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226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大门时,正看到赵显一行人礼佛完毕,正在回府。赵显拉着全太后的手,蹦蹦跳跳的,开心地说着什么话。

    `

    杜浒紧抿着嘴唇,目送着昔日的官家走远,犹豫了片刻,隐在树后,慢慢单膝跪下,垂首行了个礼。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长出口气,拉着奉书便走,凝视前方,目光里再无牵挂。

    ------------

    `

    赵显的故事到此结束了。史籍记载,几年后忽必烈下令将瀛国公府迁去上都,进一步割断他与中原汉人的联系(我怀疑和文丞相事件有关)。19岁时忽必烈命赵显赴西藏萨迦寺出家,法号和尊,学会了藏文后,翻译《百法明门论》、《因明入正理论》这两部汉传佛教著作著作为藏文。1323年,赵显因写了一首怀旧诗,被元英宗赐死,享年53岁。(是据我所着元朝唯一一次文字狱╮( ̄▽ ̄\")╭ )

    `

    第147章 0142

    ·茫茫地老与天荒,如此男儿铁石肠·(晋`江`独家发表)

    奉书咬着嘴唇,朝后看了最后一眼,慢慢跟着杜浒出了正智寺,身后悠扬的钟声绵延不绝地响着,好像是在给她送行。

    她从地上抓了些泥土,想重新把面孔涂黑,可是眼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渗出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泪印儿,把她变成了一个小花猫。

    就这么任母亲在正智寺里做一个低贱的寺奴,天天麻木地劳作,被小人欺侮?

    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母亲不愿意离开。若是不顾她的意愿,把她劫出来……且不说有多大成功的可能,寺奴失踪逃跑,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以后还怎么和师父在大都待下去?其余的事情,还怎么做?

    而唯一有能力、并且有意愿让母亲离开正智寺的人,是二姐柳亭。欧阳夫人在故宋固然贵为相府夫人,眼下也不过是掳来的敌人女眷,是不折不扣的奴婢。若是不想当奴婢,便要依附蒙古人。而这后一条路,早就被母亲自己堵死了。

    柳亭等不到母亲的回信,自然会知道为什么。她显然已经为此伤心过了。她肯定也知道,若是强行把母亲接到蒙古人的庇护之下,以母亲那外柔内刚的性子,也许什么都做的出来。

    杜浒低声问她:“想什么呢?”

    “我……”奉书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喃喃道:“有没有第三条路?”

    杜浒听她没头没尾的这么一问,先是不明白,“什么第三条路?”

    随后便猜到了她的意图。要让欧阳夫人既不再寄人篱下,又不必对蒙古人卑躬屈膝,有没有办法?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着,已经快出了正智寺所在的胡同。

    奉书突然住脚,拉着杜浒的袖子,把他拉到墙根下面,激动得直喘气。

    “师父,你认不认识西郊牧场?带我出城……”

    她想起那天二姐对自己说的话。上巳之日,也就是今天,胡麻殿下府里的女眷会去西郊牧场踏青。眼下胡麻殿下不在京里,只有女眷,那简直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

    杜浒立刻明白了,“你要去见二小姐?”

    奉书用力点头,“快,快,先走着。我慢慢跟你说。”

    直到走出两三里路,她才理清了思绪,仰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师父,你注意到没有,方才……方才陪着全太后来拜佛的,有不少女眷,看样子不是以前的后妃,就是她的女宾客……”

    要是母亲也成为她们中的一员,该多好!陪伴着以前的官家和太后,虽然行动受限,虽然仍是生活在蒙古人的管辖之下,但毕竟周围是熟悉的人,熟悉的语言,熟悉的礼仪,便如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一般。而且,以母亲在故国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再被派去做粗活重活。全太后她们那些女眷,看起来都保养得不错。蒙古朝廷应该是定是给她们拨生活费的吧。那么,多养一个人,也许不是太大的负担……

    杜浒听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她的想法,还是觉得有些异想天开,“可是,就凭你我,怎么做得成这件事……这要有门路才行……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和瀛国公府打交道的……”

    “我二姐……有门路。”

    奉书坚定地说了这句话。尽管她心里也不是太有谱。

    于是又加了一句,“总要试一试的好。”

    而杜浒的神情依然谨慎,“可不要节外生枝。”

    “师父相信我。”

    *

    西郊牧场离城很近,本就是人工开辟出来,供贵族女眷游玩消遣的一小块平整草地。远远望去,草地中央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已经聚了不少踏青、野餐的姑娘妇人,大多是蒙古贵眷打扮,带着数量更多的奴婢下人。

    杜浒自然不便接近。奉书请他在左近等着,自己捋了捋头发,抹了抹脸,把面孔弄得稍微看得过去,然后悄悄走近,穿梭在人群里。没人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也会把她当成别家的粗使下人。

    她集中精神搜索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二姐。柳亭正跪在一块毡布上,为身份更高的姬妾们泡茶。

    她凑过去,轻轻叫一声:“姐。”

    柳亭手中一颤,茶水差点洒出来。

    奉书不动声色地在她对面跪下,自然而然地舀起桶里的水,帮她擦洗茶具,一面说:“有空吗?借一步说话。”

    话音未落,便觉得自己的口气未免太生分了。可眼下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就连柳亭,也少了些上次那般亲近的感觉。

    柳亭面露难色,向旁边努努嘴,说:“可是我还要伺候她们……”

    奉书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点点头,“那就长话短说。我见到了娘……”

    将早间在正智寺的所见所闻简略地说了。当然,那封被母亲撕掉又粘起来的信,她还是略过不提。只说母亲不愿生活在蒙古人的福荫之下。

    柳亭眼中含着泪花。奉书说一句,她点一点头。最后,当奉书说出将母亲搬到瀛国公府的计划时,柳亭眼睛一亮。

    “真的可以吗?我、我怎么没想到……我可以求他……”

    “他”是谁,不言而喻。奉书心里有些焦躁。这样一来,就等于让二姐去向胡麻殿下做小伏低,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