。

    于是凤颂娘小姑娘在心中暗暗的祈祷起来:大哥哥还是多出门去,少待在家里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跟她挤?

    暮食时分,凤卿城方才归府。

    他的神情步伐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倒是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神情步伐都与平日有着大大的不同。且还恰恰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一个格外的郁闷不解,连连的摇着头,另一个则是分外的眉飞色舞,不时的偷笑上几声。

    凤卿城进了内院后,两个小厮自往候差处走去。

    扶弦终于忍不住,跟流觞牢骚道:“你说咱们侯爷,这都把那虾苗坑到手了,何必再去斗那个茶花?”

    流觞道:“侯爷不是说了,既坑了云小郎君的虾苗和金子,总得叫人家落个好处才行。”

    扶弦嘴一抽,“你信?”

    这种厚道的事情,能是他家侯爷干的?这解释,扶弦有一百个理由不相信。

    流觞却是咧着嘴点头道:“我信啊。”

    扶弦当即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咱侯爷偶发奇想要厚道这么一次,可那云小郎君不厚道啊。瞅瞅今儿说的那些话,挤兑咱们侯爷不算还要取笑上一通。那盆十八学士可原是咱们的。这婚事也不是......”

    “嘘——!”流觞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颇为紧张的往内院处望了望。

    扶弦推开了他的手,擦着自己的嘴巴道:“瞧你那点儿胆儿,这离淇奥斋可远呢。”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扶弦的声音已然降低了许多。

    流觞又笑起来,笑够了一阵方才挑着眉毛道:“你这脑袋是不是叫日头给晒傻了。你想想啊,云小郎君得了好处,下次再有这种套儿,他是不是还得高高兴兴的往里跳?”

    扶弦终于是悟了。他拍着脑门好一阵的原来如此,而后又紧张兮兮的拉着流觞问道:“刚才那半句话,会不会被夫人听到?”

    诚如流觞所言,淇奥斋距他们所在的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