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没错,就算狄登再焦躁,他的脑子依然常运行的,就像一台高精密的计算机,不能休止,“你知道四年前发生在秋琳身上那些事中每一个当事人的名字吗,我需要他们最基本的资料,”
狄登开始一点点理清未知的乱麻,他要知道秋琳的过去,寻根究据,
除了诺南肯特,狄登对所谓的贵族一无所知,想找人谈何容易,狄登压根没想要联系诺南,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况且,诺南施舍的行为恐怕让狄登这辈子都无法对他有好感,
事实上哪怕锁定了目标,要找到秋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耶伊曼家族向来低调又孤僻,居住地分布在许多地方,从何找起,况且没有足够的证据,又不能大张旗鼓,因为秋琳重回肯特家族还是秘密,
沉浸在对好友的担忧之中,露娜最不能理解的是男朋友的行为,在知道秋琳失踪之后,他竟说要离开,难道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安慰她,帮助她吗,
米修甚至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不见他对此有多少着急,也对,他与秋琳相识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凭什么为了她忧心,
露娜只能如此告诉自己,同时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她真怕米修也喜欢上她,因为秋琳那么优秀,连她一个女人都喜欢她,
可惜的是米修离开的时候,露娜没有亲自把他送到飞机场,
一天之后,一则日常新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是的,没有原因的突然死亡,到现在还没查出原因,一切有待于尸检结果,”
“那天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吗?”记者在采访死者的朋友,
“有,一对女同性恋,我们还上去和她们谈了两句,”
在被碧丽耶要挟的路上,秋琳一直试图想通知诺南和狄登,或者留下些线索,但似乎她失败了,而结果并不是,
不管是否关乎正题,媒体总对类似的话题感兴趣,“长得是什么样的?”
“警察也问过相同的问题,我只记得其中一个个头很高,棕色长头发,非常漂亮,就是脾气不太好,至于另一个,”被采访的年轻人,苦苦回忆,“不知道,我记不清了,她戴着帽子,打扮得很保守,可是里面只穿着一条睡裙,我当时还想难道最近流行这种奇怪的装扮,”
这时,镜头里一个一直站在外围的男人突然走近,那张脸赫然就是帮耶伊曼加油的格曼,他略有些恍惚的说,“她是白头发,”
阳光下,坐在草坪前靠椅上的男人是最打眼的,因为他有一头雪白的头发,以及俊美的容颜,即使眼角的鱼尾纹彰示着他并不年轻了,
“我从没想过她会正常,还能生儿育女,”男人的神情和他的发色一样冰凉凉的,隔绝了人气,
“你只不过憎恶海塞伊设计了你,”说话的是与男人对坐的美丽妇人,同样年逾中年,两人无论坐姿还是神态,都隐隐透着一种大气,尤其他们身后是满目的鲜红的玫瑰花田,而一座青灰色的沧桑城堡就坐落在花团锦簇中,,
“所以连带着厌恶自己的女儿,”
“她不该出生,看吧,不受祝福的孩子,只会受尽诅咒的折磨,”
微风吹拂过来,扬起浓浓的玫瑰花香,整个空气甜得像蜜一样,但男人四周的空气依旧静谧得仿佛要窒息,
女人摇头,“我根本不相信什么诅咒,那是祖辈们臆想出来的,只是遗传病,无法根除的遗传病,”女人说着低下了声,恳求道,“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让那个男孩回到他父母身边,他是你的外孙,不是吗,”
男人疲惫的闭上了眼,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被大自然洗礼,“我只是想终结这一切,”
良久的安静,两人都沉默了,他们都不是多言的性格,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沉思,妇人说,
“米修回来了,”
“妈妈,”米修穿过玫瑰花地,走到妇人面前拥抱了她,“好久不见,你想我吗?”
妇人不喜激烈的情感表示,此刻也仅仅只是淡淡笑了,“我的儿子,我当然想啊,”
米修露出了大笑,绚烂的就像当空的阳光,他并不十分像他的母亲,妇人有一头颜色偏浅的金发,眸色也很淡,而皮肤白的晶莹透彻,可以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一位绝艳的大美女,
“怎么突然过来了,你父亲知道吗?”米修的母亲问他,
“他现在可管不了我,”米修说着转头看向白发男人,笑着说,“洛伦佐舅舅,见您一面真难得,”
洛伦佐冲他微微点头,即使是侄子的问候,也无法撼动他脸上的冷漠,
米修对此早已习惯,他径自说道,“听说家里来了一位小客人,我专程回来看他的,”
话落,他温和的母亲难得沉下脸色,“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而洛伦佐搁在椅柄上的手也僵住了,
“很早,早到你们难以想象的时候,恐怕这就是缘分,”当年一番艾德琳并未觉得不妥的谈话,却触怒了米修,也许因为相似的血缘,他们都对尊严看得太重,有些挑衅是米修不能容忍的,所以那时的米修在回去之后好好了解了裴西、帕尼以及艾德琳,
他本抱着消遣的态度,过了一阵,兴趣也降下去,渐渐的,米修都快要忘记这群贵族子弟们,直到四年前,那场闹得沸腾的风波突起,
“您不应该瞒着我,虽然我不和您常住在一起,但我身上流着的血液有一半属于萨苏拉。”
☆、第七十五章 单独相处
在秋琳前世今生里,总有那么几个令她害怕和憎恨的人物,她永远也忘不了,
排在第一位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文元,上辈子她活得单纯平淡,真正耿耿于怀也就只有他的父亲,万幸她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
重生之后,才短短十几年,她所看的与所经历的比起前世不知要多精彩繁华,也更波折疲惫,
而让她陷入痛苦境地的,也就三两人而已,竟都出自于同一个家族,这样的巧合,让她感到很荒谬可笑,
秋琳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看着下面的女人,如是想到,
十年的时光,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脸上留下痕迹,尤其当她的目光划过自己时,眼里的似笑非笑,以及弯曲嘴角旁的冷意,
原来她是奥利波莉耶伊曼,亚瑟文的亲姑姑,
碧丽耶说的没有错,秋琳被迫来到这里,却没有受到任何打击,她被安排在城堡中最好的房间,如果不是上锁的大门与守卫的仆从,她会以为自己只是来做客的,
一连两天,秋琳只呆在房间里,她的夏伊、艾德琳的亲生父亲、耶伊曼家族…这几样占据了秋琳大部分思维,足以她困顿焦心,
秋琳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她好像陷入某种纠缠的家族恩怨里,不止是