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站到墙角,“我、我的意思是……”
“我那是偷亲吗?”席宴清却特别不要脸地说,“我那是光明正大地亲。我亲自己的法定配偶,有毛病?!”
“有!有有有!”罗非说,“当初明明是你说的,找个有共同语言的人成亲搭个伴过日子。那你也没说你、你那什么我啊。不然我就不跟你成亲了。”
“找你这个和我有共同语言的人成亲搭个伴过日子跟我喜欢你起冲突吗?”席宴清侧躺在炕上,拍拍炕,“来,坐这儿说话,别站墙角。你又不是我学生罚什么站?”
“不用,我站这儿挺好。”罗非一想到菊花受伤时那个疼,恨不得钻进泥墙里才好,才不想上炕,“要不,咱俩还是说说约法三章的事吧?”
“行,你说,我听听。”
“那个,首先我跟你成亲,算是合住的是不?既然是合住的,那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席宴清笑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说个屁啊!罗非心里再次逛奔草泥马。他还好意思说合住!合住的前提是啥?和同居的差别是啥?!差别在于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经济也是独立的。可是他呢?!他吊毛没有,就身上那点铜钱还是席宴清给的呢!
他现在离开了罗家,以后想回去那是万万不可能了。一两天可以,但久了外人肯定要说三道四,最重要的是爹娘也不可能同意啊。也就是说他以后就相当于要吃席宴清的,喝席宴清的,住席宴清的,用席宴清的。那他还有什么底气和席宴清谈条件?!这特么不就是变相的包!养!嘛?!
罗非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顿时就提不起精神来了。
他认识的那些被包-养的小明星都是啥样来的?金主一叫就得到,让哭不能笑,让弯腰就得弯腰。
虽然不是说全都这样,但大多数还是比较没有尊严啊。
席宴清见小媳妇儿蔫儿了,在一边低头不说话,也不催。反正晚上了,先把褥子铺上,再把被也铺好了——这个褥子他真是特别喜欢,虽然是拼在一起的,但却是一大张,想想能在这上头带罗非睡,多美?
罗非见席宴清铺被,算了算自己到底有多少嫁妆,看看能不能够维持一段时间到他能自己赚钱。可是想来想去,好像除了那两床被子和两双鞋,也就一把粉条,一袋面粉和一些花生瓜子了。这能吃几天?对了,再就是他名下的地也跟着他归了席家,可他自个儿也种不好啊,就算种得好也不够自己吃的口粮,更别说上秋还得交税了。
席宴清看罗非纠结的模样,摇头笑着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端了些吃的进来,上头有一碗米饭,还有菜和汤。
“肚子都叫了半天了,没感觉吗?”席宴清递了双筷子给罗非,“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先吃了饭再说。”
“你呢?”罗非接过筷子咬在嘴里,“你不吃吗?”
“我喝完酒胃不太舒服,一会儿喝点汤就行了。”席宴清说着又去拿了个碗,“鱼刺挑这里头。之前想给你往屋里藏条鱼,后来一寻思挑刺麻烦,就没藏。你尝尝,这是韩阳他娘做的,味道不错,我特意让人给你留了一条。”
“谢谢。”罗非发现鱼真是一筷子都没动,鱼身还十分完整呢,而且里头还有几块豆腐,看上去吸了汤汁,十分好吃的样子。
“你别有什么压力。”席宴清看了会儿罗非吃东西的样子,闲聊一般说,“我是喜欢你,可能在你还没有喜欢博渊之前就喜欢。不过这不影响我们今后在一起生活。你把我当朋友也好,当哥哥也行,顺其自然吧。如果哪天你还是想要离开,或者遇上了喜欢的人……”
“你要让我走吗?”
“不啊。”席宴清似笑非笑地说,“我觉得那时候我再用强的也来得及。”
“席宴清!你简直……”罗非气得头晕,这人是有是有毛病!
“好了好了,快吃你的鱼吧,一会儿凉了就腥了。”席宴清兀自转头看地上,“应该在屋里弄张小炕桌,这样冷的时候咱俩在屋里吃饭也舒服。
“那就打一张呗!”罗非气哼哼说。
“最好再把菜园的栅栏重新弄弄,现在有好几个破的地方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那就收拾呗!”
“你陪我一起干?”
“想的……对呀!”罗非脑子里突然“嘀铃”一声,“要不我给你打工好了,你付我工钱包吃包住,我帮你干活你觉得怎么样?!”
“……领导和下属的乡村爱情故事吗?”席宴清说,“没看出来夫人你还挺有情趣啊。”
“情趣个屁!我认真的,行不行你给个准话。我保证不偷懒不耍滑,好好干活。”罗非简直服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歪点子上?!
“成吧。”席宴清叹口气,“那就从今天开始包吃包住,工钱一个月三十文。”总要照顾一下媳妇儿的小自尊。
“三十文?那一年都不到一两银子。”罗非略作犹豫,“你今天来接亲的时候骑的可是高头大马,三十文会不会少了点啊?好歹是老乡,能不能照顾一下?”
“三十文不少了,你别忘了我包吃包住。镇上一个力工不管吃住一个月也不过一百五十文。再说这次办婚礼前前后后加一块儿差不多花进去七八两银子,我还要留些生活费。而且这房子也得修了你没发现么?还有如果想种地就得买种子,不买种子就种不了地,不种地我们秋后吃什么?你那么喜欢吃米饭,我哪舍得让你顿顿喝粥?”
“有、有什么舍不得的,再说我都习惯了!”罗非不自在地别开头,“那行吧,三十文就三十文。那这期间我俩就是纯洁的雇主和雇农关系!”罗非说完听席宴清应了,这下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丢丢,“那我先把这些收拾了。”
“去吧。”席宴清看着罗非端盘子出去的背影,心想这哪里是娶妻,分明特么是娶了头小毛驴!
小毛驴觉得初步与大老虎达成了合平协议,于是刷碗刷得很开心。他觉得他不能掉进席宴清给他挖的坑里,他一定要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免得还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就被这人气出心脏病。
话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席宴清嘴这么贫?!
还有,看来席宴清也并不算很富裕。
原本还想着那马会不会是席宴清的呢,看来夜里来领马的那个人才应该是马儿真正的主人了。
想想也是,一匹好马就是镇上一套房,如果席宴清真有马,干嘛还回这破地方?
罗非倒是忘了,这地方再破,也还有个他。
席宴清大概是这几天忙着准备婚礼太累了,也有可能是酒劲后返,他洗漱完之后进被窝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罗非一开始还以为席宴清在装,没想到等了很久这人都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