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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田仲一手拿着肉串,一手拿着胡椒粉,用着号房提供的炭火盆,正吃的满嘴流油。

    众考官:……

    原来是这位,难怪啊!

    第43章 命不该绝的张苻

    看着吃东西的居然是田仲, 副考官和一众陪考官顿时不敢上前了, 都默默转头看向温尚书。

    温尚书:……

    虽然他确实是他们上峰,可也不能什么事都瞅他!

    温尚书头一次觉得自己礼部这帮家伙挺废物的。

    不过温尚书身为礼部尚书, 之前田仲身为兵部尚书,两人也算略有交集, 虽然因为阵营不同大家没少背地捅刀子,但表面上还是过的去的, 所以温尚书倒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怕田仲。

    温尚书走过去,轻轻敲了敲田仲号房的窗户,小声说:“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您老是抽的什么风, 突然跑来参加科举?”

    田仲正撸着串, 看到突然出现的温尚书,眨眨眼。

    “你是礼部尚书温岚吧?”

    温尚书手一顿,顿时笑了:“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同朝这么多年, 您老不会还不认识老夫吧!”

    田仲认真看了看他,摇摇头:“抱歉, 我失忆了, 还真不记得您。”

    温尚书看着田仲,仿佛没懂田仲说什么。

    田仲指了指头, 笑道:“三年前伤着了,什么人都不记得。”

    “怎么会这样?”温尚书这比刚才看到田仲死而复生还惊讶。

    田仲却答非所问的感慨道:“你比之前我的乡试座师钱尚书实诚,他见我直接装不认识。”

    温尚书张张嘴, 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过来。

    “你既然认识我,可不可以告诉些我以前的事情?”田仲看着温尚书。

    温尚书顿时压力极大,讪讪的说:“看您的样子,不都是知道么?”

    “我见到一个人,他姓赵,他告诉了我的身份,不过他好像挺忙的,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也没来得及说别的。”

    温尚书大冷的天汗都下来了,忙说:“您先考试,本官还要巡视,先失陪了。”

    说完,带着一群人匆匆跑了。

    田仲看着温尚书消失在转角,笑了笑,把手中的竹签往炭火盆一扔,掏出一个帕子仔细擦了擦嘴和手。

    温尚书能做一部尚书想必不好忽悠,不过他身后那些人嘛……等这场会试结束,京城应该就会传遍他田仲失忆在贡院弄烧烤的事了吧!

    “那位失忆了?”

    “真的,假的?”

    “不过看起来癔症倒是好了。”

    “是啊,看人眼神都不冷的吓人了,唉,给你说,当初我无意间曾和那位对视一眼,吓得我回去做了一晚上噩梦,那压根不是看活人的眼神。”

    “这么说真失忆了。”

    “以那位的性子应该不屑说谎吧!”

    “难怪三年都没回来。”

    “他怎么回来?”

    “这谁知道。”

    ……

    温尚书看着考引副册上“失忆”那两个字,用手敲了敲桌子,暗恨自己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要是注意到,他刚才绝对不会去走那一遭。

    听着下首几个考官在那议论纷纷,温尚书皱皱眉,沉声说:“行了,为官者当谨言慎行,在背后当众议论昔日的同僚像什么样子!”

    众人顿时尴尬的闭口。

    温尚书又警告道:“他田仲哪怕真失忆也是田仲,你们那些小心思给本部堂收收,要真整出事,可别怪本部堂没提醒你们。”

    众人心中一凛,都噤了声。

    ##

    田仲身体好,吃的好,再加上一众考官避他如瘟神,考的那叫一个顺,一场过后,田仲提着考篮,脚步轻快的出了考场。

    结果出了考场和张苻一碰头,田仲惊奇的发现,张苻这家伙居然又病了!

    “你怎么又冻着的?”田仲指着张苻,不敢置信道:“这是金陵啊,金陵的二月,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又不是幽州,你咋还能冻着。”

    张苻躺在马车里,脸微红,无力的说:“我哪知道,今天早晨起来就有些鼻塞,下午的时候就有些起热,幸好我昨天题就做完了,倒是没耽搁。”

    田仲扶额,他现在很怀疑张苻是不是每次因为做完题心神一放松,才病了的。

    有张苻之前逢考必病的经验,田仲也没当回事,直接带着张苻回去,把他交给张管家,张管家轻车熟路的去请大夫,和大夫忙活了大半夜,把张苻的烧退下去,张苻修养了两日,果然又活蹦乱跳的接着去考第二场了。

    然后第二场出来又是生病,张管家也不慌了,继续轻车熟路的请大夫。

    然后第三场,只是在第三场进场前,张苻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有些反复起烧,不过张苻也习惯了,并没当回事,而田仲和张管家,经过张苻这么多次生病,早习惯了,自然也没放在心上。

    二月二十一  晚

    随着一声炮响,贡院的门打开,历经十多日的会试,终于落下帷幕。

    一众举子提着考篮从贡院走出来,有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考的不错的,也有失声痛哭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有唉声叹气抱怨连连的,更多的是一脸迷惘忐忑不安的。

    田仲自从得知自己身份后,对科考的得失心就淡了许多,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他甚至都没打算接着考,所以一出贡院,田仲就把会试的事抛到脑后,打算回去好好歇歇。

    走到试馆派来的马车前,田仲发现张苻还没来,就把考篮先放到马车里,然后站在马车旁等张苻。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贡院的人都快出来完了,田仲还没看到张苻的人影,不由有些奇怪,就打算去找找他。

    结果田仲还没走到贡院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张苻被两个羽林卫从里面拖了出来,放在门口,然后两个羽林卫关上了贡院大门。

    “这家伙不会又晕了吧!”田仲嘀咕了一句,忙上前。

    田仲走过去一看,果然,张苻烧的满脸通红,整个人都迷糊了。

    “真是服了你了!”田仲一使劲,抱起张苻往回走。

    到了马车,田仲把张苻放进去,让马夫快点回去。

    等回到试馆,田仲直接把这个娇贵的张大少爷丢给张管家,也没当回事,就回自己屋里了。

    回到自己屋,田仲先洗了个澡,又吃了些东西,就打算睡一觉,可还没等他睡着,张苻的小厮小书就跌跌撞撞的跑来,哭着说他家少爷不好了。

    “啥?不好了?”田仲有些懵。

    小书顿时哭道:“少爷高热不退,连请了两个大夫不肯开方子。张叔让小的来叫田公子,让帮忙照看一下少爷,他再去请大夫。”

    田仲一听,知道坏事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连衣服靴子都连不及穿,直接朝张苻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