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知道她心中所虑,不禁打趣一笑。
渐渐地,他嘴边的笑容开始淡去,转而覆上了一层黯然神伤的阴霾,既清冷,又孤寂。
“金枝,很多事,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仅是为了自己。”程金枝略显激动地注视着高珩,“如果太子继承皇位,他和皇后如此心狠手辣,第一个铲除的,一定就是燕王府。你是为了保全自己,也更是为了保全母妃和那些你所珍视的人。”
“母妃和你,就是我最想保全的人。”高珩温柔地抚过程金枝细腻的脸庞,眼底深处流淌着一丝殷切的期许,“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安然无恙,一世长安。”
“殿下……”
程金枝深情款款地抓住高珩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刚想说些肺腑之言,却听高珩调转脸色道:“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
“什么?”
“那些帝王充裕后宫也是为了绵延子嗣,所以,只要我们多生两个孩子,本王一定答应,只专宠你一个人。”
“诶?怎么突然扯到孩子上去了?”
程金枝见高珩一脸别有深意的戏虐之色,内心虽然感到有些许害羞,可表面上还是不依不饶,态度冷硬道,”那如果我就是不生呢?你是不是就要充裕你的王府后院了?”
“你觉得呢?”
高珩轻飘飘地说着,脸上尽显暧昧之色,突然抬手解去床边的帘帐,随着帘子轻轻落下,便将二人围在了芬芳四溢,暖意蒸腾的芙蓉帐之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芙蓉帐冷
“等等,你别乱来,这里可是你母妃的寝宫!你你你...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程金枝见高珩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的态势,忙抬起双手将他往外推去,心里不由感到一阵紧张,只觉眼前的高珩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古怪。
至少按照程金枝的认知,他不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去分心其他事情的人。
更何况,还是这种让人脸红心跳,又见不得光的闺房之事......
“母妃平时不住在这里,现在这个房中只有我们二人,又有什么关系?”高珩说着一把将程金枝扯进怀中,眼神勾人地盯着她,“还是你觉得,王府比起这里,更加合适?”
“这根本就不是合不合适的问题。”程金枝将手挡在胸前,侧过头去故意回避高珩的目光,“拜托,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万一看到些什么,你让我以后怎么出门见人啊?”
“我们是夫妻,名正言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高珩一面说着一面调戏般地拿指尖挑着程金枝的下巴,刚要趁势亲上去,却见她又以手掩面。
“别...别这样,我还有正紧事没说呢,现在可没心情和你……”
她收紧身上的薄衫,虽然神情还是像是看流氓一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高珩,却已是脸颊发烫,心脏更是狂跳不止,只得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着。
“宁死不屈,宁死不屈,宁死不屈......”
可是说到最后声音却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没有底气,刚埋怨自己意志不够坚定,想要屈服时,却感觉到身上的力道突然消失,紧接着便听高珩语气认真道。
“好了,既然你提到正紧事,那就说正紧事吧。”
“你...我......”
程金枝揪着一张脸,顿时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登时只觉心头犯堵,气闷不已。
如今这才明白,高珩之所以拉上帐子,只是为了隐蔽起见,防止机密外泄罢了。
“真是气死我了,又和我开这种玩笑,这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随便撩妹的臭男人!”
程金枝很是不满地瞪了高珩一眼,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在很是不满地长舒一口气后,这才勉强稳定下了心神,心里盘算着,非要哪天也像这样戏弄高珩一番才行。
“说吧,景嫔娘娘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燕王殿下您自个儿猜啊。”
“什么?”
“哦...不是不是。”
程金枝见高珩已经恢复了严肃之色,便收起因为心中怨念而漫不经心的态度,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一定想不到,这个秘密,是关于太子的。她亲口告诉我,当今太子,就是你的皇兄,他并非大周皇室的血脉。”
说完此话,程金枝明显感觉高珩的身子猛然震颤了一下,原本镇定从容的脸色立时显出了惊愕之色,深邃的眼眸中已是千回百转。
良久之后,方才再次向开口确认道:“你确定,你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吗?真的没有听错?”
“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听错?”
为谨慎起见,程金枝又重新在脑海中将景嫔和自己的对话从头至尾清晰地回忆了一遍,这才敢回答高珩的疑问。
然而待程金枝回答完之后,高珩却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神情严峻地愣在一旁,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忧虑之中,看不出一丝一毫因为抓到太子和皇后的把柄,而感到愉悦的神情。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甚至怀疑过,景嫔是皇后派来给我下套的。可是后来,我半夜遇袭时是景嫔娘娘的歌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救了我一命。更重要的是,她死的太惨了......”
程金枝说着眸色开始变得有些黯然,联想到她临死之前却还不能见上自己为之付出所有的亲生儿子一面,心里便更加觉得酸涩难当。
“再加上...再加上你对我说的那些关于景嫔的遭遇,这怎么看,她都是受皇后迫害的人,她心里只会恨皇后,只会想报仇,所以才会费尽心思引我去见她,将此事告知于我。她在那种地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天。”
“我知道。”高珩淡淡地吐出三个字,神情却依旧沉寂如水,“看来从你入狱开始,她就已经注意到你了。”
“或许吧,反正我记得,她当时丢了一支发簪给我,她后来说,那是当初册封为嫔的时候,你父皇赏赐的。我想,那应该也是她身上唯一珍贵的东西了吧。明明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送的,却还拿来当作个宝贝似的。”
程金枝叹了口气将靠枕围在怀中,脑海中霎时闪过景嫔
“不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