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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可要做的漂亮一些,好让夫人也刮目相看,以后才有大生意等着。”

    另一个也笑着道:“这还不算大生意?到时候不知道是一个多大的作坊了,但是想到夫人的身家总不会行小事——不看人家开典当铺子还嫌做的小了不好,心里看不上!”

    至于祯娘要开多大?她自然是想着只要万事俱备,那就有多大开多大的。周家银子可能不够,她就自己也入股。两边分别投钱,只把家里公帐和她嫁妆账分开就是了。其实老板都是一家人,至少比一般人合伙要牢靠的多。

    等到众人退去了,祯娘和周世泽两个也坐够了,便道园子里走一走。周世泽此前并没有听祯娘说过什么毛纺织的事情,倒不是祯娘瞒着他,只是她自己也忘了和他说过。至于周世泽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散步时候一句话没过问。

    只是同祯娘一五一十盘起账来:“你说要做这个生意那就随你罢,听起来真是不错。我早知道你会摆弄这个,也爱这个——正好我不会更不爱,现在通通你打理就是了。”

    祯娘见他就这样放手了,忍不住问道:“你就这样不管不问了?你要知道这该动用家里家底的,到时候若是赔了,怎的说?你该艰难起来了。”

    周世泽正看园子里梅花——倒不是他一下能够鉴赏这些,只是想着要不要自己亲自折一枝与祯娘插瓶,讨她喜欢。便只心不在焉道:“你定下来就去做就是了,难道因噎废食。况且我既然予你管着这些,有个什么后文我自然都是认的。好坏我还领着如今的官身,总能养活你我。”

    祯娘一时不知是为了他的信任心暖,还是为了他的随意生气。只得推了推他道:“你也要想着一些罢,这又不是小生意,我也是要投钱的。不动则已,一但动起来本钱大着。”

    周世泽哪里是她推得动的,纹丝不动还一把抱住了她,摸摸祯娘的耳垂,想了想道:“你我还信不过?你自己想什么!不过说本钱大,这是要多少,你看过家里底账的,尽拿去罢。”

    之前周世泽已经给祯娘交过账了,除了那些产业,这些年家里积攒的银子也有十来万。只留下一些应急,按理说这生意无论如何也该够了——哪有生意一开始就要用这许多的,就是本钱大的,也是后头一点点来添。

    但是这门生意和祯娘之前所有生意都不同——这生意的格局是前所未有的,若是做成了赚钱也是前所未有的。只要开始就不能往小了做,那是糟蹋了这门生意!

    祯娘这时候才笑了:“你又不知道这门生意,我倒是与你算账!”

    第93章

    这门生意若是按着开一个作坊, 与别人收些羊毛来纺织确实算不得什么了。作坊开的再大,花费也是有限的, 了不得了生意好做祯娘再开第二个第三个。但是那时候也有利润了, 自可以一边做着一边做大。

    但是祯娘心里可是另一个样子, 她把她打算改进毛纺的心思说了一遍——要羊毛柔软下来, 还要好纺织机。然后道:“不说前头要花多少钱准备,咱们自是先当作一般的毛纺作坊经营,再一面请能工巧匠促成这一桩就是了。但是为了将来的格局, 不只是要与人收羊毛,还要咱们自己养着一些专门剪羊毛的绵羊, 这些草场、绵羊、人工等哪一样不要钱,还都不便宜。”

    这就如同江南的茶园、桑田生意, 人家小门小户地做本钱也小。但是祯娘这样的人来做那就是一门重本钱的生意,倒是买草场该是拿了地图一块一块圈着买,祯娘可是打算将来把毛纺当作棉纺丝织一样来经营的, 就该有这样的规模。也不看人家棉田桑田是怎么铺开的, 动辄就是千顷万顷的!

    周世泽听到这时候头都大了, 但是心里又佩服祯娘的胸襟。别人家的妇女也会做些生意, 但想到这样前景, 有胆魄做下来简直是凤毛麟角。或者干脆说就是闻所未闻,毕竟这样的生意从前往后数也不多见,男子做的又有几个?

    只是祯娘这样的胸襟也不是平白得来的, 原来她自己亲身经过珍珠生意的事儿眼界比起一般人不知开阔到了哪里去。又常常看自家各类生意的流水,胆识和胸襟自然随着眼界开阔。不然寻常女孩子常常经营的是几钱几两的营生, 突然拿个千儿八百的让她打理也是要头大的。

    周世泽想不到这些,只是佩服之后又想起另一样:“这样大的生意只怕十分繁忙,我原说过只怕你为了这些劳累,那时不准的!我让人瞧着你,要是有个不好我就让掌柜的们自己去做,再不和你说。”

    祯娘只得看着他叹气,不晓得是心里感动好,还是哭笑不得好。在祯娘看来这世上哪有不累的,若不做这些自家也不会有更多尊荣。若是心里没得一个目的了,那倒是能舒舒服服懒懒散散,只是那样不是一辈子浑浑噩噩了。

    她也只得与周世泽解释:“你这样的在外做官就不说了,常常要去大营练兵,战时还要打仗,这便是家里家主。你若只是一个浪荡子弟,自然家里没得这样多的尊重。当家主母也是一样,同样是家里当家娘子,一个什么都不会做,另一个却是聪明勤谨,把个家里打理的妥妥当当,谁在家里说话管用?”

    祯娘本来的意思不过是自己也是一家主母就有自己的职责所在,若是为着偷懒舒服,只求清闲度日,大家就都别过日子了。但是周世泽全然和她不是想的一样,只是干脆利落道:“管他是个甚样主母,反正你说话最管用——我这个当家的都听你的了!”

    祯娘还待说什么来转圜,但她很快看见了周世泽眼里一点子狡黠笑意——他不过是装的,他自然懂她要说的意思,本来就是胡搅蛮缠。于是再不解释,只是故意板着脸道:“这是你现在看我样样都好说的浑话!若我真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将来你烦了厌了那就再容不下的!我还是好好做些主母的事儿,也好将来说起来没得功劳还有苦劳。”

    见祯娘这样说周世泽也急了,赶忙就要赌咒发誓,不然他还能叫她见着他二十年后的样子么。只是他的眼神也好——也可能是祯娘故意的。他同样看见了祯娘眼睛里的一点点笑意,这姑娘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一时两个人面面相觑——话说他早知道了,明明是两个骨子里相像的人,还不知道对方如何?总是骗不过去,互相也知道心意。相视而笑,这件事就再也不提了。

    之后几日是周世泽最后一点婚假了,这时候两人倒是不出去耍了,只在家相依靠,一起做些极寻常的事儿——读书写字、练武、吃饭,晚间打些花牌。

    另有周世泽不会围棋,却下的好象棋,于是两个人还常常在汉河楚界上厮杀一番。周世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