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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它,只是这么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

    自林砚来后,招财轻松了许多。一切需要露脸的活计都交给了林砚去办。他日日守在家中,除了打扫院落外就是照顾这匹奔霄名驹。

    招财是个很勤快的人,因为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主家,他便更加的勤快。

    可是很快林砚将打扫院子的活计揽了一大半去。打扫院子并不只是清扫,还需打理院中的花木、摆设。在旁人看来耗时且琐碎,但林砚做起来却仿佛是一种享受。而看着经由他打理出来的院子,那更加是一种享受。招财服气的很,也不再与林砚争这些活计,只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伺候奔霄马之上,将它那一身雪白的皮毛刷洗的好似有微光闪烁。

    婠婠每日便多了一项乐趣,就是欣赏这匹马中美人。她的注意力全在奔霄马上,对于京都之中的热闹事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衷。

    这并不是她的八卦之魂熄灭了,而是这场热闹的本质关系到了站队问题。这热闹在婠婠看来就不是八卦话题,而是很严肃的工作问题。

    魏王好文爱雅,是以每年都会举办一场赏花会。盛邀风流名士,英雄豪杰。不拘是在朝还是在野,也不论贵贱高低。只要其人能担得上名士或是豪杰的名头,便就会收到魏王的赏花贴。

    因而朝野两众皆以收到这赏花贴为荣。

    今年魏王的赏花贴照常发出。但收帖子的人却是收到了三份邀帖。另外的两份一份来自于晋王一份来自于楚王。

    晋王与楚王的邀约对象并不仅限于名士豪杰,满朝上下但凡有点头脸的几乎都收到了这两位的赏花帖。最叫收帖人为难的是,晋王和楚王的赏花会定在了同一天。去了这边就不好再去另一边。这哪里是赏花,这分明便是叫人站队。

    魏王不知是出于个什么心理,将赏花会的日期也挪到了那一天。此举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烦。

    忧烦的是已经选择好队列的那些人。魏王的赏花帖何其难求,那代表了一种地位荣耀。就这样舍了如何能不心痛忧烦。欢喜的是那些不想站队的人,不管怎么样他们总是有了个不伤颜面的拒绝理由。毕竟魏王的邀约在先,先来后到总是个道理。

    婠婠收到了三份帖子,她却并没有因为魏王的那张帖子感觉到多么欢喜。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觉得晋王与楚王的赏花帖对她造成了什么为难。她可是立志要在延圣帝这条大腿折掉前就带着男神跑路的女人。什么晋王楚王,已经开罪过的人物何惧再开罪第二、三、四、五次去。

    在赏花会之前,婠婠先赴了另一位王爷的约。一个连像样点的请帖都没有的约。就只一张窄窄的字条,婠婠便想也不想的去了。

    约得地点也是别出心裁,竟然是在天禄寺的浮屠塔顶之上。

    天禄寺中的大片废墟已经清理去,新的建筑却还未曾动工。未曾倒塌的那些建筑也暂时的被空置着。昔日香火鼎盛,车来人往的地方便就冷清了下来,无处不透着萧瑟。

    燕王赵子暄就在塔顶之上,对着一弯残月,守着两坛老酒,嘴里哼着一段不知名的豪迈调子。

    婠婠并不是空着手来的。

    燕王见她拎着只硕大的食盒踏风而至,便就笑起来,“明姐姐还带了暮食来?”

    “都这个时辰了,早已经用过暮食。”婠婠放下食盒,一面打开盖子一面说道:“你说你有酒,我怎么好不带肉来。”

    燕王朗声大笑起来,“明姐姐说的有道理。就着冷风喝酒实在不该。”

    盖子掀开,露出来的不是香喷喷的肉而是一口倒扣着的小铜锅。小铜锅下是一只精致小巧的炭炉,炉中放着些上好的炭块。食盒的第二层是备用的炭块,用铜盒子盛着看起来满满当当的。食盒的第三层是一只扁形的银水壶,壶里灌着调好的底汤。剩下三层则是切得薄如纸片的瘦肉、五花并一些蘸料餐具。

    看这架势就知道,婠婠是打算吃拨霞锅。

    燕王只怔了一瞬便很快的与婠婠一起在这有着坡度的塔顶上架起铜锅来。

    这世界上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只有不肯解决问题的人。这话诚然是对的。在有坡度的瓦片间架起一口炉锅是相当有难度的一件事,然而婠婠和燕王做到了。他们不但将锅架了起来且还架的十分平稳。

    底汤本就是热的,保温做的又好,是以很快那汤便沸腾起来。两人一筷子肉一口酒,吃的满身大汗畅快不已。

    吃了好大一阵,略感到尽兴的燕王方才又开口说话。“小王今日约明姐姐出来,是要向明姐姐的辞行的。”

    燕王向延圣帝请求北去驻守边关,这事情婠婠是知道的。延圣帝白日才刚准了这请求,晚上他便约自己出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番他是要辞个行。

    婠婠吞下口中的五花肉,又喝了一口老酒,说道:“天气马上要热了,北边是避暑的好地方。”

    燕王道:“京都的天气小王适应的很。只是天气虽好,时局却令人憋闷。”

    他是不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可偏偏那两方势力还要往他头上打闷棍子。天禄寺一案中,他本是受害者。险些被根金梁砸到也就罢了,转头还要承受流言攻击。

    他选择闭门不出,躲避这场旋风。可那风就是有办法刮到他。

    离开京都,也是他的躲避之法。

    这憋闷之气他受不住,却也只能选择躲。他与旁的皇子不同,一旦延圣帝被那股风动摇,当真疑心他有坐上那位置的想法,那么他面临的便是绝死之境。

    没有力量的人,只能被他人掌控命运。

    而他已经受够了这种境况。

    他需要积蓄力量,只有自身拥有了足够反抗的力量,他才不必再忍受这等憋闷。

    那力量在京都是无法寻到的。

    他喝下满满一碗老酒,迎着暖软的夜风说道:“北边确实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第六十四章 趁着夜色去套个麻袋

    燕王这话是在赞同婠婠之前的那句,但婠婠却总感觉他像是另有他意。

    是了,他刚都说了觉得京都的时局憋闷。恐怕他避的不是暑热而是这时局。

    婠婠不由得暗暗感叹:皇子这职业也是难做。

    稍顿了顿,婠婠问道:“何时动身?”

    燕王答道:“明日。”

    婠婠讶异道:“这么快?”

    今日才延圣帝准了他的请求,他明日便要动身。这是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回想起正月初一那日,燕王疾马归京,那是何等的风光荣耀,意气风发。这才过了多久,便就成了这副模样。婠婠心中更是感叹:这娃还真是被迫害惨了。

    晋王与楚王向来争的厉害,但是一旦他们的哪位兄弟得了延圣帝的注目,他们就会立刻联起手来将那位打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