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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本官不过是恪尽职守,竟被你们误解至斯。罢,这事本官不管了,你们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位田大人也道:“本官不过是个监察御史,今日之事定会禀明陛下,不过这登闻鼓不是我都察院所辖,本官可做不了什么主。”

    这两人见事态不对,竟是一推之下就甩锅了。

    禁卫军头领冷笑,不过也没说什么,而是大声吩咐手下之人不得对这些士子们动粗。又解释道人已经不打了,还是等圣上命令,让士子们勿要激进犯事,这一场才渐渐平息下来。

    钱田两人狼狈离去,迎来人群中阵阵嘘声。

    没过多久,从宫门里又匆匆行出来几人,还是郑公公的领头,并带来嘉成帝的口谕,宣薛庭儴觐见。

    薛庭儴并未犹豫,对宫门又行一礼,便打算跟着郑公公等人进去。

    人群里,有个‘士子’道:“薛举人,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今日你若是不出来,我们就不走了。”

    “是的,我们就不走了。”

    “薛举人我们都等着你。”

    薛庭儴回头看了那士子一眼,点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还是停下脚步,往这边走来,直到了人前,才拱手一鞠:“今日之事,还要谢谢各位兄台,庭儴才能免受皮肉之苦。诸位不用不辞辛苦等候,愚相信陛下定能明察秋毫,还我等一个公道。”

    一位姓武的举子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方才连番为薛庭儴助言之人。

    “薛举人还是快进去吧?我等不过只是等候一二,你却要……”说着,他叹了一口气,抱拳对薛庭儴道:“我等既然说了这话,定然在此处等你。陛下虽是明察秋毫,可有些人堂而皇之就敢行那见不得人的手段,谁又知你这次去是祸是福,我们等着,总是要给你壮些底气的。”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那些蛇鼠之辈敢暗害我们这些应试的举子。”

    薛庭儴眼见说服不了这些人,只能又是一拜,便走到等候他已久的郑公公身边,与这些人一同进了宫门。

    “……那些人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那些蛇鼠之辈敢暗害我们这些应试的举子……”

    禀报之人磕磕绊绊才将之前的场景复述了一遍,就听得咔的一声,吴阁老手里的茶盖便碎了,可以想象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先下去,去叮嘱那钱有得,一定要咬死了此乃规矩,自己也是按规矩办事。”半晌,吴阁老才吩咐道。

    “是。”

    此人刚离开,便有人来催道:“阁老,各部的大人都已入宫,很快就会到乾清宫,您这里可再是耽误不得。”

    “本官这便就去。”

    吴阁老站了起来,又整了整官帽,才往门外走去。

    他刚出内阁大堂的大门,杨崇华、马奇、谭亮、冯成宝、费迁、沈学都跟着出了来。自然不能说刻意为之,不过是巧合罢了。

    内阁中数位阁老里,以徐首辅年纪最长,谭亮次之,都是垂垂老矣,行走之间还得人搀扶着,且动不动就是人老眼花耳朵也不中,像此时谭亮就让一个小太监搀扶着。边往前走,还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谭亮耳朵有些不好使,那小太监得放大了声音,他才能听见。

    “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何事,陛下如此匆匆忙忙召唤我等。首辅大人呢?他可是去了?”

    “徐首辅不在宫里,已经命人去请了,陛下是召各位阁老有事相商,您过去后就知道了。”

    “徐首辅已经去了?那我们得快些走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陛下如此急匆匆的召我们,我怎么心里感觉有些不好,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就随着这一路念念叨叨,谭阁老已经匆匆忙忙越过了吴阁老往前行去。至于为何不跟吴阁老这个次辅打声招呼,自然是因为谭阁老年迈眼花没看见。

    吴阁老黑着脸瞪着远去的谭阁老背影,这腿脚灵便的,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体虚老迈,不过是这老东西使得花招罢了。

    不过有人不待见吴阁老,也有人待见的。吴阁老在内阁中势大,自然是附庸之辈众多。兵部尚书冯成宝和刑部左侍郎费迁已经走过去了,陪在吴阁老身边,同他问好并边走边说着闲话。

    至于户部尚书杨崇华和工部尚书马奇,不疾不徐地在后面龟爬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并不重视嘉成帝的传召,还有沈学,缀在最后。

    其实这不过是他们内阁里的一种形态罢了,仅凭看这走路的架势,就能看出其中的派系之分。

    等到了乾清宫时,走在最前面的谭阁老脚步却慢了下来。

    直至吴阁老等人走上来,此时的他突然又不老眼昏花了,和几人打了招呼。又等杨崇华、马奇、沈学跟上,几人一同立在乾清宫门前,等待里面的传唤。

    很快就有人来接引他们,进去后果然徐首辅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御座下方不远的位置放了张椅子,这是徐首辅的专座。徐首辅年事已高,几番乞骸骨,都被当今驳了回来,也算是对朝廷鞠躬尽瘁,自然多有厚待。

    几人一同向嘉成帝行了礼,就在下首站定。不多时,刑部尚书尹年、大理寺卿王崇耀、通政使蒋承俱皆到场。

    九卿俱到,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而如今俱是因为那登闻鼓。

    “好了,你们也都到了。郑安成,将之前宫门前发生的事告知诸位大人。”御座上的嘉成帝出言道。

    郑安成也没敢隐瞒,便将之前午门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又复述了一遍,包括通政使司左参议钱有得与监察御史田松德,欲在午门前对那上告之人行刑,却被群情激奋的士子们阻拦,甚至到现在那些士子们还没走,且有越聚越多之势。

    听完后,这十多位重臣面色俱是一变。

    但也仅仅是变了而已,从面色上看不出谁是什么心事。

    “这事,你们怎么看?”

    见此,通政使蒋承站出来道:“陛下,微臣本是在衙署,并不知晓此事,那钱有得之行,非是微臣所使。”

    这是要推卸责任。

    可必须得推卸,不然今日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他这个通政使。

    “钱参议也是职责所在,毕竟这登闻鼓至关重要,岂能儿戏,而面圣之前先责三十廷杖乃是先帝之命。”吴阁老出言道。

    “可无人指使,他小小的一个参议怎么就敢跑去宫门口刑责对方?”尹年在旁边插了一句,他素来是个炮筒子,这也是为何他至今没能入阁的主要原因。

    “尹大人这意思是我主使的钱参议去对那人刑责了?”吴阁老反问。

    “谁做的谁心里有数。”

    “尹大人,你这话有失偏颇,你不能和老夫有过节,便故意往我头上泼脏水。”

    一旁的冯成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