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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了过来。

    他见连越书压根没好好休息,反而比先前越发的忙了,每日里点灯到子时,就忍不住道:

    “公子,你先歇一歇罢。”

    连越书却只是摇头。

    黎莘体内的蛊毒就像是催命符,他一日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她就离死更近一步。

    他恨不能一日三餐都用来想。

    此时此刻,似乎她是什么身份,缘何到来都不重要了。

    他只知她是阿黎,而他想要她能活下去,其余的,他并不在乎。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四】(第三更)

    洪门。

    王焦面如死灰的站在厢房外,一只袖筒空荡荡的。

    在之前追人的过程中,他幸运的只被炸断了一条胳膊,那而些离的近的弟兄,统统都成了碎肉块。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而是如今主公毒发,黎莘却不知所踪,若再不将她体内养的母蛊取出来恐怕主公……

    木门吱呀一声响,一名干瘦的老者从屋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名身着锦衣的男女。

    王焦忙低了头,不敢去看。

    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就道:

    “言师,主公他一一”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

    “还是那句话,没有母蛊,必死无疑。”

    所有人闻言,不由大惊失色。

    领头那男子更是情急:

    “言师,主公还能撑几日?”

    老者伸出手,比了个手势。

    三天。

    “公子,不好了!”

    药童忽而冲进了药房中,整个人气喘吁吁,看着是十分着急跑来的。

    连越书就蹙了眉道:

    “怎么了?”

    药童顾不上休息,张口便道:

    “黎姑娘,黎姑娘出事了!”

    连越书匆匆赶来时,黎莘又呕了一口血。

    地上已经积蓄了一滩血渍,却不是鲜红的,而是一种近乎褐色的暗红。

    再看她刚刚吐的那口血,竟是越发深了一些,隐隐的带点黑了。

    她撑不住了。

    连越书脑中“嗡的一声,一时间恍若被什么重物敲击了,刹那间空白了一片。

    这不应该的,他分明已经稳住了她身体,对她体内的蛊毒也初初的有了眉目。要不了多久,定能想出来。

    可为甚,为甚她会突然这样?

    “怎么回事?!”

    他拭去黎莘唇边的血渍,忍不住生了怒气“她午时还好好的。”

    药童就回道:

    “我也不知,方才进来换水,还没等放好,就见黎姑娘这般了。”

    他也是吓了一跳,忙出去寻了连越书过来。

    连越书还要再说什么,袖口处却忽而微微一紧,他下意识的低了头,正看见黎莘睁开双限。

    她唇上沾着黑红的血,眼眶凹陷,整个人瘦了一圈,早已不见往日的容色过 人。

    她蠕了蠕唇,低低的说了一句:

    “莫费工夫了。”

    这是她这两月来,头一回能说清的话。

    连越书心中酸涩,就缓缓的坐在她榻边,握住了她的双手:

    “我,我已经找着法子了,你再等等,再等等我。”

    黎莘却笑了:

    “无妨。”

    任务完成,小傻子安全无虞,她的确没甚遗憾了。

    就是突然要走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他。

    连越书这几日没怎么休息,面上也蓄了青青的胡渣,黎莘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

    “怎的成这样了,”

    她眉眼温柔,眼中光彩斐然,“好好去歇息罢,我躺的累了,想坐一会儿。”

    连越书摇头:

    “我陪你。”

    他嗓音有些颤,手掌冰冷,黎莘只做不觉,径自去推他,嗔道:

    “不要你陪着,这几日天天瞧你,我想一人留着。”

    连越书还不情愿,黎莘就拧眉佯怒。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临出门的时候,黎莘忽而叫住了他:

    “越书,我喜欢这里。”

    说罢,轻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窗外的葱郁之色中。

    连越书攥紧了手,应道:

    “好。”

    话中含义,也只有他们两人清楚明 白。

    关上门后,药童担忧的凑过来:

    “公子……”

    连越书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最后一个法子。”

    换血。

    傻白甜神医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侠【八十五】结局上?be(珠珠加更?第四更)

    霜雪茫茫。

    一辆马车停在府邸之前,厚厚积雪没过马蹄,发出嘎吱响声。

    身着棉衣的青年从车上跃下,他面容清秀,眉目间却有几分英武,瞧着就很是精神。

    他拍了拍马背上的薄雪,对着车夫说了两句,转身就走到了门前。

    门人见着他,忙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替他开了门。

    他一路来到书房,对着冻红的手哈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门内穿来一道温润男声,清泠若泉:

    “进罢。”

    药童推了门进去。

    屋子内烧着炭盆,熏的暖融融的,让人恍若置身温暖春日。

    正对窗子的桌案上,一名青衫男子正挽着衣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他发束玉冠,眉目隽雅,若徐徐铺展的水墨丹青,般般入画。

    药童走到桌案前停下,侧头看了看窗台上摆着的三只酒壶,心中不由轻轻叹息一声。

    “公子,都准备好了。”

    连越书应了一声,伸手将纸拿了起来,吹干纸上墨痕。

    他指尖雪白,十指纤细似女子。

    分明是个玉捏的模样,唯独双鬓早生华发,添了一抹斑白。

    那信纸被他叠好,装进了一旁的木盒里。

    木盒中已堆着满满的纸张,显然不是一日两日能写成的。

    药童想去将木盒接过来,却被连越书轻轻的一挡:

    “无妨。”

    药童就颌首不说话了。

    他取出一件烟青色的大氅,为连越书穿戴好,一边系带,一边提醒他道:

    “公子,今日外头有些冷,小心身子。”

    连越书淡淡应了。

    出门前,他将窗台上的酒壶打开,支起窗子,把里头的酒液倒在了地上,看着它化为无形,愣愣的出神。

    药童静静的等着他。

    不多时,连越书就走过来:

    “走罢。”

    马车驶离了大宅,一路来到伏山脚下。

    药童先下来,又扶着连越书下来。

    他身子有些虚,乍一接触到寒凉,面上不由红了红,紧接着,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药童忙从怀里探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丸药并水囊一起递给他。

    连越书吃了药,才觉气顺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