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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还来得急吗?已经很晚了吧。

    凌浩天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对着与凌烈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问道:“雨颀,你以后会对凌烈忠心吗?”

    有丝诧异的望着父皇,心里思忖着,父皇的意思是说,以后这个天下是会交托到凌烈哥哥的手上,而不是另外来的凌挚凌什么的手上?想到母后和凌烈哥哥所担忧的事情,终于可以放下了,凌烈哥哥以后就是苍澜王是铁定的事实了,想到这里心下一阵开心,欣欣然的笑着回答道:“凌雨颀在父皇面前起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凌雨颀将永远对凌烈哥哥忠心不二,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凌浩天慢慢的舒了一口气,看着雨颀澄静的眼眸,看着他与无双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心底的五味慢慢在心里翻转着,有时候,甘甜多于苦涩,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哀愁大于幸福。

    凌浩天一招手,被我忽视了很久,一直很安静站在我背后的幕羽将我的双手擒住,反扭在背后,压制住我的所有动作。我安静的让他在我身上为所欲为。

    凌浩天终于从那个高椅上走了下来,稳稳的走到我的面前,从上而下的注视着我。我对上他黑夜一般的眸子,里面太深了,深到可以将自己摔的粉身碎骨,于是移开目光。忽然发现几个月不见的父皇,面上也有了些隐藏的憔悴,面色也没有先前那么红润了,暗暗的透出一丝丝青色来。想到他这几个月精心布的局,为的就是抓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心里长叹一声。

    “颀儿好象一点都不吃惊?”凌浩天瞅了一眼幕羽,再看看我:“不问朕这是要做什么吗?”

    我讪讪地笑道:“儿臣刚才已经吃惊过了,现在就不用了。儿臣违背父皇的旨意,夜探昭明宫,原先就是一个死罪,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奇怪。”

    凌浩天呵呵一笑:“你怎么知道朕会饶恕你的死罪呢?”

    我正色的对上他的眼睛:“因为你是我父皇,我是你儿子。”

    显然被我的话说得楞住了,凌浩天脸色一暗,马上又转为晴天:“朕精心布了局抓人,你私自夜闯昭明宫,又刚好被朕抓住,这个罪名你不想背也不行了。不过从刚才你就没有为自己辩解过,是因为你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是对朕太放心了,觉得朕不会杀你?”

    我低头一笑,弯起眼睛道:“父皇的心思,儿臣不敢随意猜测。不过儿臣也学会了一件事,对自己来说还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绝对不会让他埋没掉,即使再恨他,再讨厌他。”

    凌浩天仰天大笑:“颀儿,你这个道理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对他眨眨眼睛,调皮的说:“刚才。”

    凌浩天点了点头,笑意不减,对着幕羽说道:“带下去。”

    手腕被幕羽用力一扭,身子被他用力一推,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路过父皇身边的时候我转头对他说道:“天牢我可是不去的,因为我至少还是个皇子。”

    凌浩天摸着下巴,眼睛里一闪一闪的问我:“那颀儿想去哪里?”

    我转转眼珠,想了想说:“我要一个有暖暖的被子,有温暖的火炉,有精致的书桌,有薰的芬芳的床的房子。嗯,最好再找个人来伺候我。”

    凌浩天裂开嘴角笑道:“你都不问朕要关你多久吗?”

    被幕羽扭着手腕生痛,我稍稍挣扎了下说:“我问了,父皇会将时间减少一半吗?”

    凌浩天道:“当然不能。”

    我瘪瘪嘴说:“那我为什么要问?”

    凌浩天说:“至少你有些准备。”

    我轻笑道:“准备什么?死吗?”

    看父皇有些黯然的表情,我转回了头,向门外漆黑的冬夜走去:“我是你儿子,你知道的,你是我唯一的父皇,我虽不是你唯一的儿子,不过,你还是不会杀我的。”

    双脚踏进有些湿润的泥里,嗅着略带寒气的树叶的清腻气味,这个不平常的冬夜,却像平常的样子一样,依旧寂静无声,夜凉如水。万籁寂静的夜空,我胸口里的心跳声,像山洞里一滴钟乳石上的水,轻盈的滴入寒潭,清脆且清晰。

    回过眸子,看着站在灯火阑珊处的父皇,心里黯然的情愫一闪而过,夜空中的宫殿,像黑色的牢笼,锁住的是你,还是我?

    即使你一身金黄,我一身漆黑,谁的心里才是那永远的清明。那份恰意,是给了你还是给了我?

    是我将自己推进了无底的黑暗,还是你将自己推进了绝望的深渊?

    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你又体会了多深?

    不知道每次午夜梦回,你会不会怨?

    恨自己为何生在帝王家?

    恨吗?

    也许吧……

    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

    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挂晴空……

    残月莲夜 第一卷 雨送黄昏花飞落 第二十六章 寒冬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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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果然还是我的父皇,就算我那样对他出言不逊,他还是为我准备好了精致的牢笼。嗯,是的,牢笼。

    一个不大的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所提到的东西全部都有预备,连那个我要的来服侍我的人都有。真的是对我很好,只是不能出去。门口派二十个武功高强而且绝对铁面无私的护卫来看守着,无论我在里面怎么嘻吵打闹,绝对绝对不会往门内看上一眼,只有每天定时的三餐会让小单子端过来,之后小单子就低着头,不管我怎么和他说话都不理会我了。

    我躺在床上,怀里抱着薰过香的被子,将脸大半的掩在被子里,露出眼睛看着这间房子里唯一的光线来源——西面墙上的窗户。

    这个房间在皇宫的深处,四周都种满了林木花草,若不刻意去观察,绝对很难在一大片树林里发现这么个小小不起眼的房子。听说这个原先是花匠的房子,只是时间长了后来就没有人住了。现在将我关在这个地方,是想监禁我吧,只是不知道会关多久,最不好的情况,大概就是一辈子。

    在这里,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住在西苑的紫渊,遭遇不同,可是处境却是一样的。忽然觉得很好笑,一个是苍澜的七皇子,一个是苍澜王的男宠,任人如何去想,都是两个极端的存在。可是一个因为犯上被皇帝给囚禁到深苑,而另一个因为失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