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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逊的助手,还有您背后那位脾气很坏,素来不甚欣赏,还将别人拒之门外的学生——他可是曼哈顿的主导者,未来的原|子|弹之父啊!

    她正想着,脾气很坏、不受人欣赏的青年奥本海默不屑的哼了一声。

    卢瑟福这才又同徐少谦介绍他:“罗伯特。你离开剑桥那年是见过他的。”

    奥本海默自动同徐少谦握手,并冷着脸说:“徐,我也见过你。你离校那一年,我试图想要成为他的学生,被他无数次拒之门外。人们常说我对此怀恨在心,因而不论他去哪,一旦我打听到,一定要阴魂不散的跟着他来。欧洲著名实验室有个传闻:奥本海默这辈子无缘做卢瑟福的学生,所以对卢瑟福的所有学生都怀恨在心。徐,你要小心了。”

    卢瑟福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他来。但是动身出发前,仍旧没忍住给他发了个电报,请他同乘一艘船前来。发了电报后第三天,他就出现了——从荷兰到英国的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

    众人都大笑的时候,楚望心里又咆哮着:大佬!您冥冥之中的第六感是正确的。您没有看错这个人——他可了不得啊!

    笑了一阵,卢瑟福又收敛起神情,说,“再晚几周,等英使的船抵达香港,同你们的政府将一切合约商定妥当之后,我会致信去罗马大学、莱顿实验室与巴黎理化专科学校请几位更为重要的人士——以你那一篇《致密星》的发表为名义。”

    “请恩利克,与约里奥夫妇?”徐少谦问。

    卢瑟福点点头。

    过了会儿,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一直想着:这里会给你什么前途?恐怕只会埋没你。但是没想到的是,你做到了。”

    徐少谦笑了笑,“可我仍旧遇到了麻烦——重大的,全人类的。”

    卢瑟福又说,“我恐怕,你处理起事情会十分棘手——因此,一收到你的信,我仍旧以最快的速度请示女王给予我一个非正式的官方的身份,维持起物理学家与英国行政部门的联系,并监督已经从英国出发的英使。除此之外,我时常听说听说,在殖民地上,英国官员与士兵的脾气向来非常糟糕。因此,我担心你处理起来,会相当棘手。——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徐少谦点头,“这里所有人,现在都在隔壁实验室里——他们等了许多天了。”

    卢瑟福点点头。徐少谦将门推开,一行人走到走廊上去。

    卢瑟福往实验室里看了一眼,徐少谦作了个“请”的姿势。

    卢瑟福三两句步入实验室。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看着他走进来,非常安静的等待他讲话。

    楚望也快步跑到自己的位置上,乖巧的坐好。

    顿了顿,他直入主题:

    “你们也许十分好奇,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来到这里,是以一个非官方的身份,恳请你们,与我一同在这里守护一个伟大的秘密。但是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权利告诉你们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我们又将为什么而斗争。

    但是我相信,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很快将会猜到这个秘密是什么。也因此,我们所有人,都将为它付出相应程度代价;

    当官方的协议商谈妥当以后,这个计划,便将要正式启动。而从那一刻起,我们都将失去一部分自由、部分通讯与隐私权利:每一封往外拨出的电话,寄出的信件,都可能面临监听、监视、层层盘查甚至收缴;甚至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将受到跟踪与监视;我们当中每一个人的每一个错误的决定,都可能交由国际法庭审判。

    科学无国界。科学应当是属于全人类的财富。但我认为,当它危及全人类生命安危时,科学家理应首当其冲的为其鞠躬尽瘁。

    如果你们为此感到不舒服,或者害怕,那么请现在,立刻离开,回到你应有的地方去。那么,你也与这个秘密无关。”

    他一讲完,便环视着这个拥有六十人的实验室。

    实验室仍旧非常安静。不少人互相打量着彼此,而让所有人都倍感讶异的是:

    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他再问了一次:“现在选择离开,仍旧还来得及。”

    一秒,两秒……时间慢慢过去。

    所有人都坐在原位上,没有人离开。

    这时,昌德拉突然扭头问:“霍夫曼!早晨你不是还是说要辞职吗!”

    “什么!我竟然说过这种话?”

    卢瑟福问:“那么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霍夫曼红着脸抓了抓头发,站了起来,有些害羞的问道,“卢瑟福教授,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问。”

    “我给我在德国的妻子写信,也必需通过层层审核吗?”

    “如果是一些令人脸红害臊的内容,我会诚恳的建议你,在这一周内多写一点寄出去……再晚一些时候,兴许我们会替你将妻子接到中国来。

    在众人的轰笑声里,楚望却莫名的被震撼到了。

    当科学进步危及全人类生命安危,科学家理应首当其冲,为其鞠躬尽瘁。

    所以没有人选择离开。

    太好了。

    ——

    在人身自由受到更为全面的限制前,弥雅如期到来的订婚典礼给她提供了一个外出放风的好机会。

    一周过后,元朗镇。

    那天是个相当好的天气,蒙蒙冬日里,难得能有个这样的艳阳天。

    花园别墅虽说在元朗镇,但也在元朗边界的山上。诸多主要人物,不想走路的,从后山直接开车上山顶去;第一次来的,大多愿意从前山上山看看风景,但车只能开到半山腰上。

    元朗镇尚要落后一些,从这一处上山,可以乘竹轿,也能步行。原本人烟稀少的山,从半山下了车来,突然一群轿夫便吆喝往这群姑娘少奶奶们附近着簇拥来,吓了众人好大一跳。一些国外回来,或是白人的姑娘,觉得十分新奇,都去找轿子乘。楚望远远看见薛真真跟在乔太太后头,穿着一件浅黄中装,眼睛亮亮的盯着轿子瞧,似乎也蠢蠢欲动的样子。

    乔太太看出她的心思,大约觉得在这位便宜亲家的订婚宴上,自己家养出来的女孩子兴高采烈去乘轿子,不免显得有失体面。便瞪了她一眼,好让她打消这门心思。

    葛太太跟楚望待在一处,见她眼神往乔太太那边飘,便也随她看去。看了一阵,心里头觉得好笑,三两步走上前去搭着真真的肩膀将她拐走,嘴里冲乔太太笑说着,“乔太,弥雅惦记这丫头得紧,咱们行客也别让坐客等久;乘轿子上去比两条腿走路快些,好让谢爵士心里头也爽快,怎样?”

    “葛太都亲自来请了,哪有不去的理?真真,好好同葛太学学为人之道,啊。”乔太太脸上笑得满面春光,心里指不定恨得咬牙启齿。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