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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能平安过一辈子,杨廷兆年过六旬,虽是秀才,却也堪用,他是解籍家生子,总好过外请。”

    “杨廷兆性子顽固,恐幺儿不喜。”

    “这也是没法子,男生女相也便罢了,谁叫古吉犹胜丫头,这要是传了出去,古府恐是要惹麻烦了。且不说官媒,私底下朴巡抚便问及了婚配一事,朴太妃之子安阳王盘据西南,与少帝已有间隙,何时发作,不可预估。我已隐晦推托了。官场水深,二堂兄身居三品要职尚难看透,我这七品芝麻官就不要掺合了。如今,恐兄弟契断我古进一枝。良儿说了,待古吉卧个三,五年床,找个贤慧小家女冲喜才是正道。”

    第4章 第 4 章

    “良儿这办法好,西席也算订下了,再静待个三、五年便可,菩萨保佑。”

    古进唤进古海,派他去办杨廷兆一事。杨廷兆在街南胡同里有一小院,家中一妻已亡故,育有一女,已嫁人,如今全靠写书信,喜丧联子,及女儿孝银渡日,不曾想六十岁了,还能得教书一职,当即随了管家入了原东家。方茹待他很是客气,细说了古吉一事,杨廷兆全应下了。

    三日后,杨廷兆入了梅苑书房,古吉抬头,两眼便映上了这精矍老儒。

    “夫子好。”

    杨廷兆见人已是少年,心有窃喜,他不用耳听面命教导六岁淘气娃了,详问了早先所学,皆被古吉以疏懒忘了好些搪塞了去。杨廷兆已从夫人处得知学生大病正渐愈,亦不好责备,便从头授课,内容无高深语意,多是识字认数。

    每日授课仅巳时一个时辰,此后杨廷兆便自去大厨房领食盒回胡同。古吉则在木板上做刀刻,他要做可移动笔墨纸砚板。板长四十公分,宽二十公分,状如长块印章墨套嵌在木板左侧顶端,可以木板放置与用笔角度做适宜取墨周转。

    三十日仅做了十套。古吉给青秋,古敦,釆月,釆霞,李常季,黄炳彪六人各发了一套,又教会六人用手裁了木板大小宣纸。

    待杨廷兆一走,古吉便令李常季,黄炳彪磨好墨汁,用竹制吸管取墨分于六人墨套中,又分了宣纸,去到梅林,围坐石桌,自做起了六人教书先生。

    每日也仅午饭前半个时辰。众人只当小少爷图新鲜,直至月后,人人皆识得了一些字,写得了自己名,方知小少爷是有认真在教。墨板套众人已能熟练使用后,古吉又教六人认数,算术。

    午饭后,古吉便窝书房里看书,以了解尚明国一切人、事、物,并据此作些划算。

    天气渐热,知了在梅林噪夏。一如往常,每日午后,芳苑总会送些吃喝来,常是两碟点心,有时是一盅补汤。这一回是小银盆消暑酸梅汤。古吉让青秋均分了六份,他自己则喝冷茶。青秋知小少爷正忙着为自己打算,亦不多问,只依令行事。月前酒席上所遇烦事虽导致小少爷性情略变,但他心却越发良善了,见其余五人端着瓷碗发愣,青秋微皱眉。

    “全喝了,小少爷才更高兴。”

    青秋仰头,半碗酸梅汤一饮而尽,他整个人也激灵了瞬,这消暑之物真正十分酸爽,惬意!

    晨练,卯饭,听老夫子授课,给六人授课,午饭,吃点心,各忙各事,酉饭后,古吉带六人沿梅林漫跑,然后烧水,洗澡,睡觉。

    草泥气息已熟透,夏风夹着,满溢梅苑,附近塘蛙也咕呱叫唤,已是仲暑。夜凉了少许,不减暑热。芳苑内,灯火通明,满满七桌,菜肴丰富,古进旁,古吉落座。

    “幺儿,今儿满十三岁了。”

    “祝十四岁古吉健康安乐。”

    “祝小弟福寿绵长。”

    “……”

    古然,古良,古俊,古韵时隔三月又见着古吉了,红灯莹光中,古吉之姿犹胜先前,浓一分则过,淡一分则惜。古进自幼子入住梅苑,便令李常季与黄炳彪守住苑门,谁也不可踏入半步。

    古吉明悟,六月二十六是他生辰。寿面很长,又不可断,捏着气,鼓大两眼,古吉专心一意汲溜面条。八人瞧着,不多时,手心皆溢了汗,待碗见底,响起齐齐出气声,古吉顿觉好玩,轻笑道。

    “怎都比寿星还紧张了?”

    四周又一滞,方菇也因幺儿妙极,先拿出了生辰礼物。

    “谢母亲。”

    接住母亲所递镂雕芙蓉羊脂玉佩,古吉满眼感激,兄长送了一架古筝,古然所送是一名贵笔洗,古俊则是一管玉笛,古韵写了一首诗。

    方外溪路,姣好深处,梦时欲染,岁老作杵,闲赋吟露,辉争日驻,魂萦牵绕,守待醒目。

    古进所送仅一张十两银票,场面有些尴尬,秦姨娘立时拿出锦绣薄蹬夏鞋圆了场。古巧儿拿着用香草叶所编扁瘦蚱蜢,交于古吉时,她仰着肥嘟嘟脸,蹙了蚕眉,悻悻道。

    “古吉哥哥,这已是最好蚱蜢了。”

    被蠢萌惹毛了,捞巧儿到腿上,古吉吻了她额心。

    “嗯,哥哥也最喜欢这蚱蜢了。”

    酒席仅在府内小办,下人也有备送小礼,女子皆送璎珞,钱袋子,荷包,绢子等绣物。男子全送笔墨纸砚书。

    青秋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只烤乳猪。

    子夜时分,梅苑石桌上,古吉七人正在加餐,吃完烤乳猪,七人又各自回房歇下了。

    闪电森然,暴雷乍近又幽远,瓢泼大雨,翻涮着梅叶,叶尖上一线水急促又朦胧。穿越已满五个月,别说离府,离苑都困难,父亲护他之所为堪比防贼。除了厢房,书房,茅房,任意地儿,李常季与黄炳彪总有一人盯着他,也因此无人知晓他魂穿一事。但长此以往,他尚无一闺阁之女自由,这点他独不能忍。

    南行已近半年,古然三兄弟准备回京过团圆节。大清早,三人在鹿鸣院书房向古进辞行。

    古进允许古良带三人去梅苑看古吉,古良顿哭笑不得,而古韵三人却很是乐意。

    梅苑,闻得此事,古吉汲着香草所编凉鞋从书房奔了出来,经过李常季,黄炳彪时,两人皆瞪直了眼。苑门前,四人也是久久不曾抬头。

    鱼眼般脚趾甲覆着圆润趾头,并一处幔行至肉团脚背,真正是双高弓羊脂玉足,足底草鞋简而精美,仿佛可闻散逸淡香。

    “小弟怎穿了双烂草鞋?!”

    古良回神,瞪着人,很是生气。

    “凉草鞋,暑中穿正合适。”

    古吉解释道。

    “无妨,自家兄弟。下次莫再如此,堂婶处恐过不去,二堂叔也会生气。”

    “古良所言没错,天虽大热,却也不能如此裸露两足,有碍观瞻。”

    古然甚是分嫡庶,他自会笃实古良所言,再者古吉此为实不符府上教养。

    古韵没吭声,他蹲下身,左右偏头打量着玉足,嘴上念念有词。

    “此行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