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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抢。”

    她眉眼弯弯,绯红的衣裙将她面色衬得风情十足,偏生声调又带着少年飞扬的意味,两相糅杂,当真令人欲罢不能。

    亓徵歌也禁不住微微笑了笑,便在这冬至之际的阴霾之中伸手回抱住了她,如同抱住了一轮赤日,灼灼又明妩。

    .

    冬月初二,万事俱备。

    是日天色微阴,光穿浓云,倒是十分明亮。晚间更是无云无月,星稀风烈。

    曲闻竹同亓徵歌很早便入了清平房中,攻毒之事,定于亥时。

    作者有话要说:

    随着微波炉一声叮~响,热乎乎的便当即将给清平呈上!

    师妹噢师妹,傻师妹_(:зゝ∠)_准备吃段日子的牢饭吧!该坐的牢谁也救不了你!(笑)

    下集预告一下,要见老丈人了Σ( °Д °|||)!

    陆莲稚(整理衣角):紧张!

    亓徵歌(沉思):......

    第50章 成败

    时近晚亥,天色昏昏。

    房中灯火噼剥作响,烛光明明。亓徵歌执着手中器具一一在火上灼烤,而后又用细软布料将其拭净。更漏声入耳点点滴滴,伴随着曲闻竹翻拾纸叶的窸窣响动,再无他音。

    这种剖体行医的道术曲闻竹尤其擅长,亓徵歌尤记得儿时谷中豢养的那些兔蛙一类,但凡落入了曲闻竹手的,都定是体肤分家、骨肉异处,或许于肌理骨肉一道,连祖父都未及她熟谙。

    曲闻竹常常有些异于常人的医治路数,手法大胆毒辣为谷中一般所不及,是以也曾一度被驳为离经叛道、节外之枝。

    但也从没有人能够否认,曲闻竹的异法虽特立独行,其奇效却有时常常为普通医道所不及。尤其在力难回天、人气将近之时,反倒曲闻竹常常能够凭着她奇谲诡妙的大胆思路,剑走偏锋救人一命。

    在听之任之与大胆冒险的两相权衡中,虽放手一搏风险颇大,但到底也是最后的一根绳索。

    此番攻毒之法亦是曲闻竹的新法,这些日子里曲闻竹没少同亓徵歌共同探讨研究计,最终商定曲闻竹开胸拔毒,刮肉削骨,亓徵歌施针布药,固气保命。

    但其中把握如何,饶是她们师姐妹二人,也只能堪堪给出三分。

    清平境况已然是油尽灯枯,此番回天,实在是难上加难。

    亓徵歌将一干器具悉都拾掇完毕,细软的布料拭了拭指尖,缓缓道:“闻竹,时候到了没有?”

    曲闻竹斜眼向身旁榻上看去,清平正安然卧于其上,药力驱使下他昏昏沉沉,失去五感,覆体的一块蒸腾热布沾染着丝丝药渍。

    “还未到。”曲闻竹收回搭在清平脉上三指,又将桌面书叶合上,将这些日子罗列出的一切须防须记事项皆在心中滚过了一遍。

    更漏仍在点滴,烛光依旧噼剥。

    .

    相比院内的寂静无声,王府厅中却是一片糟乱。

    时纱不知从何处听闻了此番曲闻竹所冒的攻毒之险,连夜赶到了清平王府,说什么都要制止这一决定。

    “纱儿,那是父亲自己的决定。”时缜拦着时纱,面色的疲惫难以掩饰:“父亲自有抉择……”

    “堂兄!”时纱眼眶极红,一副绝好的容貌此刻仿若急怒,隐隐水色在他眼中闪现:“为何三叔是这般情况,你们却没有一人知会过我?!”

    他既伤心又冲动,念及这些日子里清平为了隐瞒他,竟连他一面都不肯相见,一时更是委屈无比,低吼道:“我不允许!我不许你们让他冒这样的险!那些庸医说没办法就真是没办法了吗!”

    “堂兄!让她们住手!我一定……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办法、找到更好的大夫——我这就派人去西域,去蓬莱,去求药、去找办法——让她们不要冒险了!”

    “堂兄!”

    时纱眼梢通红,朱砂点就一般的薄唇往日里弧度风雅,最具风度,此刻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他也是今日才得知了清平缠身的病症究竟有多棘手,竟全中原的医者都无一能治,连这二位从药宗容决谷出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终而选择了用攻毒一法来冒险一搏。

    这般的冒险,令时纱惊恐万分,又束手无措。

    时缜亦是垂眸未动,只有广袖下的双手隐隐颤抖着。

    时缜知道父亲的态度坚定异常,这些年里也都始终如一。

    父亲含辛茹苦将一个曾经飞扬跋扈的少皇帝捏塑为了而今这个仪表稳重、心思正直的少年,父亲不辞劳苦奔波河山,也都只是为了朝堂安定、江山泰平。在父亲眼中,与时纱和江山相比,自己的身体发肤也就形同埃末,挥洒如尘,毫不重要。

    瞒过时纱,也不过是这般想法中自然而然产生的决定。清平无非是不愿时纱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他要时纱的心思悉都放在朝堂之上。

    但对于时缜而言,他夹在忠友与孝道之间,始终飘摇了这许许多多年,又何尝不比清平更操劳、比时纱更痛苦。

    “纱儿,别傻了。父亲撑不过你派人找蓬莱的时日,若不冒险,父亲他要么……要么就永远是个废人了……”时缜沉默着避开了“死”之一字,令时纱感到一阵惊异的恐惧,那恐惧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令他微微颤抖起来。

    兄弟二人在厅中对峙着,窗外是依稀可闻的更漏,报时声声。晚间亥时,如期而至。

    崇明在一旁也只默默无言,伸手拉着时纱的衣袖:“哥哥……你便听缜哥哥的罢……”

    她十五六岁年纪就不再为朝京所囿,常年游走江湖,心下其实并不知道这些年天家的事,但她知道时纱自小便是常常因情昏智,常常做出一些极为感性却又并不聪明的事。

    在这之上,崇明更愿意相信时缜。她相信她舅舅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才会瞒住时纱选择攻毒。

    “宴夜,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三叔?”时纱颇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拉住自己的崇明,语调凄切,仿若泣血:“为何你们要瞒住我,令三叔冒这般生死未卜的险?”

    “为何?”时纱再度转目看向时缜,一声声问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我看做过天子?”

    “为何你们心下有事、身前有难,从未想起过我?是不是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样不可靠、就是这样一个黄口小儿,永远也没有办法离开你们办好一件事?”

    时纱的眼中蓄起了水色,泛着泫然光彩。

    时纱的状态几临溃然,一度将手背青筋攥得暴突明现,一番对峙下来,时缜的强撑姿态终于也开始松动,他上前一步握住时纱双肩:“你不要这样说,没有人这样想过。你不要说了……”

    时缜心下带着双重的烦忧与悲痛。一面是谆谆教诲自己的父亲,一面是天真可塑的堂弟。他哪一个都想相信,又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