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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住。似乎从那一夜起,有什么阀门被打开了。她只好转过脸去,必要的接触过后,就逃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时候她好容易抑制住了,想安安静静的陪他待一会儿,杜浒却赶她,不让她在他那里多耽。

    她说:“师父,你的伤,得换药……”

    “我自己能来。”

    她便听话地离开了,在隔壁听到杜浒艰难地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一阵不停。他那么重的伤,哪能真的说自己来就自己来。等奉书担心得不得了,过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气力不支,昏倒在地上了,原先的绷带解开了,伤口包扎得一塌糊涂。

    奉书又是心酸,又是难过,一横心,还是把他推回床铺上,趁着他昏迷,把该做的事都做好,找来衣裳给他穿上。然后趁他醒过来之前,逃回去。逃之前,还不忘把绷带的尽头故意弄松一点,假装不是自己的手笔。

    他醒过来时,也没说什么。奉书有时候觉得瞒过他了,有时候却觉得自己不过是掩耳盗铃。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萌萌哒小天使们,蠢作者拉着奉丫头的小手给你们拜年!看到本章的小天使们,在新的一年会随机获得:一朵优质桃花,双亲健康快乐,三倍年终奖金,四肢赘肉不见,五洲豪华旅游,六次考神附体,七夕惊喜礼物,八卦总能成真,友谊天长地久,十足元气正能量~ 按需索取,你想要什么?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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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蠢作者私心觉得开头那个睡姿很萌,可惜手残画不出来嘤嘤嘤,有男盆友/老公的可以试试,全方位呵护贴合,不过要有足够身高差才行【哎呀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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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浒:那个大家过年好!能不能场外求助一下,我昏过去的时候,熊孩子都对我干什么了?总觉得不止抱一下那么简单……

    第169章 0142

    好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等到五六日之后,杜浒便能扶着墙壁站起来了。到了第七日上,奉书问他能不能走路。

    “我已经央薛氏娘子买好了衣服和灯烛纸钱,想去山上祭一下爹爹。师父可不可以陪我?”

    杜浒立刻问:“安全吗?别冒险。”

    “我们可以晚上再去,从后面的小山道出去。宵禁之后,巡逻的哨马就只走大路了。”

    她考虑得挺周到。杜浒便点头同意了。奉书于是换上一身粗布素白衣裙,头绳也换成白的。头上一直系着的那条杜浒送的红头绳,终于解下来,小心收在怀里。

    两人悄悄出门。为了不引人注目,奉书在外面还是罩了那件黑色的狼皮袍子,头上戴了顶旧毡帽,远远望去,就是个寻常的蒙古百姓。

    杜浒身上则是她找来的、农家汉子的冬衣。他走路还有些蹒跚,需要她扶着。她把他的手臂搭上自己肩膀,其余的哪里都不敢碰。

    村子左近有不少低矮的荒山。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山顶上。那里黑漆漆的一片,枯草枯枝,空无一人,却有一股明显的烟火气息,两人一下就都嗅到了。

    奉书跑过去,借着十五的月光,在荒草中的一块空地里发现了不少燃过的纸钱碎屑,几枝残烛,还有几副挽联。她略微扫了一眼那挽联上的字,鼻子一酸,仰起头,说:“已经有人在这里祭过爹爹啦。”

    杜浒点点头,蹲下身来,铺好祭品和香烛,说:“今日丞相头七,偷偷祭奠的南人不会少,到处巡查的官兵应该也不会少。不过,这里既然有人生过火,想必不会太危险,你尽管在这里耽吧。”

    奉书明白他的意思,便是要给自己把风放哨,确保自己安全,心头一热,道:“谢谢师父。”

    一块旧家具上拆下来的木板,锉得光了,便是父亲的灵牌。薛氏家里没有笔墨,那灵牌的“宋丞相信国公文天祥”几个字,是用取暖烧过的石炭写的,笔划有些花,不知父亲能不能认出来。酒是村廖淡酒,父亲大概喝不惯。

    杜浒先行叩拜,低声祝祷道:“丞相被执以来,杜浒三次试图救你,三次功败垂成,想来也是天意作祟罢。记得丞相曾有教诲,蒙元大势已成,实难相抗,但我们即便丢了江山,也不能丢了风骨气节,总有一日,要教蒙古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丞相英魂不远,保佑杜浒能活着看到那一天吧。”

    奉书给父亲磕了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呆呆跪了半天,才小声道:“爹爹,我想你。”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下了片片雪花,落到她的头上身上。她也没嚎啕大哭,也没小声抽泣,只是安安静静地流着眼泪,她抱着父亲的灵牌,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些。她回忆着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回忆在她九岁以后就戛然而止。

    她忽然有些嫉妒起杜浒了。他在督府军中时,和父亲相处的时光、说过的话,只怕比自己要多得多。他会和父亲谈论军国大事、天下苍生。父亲在他面前时,才是那个天下人敬仰的丞相。而当父亲抽出时间,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左右说的不过是些哄小孩子的话,讲的是些最浅显的道理。

    现在她长大了,懂事了,见识广了,胸襟阔了,父亲却再也不会知道了。

    杜浒突然低声说:“快走,有人来了。”

    奉书还沉浸在惆怅和遐想中,没听见。

    杜浒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快收东西!”

    奉书这才如梦方醒,跳起身来,披上外袍。但已经晚了。她听到有人踩着荒草,大步走来,刺眼的火光晃来晃去,最后照进了空地。一个声音大喝道:“干什么的?出来!”

    已经来不及收拾灯烛祭品了。杜浒扶着一棵树桩,慢慢站起身来,跨步挡在奉书身前,沉声道:“什么人?”

    两个蒙古官兵打扮的人拨开乱草,钻了出来,其中一个手持火把。另一个手按在刀柄上,乜斜着眼,将杜浒、奉书两人打量一番,又扫了眼地上的祭品,用生硬的汉话道:“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到这儿来干什么的有?”

    杜浒坦然道:“祭奠亲友。”

    那持刀的官兵冷哼一声,“今儿个祭奠亲友的,未免太多了吧!还都偷偷摸摸地等到晚上,还把不把宵禁放在眼里了?跟军爷走一趟,交待交待去!”

    奉书心中忐忑,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杜浒的手。她知道若是任官兵带走盘问,暴露身份,两个人非得全都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