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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要出宫到江湖上玩,母后当然不会愿意,她说我是王爷是皇子,是当今天子的亲生弟弟,不可以将自己的生命视为儿戏,不可以到那个混沌不清的江湖上去瞎混,她说她会担心我,会时时刻刻担心我的身命安全……说了很多,我听了,回问了她一句话,我问,‘母后,你这么关心我的生命安全,是因为害怕我死了,没有人再挡凌烈哥哥的挡箭牌了吗?’

    “皇上,你猜当时母后说了什么?呵呵,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打了我一巴掌。因为我知道了她和某个人的秘密,其实我也是无心之中听到的。当时我捂着脸,什么也没说,当然也没有哭,只是那样盯着她的眼睛,盯到最后,她却哭了。你想问我为什么?你自己应该知道,不用问我。

    “母后哭了,她说她对不起我,其实没什么对不对得起的,只要她让我走。可是皇上,你知道她后来又对我说了什么吗?她说,她放我走可以,但是我必须答应她一个要求,她要我今生今世不得拥有任何子嗣,因为,我的存在本来就会影响到当今皇上的地位,就算我自己没有争位的心思,但是不保证我的子嗣没有。所以她要断了我的根,让我没有任何可以影响到皇位的东西。

    “皇上你想知道结果吗?当然,我同意了,同意了我母后这个有些荒唐的要求,皇上您别皱眉头了,母后所做的一切,为了谁,当然你会比我更清楚。我不怪他,当然也不怪你。因为,对我来说离开这里的愿望,比任何事情都大,所以皇上,我刚才提的意见,您就高抬贵手,准了吧。嗯?”

    说完,我靠在墙上,笑得没心没肺。凌烈在听完我的话后,脸上笼罩着浓浓的黑云,低垂着眼帘,似在思忖犹豫着,我不急,慢慢等着他消化我的话,并且给出答案来。

    我光着脚走出屋子,踏在还积有水滴的地板上,沁凉凉的很舒服。于是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坐在湖边青石上,撩起下摆,将双脚伸进湖水里。湖中花斑鲤锦在我脚边游来游去,时不时还亲吻着我的指头,惹得我全身发软,笑声连连。

    玩的正起劲,头上忽然一黑,一片黑云遮了下来,凌烈也撩起长袍坐到我身边,看着水中我白皙的双脚,沉默一会,道:“好,朕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个要求。”他没抬头,只是盯着湖水发呆。

    我生气的用力踢起一大片晶莹闪动的水花,飞到半空后又落下的水滴,溅了我和凌烈一身:“我为何要答应你的要求?不是你欠我的么?”

    凌烈依旧没有动弹,低沉的声音说:“朕听说今早谢流玉来找过你,你们谈了很久,雨颀你不需要用那种眼光盯着朕,就算不派人去偷听,朕也知道他找你所谓何事,为了凌重秋是吗?他们是表兄弟,而且谢家的一切都是靠容妃和凌重秋的身份,才得以平步高升,整个谢家才可以享有荣华富贵。

    “如今形式改变,容妃已是太妃,更何况凌重秋是三皇子那方的人,曾经杀害先皇的人,按理来说,就算朕将他们杀光,都不足为奇。只不过,相对来说,凌重秋平时沉稳安静,说不定是凌挚逼他就范的,他的罪其实可以减轻很多的。不过这只在雨颀你的一念之间。”

    我打断他的话:“皇上是想以此威胁我?”

    凌烈摇着头,微微笑了道:“不是威胁,只是交易,我答应你那个荒唐无理的要求,雨颀你呢,答应朕,留在皇都,等你年满十五岁在走好不好?”

    我张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好象他的脸上开出了一大朵花似的。凌烈将惨淡的目光投向远方,那里有一群飞翔的白鹤,然后他泉水般呜咽的声音响起来:“母后为了朕,付出了这么多,朕也想为她多做一点事。雨颀,你知道吗,母后并不是不关心你,只是……算了,朕只是希望你能在母后身边多陪她几年而已,让她为你少担心几年。”

    我歪着头瘪了瘪嘴道:“如果我现在就想走呢?”

    凌烈转回视线,嘴角带着戏弄的笑容说:“七七不怕你走后,我立刻派人将凌重秋杀了,不怕谢流玉一家从此身败名裂吗?”

    从湖水中收回脚,我踏着氤氲的水气,走回屋内,冰冷不带温度声音说起:“他们的事与我无关,皇上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懒得去管。”

    凌烈刺耳的笑声传来:“七七,那朕再加一个砝码。如果你不答应,朕就让左翔蹲一辈子的天牢。”

    一只脚踏进屋内,而另一只脚却还是门外,我就这样被定了身,地板上沁满了水渍,还有一些水珠,正从我衣摆上往下滴落,在地面溅出一朵朵,水做的花瓣,好似一粒粒珍珠落在地上,蕴开晶莹的氤氲,格外动人……

    扯动着僵硬的脖颈,我缓缓的转回头,怒视着坐在一边悠然而笑的凌烈道:“成交。顺便再补充一句,皇上,您觉不觉得您刚刚很……无耻。”

    凌烈拍拍衣裳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也许吧,不过,七七你能答应,朕可是很高兴呢。”说着对着我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让我从头到脚布满寒意。

    想一想,自从上次和左翔醉酒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后来因为被抓,关了好几个月,出来后因为他的欺骗,所有一直以来我都杜绝和他见面,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一直没见到他,是因为他被凌烈给送进大牢。

    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弯腰推门进入天牢,一下子进入漆黑的世界,眼睛微微有些不适应。但是长时间在黑暗中生活过的我,马上就能看清楚前方的一切了。拔开一个上来点着火把为我指路的士兵,我在黑暗中准确的踏下楼梯,走进地下的牢房。

    漆黑的牢房深处传来浓烈的血腥味,我皱着眉头指着前面刑具上早已暗红成痂的血,对我身旁的士兵问道:“这些血里面可有左翔的?”

    只听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我脚边,吓得全身发抖,只是说不出来话。抬脚将他踢到一边,绕过他的身体,走进最里层。

    黑灰色的墙壁上布满了暗红的斑点,粗大的木柱子,一根根将人分为两种,一种在里面,黑暗的;一种在外面,光明的。

    牢房里面左翔正坐在地上,原本干净的衣裳早已经染成杂色,头发杂乱的披散在身后,身上好象没有受伤,正抱着膝,抬着头,从屋顶上那个很小的通气孔望出去,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一丝阳光,暗淡的就像死气沉沉的灰尘。

    我站在木栏前,环抱着手臂,寒冷的笑容一直浮现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