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128
    石细腻光滑色泽饱满。原玉有深绿浅绿翡黄三色, 经能工巧琢雕成舒展枝叶和各色瓜果,即便是黯淡的烛光下也闪着盈盈光辉,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

    周清远就算见过好玉, 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如果说天丰帝的墨宝可以保周府时代平安, 那么皇后所赐的玉雕能换一场大富贵。

    “这是娘娘见我有孕, 特意赐下保平安的。”春花说完抿紧嘴唇看向周清远。

    周清远知道这些东西他不该拿, 这都是赐给春花的不是给周清贞的。可他实在舍不得镇宅墨宝‘浩然正气’四个字,这样的褒奖留给周府,就算周府在无人出仕,樊县也没人敢欺上门。

    最终周清远退回玉雕:“既然是娘娘赐给三弟妹保平安的,弟妹留着安胎就好,万岁的墨宝为兄厚着脸皮收下。”

    春花神色郑重把玉雕推过去:“这两样东西是我买阿贞的。”

    ”什么?”周清远觉得自己听错了。

    周清贞嘴角含笑悄悄往春花身边贴近,以后他就是姐姐的,低头看着春花,满目柔情眼里只有她。春花抬头对周清贞安抚笑笑握住他的手,周清贞温和顺从任春花随意握住他。

    转头面对周清远春花神色再次变得郑重:“你们周府从来不把阿贞当回事随意买卖,今天我买了,比罗府开的价更高也不用你们陪送什么,从今往后阿贞和你们再无瓜葛,我和阿贞死后也不会再回周氏墓地。”

    虽然不会明说,但感情上讲周清贞从今往后和周府再没关系,春花用两件无价之宝,换周清贞一身轻松自在。

    春花和周清贞走了,周清远说不上什么滋味坐到桌旁,这两样东西带给好处比罗府的富贵更好,实在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周清远枯坐一会,端起春花根本没动的茶盏细细描画,以前还可以在心里觊觎喜欢,以后只能仰望了。

    周清贞小心的扶春花回屋,帮她脱去厚重披风打水洗手洗脚,然后再脱去棉褙子。终于轻松了,春花舒口气穿着夹衣夹裙钻进被窝:“炕上很热乎,阿贞快来。”

    “这就来”周清贞快手快脚收拾好自己,钻进被子揽住春花,挨到春花鼓起的肚子,觉得惋惜“有陛下‘浩然正气’四个字能保周府世代平安,姐姐何必把瓜瓞绵绵给他们。”瓜瓞绵绵是祝颂子孙昌盛的,这时候周清贞只希望能寓意春花平安生产。

    春花在周清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依在他肩窝:“不是说所有赏赐里,皇后赐的那件最值钱?”

    周清贞没说话,只是抬手顺了顺春花乌黑的发丝,轻轻低嗅发间暖香。要说最值钱还是天丰帝的墨宝最值钱,能保子孙世代平安,那是多少银钱都买不到的。

    春花自顾自的说下去:“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是你的性子姐姐还不知道,姐知道你心底最深处也自责……”

    周清贞静静地听着眉目浅谈,对春花的话不予置评。

    “真有一日周府落败,那玉雕也值几万银子,算是还了罗府吞的聘礼。”

    “既然这样姐姐又何必把万岁赐的横幅给他,皇帝墨宝极少赐给臣下,更何况是‘浩然正气’四个字,这褒奖是天大的荣耀。”

    春花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胳膊,抬头抚上周清贞脸庞:“那是替你给先老太爷尽孝,光宗耀祖,阿贞以后你再也不用觉得自己亏欠周府什么,不管是人情还是钱财,姐姐都替你绰绰有余的还了。”

    “姐姐的阿贞只管坦坦荡荡做人就好。”春花语气十分自豪。她的阿贞那么聪明温善,就该有最好的日子,怎么能在心里存下介荠。

    周清贞默默的拉下春花的手放在胸口,然后低头把脸藏在春花颈窝,只要有姐姐他就有温暖的保护明媚的色彩。

    第二天一大早,周清远带着樊县的仆役起身离开,冰雪路还好走一点,要是耽误几天赶上消雪路才难走。

    周清远带着一帮人走了,春花才发现二房基本没什么顶事的下人。两个老嬷嬷一个伺候钱氏母子三人,一个伺候孙氏母子,还有一个是周怀婴的常随四喜。

    老太爷还真是会过日子,春花感慨,能卖的都卖了还省下一笔月银……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反正夫人府还缺下人,春花叫来牙婆采买雇佣一批下人。给钱氏雇了一个年轻妇人伺候,给两位姑娘各买了一个年岁相当的小丫头,给周清嗣周清恭各买年纪相当的小厮。又给怡儿雇了一个端庄体面的妇人做奶娘,过些日子她要生产顾不上怡儿,到时候再把香儿拨过去就能放心。另外给夫人府,添了些粗使下人,灶上厨娘护院家丁等。

    论起来春花配的这些下人,比周府规格差远了。在周府钱氏最少该有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头,两个粗使嬷嬷。至于小姐不论嫡庶一律一个大丫头一个奶娘,要是分院住还需再配两个小丫头两个粗使嬷嬷。

    满院子妇人还没有不满,周怀婴先找到书房的周清贞:“就配这么几个下人,周府体面何在?你那媳妇到底是丫头出身一昧抠索,将你三品大员脸面至于何地?”

    周清贞面色温和,不急不缓从书桌后起身:“父亲一路来京应该听过儿子进过刑部大牢。”周清贞一边说一边伸手请周怀婴坐下。

    “别人不知道父亲心里该是最清楚,姐姐为我挨过打受过伤,为给我挣束脩挖了七年毒虫药草,为我做过三年大牢。”

    这些事周怀婴当然清楚,可这有什么,春花一个乡下野丫头,如今贵为一品夫人,不都是自己儿子挣来的,还有什么不知足?

    周怀婴不在意的坐下,周清贞勾起嘴角撩袍在另一边坐下:“姐姐于我恩比天高,儿子不能听任何人说她不是,否则就是圣上面前儿子也会动手抽人。”

    这是警告自己他敢犯上,好大的胆子,孽子!周怀婴正欲发怒,却听到周清贞继续和缓的说道:“这世上除了姐姐儿子也没什么可在意的,这官当不当都无所谓。要是父亲说了什么儿子不喜欢听的话,让儿子犯下大错,丢官倒无所谓。”

    想到要说的话周清贞面色温和几分,带了点真正的笑意:“反正姐姐以前就养过儿子几年,儿子不介意丢官后继续让姐姐养着,父亲到时候也去靠着儿媳妇吃饭?”

    周怀婴满腔怒火被一盆凉水扑灭,春花那村姑不是好相与的,再说没有周清贞三品大员,这京城还有什么好住的?

    周清贞执起桌上茶壶,淅沥沥倒满一盏热茶递给周怀婴,见他没了怒火,面色温和继续哄:“再说改制一事儿子得罪满城王族,要是没有官身……”周清贞顿了顿笑道“父亲也是有经历的人,如果咱们只能任人宰割,你猜王族会怎么样?”

    周怀婴早就没了底气,只是不死心:“好歹你们一个正三品一个正一品,家里就这几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